云若飞诧异的看着这样的王少林,眼中有着明显的期待,即便一闪而过,也依旧令人惊艳,然而取而代之的却是紧张,说:“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王少林别过头去,简单的说着无事,可云若飞却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安,这是这些年来第一次的不安,却还是因为提到了那三个字,为了那个人。
她说:“是不是他出事了,是不是……”
“他很好,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苏亲王!”王少林懊恼的说:“只不过……他要我带你走,带你去北国,让你去冥山!”
云若飞放心的低下了头,却无力的坐在废布麻草之上,笑得惨淡,说:“他……要我去北冥山,为什么?南国、他……们还是容不下我,对吗?”
王少林看出了她的误会,猜到了她的误解,却继续选择了欺瞒。
过去他们之间的种种或许作为外人,他并不知情。然而昨日那风雪之中的孤寂背影,辗转之间温情怜惜的眼神,王少林知道,那时的苏逸之想得是谁,也渐渐明白他所有一切,在大义之间,他尽自己所有的保全了这个四国恶灵,还她一生安隅。
为什么去北冥山,这是他所想,只怕也是苏逸之所念,因为那是四国无人可撼动的仙山净土,又或许就如云若飞自己所言,那里有白铭。
白铭,这个他未曾见过的男子,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王少林并不懂,可他却从云若飞的身上,感受到了这个男子对云若飞全部的好。也从苏逸之眼中的嫉妒与无奈,了解到了这个男子是何等的能耐。
或许就这样去北冥山倒也更好,那些烦扰、那些牵挂、那些大义全都留在这里就好,否则以方才云若飞所有的举动,如果知道苏逸之对她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又哪里还肯离开。
王少林自责的不去解释,只是说:“北帝说,要带你回去,说……”
“不必说了,我知道!”云若飞抬头,一种让人深感无奈的苦笑,说:“耶律宏一定是为了白铭!明年即是第十年,我也怕白铭又为了我坏了规矩。这样一来,我就能提前看到他,陪着他了。”
初语紧张的听着所有的对话,直到这个时候,它才欢喜的飞来飞去,高兴着终于可以见到白铭与白鹤。兴许是被这份团聚的喜悦所感,云若飞莞尔一笑,说:“真好,这一次,终于换我去找他了。白铭一定也很开心!”
这份笑容何其难得,王少林似乎可以猜想白铭定然是个可以温暖人心之人,否则何以治愈云若飞这样的伤,而这些或许正是苏逸之如此安排的原因,一个无可奈何却又深沉的选择。
想到此处,他暗自下了决心,转身准备离开,却听云若飞关切的说:“天牢里的人重来没有出去的可能,北帝是如何做到的?”
“这些年北国实力日渐强大,更何况……他的做法常人本也无法理解!”王少林知道她对自己的关心,说:“当初救下的那黑衣女子,是北帝的知己,他与苏亲王设局,救出你们二人!而我……倒也无事,不过睁一眼闭一眼罢了!”
云若飞疑惑的点了点头,却温柔的说:“原来真的是她,怪不得!只不过……为难你了,王大哥!”
王少林生硬的说:“哪里的话,你救我一命,我理应如此!更何况……”
“可皇权在上,皇上当真不会归罪于你吗?”云若飞担心的说:“毕竟,当初是皇上将我关入天牢,此事真的没关系吗?他们的计划周全吗?我爹他们会不会被牵连?”
“不……当然不会!”王少林不愿云若飞再为了别人做那么多的事,即便那人是苏逸之,是她的亲缘,故而赶紧解释说:“毕竟,三重门的事无人可知,你是生是死也无人知晓,我是说……这件事不过是机密之事,不会有人知道,更加不会牵连太傅他们!”
云若飞虽然感到奇怪,但长久以来的与世隔绝,让她不懂如今的局势,也唯有相信王少林的话,更何况她也信北帝与苏逸之的安排,故而只是点了点头,摸着那密密麻麻的折横,淡淡一笑,说:“那就好!”
王少林终于出了三重门,却看苏逸之又站在天牢之外,依旧是那样的温润如玉却偏偏清冷得与风雪融为一体。
他说:“王大人,我收到你传来的信了。”
“我已经告知云姑娘,说不久后,我将会带她离开,是去北国北冥山对吗?”
苏逸之并不感到惊讶,毕竟王少林本来就知道的很多,更何况他本就聪明非常,故而点了点头,说:“这是一个毒药,服毒之人在10日内将于死人无区别,但此招想来会让人怀疑,我想玉凝姑娘知道如何让人信服!”
王少林接下毒药,说:“然后呢?”
“然后,就与您无关了!”苏逸之说:“这也是为了天牢众弟兄好,你只需要记得,是我来过天牢,如实说话就好,毕竟我要做一件事,任何人即便是你,也拦不住我!”
王少林似乎想到什么,诧异的看着苏逸之,说:“萧允文对玉凝姑娘感情非常,这些年我比谁都清楚!你杀了她,他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苏逸之淡淡的说:“他不会,相反……他会更相信我!”
王少林有些不解,紧紧抓着那毒药,说:“难道……是为了避免他们追责于我吗?”
苏逸之没有否认,却说:“为了……我自己!云太傅一死,倘若我没有任何的动作,他素来多疑,定然发现我的有意妥协与布局,所以杀了玉凝,一举两得!”
“可他……”
“他不会,最起码现在不敢对我动手!”苏逸之淡然的说:“更何况……他还要忙着应对北帝,只怕这尸体他都留不住!他有把柄在北帝手中,尤其是现在,否则他这些年来的一切就毁于一旦!”
环环相扣,进退有度,善察人心。
王少林敬佩的看着苏逸之,说:“皇上那……”
“皇上虽然不知情,但定然不会怪罪你我!”苏逸之说:“记得,待公审结束后!”
然王少林点了点头,却终于开口说:“那云姑娘她……”
“你会发现最好的时机是什么时候的,更何况……无怜和玲珑哨到时候会一直在你身边,见机行事就好!”
王少林努力的领会这番话,却还是说:“可,云公子……会不会受牵连?”
“不会!”苏逸之想起今日宫中的诏书,便说:“或许你还不知道,今日宫中旨意,让云师兄进宫,撞日则为今日,与允宁成婚!”
“今日!”王少林震惊的说:“怎可如此儿戏!”
“是啊,如此儿戏!”苏逸之虽然依旧淡然,可字里行间却心疼萧允宁的委屈。
毕竟是堂堂的一国公主,却偏偏是萧允文的妹妹。为了曾经的郎才女貌,无怨无悔的护着云家九年,耗费了的青春也只为那个曾经誉满南国的状元郎,痴心如此。
而如今,不惧礼数规矩,不惧天下流言蜚语,要强的据理力争、以死相逼,只为用自己的身份和所有去保护他的安危。
“那监国大人答应了?”王少林虽然知道多此一问,去依旧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苏逸之点了点头,说:“一来可安抚坊间对他的非议,二来允宁答应云明轩永世不得入朝为官,三来……终究他只有这么一个亲妹妹!”
第二百零九章 大婚
原定的林家公审大案,本是京师最引人注目之事,百姓们茶余饭后几乎都会提及,却恐朝廷追究,殃及无辜,虽然总是遮遮掩掩,却更是蜚短流长。
毕竟至从林家关押大理寺以来,护城军戒备非常,巡逻审查更加严苛,就连京城商贾进出城门都无一例外的进行严加盘问。
然就在大家以为或许西南与东南边境的军队会进京盘听林家公审一案时,内侍官在护城军的开路中,煞有其事引百姓围观。原来不过是皇榜粘贴,可细读之下,方才发现,居然是告知天下,将南帝的掌上明珠萧允宁,许配给那个被人遗忘了许久的状元郎。
毫无征兆,伴随而来的是一阵翻天覆地的议论,却随之被唏嘘与猜忌所取代,只道是曾经佳偶天成,如今却家仇孽缘。
堂堂一国公主,居然没有择日问天,就连礼部的三书六礼都草率潦草,云府更没有一丝嫁娶的征兆,只知道那天宫里唯有公主府张灯结彩,寥寥数人,简单到近乎寒酸。
百官在前朝大殿设宴,宫人也手忙脚乱,可终然是佳肴美味、歌舞好乐却也沉寂非常。众人始终不敢多言,毕竟那云明轩是前太子之旧人,又是那恶灵之兄长,加上坊间的传闻,人人唯有自危,无关心之所向。
萧允文迟迟而来,闷声的喝了一杯又一杯,却突然毫无征兆的倾倒案几上的佳肴盛宴,音乐哑然而止、舞姬纷纷下跪求饶,而他只是愤然离席,独自一人赶去了公主府,不顾身后不明所以的大臣。
苏逸之唯恐萧允宁受难,却不敢直接跟随其后,再引来萧允文更多的猜忌,故而反方向赶去了御书房,却不发现点灯的房内,居然没有南帝的身影。
心中诧异禁军与内侍官的疏忽,却也想到只怕是唯有今日,南帝才可以在各种监视之下抽身而出。不知是否因为当初自己所为,此时的苏逸之也本能的想起了那片废墟,便只身一人不动声色的退出御书房,走到了曾经的禁地,如今的废墟之中。
在这里,在无九五至尊,反而不过是个已垂暮无力的老者,无奈的看着那片废墟,心中感念那些曾经过往与是非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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