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刚才戏到**,这便是**中的**。公主来了,太子也来了,萧家这个家搬得也真兴师动众了。百姓们纷纷跪地高呼“太子千岁”,萧家人愣了愣,也赶紧率众行礼。
这是宋熹做太子以来,第一次高调现于人前。
也是他第一次以太子的身份与萧乾见面。
“都起来吧。”太子辇轿未打帘子,宋熹端坐里面,似乎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一丝浅浅的声音带了笑意,温和、平稳,可细品之下,仍有着皇室贵胄应有的气势。
“萧家乔迁之喜,理当恭贺,是玉嘉胡闹了。”
他淡淡说完,又吩咐道:“李顺,派人肃清道路,任何人占道阻拦。”
宦官李顺一凛,回头望一眼玉嘉公主,“喏。”
宋熹这样的行为,不免让人疑惑,这皇太子与玉嘉公主之间的立场了。
玉嘉公主原本坐在辇上,看宋熹来了,并不以为意,如今听了宋熹的话,虽然反应过来她这个哥哥在拆她的台,心里有一些愠怒,却也正好顺着这个台阶下来。
她下辇走到宋熹的辇娇之外,行礼之后,委屈地轻声道:“哥哥,萧府大少夫人染恙,我只是想为他们宣太医……没有想那么多,是玉嘉不晓事了。”
“知道就好。”宋熹淡淡的声音里带了一抹叹息,“玉嘉,父皇宠你,哥哥惯你,你越发无法无天了。去,给萧国公、萧使君和老太君致歉。”
“哥哥!”玉嘉公主面色一变。
“去。”宋熹淡淡一个字,不容置疑。
玉嘉僵硬着脸,定定看了一眼太子的辇轿,什么也没有说,自然也不可能当众道歉,她转身匆匆向萧家众人欠了欠身,就大步走向自己的玉辇,黑着脸道:“我们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闹市。
宋熹叹一声,“舍妹无状,萧爱卿海涵。”
萧乾道:“殿下多礼了。”
宋熹一笑,未在多言,只吩咐,“回宫。”
人群左拥右挤,纷纷恭送太子殿下。和来时一样,宋熹又安静的离开了。但他前脚一走,后脚就有大批禁军过来,清肃道路,为萧府车队引路,比之先前的阵仗更大,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太子殿下给了萧家极大的尊荣与地位……可萧家人心里却知道,这是宋熹要告诉了萧家,太子就是太子,只他一言,就可改变局势。
——
墨九醒来的时候,人躺在床上。
听着外面搬东西的“砰砰”声,她脑子恍惚着,觉得脸有些烫。
“我怎么了?”
“姑娘。”蓝姑姑欲言又止。
“拿铜镜来。”墨九摸了摸脸,只觉烫得很。
蓝姑姑急不过她,很快把铜镜塞到她手里。接着,就听见墨九杀猪一样的惊叫声。在马车上,她着了萧乾的道,被他弄得晕过去不说,都这么久了,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一张脸像红透的大虾,变得怪异莫名……估计连她娘见了,都认不出她来了。
咬着牙,她恨透了萧乾。
“姑姑,去给我把萧六郎找来。”
蓝姑姑与玫儿互视一眼,看着她的脸,有些想笑,可毕竟这个时候笑不得。于是,她捂着脸,抽泣了,“可怜的姑娘,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这萧使君也真是狠心,若恢复不了,岂不是毁了么……”
话锋一转,她突地低下头,“所以,姑娘,咱得罪不起他。”
墨九举着铜镜,左右看着脸,恨恨道:“为何得罪不起?”
蓝姑姑点头,“若得罪了,使君不给姑娘恢复容貌,可怎生是好?”
墨九骇了一跳,拿着铜镜的手僵硬一瞬,放下来捂在胸口上,仔细一想,觉得蓝姑姑说的有些道理。萧六郎那人心肠黑,心眼多,万一真的不给她解去,那她找谁哭都没有用。
这么一想,她严肃转头,看向蓝姑姑。
“如此一来,只有一招了。”
蓝姑姑一愣,“什么招?”
墨九阴恻恻眯眼,“美人计!”
蓝姑姑与她四目交接,然后,视线落在她红得滴血的面上。
“美人计是好,可美人……在哪?”
墨九心下一紧,拿枕头砸她,“……我要见萧六郎。”
她这会儿心心念念着萧乾,可萧乾却没有工夫见她。到了临安,本就乱成了一锅粥,又出了这档子事,他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只萧家的车队一到萧府,他连大门都没入,就回他的枢密使府去了。
枢密使府,书房里。
一个青衣短打的年轻人走来走去,在等着他。
看见萧乾入内,青衣男子上前抱拳行礼,“主上!”
萧乾面色很难看,不轻不重地撩他一眼,方才稳了稳情绪,一本正经地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淡淡问他:“什么事?”
青衣男子瞄一眼他的脸色,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上。
“漠北传来的。”
信上的字体不是汉字,弯弯曲曲的,像一种特殊的符号。
萧乾静静接过,看完就将信函点燃,丢在了香炉里。
“知道了。”
青衣男子点点头,还未说话,薛昉敲门进来了。
看见他,薛昉年轻的脸上,满是惊喜,“白羽回来了?”
白羽微微露出一笑,“回来了,小昉这些日子可好?”
薛昉点头,“好哇。”说罢他匆忙上前,笑道:“晚上去你房里叙话,我这会找使君有事。”
萧乾看这对旧友互相捶了一拳,甚是亲昵,不由皱眉,“说罢。”
薛昉搔了搔头,看了看白羽,似是有些不好开口,“大少夫人那里有消息传来。”
萧乾眉头皱起,“怎么说?”
薛昉唇角往下一弯,咳了咳,方才一字一句复述道,“话是击西传来的,他说,大少夫人让他告诉你,若今日晚上见不到你,她就会……就会对老夫人说,她怀了你的孩子。”
白羽一惊,咽一口唾沫,想笑又没敢笑,结果呛得咳嗽不已。薛昉也觉得有些囧,只有萧乾似乎习惯了墨九这样的性子,沉吟片刻,低低吩咐道:“拿药笺来,我写好药方,你让击西送过去。”
——
萧府里墨九正在哭。
一边吃,一边流泪。
那一盘辣子鸡,不晓得放了多少辣子,辣得她眼泪哗哗往下。蓝姑姑、灵儿和玫儿三个在边上伺候着,看她边吸鼻子边吃东西,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姑娘,不要哭了,这脸又不是不能恢复,你何必作贱自己?”
墨九摇了摇头,拿帕子试着眼睛,“好吃。”
这回,换蓝姑姑欲哭无泪了,“脸这样红,还吃辣,你何苦来哉?”
墨九又擦一把眼泪,“以毒攻毒,听过没有?”
她吸了吸手指,正吃得津津有味,击西就偷偷摸摸地进来了。看墨九梨花带雨的样子,那通红的脸,与一颗西红柿上滚着露水相差不多,不由翘着的兰花指笑道:“作孽,作孽,好端端的一张脸,怎生就糟蹋成了这样?果然天不亡击西,这世上,无人可比击西美也!”
墨九翻个白眼,瞪他,“药哩?”
击西臭美完,摸了摸脸,这才“哦哦”着,把怀里的药方子递上去,“主上说了,你吃这个就好了。”
墨九看着他,半信半疑,“真的?”
击西点点头,想了想,又重重点头,“真的。”
说罢他一溜烟儿就出去了。
墨九看着药方上瞧不明白的药材名字,想来萧六郎也不至于那般狠心,真的要毁她的容,当时的情况,他也不知道宋熹会来,为了救一时之急罢了。于是,她选择了相信,一颗悬了许久的心落下去,把药方丢给蓝姑姑,继续吃辣子鸡。一边吃,一边哭。
都说“良药苦口”,可墨九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吃过这样苦的药。
那药也不晓得什么做的,吃在嘴里,从舌头苦到心,比传说中的黄连霸道了不知多少倍。但为了恢复容貌,她愣是一碗一碗地往肚子里灌,灌得死去活来,天天诅咒萧乾不得好死,可每次诅咒完了,想到**蛊,她又不得不收回那句话,再次祝他长命百岁……
这样矛盾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天。
然而,十天过去了,墨九喝苦药快喝疯了,脸上的红色也半分未退,她不由心急起来,让蓝姑姑一遍一遍找薛昉,找萧乾。可回了临安,萧乾那厮就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次也没有回萧府,就连击西也没有出现。
蓝姑姑一个妇道人家,想找她也不易。
无奈之下,墨九只得先放蓝姑姑回去,找沈家兄妹叙旧,自个儿继续埋头喝苦药。而且,她虽然没有被禁足,却整天闭门不出,谁也不肯见,就怕被人瞧到那张怪异的大红脸。
又过了一天,她熬不住了,让灵儿去找墨妄。
她相信,墨妄有法子代她找到萧乾。
灵儿这一去,就是两天。
两天后,墨九正闭着门在屋子里照镜子,恨不得戳瞎双眼,灵儿回来了。不仅她回来了,还带着苦着一张脸的击西。看击西忸忸怩怩的女人样,墨九对这个缺心眼的家伙已经服气了,“你主子到底存的什么心呐?我这脸为什么还没有好?”
击西对她的“关公脸”不忍直视,一直垂着脑袋:“主上说,他给九爷下的药物叫做‘醉红颜’,这个药的药效,会持续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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