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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识胭脂红 完结+番外 (三冬江上)


  “爷。”
  “带她下去吧。”
  “是。”
  将那女子交给承译,他转身,匆匆下了揽月。
  承译扶着芙淑,一将和风的门推开,还没进去,和风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脂粉气。
  说是脂粉气,似乎又不全是。
  和风眼风一凛。扫过门口那个娇娆女子。
  呵,一个舞姬而已,这点手段把戏,她能骗得了别人,可是骗不了他医仙。
  三两个瓜子皮狠狠吐出来,和风又看见那个从揽月上下来的女子依旧是一身单薄纱衣,连衣裳还未来得及换便靠在承译怀里,几乎要失了骨头。
  面色苍白,朱砂鲜艳。先前府里看热闹的人说得没错,这女子,娇娇无力时最惹人怜。且不说那女子身上的味道原本是想冲着谁,可看承译一脸着急,他不由冷哼一声。
  承译带她进来。又对和风说,“和风,你还愣着干吗,赶紧过来给她看看啊。”
  和风坐在椅子上,又抓了一把瓜子放进手心,翘着腿坐在桌子旁边,闲闲翻了个白眼,没动。
  “我啊,可不是什么人都看,也不是什么人的话都听。”
  承译眉头一皱,“和风,你不是大夫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和风干脆将手里的瓜子一扔,再看那个什么芙淑,舞纱下胸口起伏,汗湿轻衣正虚弱。
  和风又看着拥着那女子的承译道,“意思就是,莫说这女人死不了,就算是她要死了,又关我什么事?换句话说,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承译依旧揽着那个芙淑,又说,“和风,九爷说-----”
  “别跟我提爷!”和风打断他,冷哼一声,“承译。你以为,你跟你主子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是不是?”
  一想到九王爷和承译每晚都在揽月看什么歌舞,一看就是一整晚,他就更生气,“承译,你是让我说你们多情好呢,还是无情好呢?”
  和风那晚带了迷药,迷晕了地窖门口的几个看守,他没忘记进去时看到的景象。身前身后,衣几不能遮身,背上伤痕累累,衣裳都被鞭子抽开,这裙子也不知怎么都被碎成了一片一片。
  他一眼便看出来,她悬空的那双腿上,除了这破碎的裙子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双手被麻绳吊起,一指粗的麻绳将她的手腕缠得像个粽子,浑身被冻得一丝温度也没有。
  就是如此,他要进去看看,承译说什么也不同意。并且,直至今日,她依旧被关在里面。连他也记不清究竟有几天了。
  承译看了看靠在他怀里的女子,又说,“好,和风,你不给看就算了。反正,天下也不只你一个大夫!”
  承译说完便带着那女子要出药庐。
  刚走了没两步。和风便又追了出来,拦下二人。
  “承译,她要走可以,你不行!”
  那脂粉里掺了什么东西,他既然嗅出来了,就不可能让承译带那个女人走。
  承译冷哼一声,也不让步,“和风,她都这样了,你让她自己怎么走!”
  和风眼睛一眯,上前几步,趁承译不备,一把捏着芙淑的胳膊,将她从承译怀里拎了出来。
  芙淑吃痛,揽月台上舞了一整晚,出了一身的汗,此时天寒却无风,她却看着和风打了个寒战。眼前这人,似乎能看穿她所有的心思和把戏。
  和风看着她,冷冷一笑,“小管家,这样了,究竟是哪样了?我见过死人无数,眼前这个,似乎还没死吧。”
  那女子也未说话,只是头缓缓垂下,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娇弱身躯也忍不住往地上滑。和风冷眼,一只手背在身后,余下另一只手仍旧牢牢捏着她的手腕,将她拎着。
  似乎他拎着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随手可丢的一件东西。只要他一松手,她便能重重跌在地上。
  承译似乎忘了,和风是大夫,还是天下最好的大夫。
  他一下将那个昏了过去的芙淑从和风手里抢了。
  “你若不救她,就让开!”
  和风自然没让,站在他面前,看他将那个女子抱在怀里。
  “承译,我看,需要我救的人,是你。”
  承译看了看怀里的人,不愿再耽搁了。
  “又胡言乱语!”
  和风到底是没能拦下他。
  一转身,只见承译已经抱着那个女人匆匆走远了。
  五岁便能识药辨药,在他还不认字的时候,便先识了百草。这人之构造,无论发肤腠理,还是经络骨骼,他无一不精。可唯独这人身上有一样东西,他怎么都搞不明白,那就是人的心。
  或许,承译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没办法像自己一样。喜欢男人。所以,这么久以来,无论他如何努力,始终不能得他的心。莫说得他的心,这承译似乎时时刻刻都防着他。
  九王府厢房外,和风站在一株枯树下,看承译将那个女人抱了进去。随后不久,果然有一个外面的郎中匆匆而来。
  他看都没看出那个女人有任何毛病,更何况是普通郎中呢。
  可那个承译,宁愿信那个女人,也不信他。
  郎中不多时便从房中出来,提着药箱回了。可承译还迟迟没出来。
  地窖里,叶棠早早就换好了衣裳。这衣裙简单。通身的红底,铺满了白色碎花,盛开的,吐着白色的花蕊,一朵又一朵。
  她这一身,有些不太像什么王妃,只是像住在他隔壁的一个小姑娘。
  时光如织锦,开始的时候要华美,要奢侈,要肯掷千金博一笑。可最后,时光淬炼后留下的一定是清简明净,是小桥流水,是一粥一饭。
  萧池来的时候,叶棠就这样趴在小榻上逗那白色的小鸟,雪白小腿露在外面,不时翘起晃两下。
  只他才知道,那红底白碎花的薄薄长裙下,包裹的是怎样的风情无限。
  他依旧是一身的白,坐在她旁边倒也不显得突兀。
  叶棠知是他来了,趴在床上也没动。倒是那小白鸟,见他来了,拍了拍翅膀便飞到了南边小窗口。窗上钉了几根木条,为的是防野猫之类从小窗跑进地窖。那只信灵在窗边,挪着日益圆胖的身子,好不容易才挤了出去。

  ☆、094 岁末春初

  叶棠坐在床侧若有所思,“唔,这小东西啊,要是再胖一些,一定会卡在窗子上,就不能进来看我了。”
  照例,萧池先是拿了她的脚。莹白玉足托在掌心,纱布一拆,见伤口已经结了痂,好得差不多了,倒是也不用每日包着了,但这药还得上。
  听了叶棠的话,他手上也没停,伸手取药。顺便瞄了一眼窗边,只低头一边忙着一边笑说,“信灵以灵活灵性著称,胖成这样子的信灵,本王也是头一次见。”
  给那姑娘涂好了药,将她的脚丫顺势放在了自己膝上。
  “不过,这鸟儿有今天,都是谁喂的?”
  她也不含糊,脑袋轻轻一歪,碧水春深,眉目生姿。
  “是我喂的,怎么了?”
  先前,他将那小东西放在掌心带回来的时候曾经说起过,不喂不留,最好谁也不要管它。可自她来了没多久。已经由一天一把谷粒变成了一天几把谷粒。
  有时候,连他都好奇,她袖子里似乎总能随时掏出些谷粒来,只要碰上了便要取一些喂它。那鸟儿居不成群,有灵性归有灵性,可渐渐变得很粘她。
  他看着她,轻咳一声,努力正色道,“嗯,本王的意思是,喂得好。”
  她又哼了他一声,这才作罢。
  他笑了笑,坐在她身侧,低头随手捏着她的脚丫,“今天是不是又下床乱走了?”
  知瞒不过他,叶棠只好说,“就一小会儿。”
  不过一会儿功夫,她便看见了他随手放在床侧的东西,一个锦盒。
  “这是什么?”
  他松了她的脚,见她已经将那个盒子打开了。
  这本是打算大寒那天送她的生辰礼,没想到,直到现在才到她的手里。这没几天,就是岁末年关了。
  她见了里面东西,小脸一板,将那盒子一扣,随手又往他身上一丢。
  “不是送许芳苓了吗?还拿这里来做什么。”
  萧池却再次将那锦盒打开,拿出那发钗。
  “这本来就是给你的,除了你。我从未想送过别人。”
  她被关在这地窖里的几日,发上一直没有戴什么东西,此时给她戴上倒是很适合。他手一抬,那朵粉晶棠花便稳稳往她发间一落。
  他看着她一笑,不出他所料,果然很好看。浅淡一枝,便能胜三千浓艳粉黛。无论晴天抑或落雨,就是将来,经了几十年的风霜雪雨,她亦在他眼里永不会老,永远是这么一个小姑娘,身上带着些粉莹莹的光泽,那是永不泯灭的孩子气。
  他总介意自己来晚了,可相遇哪有早晚。有的人,不过一眼便是天地鸿蒙。
  他又唤她,“过来些。”
  她只顾着抬手摸着自己发间的那朵棠花,一时坐着没动。似乎也忘了,他说过来的时候,就是要她进他怀里。
  他摇摇头,果然还没学乖啊。
  不要紧,他有的是耐心。
  长臂一展,将她揽了,又什么都没说,就是这样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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