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元盛一听仲老,随即想到当日喝那么多人黄汁的恶心日子,随即咽了咽口水,没再过问洛可妍即将要去的去处,只道:“今日会封城门一段时间,你现时可能出不去,再等一会,时间也差不多了,”
“父亲,今日可是有什么人要来吗?为何方才来时走了几条街道都是被封了?”
洛元盛被洛可妍提起这一点,面上满是无耐,只道:“为父也不大清楚,只知是天大的贵人,”说着,朝城门外那一队还在向这方走人的人看去。眼里尽是对那帮人的不确定。
这时,李守将观看着城外的情况,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朝站在这方的洛元盛大喊,“老洛,老洛,你快过来!”
洛元盛听得,随即朝她道:“想来差不多该到了,你要出城的话再等等吧,”说着,便提着衣摆快步走去。
洛可妍看着洛元盛离去时的神色还有李守将,心想:看来父亲对来人的身份也不甚确定。
这时,洛可妍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待马走到她的身侧而过时,洛可妍转眸望去,正好对上也正在看她的古卫彬的目光。
此时他正以一种“怎么你也在这”的狐疑神色望着她,面上却是扬着友好的笑容,以示打了招呼。
洛可妍却似没看到一般,眼睛只从他的一旁风景轻轻扫过,便转眸望向别处。
而古卫彬直至骑着的马奔驰而去,他才收回眼神,不管不顾被隔开的人群的惊吓,劲直奔到离他们不足一人的距离才停下来,一个纵身跃下了马,看到被守街的官兵隔在了远处的洛元盛,便劲直想走过去。
守在两道的官兵们见突然来了一个人,而且还颇有硬闯之势,随即脸色大变,右手纷纷拔起腰间悬挂着的那把刀,朝古卫彬指去。
古卫彬见此,没有急也没有慌,仿若不信他们敢伤他的样子。官兵们见他如此,想着这人敢如此大胆,面对他们这样庞大的气势还如此面不改色,许真是有些身份,便不敢真的动手,只道:“这条街已经封路,不准通行。”
古卫彬看着他,面色一沉,道:“你可知我是谁!”
官兵是李守将带上过沙场的,平时最见不惯那些游手好闲的贵族子弟凭着身份就想胡作非为,今日古卫彬这一出就是顽固子弟最擅长的把戏无疑。
官兵看着他,现时已认定古卫彬就是安州城内哪个贵族家的无所事事前来搞事的子弟,虽不想得罪,但也不会给好脸色看,只冷冷道:“无论你是谁,这条路已经被官府封了,闲人免进!”
见这个官兵根本没给他半分面子,望了望城门外那一队朝这方前来的人马,他也不想闹事,否则就是让那前来的人难堪,届时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他想到了一个人,随即转头还站在后方马车旁的洛可妍,想了想,朝她道:“可妍小姐,你是知府千金,想必他们也是认识你的,古某确有急事需要面见你的父亲还有李守将,还请代为通传。”
洛可妍听到他的话,转眸看向他的脸,她真想看看这人男人到底脸皮是有多厚,他何来的自信她会帮他!难道他真当她不知他暗地里做的那些龌鹾事?只微笑着冷冷道:“古公子太抬举我了,我虽是知府千金,但也只是个没有官职在身的闺阁女子,何来那般权力能越过官府下的命令呢,你看,我现时不也是得在这里等候通行吗?”
“你……”古卫彬听到洛可妍如此说,牙齿咬得紧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真不明白,从相识至今不过十日左右,他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女子,无论他怎么努力讨好她就是这般冷得让人发寒,似乎从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眼里的神色就是让人奇怪。
看着洛可妍说话完,便转头望向别处,丝毫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转眼看了看还站在远处正在与李守将说着话、根本没望向他这边的洛元盛,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之色,随即从袖套中抽出一块牌子,“你把这个拿给你们大人看,他自会知晓。”
官兵看着古卫彬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狐疑。
古卫彬看着对方不信的神色,只道:“你当我这块是假的?你可想清楚了,有令牌却不接,害你家大人得罪人,你的罪过可是大了!”
官兵听得古卫彬这话,想了想,要是不接,说不定这东西是真的,那大家怪罪下来他就死定了。
想着还是收回自己的配刀,上前一步,从对方的手中拿过令牌,在阳光下照了照:看这牌子的模样倒挺像那么回事,不过他也没见过真正的令牌到底什么样子,只又瞟了古卫彬一眼,随口说了句:“等着,”说着便拿着牌子朝李守将走去。
虽然那官兵拿着令牌走了,但周围围着他的几个却没有放下过戒心,依旧握着方才拔出的刀指向他,古卫彬气愤之余心中也是郁闷,他堂堂一个侯府少主竟被这些人当众拿刀指着!要不是往日里为了行事方便,他早就将自己是远昌侯府的少主身份公诸于众了,此时哪还用受这等子气,说到底,这些人就是些趋炎附势的主,要证明了他的身份,看他们还敢这样对他!
那方的李守将接过下属交来的令牌,拿在手上左右翻看,随即眼色微微一凝,朝那官兵道:“你这东西哪来的?”
洛元盛看到李守将有些重视的神色,也注意起他拿着的令牌。
官兵指着还被其队官兵围着的古卫彬,道:“是那人,他方才想要硬闯被属下拦下,他便拿了这牌子让属下拿来给大人,说大人看了自会知晓。”
李守将顺着官兵指的方向,看到站在那方气定神闲的古卫彬,眼里也闪过狐疑神色,转头将手上的东西直接递到洛元盛手上,道:“你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洛元盛接过手,“当年在京都中考时,有幸见过一块王府令牌,那牌子的样子与这块极其相似,”方才顾着盯着李守将手上的牌子看,没去注意官兵指的到底谁,想了想,让官也指了给他看,一看,眼神一锁,道:“李将军,你可知那人是何人!”
李守将听着,眼皮高高一抬,用着鄙夷的语气道,“老子为了这安州城的安危,整日事务那般多,哪有空去认识这种白头粉面的毛头小子呀,”不过想了想,洛元盛此时如此问,倒显得有些奇怪,“怎的,他还有什么大来头不成?”
☆、137发现弱点嫌隙
洛元盛一直对古卫彬都是存着一点巴结之心,但现时在同阶官员面前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之前他是存了攀付之心,但仅限的也是用女儿的婚事。他久居安州,并不知远在京都的远昌侯府将要削爵的那些事,虽然辰翊也一直在追求妍儿,但对方好像也没那么热忱,连上次想请他入库吃个饭都难,古卫彬就不同了,见到他时都是客客气气的,这让他有着不少的满足感,而且听说他是三天两头地往妍儿身边跑,按他这速度,哪个女儿家能抵得住,将女儿与他凑一对也是可以的,总觉得他既然对女儿有心,如果他成了,那他也会默认的。
心中虽然如是想,但在李守将面前如果表现出这等心思,定会让人看不起,所以他只看着古卫彬淡淡道:“那是京都远昌侯爷的儿子,古卫彬。”
李守将一听,眼睛也是更眯了起来,“远昌侯府?”此生他是最厌恶贵族中的顽固子弟,一听远昌侯府的少爷竟要硬闯,脑中随即联想到对方是如之前安州那所谓的望族家的大少爷,也就是差点成了洛元盛女婿的刘立名那等顽固子弟一般,一下面上出了审视之色。
古卫彬远远地看着这二人的神情,知道他们对这令牌有疑心,但却不知他俩现时的心里活动,要知道这些人将他都想成了那种无所事事的顽固子弟,真是一口老血要怄出了。其实他们还真冤枉古卫彬了,他这人学识不差,心机也深沉,他的目标是保住古家的爵位,哪会让自己真的成为不学无术的人。
其实这会用洛可妍的评价来形容他更为合适——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底线低到连自尊都可以不要的……
李守将想到这,转眼从古卫彬身上移开,朝洛元盛道:“老洛,如若他真像你说的是,侯府少主,那这东西可能真是他带来的,你说,他是不是跟咱们要迎接的人有关!”
洛元盛听着,也点点头,“极有可能,否则他怎的会在如此关头出现,似乎还极为焦急,不然怎的会连这令牌都拿了出来。”
李守将也认同的点点头,“那咱们会会他,看他怎么说,你看前面城门外那队人马也快到了,咱们如若能搞得清情况,也不至于弄个大乌龙,现在街道封了这么多,动静如此大,如若一个不慎真要被那些只会武文弄墨的御史写死……”说着,便劲直朝古卫彬走去,没有注意到后方洛元盛脸色突然的难堪。
什么意思!说御史舞文弄墨,不就是瞧不起文官吗!他也是文官呀,这不是连他也给骂进去了!顿时脸色沉得可怕,可惜神经大条的李守将根本没注意到这点,洛元盛的表情根本没人发现。见对方已走远,虽心中气着,但也还是跨起步跟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