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彤声音刚落便听到外面一阵嘈杂,二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匆忙向着外面奔去。
只见外面崔岚不知何时赶来了此处,如今正命贴身丫鬟鹌鹑气势汹汹地扇着芷巧的耳光。
徐砚琪顿时怒上心头,敢动她的人,以为她徐砚琪是吃素的吗?
“住手!”她厉声呵斥一句疾步上前握住鹌鹑的手,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一个巴掌挥了过去,这一巴掌徐砚琪是用了十足的力道的,鹌鹑只觉脑袋一蒙栽倒在,左侧也被指甲划出一道血痕来。
“大胆贱婢,敢来我璟阑院里撒泼,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徐砚琪凌厉的眼神看向倒在地上的鹌鹑,直盯的那丫头一阵心虚,爬着来到崔岚身旁,拉着她衣裙的裙摆哭道,“三少奶奶,三少奶奶救我。”
崔岚冷撇了她一眼走至徐砚琪身边,眸中透着怒意与阴狠:“徐砚琪,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竟值得你这般丧心病狂的来害我,在我贴身的被褥中下药,亏你想的出来!”
徐砚琪心中苦笑,果然被她言中了。她毫不畏惧地看向崔岚,清冷的目光不见情绪:“不是我做的,我也不屑于做这样的事。”
崔岚冷笑:“我就知道你不会爽快的承认,那你倒是说说昨日里去我院中寻我,结果却在被褥前面蹲了许久是在做什么?我的丫鬟可是亲眼看见了,你休想抵赖。”
“亲眼看到了?”徐砚琪轻笑,“却不知你的丫头究竟亲眼看到了什么,即便我在那里蹲了许久,这又能证明什么?”
“你!”崔岚气的用食指指着徐砚琪,浑身颤抖着。
这时,却见柳氏身边的赵嬷嬷匆匆赶了来:“大少奶奶,三少奶奶,侯爷和夫人请你们过去。”
崔岚得意的笑了笑:“徐砚琪,这一次你不要指望着大伯母会为你撑腰,侯爷回来了,他定会秉公办理的!”
徐砚琪懒得理她,径自随着赵嬷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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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媳拜见父亲,拜见母亲。”
“儿媳拜见伯父,伯母。”
怀宁侯朱方业放下手里的茶盏,对着两位儿媳虚抬了抬右手:“都起来吧。”
徐砚琪和崔岚道了谢站起身,崔岚迫不及待地便又跑到怀宁侯身旁跪了下去:“伯父为岚儿做主啊,这徐砚琪蛇蝎毒妇,竟然在儿媳贴身的被褥中下.药,求伯父还岚儿一个公道。”
怀宁侯撇了梨花带雨的崔岚一眼,深沉的眸子扫向不远处的徐砚琪,语气低沉中又有些嘶哑,像是刚在外面奔波劳碌的样子:“你怎么看?”
“儿媳并未做过此事。”
“徐砚琪,你还敢狡辩?如果不是你做的,昨日你冒着大雨去找我做什么?你定然是知道了我让下人们晒被褥,害怕那些药被雨水冲岀来,这才匆匆赶去看的。”
“若果真如此,我为何不趁乱将那被褥收走,反而仅仅是看了看,难道是为了让你怀疑我吗?”
“你这是狡辩,这个家里,除了你谁还会如此害我?你定是觉得和那个傻子生不出孩子,所以怕我提前生下孩子威胁到你,这才……”
“住口!”柳氏面色一凛,拍着案几训斥一声,怒目看向崔岚,“这样的话,也是你该说的吗?”
崔岚被训斥的心中一颤,正欲向怀宁侯求救,不料向来待自己温和慈祥的如今也是一脸阴沉,甚至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崔岚这才惊觉自己失言,竟然忘了那傻子可是怀宁侯的亲生儿子,纵然他再疼爱朱霆,又如何抵得过骨肉至亲?
她噗通一声跪下去:“儿媳失言,望伯父伯母息怒。”
怀宁侯淡淡地撇了她一眼,转而对下人吩咐:“去把那条被褥取来,顺便请了大夫过来查验。”说完又低头看向崔岚,“先起来。”
崔岚心中暗自吐了一口气,这一次,料她徐砚琪插翅也难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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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众人等待着查验的大夫赶来时,却听得外面的人进来禀报:“老爷,夫人,老夫人来了。”
怀宁侯面色一惊,与柳氏急忙起身相迎,而老夫人早已跨了门槛儿走进来。随着进来的,还有朱斐。
“母亲怎么来了,秋日里天气清冷,当心自己的身子。”怀宁侯对着老夫人拱手道。
老夫人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任由柳氏扶着在主位坐下:“这里面乱糟糟的,风声都传到我安合堂里去了,你说我能不来瞧瞧吗?”
老夫人说着看向崔岚:“你伯父刚从京城回来,片刻还未歇息便如此不得安生,你们一个个儿的都是吃饱了撑的!”
老夫人一发话,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没人敢再吭声。
朱斐自一看到徐砚琪便跑到了她身边,如今正拉着她的手道:“阿琪,你怎么自己跑来了,害我好找。”
听到这话徐砚琪不由一愣,压低声音问:“是你把祖母请来的?”
朱斐点头:“朱彤说你有麻烦,让我去找奶奶的。”
徐砚琪抿唇笑了笑未再言语。
须臾,外面的人传话进来说大夫已经赶来了。
那大夫见到怀宁侯还未叩拜便被老夫人摆了摆手:“先免了那些虚礼,瞧瞧那里面究竟装得什么。”
“是。”大夫应了声,蹲下身子去检查里面的药渣。
过了片刻他方才缓缓起身,对着屋里的众人行了礼道:“禀侯爷,这里面只是些寻常的香料,并无任何对身体有害之物。”
大夫此话一出,所有人面色都是一惊,崔岚更是诧异的险些摔倒在地,她急得抓住那大夫的衣领:“怎么可能?明明我刚命人去检查过,里面有麝香和夹竹桃粉,如今你怎能说这些东西只是寻常的香料,对身体无害?”
大夫被吓的面色一白:“少奶奶明鉴,这里面真的只是寻常的香料,并无您说的麝香和夹竹桃粉啊。”
此时,不仅崔岚,连徐砚琪都有些意外了,她也让朱彤亲自去查了,如今这大夫查的怎会和之前拿去药铺里查验的不一样?难道是谁在背后动了手脚?可是,这崔岚究竟是得罪了何人,竟给自己引来如此麻烦?
如今她栽赃自己不成,反而给自己招了一身腥,这老夫人和柳氏怕是更加对她厌烦了。
☆、第36-39章
第36章
“不可能的,我刚让人查验过的怎会出错?”崔岚怔怔地愣了半晌,突然便向着徐砚琪扑去,还好朱斐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她推开,“不准你欺负阿琪,你个坏女人!”
崔岚哪里承得住朱斐的力道,瞬间便被推得坐在了地上,顾不得臀部的疼痛,她仇恨地看向徐砚琪:“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做贼心虚在这被褥里做了手脚,所以今日大夫才会查不出来!”
“够了!”怀宁侯突然怒斥一声,额头上的青筋暴起,阴沉的目光扫向众人,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崔岚此时早已怕的不行,跪着爬到怀宁侯身侧哭得伤心:“伯父明鉴,真的是徐砚琪她害我,我的丫头鹌鹑亲眼看到她冒着大雨跑去看我的被褥,一定是心里有鬼,伯父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我看心存歹意的是你自己吧!”老夫人突然怒声道,“砚琪才嫁入我们侯府几日,她哪来的功夫去害你?倒是你,自嫁入我们朱家便没有一日消停过,你不要仗着你伯父疼你便可以为所欲为,无法无天,这侯府里有我老婆子活着一日,就容不得你撒野!”
崔岚此时是真的绝望了,这一次明明就是徐砚琪害她,为什么就没有人相信?除了徐砚琪,这侯府里还有谁会跟她过不去?若不是这一场大雨,她整日里将这被褥贴身盖着,怕是过不了多久便会是一身病痛,甚至再也不可能做个母亲。徐砚琪这女人如此蛇蝎心肠,偏偏所有人都护着她,凭什么?
“祖母此话未免太偏心了些,我知道您向来不喜欢我和夫君,可这件事关乎儿媳的性命,祖母怎能依旧如此偏心呢?”
老夫人冷笑一声:“我偏心?事到如今你还在强词夺理,好,既然如此,鹌鹑,昨日大少奶奶去找三少奶奶时究竟做了什么,你一字不落的告诉我!”
鹌鹑吓得噗通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着不敢言语。
崔岚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对着鹌鹑道:“鹌鹑,你快把你昨日看到的告诉祖母和伯父,快啊。”
鹌鹑颤着身子摇了摇下唇,这才答道:“回老夫人,侯爷,夫人,昨日下着大雨,大少奶奶突然跑去找三少奶奶,奴婢当时忙着收被褥,便没有顾得照顾大少奶奶,当奴婢重新回来拿棉被时见大少奶奶正蹲在这被褥旁边,手里捧着流出来的水发呆,后来见大少奶奶从墙角捡起一个小瓷杯接了些水便走了。其他的,奴婢什么也没有看到。”
鹌鹑说完不住地磕着头:“请老夫人明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私藏。”
崔岚惊诧地看着鹌鹑:“鹌鹑,你说什么呢,你昨日明明跟我说徐砚琪在我被褥旁边鬼鬼祟祟的,今日怎么又说她还接了水离开?你昨日不是这么说的啊!”
鹌鹑吓得都要哭出声来:“昨日奴婢还未说完您就认定是大少奶奶要害您,何况您还正因为被褥的事生气,奴婢哪儿敢往下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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