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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爷的斗争 (布丁琉璃)


  闲着无事,陆浅葱做了一上午的针线活,正疲乏之际,忽然听到屋顶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踩着瓦片疾驰而过。
  莫非是野猫?
  陆浅葱心下疑惑,忙跑到后院,朝自家屋顶一看,只见屋脊上有一条黑影无声的闪过,接着便如鹰隼般降落在她的面前。陆浅葱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正要惊呼,却发现这人有些不对劲。
  黑衣人单膝跪在雪地上,头埋得很低,使人看不出他的面容,正发出阵阵痛苦的喘息。
  这是一个穿着纯黑刺客服的男人,虽然此时因极度的痛苦而伛偻着背,但陆浅葱依然看出这人的身形修长而高大。她低头,看到他的肋下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的淌在地上,浸红了一地的白雪,触目惊心。
  “你是谁?”陆浅葱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望着那人,保持一个戒备的姿势,却忍不住惊呼:“你受伤了!”
  黑衣人颤抖着撑着膝盖,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来,却因伤得太重,终是徒劳。他喘息着抬起头,目光锁住陆浅葱。
  刹那间,陆浅葱脸上的血色唰的褪尽。她心中咯噔一下,后退一步,两腿抑制不住的发抖。
  狐狸面具,黑衣,刺客……这个人是黑狐。
  她的灭门仇人!
  心脏紧张得几乎要跳出胸膛,爆炸开来。陆浅葱张了张嘴想要尖叫,却因极度的悲愤和恐惧,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发出一声暗哑的、如同将死之鸟般的悲鸣。
  黑衣人挣扎着,朝她走近一步,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的声响,如同碾碎人的骨头般,令人毛骨悚然。
  陆浅葱跌跌撞撞的朝后退着,冰冷的指尖摸到一个木柄,她想也未想,极大的恨意驱使她一把拿起那木柄,狠狠朝黑狐的胸膛砍过。
  那是一把豁了口的柴刀。
  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黑狐怔了一瞬才想起要躲避。他身负重伤,只能堪堪侧开身子,柴刀擦着他的胸膛划过,连着他之前肋下的那道剑伤,形成一个十字形的伤口。
  鲜血顿时喷洒出来,连狐狸面具上也喷溅了不少,黑狐却恍若不觉,他只是微微侧了侧头,看了眼柴刀划破的伤处,然后又将脸转过来,面向陆浅葱。
  不知为何,尽管隔着那荒诞不羁的狐狸面具,但陆浅葱依然觉察到,黑狐是在看她。
  如同毒蛇狩猎般的,冰冷无情的视线爬在她的身上,令她毛骨悚然。
  她再次抬手,不要命的用柴刀砍向黑狐,但这次,黑狐显然早有防备,单手握住她的手腕,生生止住了她疯狂乱砍的行为。陆浅葱将视线投在他的手上,刺客的手修长而有力,哪怕因过度用力而引发了伤口的血崩,他却毫无知觉似的,连动也不曾动分毫。
  陆浅葱又怕又恨,浑身发抖,红着眼眶止不住流出泪来,她呜咽道:“你为何要杀他们!我的父亲,兄长,侄儿……”
  黑狐身形微僵,黑衣下的肌肉紧绷。陆浅葱以为自己要死了,黑狐却并未动手杀她,只是保持着握着柴刀的姿势,低头无声的看着她。
  陆浅葱目光怨恨,松开执柴刀的手,反手从发髻上拔下一只铜簪,狠狠的刺向黑狐的胸膛。
  这一次,黑狐并没有躲开。
  陆浅葱风寒初癒,身上本没有什么力气,这一刺失了准头,只斜斜扎入他胸膛以上、肩部以下的位置。
  噗嗤——
  利器刺破皮肉的声音是如此的令人胆颤。
  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似的,陆浅葱忽的松开手,颓然跌倒在院中带血的雪地里。她捂住脸,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你可知道,若是你没杀他们,我会活得有多幸福……我的侄儿,也该有我肩膀处高了……”
  她颤抖得厉害,声音暗哑不堪,那黑狐却好想听懂了,漠然的拔下肩头的簪子,带出一股浓稠的鲜血。
  他握着簪子,一步一步朝她逼近,簪子上的血滚落在地,画出一地触目惊心的红梅。
  陆浅葱无声的流泪,亦是倔强的回望着他,丝毫不掩饰自己极度的恨意。
  她发着抖,心想自己这回大概是死定了。她是当年的漏网之鱼,黑狐很有可能杀了她灭口……
  情急之下,还是太冲动了。那一瞬她忽然生出了一个恶毒的念头:她应该等江之鲤回来,哪怕花光自己所有的积蓄,也要求他为陆家报仇。

  ☆、第30章 藏雪四

  陆浅葱心跳如鼓。大概是数月颠簸产生的依赖,性命攸关的那一瞬,她最先想起的,居然是江之鲤的名字。
  意料之外,又似情理之中,不知何时江之鲤已在她心中占据了如此牢固的地位,让她情不自禁依赖至此。
  那张滑稽的狐狸面具就在自己面前,相隔不过咫尺,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她脆弱得如同一只蝼蚁,任何一个不经意的意外都能使她毙命,但也正是因为自己的脆弱,所以她格外懂得珍惜。
  她十指颤抖不已,却竭力站起身,准备拼死一搏逃出门去。
  孰料,黑狐却忽的停了脚步,只定定的看了她半响,便转身跃上屋脊,拖着一路的鲜血消失在阴霾的天空下。
  几乎同一时间,赵徵推门而入。
  满屋的酒香也难掩一地的血腥气,赵徵一愣,随即惊惶的奔向后院,吼道:“浅葱!”
  陆浅葱站在被鲜血浸红的雪地里,乌发飞扬,凄艳迷离。她转过身木然的看着赵徵,浑身颤抖的厉害,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渍……除了饮下鸩酒的那一夜,这是赵徵第二次看到她这般狼狈而脆弱的模样。
  仅此一眼,便有一种绵密的痛意漫上他的胸腔。
  赵徵不受控制的冲了过去,接住陆浅葱因虚脱而软软倒下的身子,他自责不已,心痛难忍,沉声道:“抱歉,我来晚了。”
  陆浅葱半躺在他怀里,不动也不挣扎,只睁着一双疏离的眼睛愣愣的望向天空。赵徵忽然想起和离前那一天,陆浅葱也是这么乖巧的任他摆布,而当他沾沾自喜,以为她终于屈服的时候,她却出人意料的给了自己致命的一击……
  果然,陆浅葱轻笑了一声,说:“赵铁牛,你方才叫我什么?”
  赵徵一愣,浑身肌肉绷紧。他看着她,无言以对。
  是了,失去了记忆的赵铁牛,是不会叫她‘浅葱’的。
  难得,陆浅葱从赵徵的眼中看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好像生怕她会捅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陆浅葱嘴唇抿了抿,似要开口说话,赵徵却抢在她前头岔开了话题,问道:“这些血是怎么来的?你可有受伤?”
  陆浅葱从他怀里站起身来,侧身展开一抹纤薄而苍白的笑来,她说:“黑狐又出现了,那个屠我满门的杀手。”
  赵徵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黑狐一事之后,陆浅葱心烦意乱,干脆闭门谢客,一个人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几日。而江之鲤就像人家蒸发了一般,已有半月音讯全无了,陆浅葱一边提心吊胆,担心黑狐会去而复返,偶尔也会忍不住挂念江之鲤的安危。
  又过了几日,旧林带着故渊下山来给陆浅葱拜年,陆浅葱接过他们手中的干货,又从房中拿出几件新衣裳,温声道:“来试试。”
  旧林十分吃惊,连眼睛也亮了起来:“这冬衣是给我们做的吗?”
  “可不是,陆姨我呀除了酿酒,就只有女红能拿得出手了。”陆浅葱示意他们张开双臂,将衣裳挂在他们身上比划半响,“前些日闲来无事,便给你们都做了件衣裳,还有你们师父……”
  说到此,她顿了顿,抬眼问道:“对了,你们师父可回来了?”
  旧林欢喜的摸了摸新衣裳,又点点头:“回了,前些日子回的。”
  “前些日子?”陆浅葱有些微微的愕然,一时间心情复杂,喃喃道:“那为何不过来。”
  她的声音有一丝难掩的失落,细心的旧林听出来了,顿时有些懊恼自己说错了话,正想要宽慰几句,身边的故渊却是诚实道:“师父他受……唔唔!”
  旧林眼疾手快的捂住了故渊的嘴,阻止他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今日出门前,江之鲤还特意嘱咐了他们,决不能向陆浅葱透露他受伤的消息……
  陆浅葱见这两兄弟眉来眼去、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疑窦丛生,忍不住问道:“你家师父怎么了,可有事瞒着我?”
  旧林不擅长撒谎,视线不断躲闪。陆浅葱佯作严肃的叠好衣裳,几番逼问,旧林只好叹了一口气:“师父最近心情不大好。”
  心情不好?陆浅葱问:“发生何事了?”
  旧林摇了摇头。陆浅葱垂眸思忖片刻,终是下定决心:“我随你们去看看他吧。”又怕两个少年误解,她又解释道:“权当还礼。”
  说罢,她将给江之鲤做的冬衣整理好,提了两坛甘甜的糯米酒当做拜年礼,便和两个少年出了门。
  出门没走两步,便碰见了出门回来的赵徵。
  自从那日赵徵失言叫了陆浅葱的名字后,他便有意无意的避着她,每日除了例行的劈柴扫地搬货外,就是远远的凝望着陆浅葱,等陆浅葱转头去看他时,他又若无其事的调开视线。虽然他不承认,但陆浅葱依然隐约猜到,他大概是恢复了些许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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