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过是跟九公主开个玩笑罢了,九公主抬出这个抬出那个来压本宫,岂不是更加大惊小怪?”
她冷笑一声,目光落到孟夏身上来回打量:“九公主这身打扮可不怎么适合参加晚宴,一会皇上看了还以为自个最为宠爱的公主被谁给苛待似的。”
“有劳贵妃娘娘操心,不过一会的晚宴我就不参加了。”
孟夏摸了摸手中的瘦团,看着刘氏轻笑道:“父皇已经恩准,今晚我可以随三皇兄出宫赏花灯,不必参加宫中晚宴。所以我正准备出宫,一会晚宴上娘娘可得替我多敬父皇几杯,祝娘娘玩得开心。”
说罢,孟夏不再停留,径直擦身而过,根本不再理会已经被气歪了鼻子的刘贵妃。
“真是可恶的贱人,凭什么皇上要这般宠着纵着这小贱人,凭什么!”
看着孟夏越来越远的背影,刘氏恼怒无比,咬牙切齿的骂着。
“娘娘,这里人来人往的,当心被人给听了去……”
一旁的心腹连忙小声劝阻,毕竟刚才自家主子的话不仅骂了九公主,更是连带着皇上都给斥责了进去。
刘氏向来嚣张惯了,又在孟夏那儿吃了亏,一时间哪里受得住气听得进劝。
正准备张嘴将气撒到心腹宫人身上,却是突然觉得一阵寒风刮过,又见远处一抹白色身影瞬间在眼前出现正幽幽地朝她狞笑。
刘氏整个人都呆住,满是惊恐地定在那儿,一动不动地喘着气,面色惨白得难以形容。
自打高僧做法后,这两天她便不再看到什么鬼影也没听到异常响动,可刚才她却再次清晰的看到极为熟悉恐惧的一幕,怎叫她不怕。
“娘娘,娘娘您怎么啦?”
宫人赶紧上前扶住刘氏,见其神色紧张慌乱,如临大敌一般吓人,顿时也跟着紧张无比。
“鬼、鬼,你们快看那儿有鬼!”
她伸着擅抖的手大声喊叫着,一把躲到了宫人身后,生怕那恶鬼扑过来要了她的性命。
宫人们顺势看去,但她们却半点异常都没看到,只得连忙安抚刘氏,说大白天的不可能有鬼,许是不小心眼花了。
好不容易将刘氏的情绪给稳定了些,见宴会开始的时辰马上要到了,再加上刘氏也不愿意放弃今日的晚宴,所以一行人也不敢再做耽误,连忙扶着刘氏快步往御花园的晚宴之地而去。
今年宫中的元宵晚宴办得很是隆重热闹,皇亲国戚、达官显贵来了不少。如此重要的晚宴孟昭帝却是点了头破例同意定王带着九公主出宫赏花灯游玩民间的元宵庆贺,倒也足见圣恩隆宠。
一身刻意低调打扮,却依然无法掩饰孟朗与孟夏的非凡之处,两人牵手漫步于花灯锦簇的人潮之中,依然引得不少路人回头侧目。
猜灯谜、看杂耍,吃元宵、放烟花、品名灯……
逛了一大圈下来,孟夏兴致依然高昂,红扑扑的脸蛋显得愈发的娇柔迷人。
到最后,她的手上提着的还是一个最为普通的花莲灯,但却因为是三皇兄亲自为她而做,所以显得格外珍爱。
至于之前其他赢得的花灯早就全被她转手送给了边上的小孩子们。
而一旁步步紧随的孟朗,手中则拎满了各色各样的吃食,时不时的喂上阿夏一口,看着她吃得高兴玩得开心,整个人都觉得开心满足。
两人又一并去河边放了水灯,许了心愿,直到街上的人流渐渐少了起来,才发现时辰过得真快。
好在孟昭帝已然猜到他这九公主玩得太起劲容易耽误回宫的时辰,所以特意准其今晚可以留宿定王府,倒是不必赶着回宫。
“累吗,玩得差不多的话,咱们便回府休息了。”
孟朗看着一脸倦意却依然乐此不疲的阿夏,出声提醒着。
“三哥一说,好像不真有点累了。”孟夏见街上游人明显稀少,才发现已经很晚了:“三哥,咱们回去吧,估计宫里头的事也应该有消息传出来了。”
“嗯,那现在就回府,说不定小棋子已经在府中等着。”
孟朗自是明白孟夏指的是什么事,说罢当下背朝着孟夏半蹲了下来:“上来,三哥背你去马车那边。”
“我可是很重的,三哥当心别被我给压趴掉了。”
孟夏嘴里这般说,整个人却是毫不犹豫地趴到了三皇兄的背上,原本的大眼睛都快笑成了一条线。(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事成!
相聚的时光总是如此美好,三皇兄的后背与怀抱一样让孟夏觉得温暖而心安。
这般温馨的画面却是不经意间落入到了某灯火阑珊处,引得一双原本无趣的眼睛顿时变得亮若星辰。
“爷,那不是定王跟九公主吗?”
青衣奴仆一脸吃惊的朝身旁主子小声嘀咕道:“这定王爷跟九公主的感情还真不是一般之好,瞧他们这样子哪像什么兄妹,分明就是一对热恋中的小男女吗!”
“是啊,真是有趣,早就觉得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看来上回宫中的那些传言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说话之人正是如今已经在宫外开府的四皇子孟毅,今日宫中元宵宴出了大事,没想到看完宫中的热闹后,回府途中随便逛逛竟然还能看到这般陶醉、有趣的一幕。
“爷,小人突然想起一件尘烟往事,刚才看到定王爷跟九公主这般倒是灵光一闪,兴许有些关联!”
青衣奴仆目露精光,如同抓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一般,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看着孟朗与孟夏已然消失不见的身影,四皇子倒也没抱太大的期待,只是懒懒的扔了一个字:“说。”
“爷,小人的亲兄曾经是那异姓王叶云天的马夫,听说当年皇贵妃还没曾入宫前与叶云天那是两情相悦、关系非浅,甚至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青衣奴仆大胆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点出道:“可后来咱们皇上却是突然看上了皇贵妃,直接一道圣旨将人给召入宫中封了妃,与此同时又急令叶云天带后匆匆去了边关迎敌。叶云天从此再也没回过京城,据说是战死沙场,但连尸身都没有找回,而皇贵妃入宫后一个月便传出了喜讯,次年生下了定王……”
话到这儿,青衣奴仆便没再说下去。
而四皇子则是目光一缩,如同想到了什么一般,亢奋而道:“你的意思是,定王有可能并非父皇的骨血,而是那叶云天的孽种?”
“这也只是小人的一个猜测,小人是觉得定王那样的人理当不至于跟自己的皇妹发生那等不伦之事,除非他们心中早就知道彼此并无血源之亲。”
青衣奴仆推测道:“再者,当年皇贵妃入宫之中本就有些蹊跷,而产期虽然也并无异常,但定王当年生下时看上去便比一般婴儿要显得成熟得多,小的怀疑皇贵妃可能是怀孕时服用了什么特殊的药物,特意延长了孕期所致。”
“有可能,这么说来还真有可能!”
四皇子双目发光,但还是很快将那股子亢奋压了下来,随后径直朝那青衣奴仆吩咐道:“这样,从现在起,你什么都可以不理,只需替本皇子暗中细查此事,需要多少人手、多少钱财都不是问题,只要真能查实确有此事并且拿到证据的话,本皇子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小人遵命!”
京城各处的街道上,元宵节的灯火渐渐昏暗了下来,只有那零碎的光芒一直穿透着整个夜晚。
孟朗带着孟夏一并回了定王府,进去之后果然发现小棋子已然在那儿等着他们。
“王爷、九公主,皇上已经当众下旨封了柔惠宫,将刘贵妃禁于柔惠宫内看守,无旨意的话任何人不得出入。”
小棋子兴冲冲的将这个消息道了出来,也不必主子多问,直接解释道:“而且皇上还说了,任何人不得替刘贵妃求情,否则一律与刘贵妃同处。皇上等于是废了刘氏,而刘家的人在宴上半个字都不敢说,这一次刘氏是真的彻底完了!”
“刘家的人如今是自身难保,又哪里还敢出头去保刘氏,风水轮流转,刘家早就已经将父皇心中最后的一点顾忌给磨没掉了,如今也是时候应该偿还他们所犯下的罪行!”
孟夏低低的说着,神情看似平静却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释怀与舒畅。
等了这么多年,她终于可以给娘亲报仇,今晚只是一个开始,却同样也是这些人不可逆转走向灭亡的不快速进程。
“阿夏……”
孟朗轻轻握着孟夏的手,面上闪过心疼之色,柔和的目光尽心的安抚着。
“三哥放心,我是高兴。”
孟夏回握了一下,朝着孟朗笑了笑,随后朝着小棋子吩咐道:“把事情的经过细细说来吧。”
她的计划,她自是知晓,筹划了这么多年,安排了这么之久,最后虽不便亲自于现场目睹,但一点一点听人将过程描述出来却也是难得的乐趣。
更何况,这其中有些东西是三皇兄并不太清楚。
得令后,小棋子很快将具体经过细细道来。
原来,刘贵妃今日竟然在元宵晚宴上当众发了疯,可虽说是发疯却是疯言疯语中将这些年以来所做过的许多歹毒恶事自个主动清清楚楚的爆了出来。
宫中舞姬献上新排练好的舞蹈时,其中领舞的舞姬长得有几分酷似往日的夕嫔,一时间刘氏如同受了刺激似的,竟然当众大叫起来,说那舞姬是夕嫔来向她索命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