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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岁 (茶茶木)


这样近的距离,四目相接,很难叫人把持。我脑子一晕,手便自个伸了出去,找着上回丈量比划过的腰际,紧紧环合抱拢,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真是奇妙,当他在我身边,我就有种极大的幸福感,越临近越浓烈,食髓知味。
陛下仍是不适,僵硬着了,但也没似上次般将我甩开,只当我在闹情绪,在我背上安抚性地拍了拍。一手反到背后,扣住了我的手腕,轻轻一拉,便卸去了我的力气,往后退了两步,不自在道:“叫人看见了不好。”
怀中一空,像是有什么生生被人抽离了,那滋味并不好受。我心死般看他:“哥哥是唯独不待见我吧?就许你摸我,不准我摸你么?这是什么理?”我脑子不清楚,想要表达的是一个意思,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感觉。
陛下被惊到了,语气瞬间压低了许多:“我什么时候摸你了。”
他遮遮掩掩,叫我不畅快,非要大声:“你刚接我到王府的时候,在马车里,你不记得了么?你抱着我,都压到我这儿了!”我一挺胸,朝他一比。
陛下眸光跟着垂下来,顿了顿,刹那脸都要滴出血,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我知道他这是有印象了,理直气壮,“哥哥不承认吗?”混混沌沌,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和他纠缠什么,只是硬着脖子,觉得自己这回一定不能示弱了。
他的眸光无处安放,“确有其事,但我并非刻意……心怀不轨。”
我被那四个字刺激到了,活像条给踩了尾巴的猫:“哥哥的意思,你不愿意我亲近你,是觉得我心怀不轨?”我一跺脚,咬牙道,“那我就心怀不轨给你看!”
鬼修学着,总归得有点效用。我上前一步,单手在他脖颈边轻轻一贴,以法力阻绝、封住了他铁定会强烈反抗的动作。
双臂承着他无力僵持倒下的身子,满怀抱住,一仰头,亲在了他的唇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先给糖~~~哈哈哈 、
预告:陛下要被推了。

  ☆、第69章

事情发展到了这份上,我已经是铁了心。什么都不管不顾,憋着一股子气,将他推到凉亭的立柱靠着,踮脚胡乱的亲。
陛下有好资本,薄唇尝上去丰盈温软,肌肤跟凝玉似的,怎么都亲不够。轻轻一触,魂都要飞了。
我想温存些待他,可这事没有经验,只能毫无章法,小鸡啄米似的吻着他的眉眼、脸颊。前前后后都亲过了,再次转回到唇边,轻轻一吮,刹那无师自通,明白如何才能吻得更深些,微微张开了嘴……
两唇一碰,陛下浑身便倏然紧绷,没能挣开我法力的束缚,却勉力将抬头,扭到另一边去了。
我扑了个空,有些恼火。可他靠在立柱上,两人紧贴着,这姿势叫人不好施展。
“你不转过来,我要亲不着了。”我脑子肯定是坏掉了,这当头还要求他配合。
陛下不声不响,紧抿着唇瞪我,只是那眸光无往日半点的震慑力,清润且迷离。
我歪过头追着他看,“哥哥介意在草坪上躺一躺吗?”
他一窒,窘得无可奈何的模样,生气都提不起力气:“你还想做什么?”
“我够不着,你不转过来,我将你推倒了也是一样的。”言罢,伸手就要拉他。
陛下生得高大,我高估了自个的力气,这一拉竟然没能将他拖动多少,却传达了我坚定不移的意图。
陛下被这阵势吓到,脸色大变,低声喝令:“谷雨,你不要胡来。”
豁出去的人,什么都不怕了,我从头至尾不就是在胡来吗?遂摇摇头:“不成了,这回我要听自己的,不能怂。”
两人僵持着。可不要紧,我打定主意,还待要拉扯一番。
几次三番,陛下身不能动,我锲而不舍,便有了成效。虽然没能将他推倒,却也顺利叫他弯了膝盖,沿着立柱靠坐在凉亭栏杆的宽沿上。
我仰面看着他的姿态也换做了居高临下。
陛下背靠着立柱,神情之间微有狼狈,忍耐般蹙着眉,将头偏到一边。
我不是施虐型人格,没觉得人家越挣扎自个就越兴奋,只有失落嵌进心里,激出更强的执念来。
晃悠转到陛下面向的那一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见他没眼看似的闭上了眸,心中轻轻一扯的钝痛起来,他定然是觉得我在发酒疯了。
我静静审视他的眉眼,热流涌进心房,又烫,又疼。
明知不可,却难以自抑:“宁笙,你现在晓得我心怀不轨了吗?”
他的眸豁然睁开,我不敢迎视,怕撞见了漠然,消融胆量。仓惶闭上眼,颤巍巍再度亲吻上去。
明明只是两唇想贴,却能生出许多旖旎缠绵之感。
我吻得专注,加上脑子本就昏沉,心思全凝在两人相触之所,发觉里头种种妙处,不可自拔。回过神来时才觉呼吸不畅,险些将自己憋晕了过去,脚下一软,跌坐在陛下腿上,顺势窝进他怀里。
心中喟叹满足的同时亦微微遗憾,若不是牙关那一层强迫不来……
我咂咂嘴,听本子里说,那才是真正**呢。
……
我是怎么晕过去的,自个一点记忆都没,再醒来时人卧在床上,头痛欲裂,活似是被人在后脑敲了一闷棍。
窗外有清濛的光,床帐边上守着阿喜,脑袋一点一点,打着瞌睡。
还有一个人飘在半空中,半卧的姿态,随屋内的气流轻轻浮动,阖着眼亦睡着。
这飘来飘去的看着渗人,我浑身难受,还想躺会,奈何他存在感太强,只得哑着嗓子出声唤:“三生?”
阿喜没醒,那飘着的人先醒了,身子轻盈的一转便荡着过来了,笑吟吟:“我是你师父。”
这笑不是现在的三生能笑出来的,我这便意识到,季云卿是以魂灵出窍的方式出现。这术绝非寻常境况下就轻易施展的,风险很大,不由紧张:“出什么事了吗?”
他说没,“我想来看看你的情况,但是殿下不准我进来。”
我晕晕乎乎,晓得没出事,宽心下来点了点头:“我没事,只是喝了点酒。”
他飘着,摇头晃脑,像是颇为适应魂体的状态,“你躺了三天你知道吗?”
“啊?”
“殿下虽然是潜龙期,龙气深藏,你胆敢以阴冥之力侵犯他,无异于以雪扑火,能保命全靠他半点没挣扎,任你绑了。”一顿,意味深长盯着我,“你真是办大事的人,从容得很么……”
我爬起身,头疼不已,抬手揉着额角,思维还没转起来,就随口应:“人终有一死。”
音刚落,阿喜身子往前一冲,猛然转醒了,迷茫抬头看见我半支起身,精神霍然抖擞起来,道了句谢天谢地:“您可算醒了,人都躺了三天,这酒喝着怕真要人命!”站起来,“您先躺回去,大夫说您醒了胃里头肯定难受,我这就去备些吃的来。”
言罢,风风火火走了。
再回头,季云卿也不见了。不多时,他穿上皮囊重新回到我的闺房,劈头盖脸:“走吧。”
我在等饭,饿得实在没力气才躺下了,眼皮都不想抬:“去哪?”
“布防巡逻。今个儿可是殿下受封为太子的日子。”
我脑子缓过来,这才想起了这么一茬。局势特殊,万事都仓促从简,如今朝中风向已定,未免圣上那边再出差池,这册封的仪式当然办得愈快愈好。
天镜宫中诸位大天师直接隶属于各皇子,如今尘埃落定,颓败者心中各怀鬼胎,有惶恐,也有不甘。陛下龙气暂未解封,京城还得布防,季云卿只怕其他天师刻意怠慢,撒手不管。陛下登基之前,天镜宫格局尚变动不得,就只能咱俩隔三差五多巡逻注意。
我寻思也好。刚季云卿离开那一阵,我一个人躺着床上就自个琢磨,木已成舟,凉亭那个情况是说不清楚了,我不能占了人家便宜还拒不承认,但承认了我怕要自裁以谢罪。以拯救苍生为名,我还能多活几日。
正应下,季云卿复开口,略沉吟:“咱们走之前,你最好去见殿下一面。”
我一惊,推辞都要写在脸上:“为什么?”
“三生的事。你不是答应要给他个交代,现在他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可以将这事办一办。上回陛下出兵北方被阻的事,我总觉得蹊跷,还需彻查一番免留隐患。云城那地方邪门,我一个人去害怕。”他脸不红心不跳,“现在是个好时机,今个儿十二,殿下这边忙完册封,紧接着就要举办婚事了,他应当顾不上你,偷溜个三两天,他不会发觉的。你头两天都晕着,走之前若不去见他一面,他挂心起来才会露馅。”
我不能见陛下的理由不能同他说,况且陛下秋后算账是早晚的事,逃也没辙。季云卿都说他害怕我还能有什么辙,随他去一趟尚可,可偷溜不行:“做什么要偷溜?万一被发现才惨了。”
“你阿爹最不喜欢我同你待在一起了,殿下也让我与你保持距离。你想,若你单独同我出来,他们能答应吗?”季云卿潺潺劝解,“你就是太乖,谁家孩子还不能干出点出格的事儿来?你什么事都同殿下说,让他拿主意,难怪他将你当女儿养。”
我心说才没好吗,灌魔的事是我自个做主的,凉亭的事也是我这个做主的,这都是第三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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