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稀罕!”阮绵绵轻哼,她自己的事情,能自己解决,更何况这是私人感情,哪里容得别人插手,若是一次小小的试探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心,那这世间的感情岂不是都能用来算计与衡量了?
安如寒见她似乎真的生气了,语气也软下来几分,“好吧,我承认,其实我只是借助你对他实行小小的惩罚,毕竟当年蓝兮在夜极宫这件事只有我娘知道,但是我娘死活不肯说,可据我猜测,西宫若是不献身相助,蓝兮绝对不可能活下来。”
阮绵绵没好气地睨着他,“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系。”安如寒眨眨眼,“难道你就不好奇他当初有没有……”
阮绵绵打断他,“你不也说了,西宫与蓝兮是当年的事,当年我还不认识你们,就算他真的有一段过往,那又如何,谁敢保证自己没有一段过往,你敢吗?”
安如寒一噎,随即垂下了纤长的眼睫。
过往么?他自然是有的。
阮绵绵越想越气,早知道安如寒只是在试探西宫良人,她就不该犯糊涂跟着他出来,现在可好,弄得里外不是人,就这么回去,不被地宫里的人议论死才怪。
本来长老们对她印象就不好,如今再来这么一出,她哪里还有脸面回去?
想到这里,阮绵绵对着外面的车夫道:“停车!”
安如寒皱眉,“你想做什么?”
阮绵绵不想搭理他,轻嗤,“用不着你管,总之我不想和你同行就对了。”
阮绵绵说完,起身就要下马车。
安如寒趁机拽住她的胳膊,“你这样下去,西宫很快就会发现你的。”
阮绵绵冷哼,“跟着你回地宫,所有人都会发现我骗了宫主,他们还能给我好脸色看吗?”
安如寒没说话。
阮绵绵甩开安如寒的胳膊,提着裙摆下了马车。
目送着安如寒进了阵法之后,她徒步往帝京城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想着待会儿西宫良人折返回来她该怎么解释。
*
阮绵绵下去以后,车夫挥赶着马车一直往回走,他不解地对着车厢里面问:“少爷,您为什么要让宫主误会阮姑娘?”
“误会么?”安如寒不觉得,“我只是考验一下西宫而已,免得他整天对我姐念念不忘,这个人就是嘴硬,嘴上说不喜欢阮绵绵,实际上早就在潜移默化中开始在意了,只不过他没有发现而已,我若是不帮他一把,只怕这两个人的关系永远只会停在原地打转。”
车夫更加不解了,“少爷这种做法真的是在帮他们吗?”
“成败在此一举。”安如寒弯起唇瓣,“其实我并没有多少把握,但感觉上,西宫良人并非不在意阮绵绵。”
“可是……”车夫犹豫道:“夜极宫宫规严厉,阮姑娘是外族女子,您这样撮合他们两个,就不怕国公和夫人怪罪下来?”
“怕什么?”安如寒撇撇嘴,“夜极宫这种陈规陋俗早就该彻底改制了,只不过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而已,是谁说一定要本族女子才能配得上宫主?阮绵绵不还是百草谷谷主的亲弟子么?与我姐同宗,谷主一向眼光甚好,怎么可能挑个废物当徒弟?我倒觉得她挺不错的,说不定她嫁给西宫,能带动整个语真族彻底改革,那些个思想封建的老家伙们,是时候洗洗脑子了。”
车夫嘴角一抽,想着少爷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人家这么大一个种族,想凭借一个外族女子就能改动命运?恐怕有些天方夜谭。
马车再一次回到地宫王城。
颜伦简直惊呆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动作优雅地从马车上走下来的安如寒,忙笑脸迎上去,“帝师大人这是……?”
安如寒顺手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本来准备回去的,但是看了一下外面天气不好,走不了,所以又回来了。”
颜伦嘴角一抽,心想宫卫们才说外面阳光普照,积雪融化来着,这么好的天气,帝师竟然说走不了,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成精了。
安如寒下来以后,马车上便再也没有动静了。
颜伦不由得疑惑,“帝师大人,阮姑娘……?”
安如寒故作恍然,“她啊,回帝京城了。”
颜伦面露为难,又问:“敢问帝师大人可知道阮姑娘为何不辞而别?”
“这我哪里知道?”安如寒睨他一眼,“女儿家的心思,可复杂了,我一个大男人如何能猜得中,你若是实在感兴趣,不如快马加鞭追上去,兴许还来得及追上她。”
颜伦脸色微白,“帝师大人说笑了,我只是担心我家宫主。”
安如寒装作才知道西宫良人出了地宫一般,挑眉问:“西宫出去了?”
“嗯。”颜伦如实道:“听到阮姑娘出地宫,他便追上去了。”
“哦?”安如寒面露狐疑,“你家宫主为何要追出去?”
“这……”颜伦迟疑道:“阮姑娘走了以后,小世子很不乖,所以……”
安如寒瞳眸一缩,“你说什么?”
叮叮可是长歌和叶痕的心头宝,绝对不能出一丁点问题的!
颜伦低声重复了一遍。
安如寒脸色顷刻就变了,大步朝着落凤宫走去。
原本该在书房看书的叮叮此刻正躺在床榻上,看样子似乎才睡熟没多久,眼睛有哭肿的痕迹。
安如寒心中一紧,咬了咬下唇,转过身来问颜伦,“阮绵绵走了之后,他便如此吗?”
颜伦无声叹气,“我们都不知道阮姑娘究竟为何临时起意想要离开,她走了之后,小世子怎么都哄不乖了,拼命哭,书也看不进去,我无奈之下只点了他的昏睡穴让他好好睡上一觉。”
安如寒紧紧盯着床榻上那小小的人儿,心中一阵懊恼,他怎么给忘了,叮叮这小子与嘟嘟完全不同,那个臭小子只要有好吃好玩的,就算是亲爹走了也不会哭,可叮叮不同,他本就是性子沉闷的人,要真依赖上谁,那绝对是出自真心的,这段时日想必他早就把阮绵绵当成最亲近的人,蓦然听说她要撇下他出地宫,他肯定是受不了的。
思及此,安如寒揉了揉额头,摆摆手,“你们先出去。”
颜伦无奈地看了一眼叮叮,带着人退了下去。
安如寒走近床榻,手指轻轻摸了摸叮叮的小脸,伸出两指给他解了穴道。
叮叮许是之前哭累了,只翻了一下身又沉沉睡去。
安如寒也不打扰他,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唯恐自己呼吸一重会吵到他。
*
沿着湖边一直走,阮绵绵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完全走出这片树林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行至一处茶摊,阮绵绵实在走不动了,索性坐下来点了吃食准备先填饱肚子再赶路。
摊贩才刚刚把东西上齐,不远处便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
阮绵绵总觉得不对劲,探头看去,蓦然发现骑在马背上的人正是西宫良人。
心里“咯噔”一下,阮绵绵站起身来就想找地方躲,可转念一想,她又没做错什么事,没必要躲躲藏藏惹人生疑。
定了定心神,阮绵绵拿起筷子埋头就吃。
她点的是一碗牛肉面,对于赶了一个多时辰路的她来说,这个香味简直是诱惑,完全抵挡不住。
她正低头吃面,对面已经有人坐了下来,清淡的眸光落在她身上。
不用想,阮绵绵也知道对面的人是西宫良人。
她不紧不慢地吃着面,假装没看见他。
西宫良人却不管她正在吃东西不方便讲话,直接问:“为什么不辞而别?”
阮绵绵有些心虚,垂下眼眸,强自镇定,“我哪有不辞而别,我一直都想出地宫给五大环山传信报平安,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西宫良人没说话,显然她的说辞并不能让他信服。
阮绵绵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汤,这才抬起脑袋来,“你来做什么?”
西宫良人深深看她一眼,“你走后,叮叮很不乖。”
阮绵绵一怔,她以为叮叮只是一时接纳她而已,没想到那小子竟然是打心底里不希望她离开。
“所以呢?”她放下筷子,安静地回望过来。
“跟我回去。”西宫良人的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阮绵绵捏紧了袖子。
“安如寒跟你说了什么?”西宫良人不等她说完,截断了话头。
“没说什么。”阮绵绵答。
“若是什么都没说,你为何会跟着他出来?”西宫良人似乎是准备刨根问到底了。
“他跟你说了蓝兮的事,对吗?”
迟疑了一下,阮绵绵颔首,“是。”
“你信他了?”西宫良人认真看着她。
阮绵绵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索性没吭声。
“你信我还是信他?”西宫良人又问。
阮绵绵抬眸与他对视,那双碧蓝色的眼眸内,蕴藏着太多她看不清摸不着的东西,然而此时此刻,说不出的认真。
信谁呢?
阮绵绵在心里问自己。
不需要证据,不需要解释,不需要一切外界因素,她可以抛开一切信任他吗?
想了一下,阮绵绵问他:“你之所以跟着我出来,就是因为叮叮不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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