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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烟花乱 (天行有道)


  “可不是嘛!”梅氏以帕拭泪,那眼睛却干涸得像西北的沙漠,怎么也挤不出一滴水来,“一想到四姨娘的事,连我这个不相干的人都哭了好几回了!说来那凶手也真是狠心,身上背着两条人命,还能活得这样自在,真是怪事!”
  玉言心照不宣地与她对望一眼,自然明白她说的是梁氏。玉言亦叹道:“可不是嘛,往常我以为母亲虽严格了些,心底总不会太坏,谁想她作出这样事来!虽说子女不该道父母之过,可是自己行事不端,怎么能叫别人敬服呢!”
  “老爷还真是宽宏大量,太太做下这样的事,也只让她在屋内静心,毫无惩罚之举,我都替四姨娘不值呢!”梅氏的失望溢于言表。
  “父亲总得顾及梁家,再说,主母迫害妾室虽然不仁,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更算不上稀奇的罪过。”
  “但那是老爷的亲生骨肉呀!”梅氏愤愤道。
  “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谁知道生出来是什么样子,今后养不养得活,父亲再上心也有限,”玉言极有含蓄地看了她一眼,“但是自小在父亲身边养大的就不一样了,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再与母亲有什么牵扯,那他才真要震怒呢!”
  她的眼睛里有着丰富的暗示意味,梅氏心中一凛,面上仍不露声色地道:“谁知道呢,且看看再说吧。”
  玉言话已说到这份上,不好再向前施展,点到为止便是了,她微微一笑,起身告辞。
  玉言很快得到了想要的答复,隔不得几日,就听说大少爷金珪中了毒,而那毒物的来源,是梁氏派人送来的一盅补药。
  “太太也真是胆大,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这样不安分!”文墨啧啧叹道。
  “你真以为是她做的吗?”玉言闲闲道。
  “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梁氏虽然失与急躁,还不至于蠢到这种程度,亲自在自己送的东西里下毒。此事可想而知是梅氏所为,也正因是她所为,才能很好地掌握住分寸——金珪那盅补药饮用的不多,发现的也够及时,因而中毒并不深,很快就救治过来了。为了彻底打垮自己的夙敌,这一点小小的牺牲算得了什么呢?
  自然,这其中也少不了玉言的推波助澜——梅氏终究是个灵透人,听懂她那晚的暗示——或者也不算暗示,几乎是赤-裸裸的明示了。
  但,事情的幕后推手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金昀晖的确震怒了。他大发雷霆,吩咐将梁氏身边亲近之人一一拘来过问,甚至不惜动用私刑。在这样的严厉逼供下,她们几乎个个不打自招——那盅补药里的确是梁氏下的毒,甚至于连她在哪里买的毒-药,何时下毒,几许分量都招得一清二楚,有鼻子有眼,由不得人不信。
  除了谋害大公子与未出世的小公子这两件,她们还供认出许多别的事情——都是些陈年旧恶,梁氏本来劣迹斑斑,这回算是掀了她的老底。
  文墨咋舌不已:“老爷一向宽大为怀,这回怎这般雷厉风行,全不似以往的作风。”
  玉言淡淡道:“大哥如今是金府的独苗,母亲已经害死了一个孩子,如今还要对大哥下手,几乎害得金府断子绝孙,你以为父亲会轻易放过她吗?”
  “可是,纵然夫人恶贯满盈,她终究是金府的嫡妻,老伯爷的嫡女,老爷会如何处置?又该如何向忠义伯府那边交代呢?”
  这恐怕也正是金昀晖思虑的问题,顶好是找到一个两全的法子,既能处置了梁氏,也能让梁府挑不出岔子。
  似曾相识的情境,玉言心念一动,笑道:“父亲这样操劳,做女儿的很该为他分忧才是,我们去瞧瞧吧。”

☆、垂死

  玉言来至书房时,金昀晖正在里头踱来踱去,可知他心中焦虑。他的慈父形象一贯是维持得很好的,见到玉言过来,虽然没工夫应付她,仍和颜悦色道:“你怎么来了?”
  玉言扬了扬手中一个竹编的小提笼,笑道:“五姨娘忧心父亲身体,特意命我送来一罐紫参雪鸡汤,补气是最好的。”
  “你娘总是细心……罢了,放这儿吧。”金昀晖虽然没心思喝什么鸡汤,体谅她一片心意,也只得笑纳,但这句话便是逐客的意味了。
  玉言装作不懂,仍站着不动,“父亲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什么,”金昀晖勉强笑道,“便有,也不是你一个女孩儿该操心的事。”
  玉言故意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们几个帮不上父亲什么忙,甚至还得父亲为我们操心,这不,眼下又有一桩事情。”
  金昀晖早已不耐,看她神情楚楚,也只得耐着性子问道:“什么事?”
  “方才我经过四妹妹那里,看到她正蹲在地上哭泣,问起什么事,她再三不肯说,经不住我百般询问,才知是她养的一只小龟死了,原是父亲在生辰那日送给她的……”
  金昀晖笑道:“这算得什么大事?改日我再送一只与她便是了。”
  “父亲这样说,我便先替四妹妹谢过了,”玉言道,“她也真是,早前一只雪白可爱的小狗病死了,也不见她这样伤心。想来一样东西骤然离世,的确会让人痛惜得多,但若是日渐消耗,慢慢支离而亡,怕是激不起人的情绪,感情就要淡得多了……”
  金昀晖心念一动,审视地望着她,但见玉言仍是一脸天真,犹自絮絮。他嘘了一口气,暗叹自己多思了。
  当日金昀晖便下了命令,说梁氏举动疯迷,状若癫狂,请医为其医治,并开了好多安神定惊的药来,日日煎服。梁氏本来身子骨十分强健,说她壮得像头牛也不为过,吃了这些药,却一日一日地憔悴下去,竟真成了病人,卧床不起。
  玉言便知那药中做了手脚,不是治病,竟是催命——金昀晖打定主意要让梁氏慢慢病死。这原是当初用来对付温柔嘉的招数,玉言不过提醒金昀晖想起——也许这主意里头也有梁氏的一份功劳,如今正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她离自己的成功已经很近了,她的敌人正在一步步走向死亡,玉言决心送一送她。
  她来到梁氏所居的正院,只见里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金昀晖早已不肯踏足,如今就连丫鬟仆妇都见不着了。她轻轻推门进去,只觉得到处都是蒙蒙的尘灰,呛得人心烦意乱。
  才一个多月的功夫,这里就变成了一处鬼宅。
  玉言微微眯起眼,费力地辨认着,好不容易才看出榻上卧着一个人影。她轻轻走近,不是梁氏还是谁人?
  梁氏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风华正茂的贵妇了,成了一个昏昏欲睡的病婆子。她的头发散乱如野草,眼窝深陷,腮颊也凹陷下去,未曾傅粉的脸上一片青白,瘦得脱了形,只有一层皮包着一层骨。
  她虽然病着,仍旧警醒,看到玉言过来,她枯干的嘴唇索索颤动着:“你来做什么?”
  玉言笑得明媚:“我来看看您如今怎样,知道您过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梁氏勉强支起身子,脏乱污秽的衣襟全露在外边,她举起枯瘦如鸡爪般的手,似乎想给玉言一个耳光。
  玉言灵巧地闪到一边,她抓住梁氏颤抖的手腕,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母亲您有病在身,还是不要过分劳累的好,好好躺着休养吧。”她用力将梁氏的手一甩,磕在床板上,使她痛得叫出声来。
  梁氏恼恨地瞪着她:“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对你的嫡母!”
  “嫡母?事到如今,还有谁当您是嫡母?您只瞧着,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来看您?”
  在经过短暂的沉默后,梁氏疲倦地出声,“你究竟来做什么?”
  玉言慢慢扶着床板坐下,“我只想问您一些事情——一些只有您知道的事情。”
  “你不是都知道了么?”梁氏尖声笑道,笑声里有着深沉的恶意和讽刺,“知道你还来问我?”
  “我虽不是很清楚,大致也能猜出来,先前针对我和五姨娘的那些事,应该都是你授意的吧?还有五姨娘落水一事,的确是你亲自动手的吧?”
  “是又如何?我的手的确肮脏,你和你娘也未必能干净得到哪儿去!金珪中毒一事,难道不是你们所为吗?”
  玉言笑道:“母亲太抬举我们了,我若真有这样的本事,何不干脆给您下毒,不是更为方便?”
  梁氏愣了一愣,“不是你们,那会是谁?”她随即想到些什么,放声笑道:“原来是她,梅氏这个毒妇,她竟然忍心给自己的孩子下毒!”
  “再狠毒也是被您给逼出来的,说到狠毒,又有谁比得上您呢?”玉言瞅了她一眼,“有时候我还真奇怪,您有那样好的出身,又是金府的当家太太,为何如此不知足,处处不肯放过,赶尽杀绝?”
  “你懂什么!”梁氏厉声道:“我是金府的主母,她们不过是些贱婢,凭什么压在我头上!凭什么梅氏能生下儿子,我却不能!凭什么穆氏能独得恩宠,占尽风光!我偏不服这口气!”
  “即便如此,我娘她一向谨小慎微,循规蹈矩,为何您也要步步紧逼?”玉言忍不住道。
  “苏沐月身份低微,性子也懦弱无能,的确不值得我操这个心!可是……”她的声音忽然低下去,“我就是受不了老爷恋上这样一个乡野蠢妇,甚至为了她滞留在外,迟迟不归,他可还记得我是他夫人,仍在家中苦苦等候。而他呢,他却只记得那个贱婢,睡里梦里都忘不了她,口口声声‘沐月’‘沐月’,让我有一阵看到月亮都恶心。还亏得我有先见之明,在他派人去恽城查访时,悄悄收买了传递消息的那人,骗他说你娘已经嫁人,他才肯死了这条心。却不想你们终究阴魂不散,还是找到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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