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如意步步为营,武有樊虚开疆扩土,文有张偕陈容等智囊团倾力相助,即便没有生机,也会被他们杀出一条血路来。
“夫人啊夫人……”张偕连连摇头,又怜又爱地看着她,伸手抚过她乌黑的长发,与她额头相抵,呼吸交缠,低声喃喃:“得夫人,至宝也!张偕此生此世,定护得夫人一生安平。”
谢同君一怔,转而有些好笑。她说这句话,虽然有相信张偕的意思在里面,但更多的却是表明自己的决心,没料到张偕竟然想差了,不过,这倒也是个美丽的错误。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手术很简单就做好了,作者君打了几天消炎针之后,感觉身体好了很多,终于再次回归(づ ̄ 3 ̄)づ
☆、请求
桓如意身体日渐好转的同时,天气已经越发的寒冷。将近年底,城内百姓已经在准备过年事宜,虽不像往年盛世太平时那般热闹,但该有的礼节步骤却是一步没少。
除夕夜,张偕已经在府衙喝过一轮酒,回来时已经将近子时,谢同君和张媗两人坐在案几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其实早已经昏昏欲睡,绕梁犹自在屋里忙活着,好像全身有事使不完的劲儿。
“二哥,你回来了?”看到眼前晃动的人影,张媗率先站起身,揉揉酸涩的眼角,葱白玉指遮在嘴前打了个呵欠。
“恩,堂中寒冷,早些回去歇着吧。”张偕浅浅而笑,宠溺的揉了下妹妹的发顶。
“那我先回去了,二哥二嫂也早些歇息。”张媗不满的推开张偕的手,被指尖冰凉的温度吓了一跳:“你是不是穿的太少了?手怎么那么凉?”
“待会暖暖就好了,你快些回去歇着吧。”张偕隐隐头痛,又因为心里有事,不欲与妹妹多做纠缠,随意回答了两句。
张媗不满的扁了扁嘴,悻悻然走了。
张偕回过头,恰看见谢同君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他,但眸色迷蒙,很显然是困极了。
谢同君努力的不让自己重新睡过去:“你回来了?”
“恩,回来了。”张偕摸摸她头发,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来披到她身上,在她面前蹲下背对着她:“回房歇着吧。”
谢同君一下爬上他肩膀,将头埋进他颈窝里,舒服的叹了口气。
张偕背着谢同君,穿过寂静空茫的长长走廊,外面是爆竹传来的噼噼啪啪的声音,与宅院里的空茫寂静形成鲜明的对比。一阵冷风穿堂而过,谢同君猛地一个激灵,从他背上撑起脑袋。
“起风了。”谢同君低声喃喃。
“睡吧……”张偕的声音恍若梦呓,平静而宁和。
“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一到过年,她总会特别容易伤感。从前的时候,只会单单思念师傅一人,而如今两三年时间过去,当与这个时代越发的融合,心里的牵挂也就渐渐多了起来。
张偕双臂微微一紧,微微将她的身体往上提了提,半晌却没吭声。
其实他应当也是极为思念他娘亲及家中亲人的。在长平求学四年,虽然每年七八月份总能回家,但逢年过节,却总是独自在外面将就。以前有他大姐照顾他,如今他大姐被夫家休弃,想来寡居在长留的日子也是不太好过的。谢同君觑着他沉静如昔的脸色,忽然有些难过。
“张偕,你今晚宴会上吃饱了吗?”她忽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吃饱了。”张偕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犹如微醺的暖风:“夫人饿了么?”
“我们去厨房找点吃的吧。”谢同君抬抬下巴,示意他往另一边走。
其实对张偕现在说的话,她是一个字也不信,他向来心思内敛,但两年时间的相处,他不高兴的时候,她总能觑得几分。
张偕只好转身往厨房那边走,此刻黑灯瞎火,厨房里十分阴冷,两人点亮了雁足灯盏,张偕将柴禾抱到灶边,揽柴生火,鼓风拉箱。
谢同君看了眼空荡荡的厨房,打开柜子将早上让绕梁买回来的鱼拿出来开肚去鳞。
不一会儿,厨房渐渐回暖,谢同君也将鱼处理好下了锅,她指点着张偕一会儿递盐一会儿递醋,不一会儿香味便传了出来。
“等你以后当官入仕,估计就再也不会进厨房了。”谢同君挑起一筷子鱼肉,不客气的嘲笑他。
张偕挑眉微笑,毫不在意:“夫人此言差矣,即便以后做官入仕,可我不还是张偕吗?”
谢同君怔了一下,但心里还是不大相信他说的这番话。人非圣贤,每个人都有七情六欲。贫穷的时候,所求不过温饱,富贵的时候,所求变成权势,当钱权都有了,免不了私心膨胀,享尽荣华。
“那我拭目以待。”谢同君挑了挑眉,将一筷子鱼肉递到他面前,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让你一块肉尝尝鲜。”
张偕微微一笑,十分配合她:“谢夫人赏。”
谢同君笑着给了他一拳,嗔道:“吃你的去!”
第二天早上,满城的爆竹声噼噼啪啪响了半个多时辰,谢同君把头埋在被子里,极力的想忽略这声音,但努力半晌,那声音实在聒噪,她只好披衣而起。
绕梁今早没来房里侍候,谢同君还有些疑惑,出门一看,正见她在廊角边跟杨珍说话,脸上一派小女儿的娇羞情切,哪还有在她面前的半分娇憨和不知世事。
谢同君兀自站了会儿,直到远处那两人发现了她。杨珍想拉绕梁的手,却被她狠狠横了一眼甩开,触到谢同君似笑非笑的神情,顿时一阵脸红。
“姑娘……”绕梁几乎把头埋到胸口去,双手紧张的绞着衣角,半晌没憋出一句话来。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可害羞的?”谢同君瞧见杨珍身上崭新的衣料,忍不住打趣:“杨副将眼光不错,这身衣裳与你倒是十分相配。”
杨珍一怔,虽然跟张偕夫妇私交甚好,此刻也不免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道:“这可不是我眼光好,这得多亏了夫人身边的绕梁姑娘。”
“绕梁的确是聪明能干。”谢同君顺着他的话说了一句,看他脸上与有荣焉的样子,心里又是微微发酸又是欣慰:“看杨副将对绕梁满意的很,打算什么时候三媒六聘娶她过门?”
“咳……”没想到谢同君如此直白,杨珍不自然的咳了声,郑重的看着她:“只要绕梁姑娘愿意,我杨珍随时都可以。”
谢同君满意的看向绕梁,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刚刚还笑意盈盈不胜羞怯的少女此刻面色惨白,像是受了什么了不得的打击。
她心里一个咯噔:“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绕梁眨了眨眼,逼回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面上勉强笑着:“我想起姑娘屋子还没收拾呢!我先去做事了。”
说着,也不管身后两人反应,转身逃也似的走远了,脚下飞快,心口却一阵阵发酸发痛。
她不过奴婢之身,可杨珍就不一样了。以后晋朝重建,他一定会被拜官封将,若是有她这么个出身低微的妻子,在其他人面前,他怎么抬的起头?
绕梁只觉得心似火烧,可她不敢跟任何人说这些心事,只能默默的将之埋在心里。
“怎么了?”谢同君有些茫然。
杨珍面色黯淡,广袖下双拳紧握,忽然他眉头一皱,“扑通”一声面向她跪了下来。
谢同君吓了一跳,惊恐地瞪大眼睛看他,伸手就要拉他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杨珍身子猛地下沉,拦住她的动作,声音隐忍而恳切:“我有一不情之请,想请夫人答应。”
“你先起来说。”谢同君哪敢让他跪着说话,坚持要拉他起来。
“夫人……”杨珍跪着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手,他的头颅低低俯下,态度甚是恳切恭敬:“请夫人让我跪着说完。”
“怎么了?”一道低柔的声音自斜刺里传来。
谢同君转眼便看见张偕站在廊角,他此刻眉尖若蹙,步伐平稳的向她走过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从先有何难事,直说便是。”张偕俯身将他扶起,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平宁:“先进屋说话吧。”
他率先转身,一手挽住谢同君手掌,到屋内席上坐下。
杨珍憋了半晌,鼻翼间呼吸渐渐粗重,瓮声瓮气道:“我想请夫人免了绕梁姑娘的奴籍。”
谢同君惊讶的看着他,想起刚刚绕梁的表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的意思是说,绕梁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迟迟不愿跟你在一起?”
“正是。”杨珍紧皱着眉头,恳切道:“我本就是农家贫民出身,其实并不在意绕梁姑娘的身份,可她却……她却怕别人嘲笑我而不愿嫁与我为妻。”
“这有何难?值得你这般郑重其事。”谢同君有些好笑,更多的却是感动于他这一片赤子之心。
“夫人愿意成全?”杨珍又惊又喜,几乎从蒲席上跳起来。察觉到自己言行不妥,又局促的抓了抓脑袋:“我的意思是……夫人真是心地善良……”
谢同君朝他摆摆手:“只不过绕梁的卖身契在我娘家,我需要给我大哥休书一封,让他寄过来,不知道杨副将可等的了这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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