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敏被她逗笑了:“您可是太后,和你说话能不小心翼翼的嘛,小敏这般和你说话,不过就是仗着您心疼小敏罢了。”
“哀家心疼你,也是你值得,别人……没几个值得的。”就连她的亲弟弟都不值得,否则如何能眼睁睁的暗中谋划到现在,连给她这个亲姐姐一条退路都没有,为了自己把她当朝太后的路堵得死死的。
这些事,太后不能说给唐敏听,估计她也不愿意听。
在寿康宫一直陪着太后午膳歇下,她才在崔嬷嬷的陪送下,往宫外走。
“母后的身子是不是很不好了?”唐敏轻声问道。
崔嬷嬷犹豫良久,才轻轻的点头。
“可通知长公主了?”
“还未曾,太后她不允许。”
唐敏沉默,既然是太后的意思,那自己也不会多说什么。
走到寿康宫门前,唐敏停下脚步对她道:“崔嬷嬷别送了,回去看着母后吧,平日里您也别小心翼翼,偶尔多和她说说话儿,可不许说太沉闷的话题,我先回去处理一下府里的事情,之后会隔三差五的进宫来看看她的。”
“是,公主您慢走。”
坐上轿子,她心思沉重的陷入自己的思绪。
说实话,太后能不能熬得过这个冬天,唐敏心里没数,但是应该还不算太严重吧?毕竟棺椁还未开始准备。
就算太后和皇帝的关系不是太好,但是人死为大,若是太后身子骨真的不好了,这棺椁肯定是要提早预备下的,既然没有准备,至少太医院的太医还是有几分把握让太后熬过这个冬天,她仔细问过崔嬷嬷,太后的病别的季节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每年到了冬天必定会觉得呼吸困难,这在现代是否被称之为为哮喘病?毕竟冬天是哮喘病的多发季节。
只是因为她不是大夫,至于是否如此她也只是模棱两可,纯属猜测,若是如此的话,估计真的是无法根治了。
宫里这个地方,是最不适合养病的。
“前面的轿子停下!”一熟悉的声音在轿外响起,那是皇帝身边的常福。
“参见陛下!”外面的轿夫声音,让唐敏的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不喜见到皇帝,但是却也不得不出来。
掀开轿帘,她抬脚出来,就看到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男子坐在轿撵上,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妾身裴氏唐敏,参见陛下!”
“裴夫人请起。”皇帝慢悠悠的说道:“可是从母后那边过来?”
“是,上午太后派许公公宣妾身入宫,至此方才准备出宫。”
皇帝放在扶手上的食指轻点,轿撵落地,然后他人就走出来,在唐敏身前三步外站住。
“母后的身子可还好?”
唐敏暗中翻白眼,那可是你的亲娘,你居然还来问我?
“回陛下,尚且安好,太后已经服药歇下了,陛下要去见太后娘娘吗?”
“……既然母后已经歇下,朕就不去打扰母后了,晚膳时再去也不迟。”皇帝眼眸静静的看着唐敏,虽然她低着头,但是这个角度却让她的五官更加的娇小且精致。
尤其是那饱满的酥胸,更是让他看的心口发痒,干涩难耐,就连身体的某处也起了反应,恨不得将她压下去。
虽然宸妃相貌倾城绝色,但是就算生产之后,那胸口却未曾如同她这般颤巍巍的让人眼睛心口发烫。
母后说她像极了胞妹,但是在皇帝的印象里,永安还是那副胖墩墩的模样,瘦下来的时候也是因为消瘦如骨,倒也没有见过多少次,就入殓埋葬。
故而唐敏还是给了他很大的冲击。
唐敏察觉到他牢牢锁住自己的视线,努力咬牙忍耐,他的视线太过恶心,也幸亏今日带进宫来的是香兰和香雪,若是香草那丫头,估计这个时候已经绷不住了。
“陛下,若是无事的话,妾身先告退!”
皇帝被她的这句话唤回神来,点点头允了。
随后唐敏钻进轿子里,轿夫抬着她就出了宫。
马车内,唐敏的表情严肃而冰冷,那在她身上不断游曳的视线,让她恶心的胃里翻腾,她从未想过,自己这张脸能入得皇帝的眼。
就算是他钦封的公主,可是终究不是亲兄妹,故而他才会如此吧。
香兰和香雪两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回到府里,裴锦朝已经在书房忙碌了,看到唐敏回来,那不悦的表情如何能瞒得住她。
“见到刘彦了?”他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微微的眯起,眼底迸射出一道杀意。
唐敏惊讶,抬头看着他,然后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你怎么不认为我是因为太后的身子不好才不高兴的?”
“你这情绪不是难过,是愤怒!”裴锦朝抱着她,就算她一身的冰凉,却也依旧能暖透他的情绪和心脏。
“见到了,也恶心到了。”她轻轻的点头。
“别担心,今日之后你再进宫,他会没有那时间去堵你的。”听到唐敏的叙述,裴锦朝唇角带着一抹冷笑。
探望太后?宫里谁不知道午膳过后,太后总会午休的,这个时候到底是去探望太后还是别有目的,有心人谁不知道。
敢觊觎他裴锦朝的妻子,就连是皇帝,也要让你脱一层皮,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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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狼狈为奸
次日上朝,兵部和户部两部尚书就北境明家军的粮饷问题,上奏皇帝,言明明年的粮饷尚未有着落,北境四十万大军戍边屯田,却也不能打空腹之战。
皇帝随即命户部尚书吴克杰筹集粮饷,奈何吴克杰却明言道,下州府县税收大多都无法筹集齐备,很多的州府官员都用罢官威胁。
这个消息,可是让皇帝的脑门都大了,军饷筹备不齐,北境就危险,北境一危险,他这皇位就坐不稳,而且他也不蠢,知道平南王和钱淮安勾结,却因为没有证据,不得把平南王如何,再说南境那边也不太平,如此南北若是两面夹击,大荣朝岌岌可危。
下面的州县长官大多都是钱淮安的门生,别看朝堂上现在钱淮安羽翼被剪除不少,但是下面的人若是联合起来,那造成的震荡比朝中还要巨大,毕竟他们可都是深入在百姓之中,稍微吹风点火,就足以掀起暴动,到时不管是镇压与否,对朝廷可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本来,裴锦朝也不打算太逼迫刘彦,到时候就算是朝廷凑不齐,至少还有容家,总归是饿不到北境明家军众将士,坏就坏在这个刘彦太不知道好歹,明明朝堂现在几乎脱离他的掌控,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的去撩拨他的媳妇,不折腾你折腾谁?
就这一件事,足够刘彦头疼到明年三月里,活该。
之后几次进宫,唐敏未曾碰到皇帝,一直到腊月二十六,朝廷封笔,唐敏才不再进宫,只待正月初一,再和盛京的命妇一起进宫赴宴即可。
“表哥,你猜咱们今年赚了多少钱?”唐敏看到裴锦朝从外面进来,带进来一室的寒气,赶忙将他拉到鼎炉边坐下,然后把得出来的数字递给裴锦朝。
裴锦朝看着上面唐敏独特的记账方法,是阿拉伯数字,这也是跟着唐敏学的,该开始他看着这些陌生的数字一点都不懂,不过只是唐敏稍稍教了她小半个时辰,裴锦朝就记在脑子里,这种简便的数字可是比他平日里的记账方式容易太多了,而且也不会看错。
“十二万两?今年怎么这么多?”他们府里现在每年的开销也不过三千两,以往每年的收入也不过是五六万两,还算上了几座庄子的收入,这一下子居然翻了倍。
“所以说啊,容公子着实厉害,今年那近一半的收入都是烤鸭店赚的,接下来我看还有什么是能赚钱的,还和他合作。”
把账本递给她,裴锦朝脱掉鞋袜,外面积雪太厚,走几步鞋袜就会浸湿,耽搁久了会起冻疮。
“他自小就对生意很有头脑,你看上什么行业就和他商量着,只要是他点头了,那就是稳赚不赔的。”
“表哥倒是不介意我和容公子接触。”她转身走回书桌后面坐下,陆府的钱已经派郭毅送过去了,今年和去年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毕竟酒楼每年都有新开的,每年也都有倒闭的,哪怕是饭菜再好吃,也不能保证每年都赚那么多的钱,再好吃的东西也总有腻味的时候,所以做什么都是需要创新的。
饭菜她会做的种类虽然不少,但是真正能上得了餐桌的却也不见的就比那些大厨厉害,还是需要他们自己创新才可以,故而唐敏也在酒楼设立了“创新奖”,每研究出一道新菜色,并且顾客的反应良好,都会得到二十两银子的奖励。
哪怕你每年只寻摸出一道菜,这二十两也是你白拿的,何乐而不为。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唐敏让香影去给裴锦朝准备新的鞋袜。
在屋子里还好,走出去就觉得阴冷刺骨,前些日连降大雪,外面早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接连几日的太阳都没有多少融化的迹象,听闻今年北方压垮了不少的民房,灾情虽然不见得多么的严重,却也比往年要难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