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以后我的一切都是他的。
江沅再次睁开眼的瞬间,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所以,她是不是该去求个软,江沅敲敲面前的桌板,想到。
“爷,您怎么来了?”徐安这会正收着东西,看见宋延巳也有些意外。
“你有没有觉得我哪里有些不一样?”宋延巳问的莫名其妙。
这是个什么问题?徐安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懂他了,上下打量了宋延巳一阵,他才开口,“一样啊…”
不对,徐安微顿,又靠近了他一步,嗅了嗅,疑问道,“夫人换香了?”
“有不同?”宋延巳听他开口,抬袖闻了下,入鼻的依旧是夜寒苏的味道。
“好像有加了什么东西。”这个味道怪陌生,徐安皱着眉想了许久,最后眼睛一闪,“是荼芜。”
“荼芜?”
“爷不知道很正常,此香产自波弋,传香可浸地,侵土入石,长期熏染可使香气入骨。不过它虽然碰之则香,绵绵数日,但味道甚轻,数量极稀,且很容易被其它气味掩盖,故而少有人拿它入香料。”但是,徐安狐疑的看他,“您怎么会染上这香的。”
“原来如此。”宋延巳冷哼笑出声,眼里似有万千情绪,“她原是一直在这方面算计我。”
徐安犹豫道,“爷?”
“回去就把盯着咱们的人处理掉。”宋延巳顿觉索然,他伸手接着屋檐垂下的雨帘,“权当给谢大人提个醒。”
“是。”
“对了。”宋延巳略微迟疑,“你知道这香怎么掩了么?”
“…”
徐安此刻特别想告诉宋延巳,他是个男人,只懂毒,不懂香。
自从那会江沅在门口凶了宋延巳一把后,心里后悔莫及,找着机会就想往他身边凑,谁料他竟然是个记仇的,居然躲着不见她,这不见也不是办法啊。
江沅坐在马车内,单手撩帘,看着骑在马背上的宋延巳叹气。
和她一起叹气的还有宋呈钰。
“你个小皮猴,你叹什么气啊!”江沅觉得马车里就他俩还是挺无趣的,就伸手捏了儿子的脸,软绵绵的,甚可爱。
“爹爹不带我骑马。”呈钰被她捏的口词不清,“他让我在车里陪您说话。”
唔…算他还有点良心,不过闹别扭这事不能拖了,回到侯府就要立刻解决掉,想着江沅手上又加大了点力气,“你居然不想着陪娘亲,还想骑马?”
“钰儿在陪您呐。”宋呈钰瘪着嘴,他真的,好委屈啊!
等马车进了城,在侯府门前停稳,朱船就伸手扶江沅下车。不过,宋延巳人呢?
“爷呢?”江沅疑问道。
“方才一进城就说有要事去寻冯大人,便先走了。”
竟然直接跑了!
宋延巳这一消失就是两天,至于他在哪,江沅不用打听也有消息自己送上来。
“中离哥他什么意思啊!”李清平趴在桌子上,看蓉安给她剥果子,她剥一颗她吃一颗,说着,她拍拍手握住了江沅,“江姐姐,你得管管他,他自己去吃酒就算了,不要老拉着冯大人啊!”
把那老母鸡护小鸡的姿态做了个十成十。
“只是去酒馆吃酒而已,不碍得的。”蓉安捻了皮,把果子递给她。
“你不懂!”清平憋了半响,最后还是不乐意的哼哼,“他跟着中离哥去吃酒,就不理我了,这都两天了!”
“中离也是这些日子闷在府里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难免要多闹上几日。”江沅也不好说,因为俩人闹别扭所以他才不回来,只好端出了最近发生的事。
“最近事确实挺多的。”清平小心的看了眼江沅,“原本我是想来看你们的,可是母亲不让,姐姐你也知道,我夹在中间着实不好做。”
“我晓得。”江沅捏着帕子给她拭了拭嘴角的渣屑,笑道,“我又没怪你。”
“江姐姐最好了。”说着,清平又扭头冲蓉安乐呵呵的吩咐,“小安儿,剥果子!”
江沅看着闹作一团的清平和蓉安,眼神微沉,李晟毕竟是她舅舅,前世清平死的早,如今,真的要亲眼看着宋延巳改朝换代吗?
这晚,江沅搂着呈钰睡的迷迷糊糊,身上一暖,就有一条滚烫的身体贴了过来,他身上还带着清淡的酒香,就这么从后边抱着她,亲吻着她的脖颈。
“阿沅。”宋延巳手环着她的腰肢就往怀里带。
要么不回家,一回家就这副德行。江沅有些不乐意,手肘死劲往后一捅,正好磕在他的小腹上,宋延巳被她撞的一个闷哼。
“呈钰还在呢。”江沅拿着儿子做挡箭牌。
话音刚落,怀里的小团子就被人抱了出去,她慌忙起身,月光下,宋延巳单手抱着儿子,三步并作两步就出了门,门外传来碧帆的声音。
接着梨花木门被带上,那身影又快速的靠了过来,江沅瞬间被揽入熟悉的怀抱,“阿沅,我回家了。”
“你还知道回来。”江沅有意跟他服软,哼哼了几声便没过多挣扎,只是心里多少有点后悔方才那一肘子太轻,应该多给他两下才是。
“我想阿沅了。”宋延巳又收了手臂,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声音听上去有些无辜,“之前在回安寺,是她没站稳拉了我一把。”
他这是再对她解释?江沅微怔,她转了个身子回头看他,夜色中,他的表情看不甚清晰。在她的记忆中,宋延巳不是个爱辩白的人,他也从来都不屑对她解释什么,被问烦了就像之前那样,索性不见她。渐渐的他不愿答,她也不再问,俩人之间除了床事竟再无其它话可言。
“你这是再对我解释?”江沅撑着他的胸膛开口,手下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嗯。”宋延巳的声音不怎么高,甚至有些低迷,他握着她的柔荑放在他的腰上,脑袋抵上她的额头,“不想你误会我,也不愿你不开心。”
好不容易,才重来了一回。
“那为什么不回家?”江沅揽着他的腰,“我与呈钰每晚都在等你回来用膳。”
“原本是有些生气的,后来碰到徐安方知道身上染了异香,惹你不喜。”宋延巳有意掩了谢家派人盯他的事,“我是丝毫闻不出来的。”
“你嗅不出来?”江沅眼光微闪,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不留痕迹的微收。
“完全。”宋延巳摇头,他是真的一点都没发现,说到后边竟有点刻意博同情的意味,“我是等徐安闻不出来味,才敢回府的。”
“所以,你让她拉你干嘛?”江沅是个女子,女子就是很容易在这方面没事找事,虽然觉得是自己冤枉了他,但嘴上还是道,“你怎么不躲?”
“初次见面,我怎知她会拽我。”宋延巳开口,不过依谢嘉言那睚眦必报性子,“定是你先得罪了她。”
“我怎么得罪她了。”打一开始就是她死皮赖脸的上赶着找不痛快,能怪她吗?江沅又想到了寺中谢嘉言可怜兮兮望着宋延巳欲言又止的表情,不开心的往床里边挪了挪,“瞧把你心疼的。”
你回来!宋延巳揪住她的衣衫,“阿沅,君子言万事皆要讲理。”
“我又不是君子。”江沅拉过被子盖到身上,“才不要和你讲理。”
“…”
第58章 风云再起
李晟的身体大不如前,这回又病了一场,宫内的太医在他寝殿内进进出出,宋延巳借着数日前一事上了朝书,直言不入朝不知朝中事,才至使出了那般大的纰漏,如今已归来月余,理该为陛下分忧解难,言辞恳切,洋洋洒洒的写了近千言,气的李晟差点又背过气去。
“他是何意!”李晟捂着胸口不停的咳嗽,未至严冬,殿内就通了地龙,闷的人喘不上气。
“陛下不若就应了他。”谢太傅立在塌前,劝慰道,“左右不过是些朝堂之事,不碍的。”
“太傅自孤幼年便跟于身侧,这些年所做所想皆是为孤。”李晟按着额头,有些悔恨,“当年您曾言宋延巳此人不可重用,孤未曾听取,如今却是悔愤不已。”
“往日之事无需再提。”谢太傅淡淡道,“只是他入朝这事着实无法推脱,堂堂安国侯,若是连内殿都进不得,世人该如何揣忖陛下。”
“太傅无法了么。”
“安于眼前,总是胜于其他。”
“罢了。”李晟头疼,挥手道,“就依太傅所言,退下吧。”
“老臣告退。”待他出了寝殿,张让连忙迎了上去。
“太傅大人。”张让这人,逢人自带三分笑。
“殿内过于闷热,我看陛下不甚舒爽。”谢太傅缓缓开口,语重心长道,“平日里不要老闭着门窗。”
“是,大人。”见张让应下,谢太傅点头才转身。脚步声渐远,张让弯着腰抬头,看着谢太傅离去的背影有些忧心,陛下身子不好,如今天儿冷了,若是不小心再染了风寒…
谢府的车马就等在宫门前,谢嘉礼垂着手恭敬的站在车下等他,见谢太傅过来,连忙伸手去搀扶,“父亲。”
马车吱吱扭的行在青石板的老街上。
谢太傅看了眼坐立不安的谢嘉礼,“说吧。”
“言妹的人出事了。”这是今早父亲进宫后外边传来的消息,三具尸体被整齐的码在了耳房的侧门,出去采买脂粉的嬷嬷刚出门就踏在尸体上,当场就吓晕了过去。谢嘉礼觉得这事从自己嘴里说出去,总比父亲在长随那里听到要好的多。
相似小说推荐
-
锦色天成 (月西沉) 若初文学网VIP2016-11-22完结师父说,徒弟,无聊吗,无聊就去宫里做做宠妃吧。什锦去了,然后,一口气多了好多“...
-
大神被拐跑的日子 完结+番外 (渔琅琅) 晋江非V高积分2016-11-28完结被誉为高岭之花的温二公子,江湖传言千金难买他一笑忽而有一天冰山化雪了于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