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拉她上了马背,正要安慰她两句,便听得前面的人朗朗道:“这次我来骑。”
温瑾还没反应过来,身前就传来一声清越的呼声:“驾!”
她实在是有点乱来,马疾奔出去的一瞬间她几乎被掀翻下去!温瑾被她带着在马背上颠簸,在一个拐角处抢过了缰绳才避免了人仰马翻的惨剧。
白茶惊魂甫定地道:“看来,我是一辈子也别想学会骑马了。”
抢过缰绳落了心的温瑾松了口气:“以后都不许单独上马。”
“可是,或许哪天我有用呢?那我岂不是干瞪眼?”
“有我在。” 温瑾简短的答。
可是,万一你不在呢?白茶这句话没说出口。
回了温府,白茶想想还是不甘心,没道理别人会她不会,拉着红绡软磨硬泡的骑马去了。
温瑾原本想回书房,听了一名护卫的上报后抬起的脚转了方向。
温府的地牢跟这里的主人一样冰冷,温瑾踏过潮湿的地面,阴暗中带着腐朽地气味扑鼻而来,他无声的走到一间牢房前停住。
冰凉的铁门里面躺了个人,看不出是死是活,地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原本死尸状贴着地面的人听到锁链的哗啦声立马有了动静,一双赤红的眸子看着缓缓出现在他眼前的锦靴。
温瑾毫无温度的眼神俯视着他:“听说你要见我?”
温严困难的抬起眼看他:“二弟……二弟,你放了我吧……” 捂着自己左胸的位置又抽了口气接着道:“我道歉,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想着杀你,不该跟你夺/权,我可以滚,滚的远远的,再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嘶——”
他实在熬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他会死!当胸的一箭正好偏离心脏一丁点,押入地牢的时候他强行拔出便已经失血过多了,没有包扎,高烧昏迷了好几天,今天才缓过来,原本以为温无眠怎么处置他也是一句话的事,可这么多天过去了,竟毫无动静,对方像是忘了好像还有这个人一般,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有希望……
温瑾抬脚将他翻了个身:“我从来就不是你二弟,你忘了吗?我是岚夫人的……孽种。”
温严被突然的翻身弄的痛哼一声:“……不……” 岚夫人在入城主府前是个戏子,在早产下温瑾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叫他下贱胚子,孽种。
也不怪他这样骂他,自岚夫人入府以来,温肃便对她宠爱有加,一脸狐媚子的样,让城主夫人恨的牙痒痒,而自她生下温瑾之后,那怨气和妒火就愈发地大了,整日在嘴边辱骂着,耳濡目染,年纪不大的他也开始对那个女人厌恶起来,加之城主之位看贤不看长,他跟温瑾的矛盾自小就结下了,随着温瑾的成长,两人逐渐势如水火,类似于暗杀等行为都做了不下百遍了。
温瑾的脚慢慢地踩上他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一时间,血流汩汩:“后悔了?是后悔没早点杀了我吧……”
温严双手无力的抓着在他胸口处碾踏的脚,痛苦万分的摇摇头:“不……你还活着,不是吗?你已经大权在握了……行行好,放我走吧……”
深吸了口气,看着无动于衷的温瑾道:“你以为我是自愿的吗?就算我不杀你,爹也不会放任你成长的,是他!我的兵力都是他给的,呵呵……二弟……我们只不过都是他满足野心的工具罢了,还有岚夫人……那个阴毒的女人,咳咳……”
温瑾不为所动,连脚上的力道都分毫未减,斩草要除根,这是他娘教他的。
温严见苦肉计没用,突然放肆笑了几声道:“温无眠,我技不如人,我认输,你杀了我吧!”
胸上顿时一轻,温瑾冷冷道:“没那么便宜。”
作者有话要说: 湄公河行动真的好好看!
☆、情之所至
温严见苦肉计没用,突然放肆笑了几声道:“温无眠,我技不如人,我认输,你杀了我吧!”
胸上顿时一轻,温瑾冷冷道:“没那么便宜。”
世人只道他出身贵胄,又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风光无两,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条路荆棘丛生。
躲得过训练时的刀剑无眼,躲不过血亲的算计合谋,他和温严,从来都不是良善之辈,若今天躺在这里的是自己,恐怕温严也不会这么轻易的给他一死,他们,到底是一家人。
“看紧了。” 温瑾走出飘着血腥味的牢门吩咐道。
看守立马恭敬地称是。
背后隐隐传来愤怒的嘶喊声,他唇角勾起了个讽刺的弧度,接下来,该到谁呢?
一个人要走过多漫长黑暗的路,才能摸到想要的微光,温瑾并不知道,但只要还有光亮,即使长途跋涉,道阻且长又如何?
柯桐的秋季很短,银杏树的叶子还未落完就被覆上了一层雪。
当白茶系上毛茸茸的披肩时,窗外的腊梅已经盛开了,雪里红梅,分外冶艳,而比凌霜傲雪的寒梅更让人惊艳的是踏着雪色信步走来的温瑾。
不知不觉,她已经在这儿过了好几个月了呢,而算算下山来的日子,也将近一年了,真快啊,白茶捧着热茶拈了块梅花糕放嘴里感慨道。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比她过去十几年合起来的都多,说来可大可小,近日王都的老皇帝驾崩了,二皇子继了位,新皇登基,却没什么人去朝贡,反倒是来柯桐的人多了,这实在是件很尴尬的事,谁人不知这王都已是个腐朽的空壳,由了个痴傻的二皇子继位,更是没人放在眼里,只怕暗处不知道有多少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呢,如今的局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该往哪边靠。
云泽却陷入了个不小的问题,温瑾已经封锁了与云泽贸易往来的关卡,并暗中扰乱了云泽向外城买入兵器的渠道,其实不止是兵器,任何东西都受到了不小的阻力。
不过这些都不是白茶要考虑的,她在这几月逛遍了温府,顺便连城主府也跟着去逛了圈,闲来无事去茶楼打探打探最近的消息,不过由于某人的干涉,实在不是很尽兴。
“哎呀,真是不凑巧,难得来坐上一趟,正好赶上二公子也过来,不过,我倒是有眼福了,说起来他现在忙的很吧。” 红绡嗅了嗅刚折回来的寒梅,红白交错在一起,煞是好看,给了白茶个含情的眼神。
白茶无视之,自从花映月好了以后,她看人总带着点勾人的味道,白茶一度觉得有趣,由此对着温瑾也试了一次,结果温瑾第二天就派人来给她问诊,看是不是有什么眼疾,此后她就放弃了。
“不凑巧,也不忙,你什么时候来都可能碰到他。” 这话可没瞎说,瑾哥哥每日一到仿佛成了他的习惯,有时甚至一些折子也拿过来批阅,他在一旁认真看折子,而她就在一旁认真看他。
“啧啧。” 红绡发出了几声意味不明的啧声道:“上次我教你的会了吗?”
白茶从半人高的桌上跳下,一把夺过了红绡手里的寒梅:“当然。”
温瑾甫一推开门,带着冷香的寒梅便映入眼帘,白茶小小的脸在大捧的梅花后冒出来,倚门一笑道:“喏,送你的。”
又压低了声音道:“公子,接了这束花,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身后的一众侍女忍俊不禁,纷纷拿袖子捂了自己的嘴,主子这么明目张胆的被调戏还是头一回吧,而房内则传来放肆的娇笑声,白茶转过头一看,红绡已经笑的伏倒在榻上。
这白茶,真真叫她开眼界,她只不过让她去撩拨一下温瑾,看看他如何反应,却没想到她这么直接。
温瑾听了这笑皱了皱眉,自那次眼疾事件后,小茶的花样层出不穷,他面上不为所动,却是乐在其中,原来是红绡的主意么?
她脸上红扑扑的,温瑾抖落了披风上的风雪,顺势低头在她眼睫下落下一吻,随手从中抽了支白梅,没入了白茶疏松的发髻上。
白茶疑惑的哎了一声,这……算成功了么?
红绡识趣的告了辞,一众侍女也跟着退下了。
屋里通了地龙,各处都透着暖意,穿的多了,甚至还冒细微的汗。
“今日的字练完了么?” 温瑾随手抄起书案上的宗卷问道。白茶并不是不识字,只是那一手字真是让人觉得惨不忍睹,因此每每看完折子后,他都会手把手教她练习。
白茶也跟着跑到了桌案边,垮着脸道:“没呢……今天能不能别练,我已经写的够好了。” 从蚯蚓般的字迹到齐齐整整,的确进步神速。
温瑾看着她鬓角的白梅,白皙的肤色衬的嘴唇格外的红软,出乎意料的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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