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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夫如沃宠妻如禾 (我是浣若)


  而他的小夫人就不会,自他从伏青山手中接过她,有些烂帐无法摆到明面上来算。又高含嫣一再的挑衅,这进宫两次的险情皆是她的算计。他一个武将初入京城,想要做事还要先融入朝政,颇多之处无暇顾及,他的小夫人也就只能靠自己去与他们相搏撕杀。
  好在,他在凉州亲自替她镶上了镣牙利爪,等闲的局面都可自己应付。而他如今唯能做的,便是鼓励她,叫她能更有信心面对前路未知的局面。
  她总要自己经历,成长,才知道自己会走到那一步,会有多优秀。
  晚晴的衣服仍还是湿得,那浓浆沾在身上非常难受。她自己解着衣带踢伏罡:“脱衣服。”
  “为何?”伏罡见晚晴自己解着衣带,以为她竟想要在马车上办事,两把拉开衣服就凑了上来。晚晴咯咯笑着,拣了伏罡中衣来换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扔了他外面的湿朝服道:“我那衣服脏了穿着难受。”
  伏罡一手摸了,才知晚晴衣服上俱是浓厚的豆浆沾满。她此刻穿着他内里的交衽中衣,领子太大遮不住锁骨,身上亦是空空荡荡。伏罡披了朝服在外,伸了手边替晚晴系着衣带边顺手四处揉着。虽四下无人,但这总不是办事的地方,晚晴拼命推了伏罡道:“你能不能等到回家再弄?”
  “很难!”伏罡凑上来吻着晚晴的唇瓣,待马车才停足便抱着她冲进了蒙蒙细雨中。
  他们两个人皆是急不可耐,晚晴挣开伏罡的怀抱自己下来跑着,那宽大的白色中衣叫雨皆尽打湿,两人到了后院浴池中互搓互撩,急不可捺爬出来湿淋淋弄了一回,完事后才发现没有干净的衣服可穿。
  晚晴叫他抓着站了许久腿酸脚软,仍是拿脚踢了伏罡道:“快去寻衣服来给我穿。”
  伏罡抹着额头的汗珠,故意摇头:“不行。除非回屋再弄一回我就去取。”
  晚晴这一日从四更起来到现在,索性裹了长帕软软在条案上躺了哼哼道:“反正这里也不冷,我索性就睡在这里算了。”
  伏罡出门取了衣服进来,见晚晴果真蜷缩在条案上已然熟睡。他怕这样抱出去要害她着凉,索性回屋又取了床薄被回来如裹婴儿一般将晚晴裹起抱回了卧室。
  第八十三章 侍婢
  过了几日,宫中传来消息,皇后长闭宫门礼佛念经,高含嫣被褫去长公主名号,打了一回板子遣出了宫。她此番害父亲失了官职又自己名声败尽,家中哥嫂自然不能容她,好在陈漕巷中也有私宅,自己手中也有积息,三十岁上再嫁也难,但只要有银钱傍身,何样的少年男子找不来?
  不过唯有一点就是伏罡此生是不可能了,可人生在世谁无个所求不能得的遗憾?
  过了几日,宫中内侍忽而内宣,说圣人要请伏夫人次日入宫一叙。
  晚晴当日到了内事堂之后宫中内侍亦是颇有礼节,单独一室叫她呆了半日,并未曾审问与逼供过她。但毕竟她在皇宫大闹了一场,将个男子脱光惊吓过圣人,再有皇上临走时那恶狠狠的一眼,虽伏罡几番宽心,几日来依旧是过的提心吊胆。
  夜里伏罡回来,在书案旁练字时,晚晴端了针线筐子坐到书榻上做针线,才忖度着向他提及:“今日宫中内侍来诏说,明日要我往延福宫见圣人。我想着那日毕竟惊吓了圣人,怕要吓她胎气不稳,担悬了这几日,也不知道明日入宫要如何应对。阿正叔你说怎么办?”
  伏罡低头边书边笑,笑了片刻搁笔过来,圈住晚晴问道:“在凉州时,圣人当时几番相约,要你往平王府去聚一聚,你为何总是推辞不去?”
  晚晴迟疑了片刻放下针线实言道:“不瞒阿正叔说,一来,咱们总归不是正经夫妻,我本再蘸,你又是青山的叔叔,于这一层上,我到人前便有些抬不起头来。再者,她是王府,自幼十分尊贵的出身,而我不过一个泥腿妇人,这一点上更加自卑,便是到了她面前,也深觉得自己抬不起头来,所以就更加不愿意去。”
  伏罡又问道:“那为何你愿意与定国公府那二少奶奶往来?她不也是贵家出身,难道你就不自卑?”
  晚晴思索了片刻道:“京城的人们,就算知我是个再蘸,想必也不知道我与青山的关系,相处起来也自在些,总归一个人呆着没个朋友相往来,也太寂寞。”
  伏罡起身又到书案后提笔去习字,习了片刻才道:“总有一日,这些事就算不说到明面上,私底下人人皆会知道,到那时,难道你就不出门了?”
  晚晴停了手中针线,怔了片刻,心中也是一叹:那高含嫣是知道她与伏罡,伏青山的关系的。如今她被褫去长公主名号,又叫自己剥光衣服一通暴打还戳穿了一只手掌,只要不死,只怕为了心中愤恨,也要将自己形容的十分不堪。
  要截流言,好比抽刀断水,是绝计不可能的。
  她顿了片刻才问道:“所以,你的意思了?”
  伏罡又搁了笔,于书案旁回头望着晚晴:“在凉州四年时间,你可曾听人提过一丝一毫关于咱们的流言?”
  晚晴摇头,却也辩道:“只怕人家明面上不说,背地里不知嚼舌根嚼成什么样。”
  伏罡笑着摇头:“若果真有人背地里嚼舌根,四年时间,你总会听到些什么。”
  晚晴这才醒悟过来:“所以,你的意思是,或者是圣人当时有过勒束,不曾叫那流言散出去。”
  伏罡这才又搁毛走了过来,取下晚晴怀中针线,将她整个儿抱了圈在自己怀中道:“这就对了。当初在凉州时,我唯向她提及过你的事情,她怕你要难堪,私底下严禁勒束仆妇们的嘴,尤其是白凤那个大嘴巴,她难得拉脸的人,还拉去训过一回。就连皇上那里,她也未曾提及过,所以一凉州的人并不知道此事。”
  晚晴竟还不知道有这种事情,怔了半天才道:“那我真该感谢她一回。”
  伏罡放晚晴两手攀到自己脖子上,纵身将她压平在那小榻床上,伏身在她唇齿间细细搜掠了一回,抬头看了片刻,又低头一下下咬着她的嘴唇,直逗的晚晴笑个不停时,才道:“你须得有个明面上的身份,才能弹压住人们的口舌,那身份,仍还得往圣人那里去寻。”
  晚晴连忙捉了伏罡往下溜的手道:“快往床上去,这窄巴巴的地方怎能尽兴?”
  言罢,忽而意会到自己有些太不害臊,又红着脸笑了起来。随即身子一空,已经叫伏罡抱着往卧室去了。
  次日一早起来自西秀门上入延福宫,那容颜娇丽的圣人缓了几日,如今确实颜色比亲蚕祭天时好了很多。圣人本不是个惯能与外人热闹的人,今日却难得站在宫门口迎晚晴,远远一见便伸出了手问道:“那日可曾吓坏了夫人?”
  晚晴面色尴尬,那敢提吓,连忙提裙下跪就要行大礼。圣人一个眼色叫两边宫婢止了,亲自携着晚晴入殿。圣人在一处铺着寸长白狐裘的软榻上相对坐下,晚晴坐在下首一只绣墩上,宫婢随即奉上热浆。圣人遥遥相敬,晚晴见了这浆已是心惊肉跳,却也不敢不从,端起啜了一唇,随即抿唇放下。
  待放下了浆,她这才又起身,提裙于圣人膝前跪了道:“臣妇大罪,不敢求恕,还要请圣人责罚。”
  圣人左右一顾,宫婢们知趣的一溜烟儿退下。她这才欠腰要虚扶,晚晴自然不敢叫圣人受累,忙自己磕过头起了身,重又坐到那绣墩上。
  圣人道:“那日宫中一场闹事,我亦吓得好几日才能缓过劲儿来。皇上凭怒发作了一干人等,我也是起来之后才知道。”
  她说完,顿了片刻,忽而却是一笑,那笑中有些揶揄还有些顽皮,竟叫晚晴无所适从。
  圣人笑过了才又道:“那宫皇后,论理该是我的嫂嫂,又丧夫又丧子,在宫中待的时日也比我长的多。我自凉州归来,开初时因凡事不懂,便要请教她几句。本来一直宫中事皆是她理,我便也插不进手去。前些日子来太医诊出我有了身孕,前朝言官们一片论调要叫皇上重开大选广充后宫,纳三宫六院八十一御妻。那宫皇后府上几个妹妹,也是晨省昏定再不差的要到延福宫来请安,倒弄的我头痛不已。那日趁着一通乱,索性我将她们都打发了,也省得为了见她们,我早晚还要换一回衣服。”
  在凉州时没有说过知心话儿,因为宫中一通大闹,这两个女人倒能敞开说话儿了。
  晚晴抿了口浆道:“若论起这纳不纳后宫的事儿,臣妇倒要说起一个妇人,只怕圣人也知道她。”
  圣人歪歪在榻上坐了,抚着腰问道:“何人?”
  晚晴道:“前中书令魏源的女儿,魏芸。”
  圣人虽在当初在凉州,但于魏芸伏青山的事情也早有耳闻,是而问道:“她不是与伏督察合离了么?”
  晚晴一笑道:“臣妇要赞的正是她。臣妇与伏青山为结发夫妻的事情,圣人想必也是知道的。当初青山谎称自己单身,在京中与魏芸成亲。后来事情闹出来,即便她父亲已死家族失事,却也果断与伏青山合离,概因接受不了男子娶二妻。如今她落魄,在臣妇家中教臣妇识文断字,也常言,即便终身不嫁,终不是忍受男子有三妻四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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