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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上春雪 完结+番外 (风储黛)


  提到这件事,他笑得风流,“几年前,幽皇寄书北夜,欲修两国之好,本意将他的爱女许配给我们北夜的太子……也就是你看到的,柚子。”
  “什么什么?”墨廿雪又惊又怒,“不可能!”
  洛君承……到现在也才堪堪十二岁!这,怎么可能?
  洛朝歌摇头失笑,“柚子当时的反应比你现在还大,跑到我跟前说,定不娶你这个老女人……”
  “……”
  几年前,她也才豆蔻梢头二月初好不好?
  该死的臭小六!
  “我便跟柚子说,没事,大不了把这事推到我头上。”
  墨廿雪疑惑地打量着他,他这么说好像真的挺伟大的……“其实,是你求之不得吧?”
  “对。我求之不得。”他噗嗤地笑出来,“可是那时候北夜因为云州的原因,我大概分、身乏术,实在无法操心婚事一事,便趁着幽皇还没说出这话来,花了两日时间画了一幅三丈长的《春和景明图》送给他,表示对南幽的回应,先堵住他的口。”
  “后来呢?”照理说,他父皇得了画,本不该过多计较的。
  “不过柚子委实被气到了,竟然趁我不留神,偷换了那幅画。现在被你父皇珍藏的那幅,其实是出自柚子当年稚嫩的手笔……虽然我没见过,但大概,你父皇从来不会让人碰的。”
  还真是……她还为此挨了罚的。
  墨廿雪哭笑不得,“我觉得,我和小六可能八字不合。”
  “你们的八字要是合的话,我父皇大概稀里糊涂就会应许这门婚事了。”他挑了挑眉梢,“不过我找人算过,我们的八字,倒是合得天、衣无缝……”
  墨廿雪:“……”三殿下,成语是这么用的吗?
  “八字都合了,看来三殿下您的准备是很齐全的嘛。”皮笑肉不笑地瞪着他,“那您要不要,现在直接到我父皇面前提亲?”
  “看来,”他玩味般地一笑,“急的不止我一个人。”
  到底是谁在急啊?墨廿雪满头黑线……
  ……
  “洛朝歌看来没有我想的那么重情重义,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洛玉书听到一个好听的女子声音,清冷如月,很畏惧眼前的黑暗,他甩了甩头,在极致短暂的一个瞬间后,眼前陡然亮起,他脸上的黑布被人摘了。
  极力适应刺眼的强光,逆着光,红衣如火的女子半蹲在他面前,笑靥冰凉,如浸水的寒铁。
  “红泪……”
  烛红泪皱了皱眉,“我们不过喝了一回酒而已,不至于如此。我和你不熟。”
  “我……”洛玉书挣扎间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肥粗的柱上,四下简陋,看样子是个年久失修的庵堂,观世音的巨像也残痕斑驳,地上杂草蔓生,芊芊凝碧。
  “明知道你是云州的人,我还是大意了。”洛玉书苦笑。
  “传闻,四殿下有世间最灵敏的鼻子,难道你就没有察觉,我在你酒里放了点不该放的东西?”烛红泪撑着双膝站起来,腰间银光如鳞的软鞭珠玉生辉,将青丝都簪上了碎影。
  “我早该察觉到的……”洛玉书颓然闭眸,仰头靠在身后的柱上,“红泪,你绑我,想做什么?”
  想到那个可能,他声音都哑了,“是为了我三哥吧?”
  烛红泪冰冷的眸一转,紧跟着银鞭抽出,猛然落下,“嚓——”一声巨响,银鞭已经落到了他的肩上,洛玉书疼得脸色发白,但紧咬着已经出血的嘴唇,就是没有说话。
  那藏蓝色的长袍上,一道粗长的血痕,已经冒出了鲜红的血液。
  烛红泪复又蹲下来,一只手掐住他的下颌,给他看自己最凶恶的模样,最残忍的目光,她阴冷冷地讽刺:“你看清楚我,洛玉书。你不该信我!”
  他被强迫地与她对视,视线平齐,却骤然笑了起来,“你装得再像,也不是。红泪,我三哥不懂你,他只会问,为什么。我却觉得,你的心比谁都脆弱,都善良,都让人怜惜……”
  “胡说八道!”她压抑着心中的不安,起身提着右手的鞭子,又是毫不留情的一鞭落下!
  “嗤——”
  洛玉书的左肩和右肩都被置有倒钩的软鞭划破,尖利的小刺直狠狠地扎入皮肤里,如跗骨之蛆无孔不入,刺得奇经八脉都是钻心的疼。
  “红泪,云州侯到底拿了你什么把柄?告诉……告诉我。”
  疼得脸色苍白,汗水淋漓的洛四殿下,妖娆充满蛊惑的面容依旧美得引人沉沦,可是他究竟为什么不死心?
  烛红泪握着软鞭的手,不可自拔地在颤抖。
  “啪啪啪——”门外传来几个巴掌声,随之而来的又是一人笑语,“来迟一步,错过了一场好戏。”
  第四十九章 不负山河不负卿
  烛红泪的银鞭彻底无力地垂落,她敛了敛容,“宁叔。”
  洛玉书的视线不甚明晰,大致隐约能看到一个灰褐色的衣影,佝偻着脊背,须发生风,他在闻到第一缕气息的时候,有些迟疑地唤出他的名:“云州的鬼影军师,宁封?”
  云州一共四大军师,这个不过其中之一,但他却是最狠最毒的那一个。
  宁封今年已有六十,而且已经久久不出云州半步,今日竟被一个小辈轻易叫出名字,还是冷冷地笑了笑,“北夜的四殿下,这鼻子果然不同凡响。”
  “自然,”洛玉书苍白地笑,“大老远就能闻到一身老狐狸味。”
  烛红泪蹙着轻细如柳叶的眉梢,闷不吭声地后退半步,这功夫,宁封已经移形换影到了他跟前,一手掐住他的下颌,这力道比烛红泪大得多,烛红泪皱眉,“宁叔。”
  “怎么,难道你会心疼他?”
  宁封一声轻描淡写的反问,洛玉书心弦一颤。
  烛红泪垂了垂眼睑,恭敬地作揖,声音却泛冷,“这是世子要的人。”
  “你打着世子的名义,竟然不知道,世子曾勒令,只要抓到洛玉书,格杀勿论?”烛红泪猛然一惊,宁封冷笑地将手上的力道加紧了些,“烛红泪,世子已经不再信任你了。”
  手中的洛玉书被掐得呼吸滞闷,苍白的俊脸终于浮出了血色。
  宁封瞟了他一眼,对沉默捏拳的烛红泪勾唇冷笑:“北夜的殿下,一个个都生的这般姿色,无怪你动心,只可惜,他留不得!”
  烛红泪尖利的指甲陷入了肉中,她闭了闭眸,“难道世子和宁叔不想对洛朝歌留后手,叫他投鼠忌器?”
  “不是很需要。”宁封的眼眸更深了。
  世子的自负比侯爷尤甚,绝对不会对任何人服输,即便三年前曾将五千精兵折在洛朝歌手里,那是他心中最大的也是唯一的隐痛,是他最难忘记的耻辱。
  所以,聪明人决不在世子面前提洛朝歌,这条法则,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谨遵。
  但宁封的手终归是松了,他扔了一包药粉给烛红泪,“我有要事在身,明日辰时,将洛玉书的尸首交给我。你应该很清楚,我要杀一个人,不过是反复手的功夫,这只是在考验你的忠诚。”
  烛红泪将东西接过,宁封转眼如烟云消散般无影无踪,轻功绝顶,决无愧于“鬼影军师”四字。
  洛玉书被绑在柱上,可却一点挣扎的迹象都没有,烛红泪从来没见过这么坚决这么……信任的目光,他以为她不会?
  “红泪,离开云州吧。”
  “洛玉书,”她捏着药包的油纸,深深吸了一口气,眸中寂寞堆雪,“这世间,我最难苛求的,便是选择。我从来没有选择。对不起。”
  他一愣。
  烛红泪捏着他的下巴,一包药粉就此倒入。
  就连他闭眼前的最后一道目光,她也没有勇气看。烛红泪杀过人,杀过很多,可从没有哪个人,在阖眼前是用这样的目光看她,便是最后的一瞬间,也没有一点恨,只有惋惜。
  “对不起。”
  洛玉书的尸首被吊在南幽通云州的相城墙楼上,用五丈长的麻绳捆了,缚着双手,双眸紧闭,发端尽是焦灰和木屑。
  云州不少南来北往的商旅,北夜人并不在少数,除却义愤填膺之外,这些怒不可遏欲犯上的声音,不知怎的竟被压得喁喁无声,甚至寂静如死蝉。
  洛朝歌收到信函,与其说是信函,倒不如说是战书的时候,洛玉书的尸首据说早被扔到了乱葬岗,教野兽叼走了。
  在五个兄弟当中,幽皇最疼爱的是老六,出生即是内定的太子,乳名唤作惜幼,便是洛临希望他上头的五个哥哥都能疼爱他,辅佐他。洛朝歌最喜欢的弟弟,也是老六。
  但若说最志同道合、最知己的兄弟,老六还太小,在他的眼里,唯独一起长大的老四才最亲近。
  不论如何,他不相信洛玉书有什么意外。
  即便,那个为了赢不顾一切的疯子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朝歌,你说话。”墨廿雪从未见过他这般失魂的模样,像整个人都被冰冻了。即便秋意未浓,头顶的桑叶仍然墨绿,发梢间晕黄的阳光依旧轻暖似绸。
  墨廿雪试着推了一下他的胳膊。
  不管是沈阙,还是洛朝歌,都不应该有这么消极无力的疲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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