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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 (佛佛)


  善喜不以为意:“你是我女儿,他是我徒弟,一点都不乱。”
  善宝晓得父亲看着随和,其实行事很有主见,行医数十年没收过徒弟,突然收了祖公略必然有他的因由,该不会……作为女儿不该臆断父亲的,但实在忍不住好奇,想着该不会这老头也看上了祖公略样貌俊朗?否则实在猜不到他用意何在。
  书上说,人生必得经过一场分离才能懂得相聚的重要。
  看着父母上了马车,善宝想起了与胡子男分别的场景,自己已然经历过了,且是那么的刻骨铭心,所以,也早就知道相聚的重要。
  赫氏试着劝她:“不如,随我们回去。”
  善宝没有言语。
  善喜拍拍夫人的手:“该回去的时候她就回去了,也说不定我们把济南的家搬来,横竖我们就宝儿一个女儿。”
  善宝仍旧没有说话。
  祖公略安慰着老夫妇:“雷公镇虽不比济南繁华,不一定不比济南富庶。若二老肯来,我亲自去接。”
  善喜笑着应了,目光专注于女儿,想说的太多,只换成一声轻叹。
  赫氏却拉着女儿的手这样那样的嘱咐,坊间流传这么句话: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
  那都是针对不孝顺的儿女。善宝孝顺。安能不愁。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善喜掰开妻女紧紧抓着的手,唉了声:“走吧。”
  车夫得了祖公略的令。喊一声“驾”,马车缓缓行起,赫氏朝女儿频频挥手,善宝感觉自己的心被一片片分割。忍着忍着,不哭是怕父母担心。直等马车远的彼此看不清面容,她的泪水倾泻而下,猛然转身扑在祖公略怀里。
  太过突然,毫无防备的祖公略僵硬的双手垂下。脸上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旁边的李青昭忙把善宝拉入自己怀里,边道:“错了。”
  即使她神速,方才那一幕已经被后面来送行的祖家人尽收眼底。于是惊骇的惊骇、惊诧的惊诧、惊呆的惊呆,庆幸的是文婉仪这几日守着病重的父亲没在场。否则大家都担心会不会闹得天翻地覆,倒是一贯沉静的乔姨娘微微动容,扭头进了院子。
  之后的一天,乔姨娘一直在画画,画了撕、撕了画,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心情焦躁得失了常态,时而骂骂婢女时而摔摔笔墨纸砚,晚上睡不着,吃了几碗养神汤,唬的琐儿直劝她:“夫人,二少爷交代过,大院里谁都不能再碰夺魂草,官府已经出了告示,抓到就是下大牢。”
  乔姨娘的迷幻状态还没上来,清醒间两眼放着狼一样的光芒,口气却是轻柔的:“好啊,索性都抓了去。”
  突然,一个念头打心底而起,她遏制不主动笑了,笑得阴冷。
  次日,善宝被噩梦惊醒,梦见旅途中的父母遭遇胡海蛟打劫,那厮竟然要将年迈的父亲抓去做压寨夫人,而风韵犹存的母亲却只混了个他的粗使丫头,善宝把这个梦对锦瑟说了,锦瑟笑着劝她:“您别担心,坊间说梦与真实的事都是反过来的。”
  善宝松口气,松到一半更怕了,若是反过来,岂不是那厮要把母亲做压寨夫人,而父亲做了粗使婢女。
  锦瑟笑得前仰后合,想着自家老爷梳着两个抓髻做了婢女,天下再没有比这个更可笑的。
  笑得正欢,门哐当被撞开,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了阿珂。
  锦瑟收了笑斥责她:“这么没规矩。”
  阿珂咽了口吐沫,从前面跑回来已经是嗓子眼冒烟了,慌慌张张的指着外面:“衙门,衙门来抓人了!”
  歪在枕头上的善宝豁然而起:“抓谁?”
  她此时还在担心自家在济南的命案,虽然祖公略说宰相虞起亲自过问,官府已经消了海捕文书,她还是怕节外生枝,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前任宰相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阿珂抹着额头的汗水:“谁都抓。”
  善宝没听明白,一边让锦瑟为她穿衣,一边又问阿珂:“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珂道:“知县大人亲自带着衙役,说咱们家有人私藏夺魂草,那物事可是触犯律法的。”
  善宝晓得秋煜对夺魂草深恶痛绝,为此还乔装抓过老鹞子,祖家大院有人私藏夺魂草她也想过,不然自己那次也不能稀里糊涂的吃了壶,到底是谁私藏却不得而知,于是急匆匆穿戴好,正想出门去看看,门已经开了,闯进来几个捕役,带头的正是捕头胡不成,他手一挥,喊道:“抓起来!”
  锦瑟本能的挡在善宝面前,阿珂挡在了锦瑟面前。
  善宝一一把二人推开,冷眼问胡不成:“抓谁?为何”
  胡不成见是她,认识,挠着脑袋想了想,问:“你不是乔姨娘?”
  善宝讥讽的反问:“你说呢。”
  胡不成忙环顾房内,一拍大腿道:“唉,错了,祖家大院忒大,走错了地方,我们是来抓乔姨娘的,她私藏夺魂草。”
  阿珂摸着心口,如释重负。
  锦瑟转头看善宝,觉着她作为大当家恐怕无法置身事外。
  果然,一会子工夫,知县秋煜也赶了来,对善宝道:“大奶奶,实在抱歉,祖家有人私藏夺魂草,您作为大当家,需要随我回衙门说明事情。”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家贼
  先礼后兵,这是常规,善宝朝秋煜叉手道了个万福,再道:“这是祖家后宅,大人既为官,便是饱读诗书,难道连应有的礼节都不懂么。”
  秋煜抱歉道:“本官亦是无奈,怕迟了有人将私藏之物销毁或是转移。”
  胡不成是雷公镇人,对于雷公镇首富祖家还是略有偏袒,替善宝说项道:“大人,私藏夺魂草的是乔姨娘。”
  秋煜官威凛凛,道:“本官当然知道密报者告发的是乔姨娘,为了彻查,祖家各处都要搜,大奶奶这里也不能落过。”
  善宝心里坦荡荡,喊自己的人靠后,由衙役们搜便是。
  胡不成想在新任知县大人这里居功,所以自告奋勇去搜乔姨娘的住处,孰料秋煜却道:“你搜此处,乔姨娘处,就由师爷代劳罢。”
  师爷,司徒云英,四十出头年纪,追随秋煜多年,是秋煜的智囊,听秋煜如此说,便喊了几个衙役去了乔姨娘的住处,不多时返回,禀报,一无所获。
  而胡不成在善宝这里当然更搜不到。
  秋煜凝眉思量一番,对善宝道:“叨扰了。”
  想走,善宝喊了声“慢着”,然后移步到他面前,语意嘲讽道:“地窖中可有搜?茅厕可有搜?马槽子里可有搜?烟囱里可有搜?耗子洞可有搜?大清早的兴师动众来抓人,没搜到凭据大人岂不是白跑一趟。”
  秋煜听她话里带着怨气,也难怪,她曾经仗义的协助自己破案,不顾瓜田李下需要避嫌与自己同处一室,还是一夜。所以自己大张旗鼓的来搜她,当然得气。
  正在此时,跑进来个衙役,扬着手中一信函禀报秋煜:“大人,八百里加急!”
  师徒云英接过,转呈给秋煜。
  秋煜捧着信函看了看,转头对善宝和悦而笑。道:“告辞。”
  善宝冷冷道:“不送。”
  秋煜带人离开祖家大院。于门口上了绿呢大轿,先在轿子里将八百里加急的信函看了,是他的亲娘舅。即当朝宰相虞起写来,信中说皇上对他在雷公镇的表现很满意,要他继续调查祖公略的身世,并适当保护祖公略。看罢信,秋煜招手喊过师徒云英。低语:“怎么样?”
  师徒云英附耳过去:“足足两大包。”
  两大包,当然是指夺魂草,当时在乔姨娘处太过轻松搜到,以至于让师徒云英起了疑心。密报乔姨娘私藏夺魂草的人,究竟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
  秋煜眉头一皱:“现在何处?”
  师徒云英垂目看了看自己胸前:“幸好学生穿着斗篷,可是。不方便骑马。”
  秋煜点头,随即下了轿子。故意高声道:“虽是春寒料峭,终究不是冬日里冷的刺骨,本官突然想骑马看看光景,师徒先生,我们换一下。”
  师徒云英佯装道:“大人,学生怎能乘坐大人的官轿。”
  秋煜已经下了轿子,拉过师徒云英的马道:“本官命你乘坐官轿,如何?”
  师徒云英垂首道:“是,学生遵命。”
  秋煜上了马,心里悠然自语,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样了。
  他要保护的不仅仅是身在祖家的祖公略,更有善宝,当然保护祖公略是奉命行事,保护善宝,是他自己的私心。
  对于他的这番苦心善宝因为不知情便不领情,在房里静坐半晌,琢磨是谁去密报乔姨娘私藏夺魂草,既然是密报,为何衙门来人却什么都没搜到,着实让人费解,不过既然是密报,便是知道秘密之人,应是乔姨娘身边的人,于是让阿钿去把琐儿喊来。
  琐儿正被乔姨娘训斥,当然也是为衙门来搜查之事,乔姨娘说话一贯的柔声细气,但脸色却被风霜扑过,冷到骨子里,指着琐儿骂:“好好的为何不见了那些物事,平素说话就伶牙俐齿,办起差事就稀里糊涂,都是我平素待你们太仁厚,若是换了另外几个,指不定一耳刮子就扇过去了,我费心策划,却让你轻易弄砸,气得我这心口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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