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公主懒得争辩,反正太子不会拿她怎么样,孩子的事是太子自己乐意戴绿帽子,做便宜爹。
太子见她不追问,只能自己接着往下说:“孤告诉你实话罢,孤仰慕世子妃已久,以前世子妃还参加过母后母妃组织的宴会,就是相看她为孤的太子妃,差点结成姻缘,可惜,孟长从中插了一杠,捷足先登。”
“哦。”飞燕公主有点意外,但面色还是很淡。
太子循循善诱:“孤认为,自己得不到的,就要毁了它。太子妃,你认为呢?”
飞燕公主这才吃惊:“为什么要毁了?”她可从来没想过让孟长不好。
太子道:“可能男人跟女人想法不一样罢,孤觉得,孤宁愿毁了所爱,也不能让别人染指。”
不能让别人染指所爱。这句话仿佛为飞燕公主打开了新的窗户,她眸光变得坚定。
太子见有戏,便又道:“太子妃,你喜欢孟长,孤喜欢姜明月,我们可以合作,让孟长不被别人染指,让姜明月毁灭。”
飞燕公主瞪圆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太子。
宫门附近的马车里,王淑媛看着挨得很近的太子与飞燕公主,她知道太子在说什么话,因为那些话是她教给他的,却仍然嫉妒得发狂。
何时,她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太子身边?
她看不下了,吩咐马车回府。
走到姜明宣的房间,她心口又发堵,属于她的两个男人此刻都不能拥抱她,安慰她。
“媛媛,是你回来了么?”姜明宣猛烈咳了两声,问道。
“嗯,是我,”王淑媛习惯性地让嗓音含着一丝担忧,“表哥,宁玉贵病重了。”
☆、第450章 两个女人掐架
姜明宣嘴角溢出一丝阴鸷的笑:“这个老不死的,终于也要死了。”
当初凉国公胜仗凯旋,用军功为他换得官位,正是宁玉贵背后操纵,让御史弹劾他以庶兄的身份谋害嫡妹,害得他成为丧家之犬,狼狈逃到江南。
他不会让宁玉贵就这么死掉,哼,害他身败名裂的人岂能如此干干净净地死。
王淑媛神色一缓,眉梢扬起得意:“还有呢,表哥,宁王妃在宁贵妃的宫里出事,太医救治一夜,万安寺方丈大师救治三天三夜,宁王妃勉强保住性命,但苏醒之日遥遥无期。
谋害宁王妃的人,矛头直指宁贵妃。听太子的意思,皇帝夜夜宿在御书房,看样子,宁贵妃失宠了!”
宁贵妃失宠,她当然开心。她跟太子真心相爱,惺惺相惜,她要正大光明成为太子的人,就必须过了宁贵妃这道坎儿。
宁贵妃连洪姑娘那样身份高贵、家世清白的人都看不上,还要千方百计算计死她,别说她是王家的姑娘,还与姜明宣私奔过了。
唉,可惜,皇帝舍不得杀宁贵妃这个妖妇。
看看表哥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宁贵妃也是表哥的敌人。
姜明宣想要大笑,但嗓子不舒服,像是拉破风箱一样,吱吱嘎嘎,仿若乌鸦的叫声,丑陋难听。
王淑媛眉宇间不经意闪过恶心,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姜明宣咳嗽了半天,才缓和过来,说道:“媛媛,我终于看到希望了,宁贵妃自己作死,老天爷开眼了!这种蠢人,我就知道不用动手,她就会自己玩完。”
他念念叨叨说了半天,大概是因为病中,没有人跟他说话,一句话要用好几句话来表达,一股脑把憋在心里的闷气都发出来。
王淑媛听得不耐烦,见没有实质内容,便在他咳嗽的时候打断他的话,道:“那表哥,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么?”
“当然不,宁玉贵那里得加把火。”姜明宣微微勾起唇角,露出阴险的笑容。
王淑媛赶忙询问,等听完后,不禁赞叹自家祖父的手眼通天。
两人商量完,王淑媛又像每天一样关心他的身子骨,两人腻腻歪歪地崇敬一下未来,王淑媛才忍着厌烦离开。
她转身的那一瞬间的神色,恰好落在迎面进来的姜宝珠眼里。
姜宝珠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笑道:“表妹,怎么不多陪陪我哥?外面天冷呢,多坐会儿罢,哥哥一整天就盼着你来,好跟他多说说话。”
王淑媛有些着恼,暗怪姜宝珠多管闲事,面上却掩了袖子,哽咽道:“我想陪表哥的,但是表哥怕过了病气给我,不许我进去,上次我趁他睡熟坐在炕边,他醒来差点没打死我……”
姜明宣立刻心疼道:“媛媛别哭,不要听你表姐胡说八道,肺痨可不是闹着玩的,染上了治不好。你快回房去罢,我累了,不想说话了。”
“表哥”王淑媛哀哀地唤了声。
姜明宣沉下脸,严厉道:“回去!”
王淑媛哭着跑了。
姜宝珠拉都拉不住,气结,端了药碗进去,咚一声放在桌子上,生气地道:“哥哥,你怕过了病气给她,难道就不怕过了病气给我?她已经是你的人了,伺候你是应该的。”
她最痛恨哥哥心疼王淑媛,却把自己这个亲妹妹当做丫鬟使唤。
凭什么王淑媛就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自己就像根稻草一样,随手能丢?
姜宝珠心里发堵,想当年,她才是那个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宝珠,被当做破抹布的人是姜明月,真真是风水轮流转。
“你再说,那十万两银子银票我就全部留给媛媛!”姜明宣哼了一声。
姜宝珠立刻没音儿了,端着笑脸,秉着呼吸,给姜明宣喂药。
姜明宣不耐烦一勺一勺吃,一大碗直接灌。
姜宝珠想到王淑媛手上的新镯子,便一脸狗腿的笑问道:“哥,表姐手上的绿翠镯真漂亮,是你送的么?我看到她只戴了一只,镯子都是成双成对的,是不是还有一只啊?给我瞧瞧?”
姜明宣皱起眉,有些恨这个妹妹拎不清,看到自己病得快死了,想的尽是自己的财产:“什么绿翠镯?我没送过她绿翠镯。”
“大哥,你还骗我呢,我都亲眼看见了。”
“亲眼看见什么了?看见我送她镯子么?”
“这倒没。”姜宝珠皱了皱鼻子,表情看起来有些刻薄,有些猥琐。
“那应该是她的私人财物,你别打她镯子的主意,我这些银子够你吃一辈子的。”姜明宣瞪她一眼,卷上被子,侧身朝里,“好了,我睡了,你先出去罢,别跟我待久了,过了病气。”
最后一句话成功堵住姜宝珠的嘴巴。
她出了门,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王淑媛来的时候行李她都偷偷看过,压根没有这只镯子,既然不是姜明宣送给她的,她自己没有很多银子,那这镯子的来历肯定有问题啊!
思及此,姜宝珠一下子顿在原地,神色愤愤,这个小贱人,哥哥生病了,居然背着哥哥偷人!
姜宝珠回去后便命人跟踪王淑媛,于是发现王淑媛每天都会去东宫,而且身上有太子钦赐的玉牌,出入东宫十分自由。
王淑媛是太子与哥哥之间的联络人的事,她是知道的,也知道王淑媛女扮男装的事,可就算女扮男装,她也不是男人啊,晚晚留在东宫,说没有猫腻,她可不信。
姜宝珠一想到只要自己抓住王淑媛的把柄,就能拿到哥哥全部的遗产,开心的不行,于是一心扑在这事上,不过要过年了,霍元琪见她天天不着家,揍她一顿,她只能老老实实地办年货,暂且把这事给放下了。
又是一年的年关。
除夕夜,卫亲王府所有人都到宫里去吃年夜饭,禁足小半年的孟长城也放了出来撒欢。
相比他刚进去的时候,瘦弱了很多,他先去看了宁王妃,接着沉默地跟在卫亲王身后,整个人郁郁寡欢。
☆、第451章 鸿孕 霉运
姜明月看他的形容,觉得他非常可怜。
每个小孩子小时候都是天真可爱的,可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长,性子就会呈现千百种差别。
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真真,以及孟长怀里的小石头,顿觉压力山大,以后可得好好教养他们,决不能让他们长成歪脖树。
她没发现,她低头的那一刹那,孟长城抬起头,冲着小石头露出个阴狠的浅笑。
孟长何等敏锐,立刻察觉到危险的目光,锐利的视线朝他看去,尽管孟长城很快低头,他还是捕捉到他那抹阴狠的笑。
他的脸越发冰冷,真是死性不改!关了这么久,除了让他的身体吃些苦头,本质上什么都没改变。
现在在他眼里,孟长城那天真蠢傻又草菅人命的性子,让他看起来像个双面怪物(俗称,精分)。
在宫门口的时候,卫亲王府的马车与晋王府的马车碰到,两车人热情地打招呼,一起乘软轿进宫。
康载善顶着强大的冷气压和怨念,抢着跟姜明月挤进一个软轿,孟长孤零零抱着两个孩子坐上了另外一顶软轿,他倒是不想坐轿子,但却怕寒风吹到了孩子,只能委屈地把长胳膊长腿塞进逼仄的轿子里。
康载善满眼母性的光辉,神神秘秘地说:“明月姐姐,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