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离了这几天,世子趁机让奶娘给孩子们戒奶了,这几天都吃米汤。”姜老太君心疼地说道,“才这么大点儿,不吃-奶,怎么长得强壮,唉,世子也是狠心,偏我劝不过来。”
姜明月闻言,只有更心疼,心里把孟长这个狠心的爹骂了一万八千遍,抱了孩子们过来,怎么看怎么觉得两个孩子被“虐待”得瘦了一大圈,差点落了泪。
真真和小石头扑进娘亲怀里,四只小眼睛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含着一泡眼泪,蔫头耷脑的,但小手却紧紧拉着姜明月的衣角。
姜明月心软得都快化成水了,跟姜老太君告别,回到厢房便撩开衣裳给孩子们喂-奶。
俩孩子非常激动,小手乱扒,迫不及待地张嘴,母乳当然是比米汤好吃多了,但一瞬间感觉到阴测测的风吹来,两人同时打个哆嗦,吓得缩回手,呆呆地看着上方的爹爹。
姜明月正奇怪孩子们怎么突然就不吃了,抬头便瞧见孟长,纵然两人肌肤相亲这么久,她仍然是有些不好意思,赶忙拢好衣服,不悦地问道:“你怎么没跟我商量,就给孩子们断奶了?”
“他们不爱吃奶娘的奶水,”孟长神色淡定,一点看不出是在撒谎,“自己断奶的。”
姜明月也知道孩子们不爱吃奶娘的奶水,但平常都是吃一点的,好像知道为她这个当娘的分担奶水不够的忧虑,可说他们一点不吃,断奶了,她才不信!
她气得脸颊发红,奈何孩子们连话都不会说,事实是怎样的,她哪里问得出来?
孟长加上一句:“米汤里加了羊乳和一些杂粮末,太医亲自调配的,你看,他们是不是胖了一圈?”
说完,跟献宝似的捏了捏小石头的小胖手,指头点在小胖手上的关节酒窝里,乐此不疲地戳来戳去。
姜明月:“……”明明是瘦了好么?他眼睛是瘸的不成。
这之后,每次姜明月要给孩子们喂-奶,孟长都会在旁边盯着,最后当然是喂不成,反倒被他看了旖旎风景,数次被压在炕上。
而且她自己的食物也有所改变,孟长不让厨娘做下奶的菜。
姜明月拗不过他,渐渐地,她身上没了奶香味,孩子们便真的如他所愿地断了奶。
北风呼啸,室内却是暖春。
孟长要了她两次还不够,又翻身压住她,用足了劲吸那朵桃花。
姜明月身子再次热起来,轻轻吟了一声:“疼!”
她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肩膀。
“怎么没有了?”孟长换了另外一朵桃花继续。
姜明月好笑地说:“孩子们都断奶了,当然没了!”
边说,她脸上边烧了一大片红云,从她月子出来,每次行房,孟长都会跟孩子们抢食吃,她真怀疑他到底有没有长大,幼稚得不得了,偏偏她太羞涩,不敢说出口。
孟长略有些失望,心里起了一股邪火,将她翻个身从后面进入,狠狠地顶撞。女人的身体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孩子们不吃-奶了,就不产奶了他还以为会给他留点,这种话,打死他也不说出来的。
既然没了这个情、趣,他当然需要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这个夜晚,姜明月感觉孟长跟吃了药似的,变着花样折腾。
第二天,她腰酸背疼地起来,又是日上三竿,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她低低骂了孟长几句。
今天太子大婚!她居然睡到日上三竿,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幸好姜老太君在腊八的时候被凉国公派人来接走了,不然她从此后都没法在老太君面前抬头。
匆忙梳妆打扮好,她双腿发软,被孟长扶着上马车,狠狠瞪他一眼,之后一路都不理他。
孟长摸摸鼻子,默默地添茶倒水,后悔不该因为吃孩子们的醋就迁怒到她身上,而且姜明月一看就是没睡饱,脸上的脂粉抹得有些重。
他揽过她的腰,软声道:“明月,你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儿,不然晚宴上没精神。”
姜明月推开他的手,闷闷地坐到一旁生气,真的是够了,这男人成天无所事事,精力全部用在她身上了,可也太缠人了。
突然,脖颈下传来一点轻痛,接着她整个人朝后倒,闭上双眼前看着孟长邪魅的俊脸越来越模糊,她再次后悔自己没有学武功。
孟长让她枕在自己大腿上,有节奏地拍着她,直到她皱着的眉舒展,他的眉头也跟着舒展了。
他们进京比较晚,不过孟长为了姜明月能多睡一会儿,还是回了一趟王府,得知卫亲王和宁王妃已经出发了,他也没什么不悦的神色,淡淡地吩咐马车去东宫。
耽搁的时间恰好够姜明月补眠。
他们来的时候正好是傍晚,太子已去迎亲,到皇帝面前行个礼,便淹没在宾客之中,反正没人会要求他们帮忙待客。
姜明月憋了一肚子火气,在看见洪夫人时怔了怔,这才想起来,皇帝给洪姑娘发了一块贞节牌坊,太子太傅这口气终于是咽下了。
☆、第446章 反目
姜明月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在太子太傅眼里,女儿的名声比女儿的性命更重要,只要名声回来了,他依然可以毫无芥蒂地面对太子。()
换位思考一下,姜明月绝对做不到。女子的名声的确重于性命,可真正面对的话,她仍然会选择保护女儿的性命,而非为了名声,任由女儿去死。
洪姑娘的悲剧,事实上,三从四德的顽固思想也占据了一部分重要的因素。
不过这是别人的选择,她无法置评。
宴会的女主人是宁贵妃,袁皇后的病情加剧,无法下地,贵夫人们没看见袁皇后,只看见宁贵妃与皇帝并肩坐在首位,黯淡和悲凉悄然滑过她们的心头。
有些特别尊敬袁皇后的,看见宁贵妃笑靥如花,一整晚都笑不出来。
太子这个大婚可以说是喜忧参半。
黄昏时分,太子从皇宫正门迎进太子妃,飞燕公主。
本来礼仪是很繁琐的,但是为了飞燕公主身怀有孕着想,特地精简了不少,这也是袁皇后特地为太子求来的,袁皇后的话比皇帝和宁贵妃的话还要管用。
夫妻俩拜过了皇帝和宁贵妃,便直接朝麟趾宫去了。
大臣们见太子如此孝心,没了二话,而这场婚礼也就更加证实了“冲喜”二字。
宁贵妃一张帕子快要扭烂了。
宁王妃自从上次被宁贵妃敲打,又被皇帝羞辱,虽然心里恨得要死,还是殷勤备至地上前扶了宁贵妃的手,笑道:“姐姐,站了这么久了,我扶你去休息一下罢。”
宁贵妃秋水眸子扫过来一眼,发现以前她认为妹妹甜美可爱的笑容,揭开那层面纱后,满满的都是恶意。
她淡淡点了点头,心里的怒火随着宁王妃的靠近,越烧越旺,嫉恨的种子噌地破土而出,一瞬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树上结的全部是一种叫做“怨恨”的果子。
姐妹俩前后脚进入衍庆宫,宁贵妃吩咐宫女推了夫人们的参拜,等殿门关上,含笑的眸子突然转为阴寒。
宁王妃不经意对上她的眼,冷得打个哆嗦,迟疑地唤了声:“姐姐?”
“妹妹,本宫虽然是你姐姐,可也要分个尊卑,以后叫我贵妃娘娘罢,咱们母亲都是这么叫的,免得有人听去了,说你没上没下。”宁贵妃坐在高位上。
宁王妃思及皇帝那晚百般维护宁贵妃的话,不由得恨意也涌了上来,压了压,装作惶恐地道:“姐姐可是听了谁说三道四?”
“啪!”
一声清亮的耳光声在静谧的大殿里如雷震耳。
宁王妃不敢置信地捂住脸,愣愣地看着宁贵妃。
宁贵妃若无其事地甩甩手腕,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掉手上沾到的脂粉,像是擦掉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说了,让你叫本宫贵妃娘娘。”
虽然是淡淡的一句话,但她久居上位,气势逼人,宁王妃心尖一颤,噗通跪在地上,发现自己被吓得腿软跪地,一瞬间恨意越发浓重,忍气吞声道:“是,贵妃娘娘,臣妾记住了。”
天知道,她说出这句话是有多屈辱。
她发誓,她会把这份屈辱,千倍百倍地还回去!
还没等她在心里臆想如何蹂躏宁贵妃,宁贵妃又丢出一道晴天霹雳:“芳洁,有人亲眼看到你勾引陛下,你说,本宫应该怎么惩罚你,嗯?”
宁王妃面色煞白,身子摇摇欲坠:“姐……贵妃娘娘,这绝对是污蔑,臣妾怎么可能勾引陛下呢?是谁在娘娘面前污蔑臣妾,这是逼死臣妾啊!”
宁王妃是真的急了,且不说她的身份限制,但说在皇帝眼里,她连宁贵妃的小手指都比不上,一旦事情捅破,她只有被浸猪笼的份儿!
“没有谁污蔑你,是本宫亲眼目睹。在秋苑的小树林,你在那块石头上,寸缕不着。”宁贵妃一双水润润的明眸此刻却阴沉沉的,像淬了毒的冰渣刺入宁王妃的眼里。
小树林……她记得她说过,长城是皇帝的儿子。
宁王妃大骇,心抖得越发厉害了,什么屈辱,什么报复,统统化作恐惧,思及宁贵妃的手段,她膝行至宁贵妃脚下,拉住她的裙摆,一瞬间泪流满面:“贵妃娘娘,求您了,臣妾吃了猪油蒙了心,才会冒犯您,您饶过臣妾这一次,臣妾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