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雷俘虏全部是亡命之徒,他们被迫穿上汉人兵服,四面八方都是匈奴兵,那些人砍他们,他们当然不会引颈就戮,打算冲破这道防线之后回到家乡。
语言不通,造成双方根本不能解释误会,而且两边人本就有死仇。
和惠长公主感叹:“你这一招虽然阴损,但也算是人尽其用了。”
言毕,她看向孟长的目光越发欣赏满意,这个侄儿没让她看走眼,果然顶顶聪明的。
蓦地,脑中电光石闪,她不禁问道:“长,海雷部落的人若是打败了左贤王,反过来杀我们怎么办?”
“他们不会的,姑母看好了,我自有分寸。”孟长胸有成竹地道。
飞燕公主眨了眨大眼睛,脆声追问:“长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连我娘也不能说么?”
孟长没看她,望着前方,神色略显冷淡:“到时自有分晓。”
飞燕公主气结。
姜明月在马车上听了,娥眉轻蹙,微微一叹,孟长之前一朵桃花都没有,居然一开就开了朵草原上的霸王花。
转而想到孟长这次大战屡出妙计,够得上“骁勇善战”四个字了,回京之后,论功行赏,以后说不准再也不会有以前的清静日子了。
姜明月现在倒是怀念以前与孟长在皇庄上的那段日子,什么都不用操心,他与太子的矛盾也没有因为自己而激化,卫世子的身份让两人逍遥自在。
可惜,那个时候他没有珍惜。
天将破晓时,和惠长公主拉出左贤王的亲爹一刀咔嚓下去,再拉出他的亲娘和儿子,预估敌军数量错误的左贤王不得不惨淡退兵。
海雷部落的俘虏有的趁乱逃走,有的因为太过悲愤,而举刀砍孟长这边的人,还没等他们的刀砍下去,一阵风吹来,空气中出现一阵红雾,这些人就全部晕倒了,而大孟朝的人依然好端端地站在原地。
和惠长公主震惊:“长,你方才命人洒的红粉是什么?是巫术么?”
和惠长公主在匈奴待久了,倒信起了巫术来。
“不是,是一种药草的粉末。我让人在他们的饮水里掺了一种药,只要再闻到我这种药,两种药物相互作用,他们就会晕倒。”孟长解释。
飞燕公主睁大了眼睛,忙问道:“是什么药?”
“两种草原上很常见的草罢了,我不知道名字,是别人告诉我的。”孟长淡漠道。
“那总能把草指出来罢?长哥哥,长哥哥,告诉我嘛,好神奇的药粉,我也好想试试的。”飞燕公主嘟起嘴撒娇。
她本就是公主,从小被和惠长公主捧在手心里,除了在父王那里吃瘪,实际上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差不多,所以,她撒娇的时候也带着蛮横的感觉。
她一边说,一边就要去拽孟长的袖子,看得马车里的姜明月眼里冒火。
孟长在她快要挨到自己袖子的那一刻,终于侧脸看她,轻笑道:“好。”
飞燕公主正要高兴,只见孟长抬起手,修竹似的手指轻弹,绿色和红色的粉末洒了她满脸,下一刻,她翻个白眼,软倒在地。
和惠长公主低呼一声,眼疾手快地扶住自己女儿,无奈道:“长,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还是爱玩闹的年纪。”
“一直没问,飞燕公主多大了?”孟长含笑道。
“十七岁了。”和惠长公主的眼里满是疼爱,柔声吩咐侍从带飞燕公主下去休息。
双方鏖战一夜,的确是该好好休息,她对孟长也责怪不起来。
“哦,十七了,与世子妃年纪相当,以后公主若是无聊,可以来寻世子妃说话。”孟长挑眉道。
和惠长公主一下子尴尬了,孟长这是隐晦地暗示她管教自己女儿,别跟在男人身边,女孩就该跟女孩去玩,而且还对比了下飞燕公主和姜明月。
显然,姜明月那样温温柔柔,顺顺从从的,才是大孟朝男人心目中的贤妻良母。
☆、第400章 圈套(2)
飞燕公主在孟长眼里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和惠又是脸红,又是暗气,最终无奈叹一声,照孟长这性子,没把自己女儿一鞭子甩出去就算是客气了,能委婉地提示她,其实已经给了她面子。
想来想去,孟长人家没什么错,怪就怪自己女儿不争气,偏偏看上个有妇之夫。
逃跑的俘虏其实没跑多远就因药效而晕倒,孟长让手下们去“捡人”。
死掉的俘虏则就地埋葬,没有直接把他们烧掉,算作是对他们的补偿对待侵略者,他认为自己看在佛祖的面子上,已经够慈悲了,就算是降军,也改变不了他们是侵略者的事实。
姜明月暗叹孟长的精明,如果单单是他们这边的兵丁,一边要分出人手看押俘虏,还要对付左贤王,怎么分派人手都是左支右绌,孟长却合理地利用了俘虏的力量。
又那么凑巧的,两个部落的语言不通,左贤王丝毫没怀疑他们是海雷部落的人,恐怕就算反应过来了,也晚了,两边杀红了眼,谁还管是不是海雷的人?
就算他想喊停握手,海雷俘虏也不答应啊!
这种诡计,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到的。
姜明月使劲揉揉孟长的脸:“世子爷啊,你怎么这般狡猾啊!左贤王要是知道他钻进了你的圈套,还不得气死!”
“不狡猾,我怎么能把你娶到手呢?”孟长眼角勾起,把她抱进水里,在她身上撩水。
队伍在朝前行进,孟长却带着她绕原路到这片湖泊来洗澡,四周围了帷幔,但光天化日的,姜明月还是觉得不自在。
湖水晒得温温的,一点不凉,撒在身上很舒服。
姜明月已经四五天没洗澡了,她才顾不上玩水的心思,用澡豆儿使劲在身上搓洗。
孟长绕到她后面,给她搓背,手慢慢地抚上一对白鸽,爱不释手地把弄。
两个人对彼此的身体最了解不过,姜明月没刚成亲的那会儿那么害羞了,却还是有些羞涩,拍他的手臂,无奈道:“世子爷,孩子们在外面等着呢,别闹了。”
她心里紧张的很,这可是匈奴的地盘,万一被人看见,自己的清誉可就毁了。
孟长我行我素,沿着女人的腰线下滑,然后又掂了掂白鸽的重量,轻浮笑道:“比生孩子前重了,腰也细了。”
姜明月始终记得自己生孩子之前的丑样子,生完孩子后,她又是大补,比生孩子前还胖了些。
坐完月子出来,便跟着孟长东奔西跑的,每天提心吊胆。
在军营里,虽然有孟长专门给她开小灶,但肯定是没有在家中养得好的。
原本发愁怎么减肥,水桶腰自己看着都好难受,这一跑,不知不觉地就给减了下来,而且孟长时不时带她骑马,身子骨也越来越强壮了。
“哼,还说不嫌弃我。”姜明月低低地嘟哝了一句。
她丑的时候,他说自己不嫌弃,该亲就亲,该摸就摸,自己体重减下来,他还不是这么得意?说明,他还是喜欢漂亮的人。
“人有爱美之心,这有什么错儿?你丑,我不嫌弃你,你美的时候,我替你高兴,难不成这也错了?”孟长轻笑出声,将洗的白白净净的女人扳过身子,与自己面对面。
姜明月红了脸,啐了一口:“男人都好色,偏偏你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她要是底子不好,她就不信孟长会喜欢自己。
孟长胸膛震动,笑声闷闷的,低头捧住她的脸来了个深吻,她后仰躲避,口齿不清地道:“真的……别闹,孩子们在外面呢……”
他干脆压下她的腰,让她披散的青丝全部洒落在湖面上,随着波纹荡漾开来。
女人的身上有淡淡的桂花香味,是澡豆里面的花香,花香里还夹杂着浓郁的奶香味。
他顺着女人天鹅般修长的细颈吻下去,舌尖轻拈玫瑰,奶香味越发浓烈了,在口齿里蔓延。
姜明月艰难仰头,看见阳光下,随着男人喉结滚动,水珠子滴在她腹部上,她意识到他吞下去的是什么时,全身突然爆红。
男人抱起她,将她放平在水中的大石头上,两具身体终于融合,纠缠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姜明月累瘫了,手指头都动不了,她忍不住求饶,男人却更来劲,她用尽力气拍了下他的肩膀,“啪”,格外响亮。
某处一个滚热,烫得她霎时昏了过去。
孟长给她穿上肚兜和衣裳,擦了擦头发,便将她抱回马车上,再把两个小家伙扔到湖水里,给他们洗澡。
真真扑进水里特别欢腾,抱着爹爹的胳膊蹬小腿,小石头吓得哇哇大哭,她好奇地看过去,然后一手抓着爹爹的大拇指,一手抓弟弟的手。
姐弟俩手拉手,弟弟就不哭了。像是龙凤胎天生的感应。
孟长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先把一个孩子放到水冲洗过的石头上,再在另个孩子身上抹澡豆,洗完了这个,再换一个。
真真先洗完,给小石头洗时,孟长听到“噗通”一声,他赶忙看去,只见女儿栽进了湖水里,拼命地扑腾水,他赶忙把她捞起来,心口噗通噗通跳,紧张的出了把冷汗。
这个场景让他想起姜明月被姜明宣推进湖水中差点淹死的事,姜明月就是因为这件事学会了游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