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唇睁开眸子,瞧见钟衍眉睫大颤,眸中似燃起了一团暗暗的火,火苗越燃越旺,他眉峰紧蹙,猛然上前箍住了她。
他眼神忽然有些空洞飘忽,身体上似也空洞起来,这空洞越来越大,好似要将天与地都吞没。他无声地呢喃了一句话,令人听不清楚。
热汗淋漓中伴着阵阵细微寒风,嘴唇微颤已是难以自持,钟衍一手撑在她耳边,一手紧紧捂上了自己的心口,玉颜紧蹙,似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她以为她可以做到。
可是睁开眸子瞧见他强忍欲|火,尽量温柔欺身上压上来时,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搂着莫许温柔缱绻从她面前离开的样子,他坐在高台上看着柳明珠温言浅笑,说昨日太医诊出明珠已有两个月身孕,从今日起,她便是淑妃时的样子,胃中一阵抽搐,眼泪便涌了出来。
很早的时候,她就在努力说服自己嫁给了一个皇帝,一国之君后宫佳丽三千,雨露均沾泽陂苍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她要在后宫生存,就一定要学会接受。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终究还是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的原因没有别的,只是因为那个人是钟衍。
以前她爱钟衍,钟衍也爱她,情到深处难免缠绵缱绻。
可现在,她清晰地知道他不爱自己,已经没有爱了,难道她要把这当成是一种恩赐?
她伸手抵住他炽热的胸膛,哑声道:“钟衍……不要……”
钟衍低头吻了吻她挂着泪珠的眼角,呢喃道:“小晚……别哭……”
慕晚用尽全力推开他,尽量平静地说道:“我去替你找别人过……唔——”
钟衍仅剩的理智在听到她的话时,瞬间消磨殆尽,眼中的隐忍被狠戾取代,猛地伸手将她身前的衣衫撕成了碎片,滚烫的手指略过柔嫩的肌肤,眸中再次开始发红。
慕晚怎么挣扎都是徒劳,身上的衣裙一块一块被他撕碎扔下了床榻,在他撕罗裙的空档,慕晚的手得了解放,她手快如闪电般落在他脸上,“啪”地一声。
看着他脸颊上多出的五个指头印,慕晚蓦地怔住了。
他眸中短暂清明了几许,很快又燃起火焰,他大力扼住她的手腕,反剪至她头顶,一手紧紧揽着她的腰,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他的呼吸越来越滚烫湿热,吻也越来越霸道,让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衣衫尽褪,他炽热的手掌覆在她白皙的肌肤上,从身后游离到身前,她冰凉的身子渐渐滚烫了起来,唇齿间的血腥味逐渐淡去,她渐渐被他吻的浑身发软,连心脏都快要麻痹时,身下一阵刺痛,她不由得发出了吃痛的呻|吟声,“疼……”
第五十三章
夜色深深,月色溶溶。
寒风肆虐,吹得廊下的宫灯左摇右晃,时不时磕在门窗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掩盖了殿内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寒风渐息,不多时便有雪花飘落。
殿外天寒地冻,殿内春|光旖旎。
慕晚呆呆地望着头顶不断颤动的镂空熏球,眸中蒙着一层氤氲水雾,虽死死咬着下唇,可还是会忍不住痛出声。钟衍从来没有这样过,没有一丝半点的温柔缱绻,原先总是波澜不惊的墨瞳被欲|火熏的通红,面容上覆满了汗珠。这样的他,让她陌生极了。
她双手死死攥着锦被,汗珠从他额上滑落,滴在她的脸颊上,缓缓渗入发丝。
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从她颈边拂过,绕到身后紧紧箍住她,俯下身趴在她肩头,沙哑着呢喃:“小晚……我爱你……只爱你……”
慕晚眸中的聚了许久的眼泪霎时涌了出来,从认识他至今,她第一次听见他说爱她。从前总想听他说,如今听见了,可她已经再也不会相信了。
为什么?
他为什么偏偏要挑这个时候同她说这样的话?
他口中一直叫着小晚,她纵使不信他,却也清晰的知晓,这话的的确确是对着她说的,他并没有把她当成别人。
想至此,她眸中的泪愈发汹涌。最会折磨她的,向来都是钟衍,也向来只有钟衍。
在瞧见她泪眼婆娑的样子时,钟衍眸光霎时恢复了几分清明,身下的动作也轻柔了许多,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摸索着握住她紧紧攥着锦被的手,和她十指相缠,定定看着她。
他短暂的温柔让她终于得以喘息,松开咬了许久的下唇时,又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看着她被咬破的下唇,眸中显出了痛苦的神色,须臾,一滴泪珠从他眼中直直掉到了她的眸中,涩涩的,让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闭上眼睛的同时,她听见他沙哑的声音。
“我死了……你该怎么办……”
慕晚在听见这句话时,倏地浑身一颤,下意识睁开双目瞪着他问道:“玉大哥不是说找到能解寒毒的火凰牡丹了吗?”
话音方落,身下又是一阵刺痛,慕晚痛呼了一声,看着又开始在自己身上强取豪夺攻城略地的钟衍,忍不住伸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肩膀,然即便是指甲衔进皮肉,也未见他再清明几分。
她却再次被他折腾的浑身发软,酥酥麻麻的感觉袭遍全身,无力地松开他的肩膀,徐徐环上他的腰身拥住了他,
她不再反抗,他却更加凶狠,没有丝毫怜惜,她渐渐吃不消,实在痛的无法再接纳他,哑着嗓子嘤咛了一声钟衍,却蓦地被他堵住了唇,她感觉自己像是躺在血泊里,渐渐地开始神魂抽离。
他药力还未散尽,她却精疲力尽,喊都喊不出来了,痛楚不断刺激着神经,缓缓失去了意识。
再清醒过来时,闭着眼睛都能察觉到阳光的强烈,她微微动了动,只觉得浑身酸痛,似散了架一般,眼皮也极为沉重。
想再睡一会儿,奈何阳光直直照在眼前,刺的厉害,钟衍整个人将她禁锢在怀中,两只臂膀像铁钳一样夹着她,她想挪动都挪动不了。
殿内有地龙,又有暖炉和炭盆,加上此刻阳光照射,升温升的极快,她又被钟衍搂在怀中,不一会儿便热的满头大汗,上半身动不了,她只好咬牙抬起腿挣扎着将盖在二人身上的锦被往下蹬了蹬。
然还未蹬下去多少,便被一只臂膀捞上来又严严实实盖在了她身上,没了他的禁锢,她扭过头看向了他。
钟衍也正好在低头瞧她,一只手拥着她,另一只手还压在锦被上,“一睁眼就踢被子,这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
慕晚逆着阳光抬眸看他,眉眼弯弯,闻言浅笑,以前多少次被他拥在怀中醒来,他都是这样宠溺又温暖的笑,一边给她盖被子,一边不厌其烦地嘱托她不要踢被子,熟悉又陌生的场景,让她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终于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物是人非,事事休。
脖颈边传来酥酥麻麻的痛意,慕晚豁然清醒,意识到现在不是伤春悲秋感叹这些的时候,而是——钟衍中的荼蘼欢谢好像还没有解完。
他的唇顺着她的脖颈缓缓向下,她咬牙抵住他,颤声道:“早朝……你不去早朝……吗?”
这句话问的她自己都忍不住想打自己,被荼蘼欢谢控制的钟衍竟然还抽空回了她一句。
“已经午时了。”
“啊——”
他话音方落,身下传来一阵蚀心入骨的刺痛。慕晚双手死死掐着他的胳膊,身子不住的扭动挣扎,却越挣扎越痛,挣扎的眼泪横飞,眼前一阵又一阵的发黑。她真的,从来没有这样痛过。
钟衍起初许是因着刚醒,还留有几分清明,手下动作相比之下都比较温柔,但越到后面越凶狠,不论她怎么求饶哭喊都不为所动。
连她自己都不记得昏迷了多少次,被痛醒了多少次。
再次睁开眼,天还亮着,身旁已空空如也。
帐顶上的熏球静静的垂着,飘散着袅袅白烟,是她的寝殿中常燃的安神香。
她躺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竟穿着中衣,身上没有一点儿湿粘之感,闭眼前凌乱不堪的床榻也很是整洁,还有股淡淡的冷梅香,慕晚转眸看了看,才发现竟是新换的,身上的锦被也是新换的,正是之前天气好时她和连翘一起晾出去晒的那条。
原先一直被金钩勾起的杏色帘帐也放了下来,一切都很好,唯一让她糟心的,便是她浑身酸痛,稍微动一下都疼的厉害。要不是身上这般疼,她都几乎要以为之前的折磨只是一场噩梦。
躺了一会儿,喉中愈发干涩,她挣扎着抬了抬手,然委实没有力气,又疼的厉害,刚触到帘帐便无力地坠了下来,牵动了别处,痛得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帘帐霎时被一只白嫩的小手掀开了,绫兰将脑袋探进来,细声问道:“娘娘,您醒了,要起身吗?”
慕晚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哑着嗓子说道:“给我一杯水。”
“诺。”绫兰唇边绽开了一抹笑意,手脚利落地将帘帐勾在金钩上,转身去桌上端起了一个绘着青竹的白瓷碗,小心翼翼地捧着碗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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