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慢春风 (清枫聆心)


  赵青河眸光赏悦,“好耐心,好计策,便是吴二能想明白,也会为你诚意打动。那么,你与周叔说得扇面,要背着吴其晗,却是为何?”
  夏苏不稀罕赵青河夸奖自己,扇面却要他去卖出好价钱,就道出实情,“吴其晗那幅扇面虽非唐寅之作,却是文征明仿唐寅的戏作。他以为是无名画工所仿,要我挖补,我觉得可惜,重作一幅给他,留下了文征明的真迹。此事不甚光彩,但也不涉良心。文征明本就是大画家,他仿好友自然不是为了钱财,正好考验我们这些画学后辈,会欣慰此作留在明眼人手里。你如果能卖,也要跟买家说清楚,是文征明的真迹,不可与唐寅混淆。”
  赵青河一听,连连道了好几个妙字,“妹妹牵强附会的本事也是高段。”
  夏苏不理他的评是褒还贬,面上十分正经,“我要真挖补文征明的画作,才是牵强附会。至于吴老板自己低价购高价卖,我已不论他狡狯。”
  也就是她和吴其晗彼此彼此的意思。
  赵青河并非贬她,却无意为自己撇清,起身笑道,“妹妹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到这会儿,要还不知道赵青河去哪儿,夏苏就眼瞎了,可她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手掌翻上,带着笔茧的手心倔强得漂亮。
  “你只管去,去了不回来也无妨,银子留下。”
  赵青河知道她防心比谁都重,银子已经掂在手里了,忽然也生出一点固执,“若请客的是别人,你也一视同仁要银子?”
  夏苏直接从他手里抠出银块疙瘩,“那倒不至于,请客的人都离桌了,我还干坐着么?”
  赵青河盯瞧着她理所当然的表情,“我以为你憎恶我。”
  夏苏盯回去,冷峭的神情里掺进一股子莫名其妙,“赵青河,你这熊脑子之前塞了什么,我是很好奇的,不过你如今既然清空了,填新物什之前,我就再告诉你一遍。我不憎恶你。干娘还在时,我当你是她儿子,干娘不在了,我当你是不相干的人。你犯什么傻发什么痴,与我无尤,要实在想你我之间搭根枝,就得借泰伯泰婶。我当他们是亲人,他们对你忠心耿耿。”所以,她看他让岑家收成忠狗而无动于衷,只负责抢他的月俸。“你死,我不难过也不痛快,不过世上少个——”
  一对剑指轻梗在夏苏的唇前。
  这个动作,在旁人眼里是亲密,其实指与唇还隔着一层薄气。
  赵青河,人近邪佞,魂却远冷,眼微微笑起,也无温,对着夏苏粉澈的面颜,眸底由浅渐深。
  “不是憎恶这么极端就好,对于钻牛角尖的人,我可没兴趣陪着钻。赵青河从前的糊涂事似无可追讨,既然如此,已经过去的恩怨,咱都别说绝了,我这回打算活很久呢,你也一样。”
  赵青河走了,往饭馆后面出去的。
  夏苏的目光怔忡望着对门,却始终没看到他。
  半晌惊省,不知怎么心跳得有点不稳,就想今日非破了三碗的禁不可。
  撕开另一坛酒的封纸,把酒当水,连送三碗下肚,这才将自己的三魂六魄全捞了回来。
  她不必禁酒,因她的酒量很大,别说三碗六碗,三坛和六坛的差别都不明显。
  她禁的是酒瘾,瘾起就难控制自己。
  而她是人,又不是鬼,终究会醉的。
  醉了以后,就是人偶了,容易受他人摆布的人偶。
  以免自己起酒瘾,夏苏唤来伙计把剩下的半坛子酒搬走。
  伙计搬着酒转身要走时,却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拽沉了一下,低头看不见异常,只发现身旁那位姑娘捧着酒碗的手有些抖,用着似乎要将陶土烧碗给捏碎的死紧力气。
  他暗暗道奇,也不好问,打着笑脸退了下去。
  夏苏无声长叹,到底还是迟了一步,感觉酒瘾已经浑身乱窜,泄气般得任自己将酒一气喝尽,又慌忙夹了一大块卤牛肉,恶狠狠塞进嘴巴里,好似填满嘴就能填满瘾一般。
  腮帮子让牛肉撑得发裂,身体却持续发热。好死不死,饭馆里响起琵琶声,一对卖艺的父女开始表演。她的脚尖随乐曲轻点起地,知道自己要是再留着,肯定要出事,于是忙去会账。
  待赵青河回来,那张桌已改坐了别客,眼里顿时有些凉冷。
  他虽然离开了不止片刻,但亦没久到对方应该结账走人。或者,她既然无意等,一开始直说就是,他不会介意。
  -------------------------
  感冒深度发酵中,请大家继续砸药!哈哈!么么!

☆、第23片 睡相之谜

  赵青河想,答应了,又做不到,与背信弃义有何不同?和小时候那些表面夸他聪明,背后骂他野种的先生和同学,又有何不同?
  一些记忆不见了,一些记忆忽然清晰,他大致明白了自己为何不喜欢读书的原因。
  赵青河漠然要走,伙计提醒马车还在。
  他也不要别人去赶,自己踱到饭馆后头的马厩。
  老马吃得很饱,见他嘶嘶喷气,轻甩银青的鬃毛。
  马车在墙角阴影中,仿佛被遗弃了很久,感觉比第一眼看到的更破更旧。
  赵青河牵马过去,抬了木辕套好车,正要跳上车夫座,眼角瞥到车里一团蜷影。
  那团影子几乎比墨还浓,只有一角襦裙未及收妥,似凋零的花瓣残片。
  他双目微睁,沉声,“夏苏?”
  影子动了动,裙角缩进去,有人轻哼一声。
  这是玩得哪一出?捉迷藏么?
  但她没走的这个事实,令他的阴暗心理迅速消散,语气淡然,带起轻笑,“莫非又困了?”
  他没听她答,便猫进车里去看。
  她防心重,他也谨慎,凡事保持一份怀疑。
  而在车轱辘转起来之前,他好歹要确认那是夏苏,而不是喝迷了眼上错车的生人,或想要给他脑后一闷棍的乞丐贼偷。
  待看清那人时,他不禁大吃一惊。
  夏苏虽是夏苏,却一额头的密汗,原本梳理整齐的乌发披散双肩,一些青丝湿黏着面颊。
  她的夹衣被揉成团,挤在另一个角落,而她双手紧捉里衣衣襟,系带乱七八糟。
  蓝棉的双袖和肩布均汗湿了,贴着她的手臂双肩。
  她的裙子也是乱叠,一边拖曳,一边却撩短了,露出寸长白袜。
  赵青河想都不想,大掌立刻抚过她的面颊,托起那段脑后细颈,感觉对方的体温在掌下飙升,以及汩汩的颈脉急冲,毫不犹豫就将人抱进怀里,另一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脸,直唤她的名。
  有人袭击了夏苏?!
  会是谁?
  他脑子飞转。
  陷害胡氏女儿的小人?还是看她独身吃饭,因而其了歹念的恶客?甚至是饭馆里的伙计,掌柜或杂役?或者根本就是黑店黑街?路人皆可疑?
  问号一个接一个冒,然后就开始自责,他不该留她一人在店里,应该带她一起去见胡氏,更应该直接送她回家,避免她被这件小人案连累。
  他实在过于得意忘形,忘了女子行走在外,潜在的危险远远大过他一贯的认知。
  他一边自问自责,一边不停地拍,没发现怀里的人不舒服地皱了眉睁了眼,并开始目露凶光。
  “住手。”
  赵青河拍得不重,不表示夏苏享受,更不提她全身抽筋得酸疼,还累得要死,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声音太小,自然没人理,她不得已大吼一声,同时一掌往他脸上扇去,“赵青河!你敢打我?!”
  她的手风甚至没刮到他的皮肤,却让他无意识地捉住。
  他是力大无穷,她的手在他手里如豆腐一块,疼得她热汗冷汗一起流。
  可她死倔,死狠,绝不求饶,一声不喊。
  直到赵青河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急忙放开她。
  夏苏手捏了拳,缩在背后,整个人挪到马车另一边。
  “你……”她畏缩什么?赵青河完全不知自己此刻的观察力为零,“不用怕,我是你义兄,袭击你的人已经不在这儿了。”
  啊?夏苏冒着汗,比赵青河的反应快,“除了你,还有谁袭击我?”还是把拳头挥到他面前去,“我的手差点让你捏碎了。你以前只是笨,现在居然卑鄙,趁我睡觉想做什么?”
  赵青河引以为傲的冷静大脑回归了,却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会那么离谱,“你在睡觉?”
  “难道我在吃饭?”夏苏冷哼。
  赵青河觉着脑门爆了青筋,固然是他判断失常,其原因暂时神秘不知,只看她那身乱七八糟的模样,谁能当她在睡觉?
  “光天化日之下,你脱了外衣……”他手指哗啦啦隔空点她一身,想他凑得近,目力又好,无法将她身上蓝棉隐彩的花案错认,笃定又笃定,那是传说中的抹胸,“……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就这么衣衫不整睡着了?”说出来,会被她打死!
  不,不,他不是纠结这个,而是她居然,怎么,睡得着?!
  夏苏缓缓低头,缓缓系好带子,缓缓穿上外衣,缓缓拍平裙子。
  “车里闷热。睡相不好。”
  八个字,解释全部“异象”。
  虽然,她的脖后颈有一片*,像针扎,被某人糙掌拍得脸颊发麻又烫,还有身上不属于自己的暖阳明息,她已平静,所以最好,他也乖乖接受她的说法。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