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在路上,突然,有人从旁边拽了她一把,直接把她拽到了路边上。
“来人……”谭鸣鹊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是要喊。
“别出声!是我!”那人捂住了她的嘴。
谭鸣鹊扭头一看,这声音她记得牢——容婆?
“认出我了没?”容婆果然又换了一张脸,看着她问。
谭鸣鹊点点头,容婆这才松开手。
“容婆?你怎么这时候过来?”谭鸣鹊着急地说,“要见我怎么不能等我回去再说?在这里你也不怕被人发现!”
心里却哀叹一声,本以为容婆起码得明天才能来,谁知道她竟然会这么快就过来找她。
要不是沈凌嘉打定主意把网设在渝州,容婆这就是自投罗网啊。
“回去才容易被人发现呢!”容婆道,说完,又满意地打量了谭鸣鹊几眼。
谭鸣鹊瞥了她一眼,道:“你们怎么想到要派人下毒?不是说等到了渝州再动手吗?”
“放松他的警惕嘛!”容婆没说这是试探,“就算真被察觉,他现在开始提防总好过等出行再开始,越早开始防范,就越容易疲惫。唉,我给你解释这个干嘛?总之你知道我自有主张就行了。”
“你自有主张?”谭鸣鹊冷笑一声,“倒教我白开心了呢!”
说完,挤出一脸懊恼的表情。
容婆笑了:“你就这么盼着魏王去死?”
“他早死才好,非给我找事情做。”谭鸣鹊撇撇嘴,她怀里还抱着书,没藏着,让容婆能看得清清楚楚。
“就为了这?你倒比我还狠。”容婆道。
谭鸣鹊低头酝酿一会儿,抬头恢复了冷漠的表情:“那你要我手软吗?”
“哼,那倒不必,你这心狠是对他,我何必管他死活?但你得注意一点,别露出破绽,一定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是替我们做事的。”容婆走近一步,低声道,“你可别放松警惕,如今我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你被揭发,魏王不会给你活路,也不会让你好死。”
“你才不得好死呢。”谭鸣鹊不屑地道,“你特意赶来,就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止是为了那一件事。”容婆说完,从怀中拿出来一个盒子,“给你。”
谭鸣鹊纳闷地接过来,这个盒子很小,比巴掌还小,也不重,但肯定不是空的。
她轻轻晃了晃:“这里面是什么?”
“别摇!”容婆哭笑不得,“你这傻孩子,也不怕毒死你。”
谭鸣鹊的动作僵住:“毒?”
“嗯。”
这下谭鸣鹊整个人都凝固了。
过了半晌,她缓缓又重复了一次:“毒?”
“对,这里面是七虫七花膏,你小心点,真中毒了,我不一定能救你。”
谭鸣鹊马上开始思考自己现在把盒子扔回到容婆身上究竟来不来得及。
“你别动,小心洒你自己身上。”容婆一眼就勘破了她的意图,马上警告道,“按照我说的做,可能会安全一点,你要是自己肆意妄为,那我不会保证你……”
“我不动。”谭鸣鹊马上听话地说。
开玩笑,她又不傻,这东西显然有问题,虽然,有一成可能,容婆是在说谎骗她,可是,哪怕只有一成她也不敢赌啊。
容婆笑眯眯地看着她,问道:“你就不好奇,这七虫七花膏是什么东西?”
“是毒。”她只想知道容婆到底想干嘛。
“对,是毒,是用七种毒虫与七种毒花提炼而成的毒药。”容婆点点头。
谭鸣鹊似懂非懂。
毒死人,用砒霜不就完了吗?何必这么麻烦,还用什么七种毒虫,七种毒花?
“你恐怕在心里想,不用这么麻烦,下毒,用什么毒都行,是吧?”容婆问。
谭鸣鹊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学会读心术了?”
容婆轻笑一声:“这不是读心术,我第一次听说这种毒药时,也是像你这样想的。”
她眸中闪过一丝怀念。
当初,她与谭鸣鹊不同,谭鸣鹊只是好奇,她却直接问出口了。
☆、连环计(上)
她还记得那时候齐王只是大皇子,年纪轻轻,却有一双睿智的眼睛。
他没有如今这般阴鸷,仍有淡淡笑容。
那时沈凌岳告诉她,砒霜好用,但却危险,七虫七花膏虽然麻烦,但却也有匹配的一份解药,不至于没有退路。
容婆对沈凌岳忠心耿耿,也对他崇拜异常。
那时候,二皇子早逝,朝中只有大皇子,人人视他为未来之主。
即使如今他变了,她依旧觉得,是世道将他逼迫成如今这样。
若是他的最大竞争对手没了,沈凌岳一定会变回原来的模样。
所以沈凌嘉——非死不可。
“这七虫七花膏是有解药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容婆道。
谭鸣鹊拧起眉,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说你不一定能救我?”
“因为解药珍贵啊,我不一定舍得用来救你。”容婆笑了笑,“别生气,我只是跟你开玩笑,如果你真的中了毒,我一定能救你。”
“你在风柳楼,又不是在我身边,如果我真的不小心中了这什么七虫七花膏的毒,你怎么救我?”谭鸣鹊却不是能随随便便被搪塞的人,她有些生气地看着容婆,难道,她是用她的命在玩?
谭鸣鹊摇了摇头,想将手中的小盒子送回去:“你不说清楚,我不会帮你的。”
“你这人,年纪不大,心眼倒多,怎么如此多疑?”容婆问道。
“少跟我用什么激将法,我不吃那一套,还你。”她往前递出了那个盒子。
“哎,你!”
“拿着,要不然,我随便扔了,总之不会帮你。”
容婆没伸手,道:“好吧,那我说清楚,说明白了,你就帮我,对不对?”
“嗯。”
谭鸣鹊油盐不进,容婆也没办法,只好换了温柔的语气,婉转劝说起来。
“其实,这七虫七花膏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危险。”容婆耐心说道。
“少来那一套,你到底说不说?”谭鸣鹊冷声问她。
又不是她拿着这个装毒药的盒子,她当然有耐心了,要是换过来,那谭鸣鹊也可以很有耐心地听。
“你没搞清楚,这七虫七花膏中毒之后,会昏迷七天,如果没吃解药,便药石无灵,会在梦中死去,就算再拿来解药也没用了。所以,就算你真的不小心中毒了,等我拿来解药,还是能救你。”容婆摇摇头,“你这人,怎么玩笑也开不起?”
“你开得起你就拿着这个盒子。”谭鸣鹊想了想,问道,“若我中毒了,能自己吃解药吗?”
“若是你中毒了,便会慢慢昏迷,如果你能拿到解药马上吃了,也能解毒。”容婆低头又拿出一个小瓶子,“喏,你好好收着,里面只有一颗,别弄丢了。”
谭鸣鹊身子不动,只伸手接过了那个瓶子。
这回她还是没改,轻轻摇了摇瓶子,的确里面应该是有一颗且只有一颗丹药。
“嗯。”她没说话,自己把东西收下来。
“你被拿得那么僵硬,这个盒子我已经收好了,只要不掉在地上,撞来撞去,是不会损坏的。”容婆劝她,“你要是一直这样板着脸,被其他人看到,一定会怀疑你。”
“呼……”谭鸣鹊吐出一口气,勉强放松了一点,但还是不肯将盒子揣进怀中。
“怕成这样。”容婆咕哝了一声。
谭鸣鹊问她:“没事给我一盒毒药做什么?”
不会也是让她下毒吧?
试探这种事情,来一次也就算了,还来?
谭鸣鹊忍着,又觉得不能马上下定论,还是先听听容婆怎么说。
“你说呢?”容婆反问她。
“……给魏王下毒?”谭鸣鹊道。
“你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肯说得明白,是啊。”容婆点点头。
“你疯了吧?”谭鸣鹊这回直接把盒子送回去,她一手抓着容婆的手,把她手掌心打开了,放下盒子,撤手,“我不干,你自己留着。”
容婆也战战兢兢抓着盒子,要么是她演技太好,要么……
把这种危险东西放在她这儿,她的命不叫命吗?
谭鸣鹊冷冷看了一眼,直接将双手背在了身后。
不拿。
“你为什么不干?难道,你真的反水,去替魏王做事了吗?”容婆喝道。
这点威慑对谭鸣鹊根本不可能起一点作用,她冷笑一声,道:“你自己都说明白了,不能在京城中下毒,你还把这个给我,不是故意害我是做什么?我才不傻,你们有本事就自己去下毒吧!别拉上我,再会。”
两手空空的谭鸣鹊一身轻松,十分淡然地一拱手,转身便要离开。
“你站住!”容婆噔噔噔跑过来,“谁说让你在京城中……那个?”
她到底比谭鸣鹊有更多顾忌,压低了声音,又道:“你喊什么?生怕别人听不见?”
“莫非你是说,在渝州动手?”谭鸣鹊想了想,问道。
“嗯。”容婆马上承认了。
不承认也不行,谭鸣鹊不见兔子不撒鹰,她不说那她就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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