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王道:“没关系,本王会替你向皇兄解释清楚。”
“那就多谢励王殿下体恤了。”安惠笑笑。
励王犹豫了一下,问:“不知道……皇兄他何时才会来这?”
“您急着见他吗?”
“不急不急,他有要事,本王就不应该打扰嘛。”励王立刻撇清道。
“倒不是什么要事,他上早朝,至于什么时候散朝,得看那些官员今天有多少政事要禀奏,关于这些,奴才是不懂的,也只能请您暂且等等。”安惠苦笑道。
励王立刻说:“没关系,没关系。”
谭鸣鹊看着都替他心酸,就因为得罪过皇帝,哪怕没有犯错,也会忐忑不安,想必励王着急来这,就是为了在沈凌嘉面前刷刷存在感,让他不要翻旧账吧?
其实,以她对沈凌嘉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因为一点曾经的对立而翻旧账的,何况励王并无过错,可惜他显然不信,大约是怕接着在他面前扮清高,迟早被沈凌嘉用“莫须有”收拾掉,按谭鸣鹊来说,他真是想多了,只可惜越是这种高位的人,越是容易多心。
也许以前的沈凌嘉,也是这样吧。
她没见过他在朝堂上的模样,只能按照在魏王府所见来猜。
也许他真的没有变过,不过是因为她所见到的他,永远都是下朝的他。
励王的余光扫到了谭鸣鹊,忽然问安惠:“本王之前来的时候,怎么没见过她?”
谭鸣鹊忙行了一礼,道:“奴婢鸣鹊,见过励王殿下。”
“她入宫不久,新来做事。”安惠简单地解释道。
“入宫不久?”励王有些疑惑,“这段时间,宫中进过新人?”
“嗯。”安惠点点头。
虽然进宫的新人就只有谭鸣鹊一个,但硬要这么说,也没有错。
“哦。”励王若有所思。
由于安惠已经说明白情况,励王也不好意思接着缠那几个守卫放他进去,乖乖站在外面。而安惠和谭鸣鹊既然已经见到励王,自然不好把他扔在这里不管,只得也陪着他一起站在门内,偏偏三人又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便只得尴尬地对视,面面相觑。
通往御书房的路一共有三条,在路边,种满了树,但一旦有人经过,还是能够透过并不遥远的距离看清楚御书房所在的院子入口。
除了沈凌嘉,很少有人往这边来,但路过这里的人不少,许多近侍和宫女都瞧见了呆呆在院子入口“罚站”的励王,每一个人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即使没人敢发出嘲笑的声音,但光是那些目光,就足以令励王觉得如芒在背。
谭鸣鹊也忍不住替他尴尬。
她轻轻扯一扯安惠的衣袖,拉着他走到一旁,道:“不如让励王殿下在偏殿里等吧?”
“可……”
“我知道,你怕他看见另外三间偏殿里贮藏的资料嘛,可不是还有你休息的那一间?”
“那里?”安惠有些犹豫,“我怕他嫌弃那是我和安常休息的地方。”
“你问问他嘛,他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别忘了,他要站在这,我们也得陪着。”谭鸣鹊打量他的姿势,道,“我看你站了没一会儿就累了,你能坚持多久?”
“我是有旧伤……”安惠解释道。
“那我去问?”谭鸣鹊提议。
安惠点点头,“也好,刚才是我拒绝他,忽然又找出折中的办法,未免有些反复无常。”
“那我多谢你把这种邀功的机会留给我啦。”谭鸣鹊笑笑。
“是我麻烦才对。”
“别客气了。”谭鸣鹊跟安惠议定,便走到励王面前,道,“励王殿下,您一直站在这里,未免太过辛苦,在那边还有一间偏殿可以休息,不知道您愿不愿意移步到那?”
“呃,会不会太麻烦?”励王果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看起来顾虑重重。
谭鸣鹊道:“不麻烦,只是怕……”
“怕您嫌弃。”安惠走过来,插嘴道,“那是我们这些奴才们平时休息的地方,就怕您……”
“哦!”励王恍然大悟,当即笑道,“这有什么关系?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请。”谭鸣鹊立刻做了个礼让的手势。
安惠也马上命那几位守卫放行,只要不让励王进御书房和另外三间偏殿,其实,进院子里等待还是没问题的。
三人一起回到之前那间偏殿,空气中还飘扬着菜香。
谭鸣鹊脸一红,道:“我们刚才在这里吃饭,留了点味道,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励王连连摆手,一边坐下。
☆、太妃心计
安惠翻出一块长布,揉成一团就赶紧在桌上抹了几下。
“我来吧。”谭鸣鹊在魏王府时虽然不用做这种活计,但她很喜欢保持自己房间的清洁,又不好意思一直劳烦别人,自然要亲自动手,很快将桌子擦得透亮。
这么一番折腾,又流逝不少时间,仍不见沈凌嘉的身影。
“奇怪,平时陛下一下朝就会来御书房批改公务,怎么今天这么晚了还没来?”安惠疑惑地自言自语。
他说话一直很小声,励王什么都没听清,但谭鸣鹊听得清清楚楚。
她担心地说:“不如你去看看?”
“也好。”安惠之所以留在御书房,就是因为这里基本是沈凌嘉的第二个家。
现在沈凌嘉突然没有回家,已经习惯的安惠也怀疑未免会有什么意外。
他连忙对励王道歉:“励王殿下,奴才到前面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无妨,你不用招呼本王,先去看看皇兄吧。”励王爽快地答应,并不挽留。
安惠略加犹疑,立刻看向谭鸣鹊:“鸣鹊,那你留在这里好好招呼励王殿下。”
谭鸣鹊一口答应:“是。”
安惠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谭鸣鹊疑惑地问:“安公公,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励王也看过来。
“……没什么,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出去告诉守卫就行,他们也可以帮忙传信。”安惠说完,这才离开。
谭鸣鹊回头,见励王任然看着这边,道:“他没说什么要紧事,是奴婢第一次来这里做事,对这里不够了解,他怕您有什么需要,奴婢照顾不到。”
“你第一次来这里做事?”
“是。”
“刚才安公公说你入宫不久是吧?”
“没错。”
“入宫不久就能来御书房做事……看来,你很有本事。”励王笑着说。
谭鸣鹊也笑起来,道:“还好。”
她能够在御书房做事,也是沈凌嘉做的决定,如果她谦虚过度把自己贬得一无是处,那岂不是也在下沈凌嘉的面子?但自吹自擂她更做不来,便只简单地谦虚一句,就不再提。
“来这边坐。”励王指了指旁边的凳子。
谭鸣鹊慢慢走过去,却没有坐下:“这怎么行,您怎么能跟奴婢一起坐?”
其实,与沈凌嘉沈凌宥一起坐,都算是常事了,但她对励王毫无了解,自然不愿意在这种小事上给人留下把柄。
虽然对面是励王不是淑妃,但只要不是沈凌嘉,那谁都一样,她不会轻易信的。
之前答应与安惠平等说话,却又不同,虽然安惠比她先入御书房,但其实一个是近侍,一个是宫女,地位差距不大,又没有旁人在,无证无据,他想用那么点小事来威胁她,绝无可能。可励王不同,若是他非得要撕破脸皮来责罚她,他是王爷,她是宫女,旁人一定有所偏袒。
当然,就算她老老实实,他也可以无中生有,但有做过和没做过的表现,仍然是不同的,若是她没说过,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没有,若励王一定要纠缠,她相信沈凌嘉会支持她。
至于为何对沈凌嘉有这种信赖,谭鸣鹊却从来没有深思过。
“那就算了。”
励王并没有勉强她,随口说了一句被她拒绝,他也不生气。
谭鸣鹊看桌子上空空如也,忙说:“奴婢去帮您倒一杯茶吧。”
角落里有一个小炉子,她之前就瞄见了,应该是专门用来烧水的。
旁边有个柜子,谭鸣鹊发现小炉子之后就打开来看过,里面是几套茶具和装着茶叶的小壶。
励王等了那么久,确实有点渴,便不再推辞:“那就麻烦你。”
“不麻烦。”谭鸣鹊忙说。
跟他相对无言她才会真觉得麻烦。
谭鸣鹊赶紧走到角落里去,拿出一个茶壶,装满水,烧开之后放茶叶再一次煮开,等到茶香慢慢蒸出来,她便拿出托盘,把茶壶和空杯都拿到桌上,帮励王倒满一杯。
她没敢直接把一杯开水送到他手上,稍微洒掉一点她都开罪不起。
谭鸣鹊将茶杯端到励王面前的桌上,稍微靠近他,就赶紧撤手。
“励王殿下,刚煮好的茶。”开水,别碰。
“多谢。”励王果然没有去拿,谭鸣鹊松了口气。
励王嗅了嗅,笑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又是刚入宫,做这种事却一点不乱。”
“烧水倒茶嘛,有什么难度。”
“你真是入宫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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