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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殄 (谁清浅)


  楠嫔几年没挪窝,一次阴差阳错就在自己的卧室发现一条密道,当时可把胆小怕事的楠嫔给吓坏了。她悄悄看过,那条密道并未通向宫外,而是通往一座无人居住的宫殿,因此她并不敢让人知道这条密道的消息,毕竟,虽说她知道自己清白,但架不住沈清辉多想,万一他怀疑她曾经用这条密道与他人有私下来往呢?
  不管沈清辉是不是一个胡思乱想的人,楠嫔是,她便从不曾将这条密道的秘密告知他人,除了自己儿子。
  沈凌宥已有打算,他一走,宫中的人便找不到理由围住他的英王府,否则这岂非无端端惹人猜忌?他相信齐王让太监来邀请他入宫,必定还是希望暂时别打草惊蛇,因此,只要抓住这个时机,菊娘与谭鸣鹊即可脱身,以菊娘的武功,一定能够离开。而他入宫之后,一旦发觉情况不对,就直接去找母妃,与母妃一起躲入宫中密道,寻机离开。
  若是齐王真要行谋逆之事,宫中必将大乱,守卫一乱,他也能找到可趁之机。
  菊娘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这皇宫似乎也没有她想的那么森严。
  眼皮底下居然有密道,沈清辉知不知?
  沈凌宥连这个秘密也透露给她,菊娘无话可说,只得叹息道:“那你一定要小心。”
  “嗯,我知道,若真有意外,我晓得应付。”沈凌宥点点头,凝眸道,“倒是你,等我一走,马上和她一起离开,也别迟疑,千万不要在府中等我。”
  菊娘噗嗤一笑:“我可没有那么痴情。”
  “是吗?你刚才不断说她心悦我的人是谁呀?”沈凌宥取笑道。
  “哎,我真的忍不住。”有人推开门,“我本来想给你们机会好好叙旧,可我在外面站半天了,你们怎么一直有话说?所以我回来了,不嫌我打扰吧?”
  谭鸣鹊不好意思地站在门口:“那位宫里来的公公,已经不断在催了,问你怎么还不出来。”
  她看着沈凌宥,手里还拿着一件衣服。
  沈凌宥疑惑地看了一眼,她手中那件好像是他的蟒袍:“你怎么拿着我的衣服?”
  那是在宫中行走时穿的,沈凌宥正打算去拿,没想到被谭鸣鹊拿来了。
  她早料到他会入宫?
  “我就好奇地问一句话。”谭鸣鹊做个打扰的手势,“你难道没有考虑过,入宫的时候,要被检查衣着?甲衣不能披,武器不能带,就算你发现情况不对要跑,你怎么跑?若是那些守卫被齐王收买,等你入宫,就是瓮中之鳖,他们对你不会手下留情,就算真有什么密道,你也没命跑到那。”
  “你偷听?”沈凌宥怒。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自从休养了几个月,我觉得我的耳力恢复了不少。”谭鸣鹊一脸愧疚,“我已经站到了院子门口,没想到还是听了一耳朵。”
  菊娘一惊:“是了!她考虑得很周全,我们都忘了最重要的事!”
  沈凌宥也修习过武功,但赤手空拳和一群不计后果,全副武装的宫中守卫打?想都不用想!
  “怎么办?”菊娘看着沈凌宥,虽是疑问,眼睛里的意思却很明显是——不准去!
  “呃……”沈凌宥这回真的无话可说了。
  “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惊慌,你们没想到主意,我有啊!”谭鸣鹊高高兴兴地把手里拿着的东西放在桌上。
  菊娘和沈凌宥低头看去,原来她手中不止拿了一件蟒袍,还有一件银甲衣,一块松花绿的绸布,一个针线盒。
  “我想着这些能帮上忙,没想到,真的能帮上忙。”谭鸣鹊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选线穿针。
  沈凌宥疑惑地看着她的动作:“你想干什么?”
  菊娘看了一会儿,却是又惊又喜:“差点忘了,你是绣娘!”
  “这件甲衣是从你房间里找出来的,我没有,你不介意我用吧?”谭鸣鹊回头问道。
  “没关系!”菊娘点头,于是谭鸣鹊又回头去做自己的事了。
  银甲衣的前面是从中间分开的,用扁扣别上,谭鸣鹊拿剪刀把扣子和别扭全部剪掉,然后,按在了蟒袍上,比划好位置,手如纷飞蝴蝶一样飞舞起来,深色的绣线也不断将银甲衣与蟒袍的边缘连接起来,很快,一个雏形完成,蟒袍与银甲衣连接。她在依样画葫芦,将那块绸布简单裁剪后,叠在银甲衣上,继续往上缝,直到绸布将银甲衣遮掩,看起来与蟒袍的内衬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沈凌宥终于看懂了,他诧然道:“你的绣技这么高超?”
  “你还不信啊?我早就说过,她的绣技比宫中的绣娘还厉害!”菊娘道。
  沈凌宥下意识想要反驳,但看看谭鸣鹊的手速,再看看还未完成其效果就已经接近天衣无缝的半成品,他便无话可说了。
  菊娘说完,又看着谭鸣鹊发笑。
  说来也巧,当初她之所以入府,似乎就是因为沈凌嘉的蟒袍被人损坏,需要瞒着人悄悄修复的缘故吧?
  那时候,她也无比自信,将蟒袍还原得十全十美。
  好像每一次涉及她擅长的事,谭鸣鹊就从来充满自信心。
  菊娘见过很多老师傅可能在重要的时刻反而无法发挥全部实力,谭鸣鹊却绝没有这种隐忧。
  谭鸣鹊仍在动作。
  她不止是要将银甲衣缝入蟒袍中,她是要将银甲衣藏在蟒袍中。
  所以她特意选择了这件非常轻|薄的甲衣,当然,虽说它轻又薄,但它的防御力却毋庸置疑,足以给沈凌宥留下逃生的时间。毕竟,要从一群全副武装的守卫身边逃走,挨几戳是免不了的。唯一的问题是,不能让搜查的人发现这件银甲衣内衬,所以,她必须要将它修改得颇为自然。
  对于旁人来说,这是水磨工夫。
  但对于谭鸣鹊而言,就算是水磨工夫,也是可以快进的。
  谭鸣鹊飞快地选线,穿针,为图快,一鼓作气穿了十几根针。
  对于不擅长这个的沈凌宥和菊娘而言,在一旁看只觉得头晕眼花——
  怎么这十几根针上穿的线,好像都是同一个色啊?
  “不是,不是,不一样的。”面对疑问,谭鸣鹊懒得解释,随口否决后专心接着干活。
  虽然现在是夜里,她的本能也让她必须考虑到在照明足够的情况下看这件衣服,沈凌宥已经要去闯九死一生之局,那么她自然也要替他做到最好,考虑到所有这件衣服可能遭受到的考验。哪怕,事后他告诉她她所担心的考验一件也没发生,这种侥幸不能成为她偷工减料的借口。
  一开始沈凌宥还能看明白她在做什么,但越看就越费解。
  剪这刀是要干嘛?
  那几段线有什么意义?
  如此做的目的是?
  那般绣的原因在于?
  最后沈凌宥决定放弃,与其为自己完全不懂的活计思量,他真不如多构想一下进宫后的行动,哪怕是幻想对方的应对,起码那还在他懂的世界里。
  “好了!”一声感叹,把思绪跑远的沈凌宥唤回神。
  菊娘倒是一直耐心地看着谭鸣鹊,不过,也是在她大喊一声时才明白,这算完成了。
  “让我看看!”沈凌宥连忙朝谭鸣鹊伸出手。
  谭鸣鹊自信地把蟒袍递给他。
  “好轻!”
  沈凌宥接过来时,一愣,他本来以为这件衣服会重不少,没想到,只是稍微重了一点。
  若非他常年穿这样的衣服,恐怕根本不会感觉到这点重量的改变。
  做个不恰当的比较,他原打算拿起一块铁,入手的却是石头。
  

☆、血夜

  
  “那件甲衣本就不重,你应该谢谢菊娘的贡献。”谭鸣鹊不独占功劳,“而且,我把衣服裁剪了一下。”
  这件蟒袍是冬天穿的,耐寒,本就不轻,她又减少了布料,所以,就算加上一件银甲衣,衣服的重量也不会增加得太夸张。
  “真的?”沈凌宥不敢相信。
  但他转眼看去,在桌上的确留下了许多蟒袍的边角料,虽然都是薄薄的小块,但东一块西一块,居然也堆出了一座小布山。
  沈凌宥惊诧地举起蟒袍转了一圈:“这么多块布你都是从哪里剪下来的?”
  “现在没空解释,你先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问题。”谭鸣鹊摆摆手。
  她从前只觉得自己的绣技应该能在出嫁后赚些私己钱,没料想今日居然能掺和到这种大事里帮手,谭鸣鹊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尤为得意的,什么大小本事全拿出来了,既能帮到沈凌宥,又能给这讨厌的家伙好好炫技一番,简直太值得了。
  光是看到沈凌宥那大惊小怪的样子,谭鸣鹊就想笑。
  还有得你吓的呢。
  沈凌宥严肃地举着蟒袍晃了一圈,有忍不住伸手摇动,穿上它又把它脱了,全程流露出一股不可思议的神色,口中喃喃自语,用谭鸣鹊的耳力听得很清楚,他从头至尾都只唠叨着两个字:“真的?”
  最后沈凌宥走到桌边,把蟒袍摊在桌上。
  谭鸣鹊手脚飞快地把针和剪刀都收起来,其他的倒没必要。
  她把东西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得意地抱着手臂:“怎么样?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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