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圆房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在这房间里也显得太过于普通了吧?”
左长临蹙眉,
“圆房不在房间里,还要在哪里?”
“人人都是房间,我们可以来点不一样的呀,比如说…山上?!”
“……”
这大半夜的跑到山上去圆房?!
“在哪里都一样。”
“可我就想在山上!寿星最大不是么?!”
没错,这样子还能拖上几日,她觉得她还需要一点时间来考虑一下,以后的日子到底要怎么安排,从小到大,她谁都不信谁也不靠。
所以,她很不确定,她对左长临到底有没有信任和依靠。
“行,爱妃说了算,本王这就带你去。”
“别呀,现在大半夜的,山上蛇虫鼠蚁正是出没的时候,所以我们还是白天去比较好!”
强扭的瓜不甜,左长临其实也看出来她虽然嘴上说着这些话,可眸中却透着几分紧张和不确定,他顺着她的意点了点头,他可以多给她一晚时间让她去考虑。
山上…待会天一亮他便去安排!
翌日等薛半谨起床的时候发现左长临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不在也好,她一个人待着还可以自在一些,免得又要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将军府内的丫鬟彩儿听到声音后进来服侍她洗漱,洗漱完毕后她坐在梳妆台前,彩儿细心地替她梳发,
“将军的秀发可真漂亮。”
往常这些话她们是万万不敢说的,但是最近自家将军实在是太好相处了一些,感觉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所以他们这些丫鬟家丁胆子也大了很多。
薛半谨仔细看了看,一头青丝如瀑,看上去很顺滑,
“都说儿女像父母,这样看来将军和王爷往后的孩子光是容貌就得数一数二了呢。”
“孩子…”
这个词对于薛半谨来说太陌生,但是如果真的有一个属于她和左长临的孩子的话,那似乎也不错,小小糯糯的一只,不知道到时候会是像他多一些,还是像自己多一些呢?
是了,想起这些的时候她的心里是觉得甜甜的,那么其实又为何那么抗拒圆房呢,把自己交出去又如何,只要这个人是自己认定的,不就够了么。
就算错了,也得赌了才知道结果啊!
“今日将军要去游山,所以这个发髻适合一些。”
彩儿将她的头发尽量都挽起来,只留了两束分别在两肩前,薛半谨有些疑惑,
“什么游山?”
“将军不知道么?王爷一早便准备好些东西,然后又让人打听城外哪些山景好,这肯定是要带您出去游玩呢!”
额…他不会真的想要带她去山上那啥吧?!
她心里满是猜测,到了膳厅后发现左长临不在,所以也没办法问了,有些心不在焉地用了早膳,然后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到了巳时初某人才出现。
“左长临,其实我昨晚说的…”
“爱妃准备好了么?准备好的话就可以出发了!”
“……”
能不能先听她把话说完啊!其实她昨晚所说的要去山上那啥纯属乱扯的,那时候一心为了拖延时间,所以压根没考虑到后果,结果他的动作会不会也太快了一些啊!
虽然说她刚刚想清楚了要赌一次了,但现在要面对的问题又从圆房变成了去山上圆房,这简直就是一个让哭笑不得的笑话!
“我可不可以选择不去?”
“为何?”
“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左长临说时迟那时快,上前直接拉起她的手替她把了脉,薛半谨无语,她忘了眼前这个不仅是大夫,还是个数一数二的神医呢!
“没什么大碍,肯定是因为最近一直闷在府里,所以更要出去走走了。”
“我…”
“放心吧,就只是带你出去转转,看看风景罢了。”
真的?薛半谨有些狐疑地看着一脸镇定的某人,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也对,光天化日的应该不太可能的,所以大概真的是她误会了也说不定。
“那行,走吧。”
说实话,其实相比于游山玩水,薛三小姐更喜欢青楼赌坊,但是既然左长临已经这么准备了,她又不好扫了兴,想了想,反正也就一天时间,游就游吧。
这次出来并没带随从丫鬟之类的,甚至连左景白也没让跟着,就算薛三心思不歪,她也总觉得这么孤男寡女荒郊野外的,不发生点什么事都对不起这么好的环境和气氛啊!
更何况薛三小姐心思本来就歪!
两人共乘一骑,烬邬慢慢地走在山间小路上,薛半谨一脸享受地靠在左长临怀里,神色慵懒地看着周围的枫树林,眼下八月了,再过个一个多月,枫叶就该变红了。
“唉,有美男,有美景,只可惜少了美酒,人生大憾啊!”
薛半谨一脸惋惜地感叹道,左长临有些无语,她怎么就对酒这么念念不忘呢,他真没觉得她酒量有多好啊!
其实某王爷真的是冤枉薛半谨,薛三小姐的酒量确实是好,只可惜凝笑楼那晚是空腹,然后他出现的太慢了,所以在等他的时候实在是喝得太多了一些。
而至于跳河那一出,完全是因为看到河灯触及了内心最深处的记忆。
“往后不许喝酒!”
“为何?”
“因为不仅酒量差,酒品更差。”
“额,左长临,从上次太后寿诞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貌似对我的酒量有所误解,其实我…”
“不管如何,不许就是不许!”
靠,如果是他当皇帝的话,是不是全天下都得禁酒了,然后过个几十年,这个世上就没有酒这种东西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珍啊!暴君!!
为了不加深禁酒这个话题,薛半谨决定换下一个话题,
“左长临你知道吧,我也有坐骑的,叫飞鸿印雪!”
“所以呢?”
“所以我觉得刚好可以和烬邬凑一对,一白一红,多么般配。”
刚好今天她穿得白色,左长临穿得红色,左长临闻言笑了一下,
“确实。”
烬邬有些不满地打了个响鼻,它觉得它的主子似乎越来越不靠谱了,现在居然问都不问它的意见就直接帮它找好了媳妇,当然,烬邬的抗议被马背上的两个人给直接忽视了。
“爱妃,马儿都配对了,那人呢?”
薛半谨闻言转过脑袋看他,嘿,以前作为薛三小姐的时候,皇城里的人一个个都赌定她要么嫁不出去,要么到过了年纪的时候利用薛府的财力随意找个家丁或者二傻子嫁了。
现在她真想让那些人都来看看,她薛半谨不仅嫁出去了,还是嫁了一个样样都出众的夫君呢,既是神医又是王爷,关键还长得这般妖孽,跟巷子口二傻子完全不一样!
“为夫长得可还符合爱妃的心意?”
左长临见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忍不住打趣道,薛半谨咧嘴一笑,
“勉勉强强,马马虎虎吧,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都嫁了,也只能这样了。”
“那真是委屈爱妃了。”
“所以王爷准备如何补偿我呢?”
左长临勾嘴一笑,薛半谨有几分晃神,这家伙真的长得太过妖孽了。
感觉到他双唇慢慢靠近,她觉得这么坐在马背上扭着接吻应该算是高难度的动作,但是此刻也顾不得那许多,配合地闭上了双眸。
然而,就在两人的唇即将贴上之际,却听到了一些沙沙声,很明显是人踩在树叶上发出的声响。
薛半谨瞬间睁开了眼睛,两人分开一些距离,她转回头看了看,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人,似乎是个老汉,背上还背了一些柴火。
薛三小姐腹诽:这位大爷,您出现得可真是时候啊!
这是在城外,老汉也没不知道什么扶陵王和战神将军,更别提见过了,所以当下也以为只是来游玩的普通人,没多看,背着柴火走自己的路。
左长临轻轻拍了拍烬邬,烬邬继续往前走去,唉,刚才多好的气氛,居然被打断了,某位王爷现在心里也有几分不爽,所以想着找个再偏僻一点的地方才行!
“唉你看那边那边,快看!”
薛半谨忽然有些惊喜地囔囔着,左长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有一棵参天古树,看上去应该颇有历史了。
他驱着烬邬慢慢靠过去,薛半谨有些惊奇地看了看,这大树的树干好几个人都围不住呢。
“咦,树上有什么?”
当烬邬到达大树底下的时候,她看到树上似乎还挂着好多红色带子,红带子的两端似乎还绑着小石头,
“这些是附近的村民抛上去的。”
“为何抛上去?”
“你没听说过祈福许愿树么?”
“你的意思是,这些红带子是村民抛上去许愿的?可是许愿不是应该去庙里么?”
照理说一般的女子应该都会格外相信这些,但是薛三小姐整天闹腾,压根没怎么注意过这些琐事,女儿家的小心思她更是不懂。
此时只觉得好奇,可惜身边没带这些红带子,要不然定要试上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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