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挣脱,奈何男子铁臂一般的手紧紧箍在腰间,“或许吧。”
“那我呢?”
“.......”
“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你自然是我师兄,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
他嘴唇微颤,突然扳过她的肩,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你在说谎,我明明能够感觉,你心里也是有我的。”
“可是现在没有了。”
他似乎不能接受这个回答,琥珀色的眸子里伤痛与绝望交织,“为什么?”
“一早便知没有结果的事情,何苦强求,忘了我,师兄定然可以找到更好的女子。”
“忘了?呵......若是说忘就能忘,这些年我又何必...师妹,你不懂我。”
“是你不懂我。我确实曾经......
喜欢过师兄,只是后来清楚你我之间绝无可能,这份喜欢,便只能停留在过去,放下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也是无奈...
她拉开他的手,退开一步看着他,“之前是我的错,没有明确的告诉师兄,才让你心里存有希望。”
他苦涩的笑了一声,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呢,她一直都在逃离他不是吗。
“先是林之宴,再是连陌,师妹你说我究竟和他们差在哪里?这十年来,我对你的心意从未变过,你却从来都是视而不见。
你说我不懂你,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她咬了下唇,狠心转身去了内室,有些话不能说也不敢说,他有他的万里江山,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有他所挚爱的臣民。
而她,不过是他生命中匆匆一个过客,她不应该左右他的人生,更不该阻挡他的脚步,她,不愿妥协,亦不愿他妥协。
终有一日,王道可成,天下归仁。
千秋不朽基业,只付笑谈中。
他该是这样的人,天生的王者,有着万丈的雄心,终有一日山陵绝顶,纵览天下。
而她,并不是能够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整整一夜,她躺在床上,一夜未眠,而他,一动不动,在窗前站了一宿。
天际微微泛起了白,天亮的前兆。
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沈清索性起了身,收拾了行囊。
她开门走出卧室,身着檀香色金织云纹的男子依旧站在窗前。
“师兄...”
听闻动静,他转过身来,眸子里有着深深的暗色,唇边一丝讥诮的笑意:“师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离开吗?”
对于他这样的语气她并不介意,“睡不着,索性就起来了。”
他走进她,伸手拨弄她脸颊上散落的发丝,许是吹了一夜冷风的原因,往日温暖的手指如今凉如冰霜:“告诉我,还有什么方法能够留下你!”
她有些失措的避开他的目光:“师兄,对不起。”
他却突然笑了,那笑容凄苦,下一瞬,在她淬不及防间伸手点住她的穴道。
她的目光满是不可置信,他手指伸向她的腰际,探索着取出了好几个小瓶子,随即又转向她的袖口,胸前。
“师兄这是干什么?”
在他拿着沾湿的锦帕擦拭她的手指和唇角的时候,她的声音变得极冷。
他并没有因此停止,手中动作不紧不慢,脸上一片平静,“我在心里想过无数次,今天,终于这样做了。”
“师兄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在她脸上忙活的手停了下来,改为捧着她的脸,冰凉的唇落在她的嘴唇,一个轻柔至极的吻,他声音低沉:“再清楚不过,师妹......
我怎么能忍受你再一次嫁给别人,我要你...从此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哪怕是将你绑在身边。”
在最初的惊讶过后,沈清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近十年的相处,她竟然没有看透他。
她清亮的眸底聚集着滔天巨浪一般的风暴,目光直直的看着他,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果然,能给予致命一击的永远是最了解你的人。
他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动作轻柔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像是丝毫感觉不到她眸中的冷意,目光留恋的看着她的脸,“师妹好好睡一觉,我晚些时候再过来。”
“师兄当真以为这样便可以控制我了吗?”
他没有回答,准确的说,他像是根本没听见似得,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后,点上了她的睡穴。
醒来已是正午。
并不是她熟悉的床,云顶檀梁,白璧宫灯,榻上设汉白玉枕,金丝罗裘。
梨案上香炉微烟,檀香缭绕,案边巨大的云马飞鹰屏风,将寝殿隔成两段,这是师兄的寝殿。
疲软无力的丹田提醒着她再一次被封存了内力的事实,推开房门,门板边高远挺拔的身躯映入眼脸。
“属下见过沈小姐。”
她心下了然,看来,他是真的打算软禁她了
“你是来监视我的吗?”
“属下不敢,主子担心沈小姐安危,特命属下前来保护沈小姐。”
她讽刺的一笑,“师兄倒是舍得。”
居然派了最得力的手下来当她的‘保镖’,真是暴殄天物。
.....................................
金耀凤城公主府。
寂静的院子中铺满了一地厚厚的落叶,许多都是冬天掉下直到现在还没有人来打理。
回廊边残败的花丛零零星星几朵奄坏的小花,和一大簇一大簇杂乱的荒草,无不揭示着公主府的衰败。
百灵郡主居住的竹雅阁前,几个腰跨长剑的侍卫来回逡巡。
一个头戴红羽帽似头领的人走到巡逻的士兵面前:“这几日可还安生?”
一个戴着肩头帽,面孔有些稚嫩的小兵回道:“回右副统领,除了前几日闹腾的厉害以外,这两天好了很多。”
当然前几日那种厉害可不是普通的厉害,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疯狂的女人,简直就像是发情的母兽。
不,比母兽还要疯狂,见着男人就像是不要命似的抱着不放,几个大男人一起使劲才勉强把她关到房间里。
当然若不是之前几个兄弟的遭遇,他们不但不会关她,说不定还挺乐意和她春风一度,毕竟,这位郡主这两年可是越发的美了,那一身的艳骨风情,生生盖过了当初的第一美人凌灵珊。
那副统领高深一笑,“你们也辛苦了,今日是皇上纳妃的大喜日子,给大家带了点喜酒来,大家都沾沾喜气,开怀畅饮便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百灵之死
新皇登基不过一月,之前作为六皇子的时候只娶了一位侧妃,如今同纳三妃,自然是大喜之日。
小兵们顿时一喜,天天守着个疯女人什么也不能干,又不是啥保家卫国的壮烈事迹,暗夜枯燥,若是有美酒畅饮,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了。
副统领亲自送来的酒,大家伙也就不顾忌什么纪律了,撩膊掀帽放开了喝,酒过三巡,红光满面,索性解了佩剑,喝个爽快。
那副统领抬头看向阁楼上房间里透出来的灯光,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目光瞬间闪过冰阴郁。
他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侍卫,扔了酒壶转身便走。
刚踏出院子,一群全身包裹在黑暗中的人迅速摸了进来,分出三人身手矫健的爬上了阁楼,另外两人冲进了一楼的屋内,空气中顿时弥漫着火油的味道。
屋内,红衣华服的女子坐在铜镜前,牡丹花纹金丝绣边的华服上已沾染了几块乌黑的污渍,袖口甚至有几处挂破的痕迹。
她直愣愣的盯着铜镜中女子的脸,纵横交错的恐怖青筋从透明的皮肤下渗了出来。
额头到脸颊,密密麻麻的像是蜘蛛在她脸上织了一张网,脸颊上三条最粗的青筋已经爆裂开来,皮开肉绽,开裂的伤口上还在不停的渗着黑色腥臭的血。
她的眼睛可以用极度惊恐来形容,双手不敢置信的捂上两边脸颊,长长的指甲扣进肉里,突然“撕”的一下在脸上弄出了几道新的伤口,皮肉翻飞。
不意外的,依然是乌黑腥臭,令人作呕的血。
她眼睛赤红,沾满腥血的双手不可抑制的颤抖,恐惧使她瞳孔急剧放大,往日里妖艳的红唇被咬出几道深深的血洞。
她突然起身,双手抱住头,嘴不停的张大,却只能打出嘶哑的破音。
脸上破败垂下的皮肉随着她的动作而恐怖的晃动,理智终于被彻底颠覆,她拿过桌上的铜镜,狠狠的摔在地上。
空气中散发着火油和刺鼻的烟味,她却突然停止了嚎啕和挣扎,双腿一软,跌落在地板上,双目呆滞的看着屋顶。
烟雾越来越浓,携着火星映在她洞黑的瞳孔上,她留着泪,眼里死一般的寂静。
嘴边却露出一道奇怪的笑意,没有一丝挣扎。
疯狂的火苗瞬间到了眼前,一切化成灰烬。
被大火惊醒的醉酒士兵相继醒来,眼中的火苗跳跃,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以势不可挡的姿态瞬间将阁楼变成一片火海。
酒精去了大半,几人脸上的惊恐渐渐浮现,互相看了一眼,然而谁也没有动,这样的大火进去了只有死路一条。
只是不知有什么样的惩罚在等着他们,以命相抵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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