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了,拓儿早些回去吧。”这两人从小就不待见,周籍也没少欺负他,想来他们一块呆着并不是什么好事。
周籍顿时得意起来,示威的向他挤了挤眼睛。
沈拓心下虽恼,面上却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恭敬的对沈清行了个礼便转身出了院子。
“这小屁孩倒是跟舅舅越来越像了,真会装。”
头上被一巴掌拍了下来:“说什么呢?谁都像你一样还得了,整天没个正形。”
周籍捂着头,亦步亦趋的跟着进了内室。“话说表姐这次和师兄下了崖,貌似有奸情啊?”
若是没有点什么事,自家那师兄可不敢明目张胆的吃醋啊,最多背后来点阴招什么的,这次可就不一样了,两人之间气场都变了。
“等了大半夜,就为了问这个?”
“嗯。”他点头,这么重要(八卦)的事情,他当然要第一个知道。
她没搭理他,径直拿出药箱,从里面掏出一只碧绿色小瓷瓶,手中掂了掂,一把扔给了身后的周籍:“这么想知道干脆去问你师兄呗,顺便把这个东西捎过去,一日两粒。”
他拿起来闻了闻:“这是什么?”
“治疗内伤的药。”
“师兄受伤了?”
正在他惊讶的瞬间,沈清突然捻起三根银针,嗖的一声对着他射了过去。
他一下没反应过来,站在那里吓呆了。
银针擦着他的耳际飞过,直直朝着他身后的窗户急射而去。
‘噗呲’两声银针没入皮肉的声音,周籍捏了一把汗,惊魂未定的看着沈清,“我原以为表姐只是善毒,没想到武功这么好?”
他都完全没有察觉,究竟是怎么发现窗外有人的?
他开了窗,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倒在地上,眼中露出极为痛苦的神色。
他上前一步,一把扯开刺客的面纱,一张略显粗矿的脸暴露在灯光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揪着男子衣襟,正要提起来。“等等。”
沈清急忙跑到那黑衣男子身边,“高远?怎么是你?”
“表姐认识他?”来不及和周籍解释,她看见黑衣男子脸上净是痛苦的神色。
手捂住胸前被银针刺进的地方,咬牙极力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她将他平放在地上,手指飞快的点在几处穴位上,几根银针也被她顺势拔了出来。
黑衣男子咳出一口血,擦也不及擦便急声道:“我家主子有生命危险,还请沈小姐速去。”
“师兄有危险?他在哪里?”她一边拿出药丸喂进高远嘴里一边焦急的问道。
高远挣扎着站了起来,眼角瞥了一眼周籍,“沈小姐随我来就是。”
“你可还能走?”
“小姐放心,现在好多了,主子那边不能再等了。”她的银针只是封住了他的穴位,并未受重伤。
沈清点头,迅速收拾了药箱,对周籍吩咐道:“阿籍替我转告父亲,我恐怕要出门一趟,让他不必担心。还有,今晚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
北沐太子在金耀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师兄也不行吗?”
她迟疑了一瞬,果断的摇头:“不行。”
说完,便一把拉了高远消失在了风林阁。
周籍愣愣的站在屋中,差点没反应过来,那人,竟能让表姐如此紧张?师兄么......
凤城以南的一户庄子上,沈清见到了昏迷不醒的沐流云。
“太子听闻小姐坠崖,马不停蹄的就往凤城赶来,谁知路上遇到了刺客,太子殿下手臂被刺了一剑,可殿下不但不医治还拼命往这边赶,谁知那剑上有毒......
殿下刚到凤城便晕了过去,喝了大夫的药却半点起色也没有,属下等不敢泄露行踪,这才深夜请小姐前来,请您一定要救救太子殿下。”
“师兄昏迷有多长时间了?”她一边检查着沐流云的身体状况一边问道。
“快一日一夜了。”
昏迷中的男子显然并不安稳,他紧紧皱着眉头,额头上尽是细密的汗珠,干燥的嘴唇不时嚅动,断断续续的呓语,依稀可闻。
“师妹.......别....”
她坐在床沿,纤手覆上他的额,哪那的温度烫的惊人:“师兄,是我。”
在她的手握住他的手掌之时,昏迷中的男子似乎略有所感,紧紧的抓住手中的柔夷,那力道几乎捏痛了她。
她将一枚药丸喂到男子口中,一边轻声安抚,“师兄,我没事,我来看你。”
直到男子眉头终于舒展,安静下来。
她起身执笔,飞快的写下一道方子:“按这个药方去抓药,另外准备一桶热水,马上就要,我要替你家主子施针。”
高远领命,很快有侍从将热水和木桶抬了进来。
沈清在热水中放了几粒药丸,手指试着热水的温度,随即吩咐道“把师兄衣服脱了,抬进水里来。”
男子麦色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手臂上已经洞黑的伤口在揭下包扎的时候还跟着冒出几丝黑血。
她心头一颤,眼睛突然酸涩起来。“沈小姐,我家主子会没事的吧?”
高远一直盯着沈清的表情,如今看她露出伤心的神色,不免更加担心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离开
沈清努力收起眼中的酸涩,坚定的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师兄有事。”
这本不是什么过于厉害的毒药,不过是他一直不管不顾,耽误了最佳解毒时期才造成今天这样。
锋利的匕首快速切掉手臂上已经腐烂的血肉,饶是昏迷中的沐流云也是浑身一阵颤栗,眉心重新纠结起来,脸上表情极是痛苦。
她刻意不去看他的脸,手下毫不迟疑的手起刀落,越是快些处理完伤口他越少受些痛苦。
整个人浸泡在热水中,身体温度自然升高,那手臂上刚被处理的伤口正潺潺的冒着暗色的血。
沈清也不止血,就放任他胳膊上的血越流越多,最后,大滩的暗红色血液集在地板上,看上去触目惊心。
“沈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再这样下去,我家太子的血怕是就要流干了。”
虽说相信她的医术,可是再这样放血,就算是正常人也是受不了的。
“我有分寸。”沈清一直紧张的盯着男子的脸,手指搭在男子手腕处,一面关注着那手臂不断冒出的鲜血。
直到流出的血变成了正常的鲜红色,他的唇已泛出苍白,沈清迅速的将银针扎在止血的穴位之上,以眼神示意高远为他包扎。
然而还并没有完结,桶中的水温渐渐凉了下来,沈清制止了高远继续往里面加热水的举动,一根根银针细细密密的扎在男子身上,一面看着男子的身体的反应,一面在银针上或轻或重的调整着力道和深度。
一个时辰后,沈清拔掉最后一根银针,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扶师兄到床上休息。”
此时的沐流云较于刚才已安静的许多,额上已渐渐不再出汗。她伸手探了他的额际,终于淡淡的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烧了。”
接过高远递过来的药汤,一手扶着男子的脑袋就要喂他。
沐流云长长的睫毛抖了抖,随即慢慢的睁开眼,入目的便是心中朝思暮想担忧万分的女子,他心念一动,立即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沈清未料他突然醒来,手上的药汁顿时被男子的臂力一冲,‘砰’的一声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师妹,你没事!你没事!我是不是在做梦?”
沈清被他勒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耳边是男子脆弱的犹如梦呓般的反复询问,放在男子后背的手一下一下轻柔至极的安抚。
“我没事,师兄,我没事,我还好好的。”
“真的吗?可是我听说你掉落悬崖...”
他不放心的仔细看她的面颊,双手摸索着她的手臂,肩膀,确认她没有受伤后再次将她抱在怀里,两日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还好,还好你没事。我差点以为......”
“高远,再去端一碗药来。”
她一面吩咐着一面掰开沐流云的手,几乎不敢与他对视,因为她无法回应那双眼中的热情。
她拿了枕头枕在他后背,让他更舒服的半躺在床上:“师兄,先把药喝了。”
散发着热气的瓷碗端在他面前,他看着她藏着淡漠疏远的脸,她的目光却落在手中的药汤上。
他的唇凑近她递过来的瓷碗边缘,顺从的咽下苦涩的药汁,目光依旧落在她低垂着眸子的脸上,恍然间察觉,似有什么东西在他不曾觉察的瞬间溜走,徒留下猝不及防的茫然无措。
雪白的绢帕轻柔的擦净他嘴角的药汁,她声音清柔:“刚施完针,师兄还是先睡一觉......会恢复的快些。”
他依言躺下,正在她舒了口气正要起身离开,男子的大掌准确的捉住她的手。
她看向他,男子闭着眼,气息平静:“师妹,再陪我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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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昭王府中,连陌细细摩挲着手中的碧绿小瓷瓶,眸中抑制不住的化开一抹温柔,嘴角微微翘起,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她可还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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