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了双手,撑起了身子,张氏浑身上下,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依在房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想到刚才似真似幻的场景,张氏就一阵后怕,后脊梁骨窜出了一阵冷风,浑身汗毛倒竖。
“玉兰!”
许久后,张氏稍稍缓回了些心神,手把着房门,探出了头,大吼了一声,道:“都死哪去了?!”
吼了半晌,任然不见有人应声,气急之下的张氏,双眼瞪大如铜铃,可想要走出房门,却发现,自己的腿脚却不听自己使唤,情急之下,张氏大声地咆哮着,“一个个下贱的蹄子,都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玉兰,给本夫人滚出来!”
就偏偏牡丹苑之中,没有一个人,理会张氏……
……
回到了柏松苑的西厢房中,幽梅洗干净了连,急步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精致的小脸之上,写满了焦急的神情。
慕伶歌瞧着纳闷,依着幽梅的性子,将张氏吓得险些尿了裤子,应该欢呼雀跃才是,怎么,脸色就这般的难看,慕伶歌蹙了蹙眉,问道:“张氏已经被你吓的吼叫如杀猪,你还不解气吗?”
“不是的,小姐,我方才听张氏所言,她想要让唐管事对付小姐!”幽梅眸色阴沉,贝齿紧咬唇瓣,对慕伶歌说道。
慕伶歌闻言,眉黛浅凝,道:“你慢些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须臾,幽梅将事情的经过,和慕伶歌讲述了一遍,在听完了幽梅的话之后,慕伶歌哑然冷笑,道:“他左不过是外府的一个小小的管事,能生了什么大事……”
话还没有说完,慕伶歌的脸色倏然一沉,张氏奉白氏之命,给自己修葺院子,现下外府账房也归唐管事搭理,莫非,张氏想要在这里面做什么文章吗?!
想到了这里,慕伶歌不由得紧紧地皱起了秀眉,沉吟了半晌之后,慕伶歌抬起了睫眸,看了一眼幽兰,说:“过几日,修葺院子的时候,你盯着点,若是有什么事儿,立马想我汇报。”
“是。”幽兰应了一声。
“时辰不早了,胡闹也胡闹够了,今儿是幽兰侍夜,幽梅早些回房休息吧。”慕伶歌吩咐道。
躺在床上,慕伶歌辗转难以入眠,每每深夜,当自己闭上双眼之时,前世的画面,就像是走马灯一般,不段的闪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她的孩儿、她的夫君、她一切的一切,都被慕童谣所夺,痛苦,就像是尖锐的锥子似的,洞穿了慕伶歌的胸口,让她鲜血淋漓,痛苦难言。
越是这般想,慕伶歌对慕童谣的恨,就愈发的浓,听着更鼓声响了五下,已是五更天,慕伶歌又是一夜未睡,窗外风息雨停,可慕伶歌的心中,却依旧是苦雨凄风,万般苦楚不能言说,睁着眼睛,等到了天明。
幽梅早早的给慕伶歌准备了一脸水,端着铜盆走进了房中,瞧着慕伶歌已经坐了起来,便开口说道:“小姐,才堪堪五更天,怎么不多睡一会?”
“睡不着,躺着倒累得慌,莫不如早些起来。”慕伶歌盈盈地站了起来,举步走到了幽梅的身边,问道:“昨儿你将张氏吓成了那个样子,今儿牡丹苑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幽梅将手中的铜盆放在了红木架上,脸上笑开了花,“今儿一早,奴婢去后院烧水时,就听闻,牡丹苑的事了,后院的婆子们都说,牡丹苑昨儿晚上闹鬼,给张氏吓的够呛,加上昨晚又下了一夜的大雨,没人问、没人管的,张氏染了风寒,已经找了郎中去瞧病了。”
“呵!”慕伶歌勾唇冷笑了一声,道:“大热天的然了风寒,也够她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夫人受的了。”
“奴婢还听说,昨晚上,牡丹苑闹的厉害,因为幽兰姐姐下了药,以至于,张氏盛怒之下,处罚了牡丹苑的一众丫鬟、婆子,特别是那玉兰,足足吃了十几板子,可是得卧床几日。”说着,幽梅将毛巾在铜盆当中沾湿,拧了几下,递给了慕伶歌。
慕伶歌接过了毛巾,浅浅地笑了笑,道:“也是她活该,平日里,她也没少帮着张氏出谋划策。”
慕伶歌洗好了脸,将毛巾放在了铜盆当中,转身看了一眼幽梅,问道:“这两日沁雪居怎么这般安静,慕童谣就憋在房中没有出门吗?!”
“回小姐的话,眼瞧着就到了牡丹花卉的日子,她可想要拔得头筹,这个时候,她躲着小姐还来不及呢,怎么还敢多生事端。”幽梅回话道。
“哼!牡丹花卉,拔得头筹!!”慕伶歌冷哼了一声,唇畔噙着一抹冷笑,微微的眯了眯一双星眸,冷然道:“她想得美!”
第116章 替我过礼
慕童谣这两日,规规矩矩的。生怕再生了事端,到时,错过了牡丹花卉,岂不是得不偿失。眼瞧着时间白驹过隙。半个月的时间,就这么悄然离去,她竟将时间全都浪费在了慕伶歌的身上。想起来。心头就憋了一口恶气。
“啪嗒!”
想着慕伶歌,正作画当中的慕童谣,忽地手中沾染着墨的狼嚎笔一歪,全心绘好的牡丹花。一下子糊成了一团。
“啊!”
慕童谣忽然大叫了一声。惊地声旁的浅月一哆嗦,立马正了正神,看向了慕童谣。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哼!”慕童谣轻哼了一声,一把将宣纸团成了一团,扔在了地上,脸色阴沉至极,像是要吃人似的,“还不是慕伶歌那个贱人!”
“小姐,您先消消气。”浅月生怕慕童谣的怒火烧着了自己,立马倒上了一杯茶,递到了慕童谣的面前。
慕童谣接过了茶盏,放在嘴边,连想都没想,直接入了口,“噗!你想烫死我啊!”
本就是因为慕童谣太过着急,入口时,也没有留意水温,才会烫着了自己的嘴,可慕童谣却将一切的过错,推到了浅月的身上。
浅月立马欠身,咬了咬唇瓣,轻声地说道:“小姐,息怒,都是奴婢的错。”
“那还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去给本小姐重新烹一壶茶来!”慕童谣冷冷地剜了浅月一眼,冷喝道。
“是。”浅月脸色涨红,猫着身子,退出了慕童谣的房中,一出了房门,浅月用力眯了眯双眼,轻哼了一声,呢喃道:“在旁人那儿受了气,就知道在我身上撒气!”
浅月全然没有注意到,借助了夜色的掩饰,在她的身后,窜过了一道黑影,将浅月的话,一字不漏的收紧了耳廓当中,紧接着,那道黑影,足尖一点地面,噌的一下子腾身而起,直接落在了屋顶之上。
幽梅手脚极为麻利的嵌开了慕童谣屋顶之上的一块琉璃瓦,透过了缝隙,朝着慕童谣的房中看了过去,只见,慕童谣的脸色阴沉如铁,正坐在书桌的椅子上运着气。
幽梅蹙了一下眉,瞧着慕童谣抬手,将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全头挥到了地上,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冷笑,从水袖之中滑出了一颗黑褐色的丹丸,手中暗用了寸劲,直接扔进了慕童谣房中的角落里,看了半晌,幽梅飞身而下,离开了沁雪居当中。
回了柏松苑的西厢后,幽梅撩起了珠帘,径直走进了房中,慕伶歌的手中擎着一卷古书,正在翻看着,听到了橐橐的脚步声,慕伶歌抬起了睫眸,看向了幽梅,问道:“事情都办妥了?”
幽梅颔了颔首,道:“小姐放心,慕童谣绝对不会发现的。”
“还有两日,便是牡丹花卉,每年大晋国的盛况,我却从来都没有资格参加,我听闻,若是能够拔得头筹,有机会面圣,参加合宫夜宴……”慕伶歌将手中书卷放了下来,秀眉微蹙,淡然道:“若是慕童谣是失了这次机会,你说她会是什么表情?”
幽梅笑了笑,说道:“慕童谣一心倾慕二皇子,进宫参加夜宴自然能够多与二皇子亲近,倘若,到时候,皇上瞧着她娉婷多姿,指不定,就成全了其心意。”
“呵呵!”慕伶歌冷笑了一声,星眸之中漾过了丝丝的涟漪,唇角微扬,勾起了一抹宛如罂粟一般让人炫目的冷笑,“那好啊,我就成全她,能够进宫面圣的美梦。”
“小姐,您的意思是,不参加牡丹花卉了?!”幽梅蹙了一下眉,对慕伶歌问道。
“为什么不参加,我还想要看看,她失去冠军时难看的脸色呢。”说罢,慕伶歌转身走进了内堂当中。
……
一夜无话,翌日天色刚刚擦亮,慕伶歌的耳畔,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叩门声,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慕伶歌蹙了一下眉,穿上了绣鞋,披上了一件外衣,迈着小碎步,走到了房门口,推开门时,映入眼帘的却是玉兰,“玉兰姑姑,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玉兰欠了一下身,急声道:“二小姐,大夫人身子抱恙,奴婢听闻二小姐医术卓群,想要请二小姐给大夫人瞧瞧病。”
“还请玉兰姑姑容我去换件衣裳。”说着,慕伶歌转身回到了房中。
这时,后院当中打水回来的幽兰,瞧见了玉兰,见了礼之后,漫过了玉兰的身边,径直走进了慕伶歌的房中,放在了手中的铜盆,迈步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后,轻声地道:“小姐,她怎么来了?”
“说是张氏身子不适,想要让我去瞧瞧。”慕伶歌穿上了一件水蓝色的裙裳,转身看向了幽兰,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道:“张氏会相信我,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指不定是又憋着什么坏,想要对付我罢了。”
“那……小姐,您还要去吗?!”幽兰眸色一沉,对慕伶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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