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靖瞧着这个小丫头绝非是闹着玩,猛地向后一弯身子,一缕如墨般的发缕,被慕伶歌手中的匕首割断。
慕伶歌一脚踏在了地面之上,纵身朝前一窜,直刺东陵靖心头,东陵靖的身子一侧,避开了慕伶歌的一击,紧接着,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东陵靖闪身到了慕伶歌的身后,一手环住了慕伶歌纤细的楚腰,一手握住了她紧握着匕首的手。
慕伶歌调转了匕首,紧贴着东陵靖的身子,向后旋转,东陵靖扼住了慕伶歌的手,两人同时旋转而起,远远地看上去,就仿佛是两人在跳一支男女双人舞似的。
东陵靖的侧脸,紧紧贴在了慕伶歌的脸上,感受着从慕伶歌的身上,散发出来的独有的淡淡的药草香,忽地,东陵靖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像是被点燃了起来一般,朝着自己的身下汇聚而去。
感受到了东陵靖身体的变化,慕伶歌的脸色更加的红润了起来,一时间羞愤之余,手中的力道也随着大了起来。
“砰啷!”的一声闷响,东陵靖和慕伶歌两人撞在了朱门之上,慕伶歌被东陵靖紧紧地压在了门上,身子动弹不得,等着一双寒眸,冷冷地瞪着东陵靖,“放开!”
“嘘!”东陵靖食指放在了他薄薄的双唇之间,做了一个噤声地动作,轻声在慕伶歌的耳畔说道:“小声点,有人来了,你也不想让别人发现,堂堂相府的二小姐,竟在深夜和难死私相授受吧!?”
“二小姐,您睡下了吗?!”
门外传来了丫头晴钟的声音,她轻唤了一声,道:“二小姐,大小姐有请!”
第186章 落入陷阱
慕童谣有请?!
事出无常必是有妖,慕童谣和自己的关系,早就已经事成水火。加上这般的深夜。慕童谣想要请自己前去,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全心系在慕童谣为何要请自己的身上,竟一时间忘却了。东陵靖还将自己抵在了门上。忽地,慕伶歌感觉到了自己的脖颈有些痒。瞪大了双眸,竟然瞧见了东陵靖。把玩着自己的一缕青丝。
冷冷地将青丝抽了回来,狠狠地剜了东陵靖一眼。猛地抬起了脚来。朝着东陵靖的小腿,就狠狠地踢了过去。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东陵靖这一次。岂会让慕伶歌得了手。瞬然向后倒退。慕伶歌的一脚落了空。
“二小姐,可有听见奴婢的话吗?!”门外的晴钟再次轻唤了一声。心中不禁暗忖:即便是她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那房间当中值夜的幽兰或是幽梅。也理应当听见自己的话,怎么这么半晌,没有人来应答呢?!
“听见了!”慕伶歌嗔怒的瞪着东陵靖,朱唇微启,回了晴钟的声音,“我换身衣裳就去。”
慕伶歌不屑的瞥了一眼东陵靖,举步微摇,走到了衣柜前,拿出了一件白纱的披风,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在颈子前系上了蝴蝶结,伸出了食指,指向了东陵靖,轻声冷喝,“在我回来之前,赶快给我离开相府,如若不然,我就将你和端凝长公主所密谋的事情,宣告的满京城皆知!”
“你敢吗?!”东陵靖不怒反笑,眯了一双眸子,满是玩味儿的盯着慕伶歌的脸,上下的打量着。
慕伶歌是死过一次的人,她最不怕的,就是别人的威胁,冷哼了一声,冷然道:“你看看我敢不敢!”
说完之后,慕伶歌拂袖转身离开了自己的房中,走出了门外,却瞧见了晴钟,不禁,眉心微微一蹙,平日里,都是浅月贴身伺候慕童谣,怎么今儿,却换成了这个丫头,慕伶歌没有都想,径直地走到了晴钟的身前,淡淡地问道:“走吧。”
夜晚,不知是怎么了,晚风少了温柔,倒是显得有些狰狞了起来,吹的慕伶歌的衣袂猎猎作响,甬道两旁栽种的杏花树,拼了命的摇曳着,漫天的花瓣,在甬道上铺上了一条路,慕伶歌随着晴钟所走的这条路,可并非是前往沁雪居的,而是朝着相府的戏台子走去。
慕伶歌蹙了蹙眉,深琥珀色的瞳仁,释出了凛凛地寒光,她想的果真没有错,慕童谣是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的,迈着莲步,跟在晴钟的身后,慕伶歌每走一步,都会觉得,自仿佛朝着慕童谣的陷阱,更近了一些。
忽地,慕伶歌驻足,站在了原地,看向了晴钟的背影,沉声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晴钟缓缓地回过了身子,看向了慕伶歌,淡淡地说道:“大小姐已经在戏台等候二小姐多时了,还请二小姐随奴婢前去。”
“戏台?!”慕伶歌眉心一蹙,唇畔扯出了一抹冷笑,“这深更半夜的,姐姐倒好好兴致啊,竟然,请我去听曲儿!”
“二小姐,您误会了,大小姐说了,自打二小回府之后,便一直没有好好地照顾二小姐,这一次,是想要给二小姐陪个不是。”晴钟朝着慕伶歌笑了笑,淡淡地说道。
“哼!”慕伶歌不禁冷哼了一声,微微地眯了眯一双星眸,这当真是笑话一场,她慕童谣会给自己赔不是,就算是慕童谣有心,也绝非不会深更半夜的去往戏台子吧,这丫头,连扯谎都不会。
“嗯!”慕伶歌应了一声,随着晴钟继续朝前走去。
畅音阁,是相府之中的一处庭楼高台的戏台子,两旁种满了海棠花,正中的高台上,每每到了各大的节日,白氏或是张氏,便会命人请来城中赫赫有名的章和班,一连三日开上大戏,小的时候,慕伶歌在还没有被张氏是送出府之前,最喜的便是各大节庆之日,下头的丫鬟、婆子得了赏赐,能够发发善心,给上她两个馒头,她便偷偷摸摸地来到了畅音阁,偷听上一段戏,也算是欢度佳节了。
瞧着戏台子,还是和往昔一个模样,慕伶歌的心中,泛起了层层的涟漪来,双眸微眯,贝齿轻轻地咬住了唇瓣,手中的帕子险些被慕伶歌给捏碎了。
“姐姐呢?怎么不在这里?!”慕伶歌眯了眯双眸,瞧着四下无人,心中泛起了一丝狐疑,对晴钟问道。
晴钟朝着慕伶歌欠了欠身,道:“还请二小姐稍等片刻。”
说罢,晴钟转身离开了畅音阁当中,独独留下了慕伶歌一个人,在这里等候着慕童谣的出现。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之后,却迟迟不见慕童谣或是晴钟出现,慕伶歌的心头忽然一紧,心中暗忖道:“不好,中计了!”
当即,慕伶歌转身就要走到了畅音阁的大门前,却赫然的发现,畅音阁的大门,已经被晴钟下了钥了,自己被锁在了畅音阁当中。
慕伶歌的面色一沉,原是想着见招拆招,却不曾想,自己竟然一时间大意了,从一开始,慕童谣的邀请,就是一场骗局,她竟然着了慕童谣的道。
脸色一沉,慕伶歌朝着畅音阁之中扫了一眼,她飞快的朝着高台之上走了过去,紧接着,慕伶歌纵身一跃,飞身上了屋顶,待慕伶歌平稳落地之后,飞快地朝着柏松苑的方向跑了过去。
今儿,慕伶歌因为在回到了房中之时,发现了东陵靖,便屏退了幽兰和幽梅,却不曾想,一天之中给了张氏和慕童谣两次教训,慕童谣却还是不长记性,竟然还来找自己的麻烦,以至于,现在,自己所居住的西厢房之中,两个值夜的人都没有。
待慕伶歌回到了柏松苑的西厢房之中的时候,却倏然的瞧见了幽兰和幽梅两人,在自己的房门外,焦急地踱来踱去的。
两人瞧见了慕伶歌急步走了过来,立马上前,幽兰焦急地慕伶歌说道:“小姐,这么晚了,您去了哪了,您可知道,老夫人已经派了周妈妈来请了好几次了!!”
“什么?!”慕伶歌眉心一皱,面色一沉,对幽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了。”玉兰急声回答道。
柏松苑和畅音阁,一来一回需要半柱香的时间,慕伶歌又在畅音阁之中等了一会,算下来,的确也已经有了一炷香的时间,慕伶歌的面色阴沉的仿佛笼罩了一层寒霜一般,沉声对幽兰问道:“你可知道,老夫人派周妈妈前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周妈妈说,是老夫人的厥逆之症发作,刚刚昏厥了过去。”
幽兰一边急忙朝着白氏的房中走去,一边和慕伶歌说着。
在听闻了幽兰的话之后,慕伶歌的心头一沉,片刻的功夫,慕伶歌便来到了白氏的房中,却瞧见了慕晋元和张氏、刘氏、王氏以及慕童谣,都守候在白氏的床前。
慕晋元见到了慕伶歌前来,面色一沉,冷声呵斥道:“你究竟去了哪了,周妈妈已经前前后后找你不下三次了!”
慕伶歌抬起了睫眸,欣长的羽睫微微一颤,目光落在了慕童谣的身上,瞧着慕童谣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似乎是在嘲讽着慕伶歌一般,而张氏亦是如此。
哼!
慕伶歌的心中不禁冷哼了一声,瞧着慕童谣和张氏的模样,似乎早就已经盘算好了这一切,就等着自己朝着陷阱当中跳呢。
慕伶歌朝着慕晋元欠了欠身,刚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忽地,慕晋元冷冷地白了慕伶歌一眼,抢险开了口,“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给你祖母瞧瞧!”
“是!”慕伶歌抿了抿唇,站了起来,漫过了众人,走到了白氏的身前,慕伶歌不解,白氏的厥逆之症,明明已经有了好转,凭借着自己的医术,应该绝对不能够再发作,可是为何,却偏偏在自己被慕童谣骗走的时候,白氏就发了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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