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周婆子引着郎中,走进了白氏的房中,张氏凝了凝眉,心中一狠,抓起了地上的青瓷脆片,眯了眯一双狭长的眸子,朝着白氏的房中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张氏紧紧地将双手攥成了拳头,欣长的指甲,嵌入了张氏的掌心之中,因为太过用力,张氏掌心皮,都被刺出了斑驳的血痕。
“母亲!”慕童谣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一丝血腥的甘甜,在自己的口中弥散了开来,那一双宛如最为华贵的黑宝石般的眸子,闪过了一丝坚定,用力的点了点头。
张氏和慕童谣就这般跪在了白氏的房门外,良久之后,白氏和刘氏缓缓地走出了房门当中。
白氏手中的紫檀龙头拐杖点在了青玉地砖,发出了咚咚咚的声音,仿佛每一声,都像是敲击在了张氏的心头上似的,白氏阴着一张脸,冷冷的眸子,满是憎恶地嗔了张氏一眼,刘氏扶着张氏的手臂,垂下了眼帘之上,脸上扯起了一抹淡笑,眸子当中充满了一丝快意的声色。
扶着白氏坐下,白死冷冷地扫了一眼张氏和慕童谣,口中发出了满是怨恨的声音,“你是自己说呢,还是我让人去搜查呢?!”
白氏抬起了手来,指向了张氏,手腕之上的金玉手钏相互碰撞,发出了一声声地脆响,怒视着张氏。
“咕噜!”
张氏吞了一口唾沫,缓缓地抬起了睫眸,眼眸之上写满了不解之意,贝齿紧紧地咬着唇瓣,疑惑地问道:“媳妇儿不知道母亲想要让媳妇儿说什么,还请母亲明示!”
“哼!”白氏闻言,徒然冷哼了一声,皱起了眉头,撇撇嘴,说:“你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媳妇儿是当真不知情啊!”张氏朝着白氏膝行了几步,双眼之中满是泪水,像是受了天大的冤枉了似的。
刘氏卷起了帕子,掩住了嘴角之上幸灾乐祸的笑容,不屑的看着也算是跪在了自己跟前的张氏,心中别提多么痛快了,曾几何时,刘氏是想都不敢去想,有一天,张氏也会跪在自己的脚下,即便是现在,她是给白氏跪着,但也缺跪在了自己的身前。
张氏的脸色涨红,瞧着刘氏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冷笑,张氏心中顿时泛起了一股恨意,用力的紧紧了手,破损的掌心,传来了一股股钻心的疼。
白氏冷眼瞥了张氏一眼,眸光一转,悠悠道:“事已至此,你难道还想要辩解不成!”
“母亲,媳妇儿的确是不知道,为何那波斯猫儿会发了狂,前两日,那猫儿乖巧的很,也不曾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可是……”张氏一脸愁容,紧紧地摇了摇嘴唇,抽了抽鼻子,泪水夺眶而出。
“哼!”白氏冷哼了一声,声音冷了下来,“那你倒是给我好好解释解释,为何,那只波斯猫儿就只是本身王氏的肚子和伶歌的脸上抓去,我倒像是想要好好听听!”
“这个……”张氏闻言,顿了一下,眼眶之中的那黑色的眼珠子转了转,将之前想要的说辞,缓缓地道出了口,“媳妇儿无从辩解,若是,母亲不相信媳妇儿的话,大可将自己绑起来,拷问一番!”
见张氏是铁了心,白氏眯了眯眼,声音像是尖锐的直接划过了毛玻璃似的,尖锐的让人感觉刺耳,“你当真以为老身不敢吗?!”
“媳妇儿不敢!”张氏垂下了眸子,语气当中多了一丝刚毅。
“来人!”白氏猛然一拍桌案,大喝了一声,道:“给我将大夫人送入祠堂,什么时候认了错,什么时候给我放出来!”
屋子当中丫鬟、婆子听见了白氏的话,一个个的站在了原地不敢上前,虽说,白氏发了话,可众人,念在张氏铁腕凌厉,人人自危不敢上前,今儿,张氏吃了哑巴亏,不能够回击,但是,凭借母家的势利,一旦是张氏缓和了过去,那今儿,谁动手绑了张氏,张氏便会剁了谁的手。
“怎么,我说话不好使吗?!”白氏瞪大了双眼,脸色倏然一沉,一副凛然的模样,让人望而生畏。
“老夫人,还请您息怒!”这时,周婆子立马走到了白氏的身侧,轻声地说道。
白氏猛然回过了头去,冷冷地瞥了周婆子一眼,冷喝了一声,道:“平日里,我就是太过纵容她了!”
张氏见白氏不肯罢休,撩起了裙幅,缓缓地站了起来,一步一个踉跄,朝着白氏走了过去,在白氏的身前,张氏欠身一副,声音平淡的让人感觉害怕,话语之中不待一丝的情感可言,张氏沉沉地垂下了眸子,“既然,母亲不相信媳妇儿的话,媳妇儿这当家主母若是被关了紧闭,以后也没有法子来管阙府上下了。”
听了张氏的话,白氏眯了眯眼,声音一沉,道:“你是在威胁老身吗?!”
“媳妇儿不敢,媳妇儿自己知无从辩解,今后也没有脸面了,为了证明媳妇儿的清白,媳妇儿愿意以死明志!”
张氏的话音一落,手中紧紧地攥着破碎的青瓷碎片,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之上。
第180章 到此为止
白氏瞧见了张氏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紧,张家一族掌握着大晋国的经济命脉。早年。张氏钟情慕晋元,若不是因为白氏想要借着张家的势利来强大慕府,她怎么的也不会让张氏入府。
手中的青瓷碎片。死死地抵在了张氏那白皙修长的脖颈之上。一丝鲜血顺着张氏的脖颈之上滑落了下来,白氏瞧着张氏的模样。眯了眯双眸,心房不禁一颤。白氏明白,即便是自己依旧坚持将张氏关了禁闭。张氏也不会真的割下去。只不过,嫌隙深了,对于慕晋元和整个慕家。绝对没有任何的好处。
想到了这里。白氏舒展了眉头。缓缓地俯身坐了下来,抬起了眸子。凝视着张氏,见张氏是一脸的决绝。心中不禁冷笑了一声,缓缓地开了口,“你既然是如此执着,看来,你的确是不知情,收了手吧,坐下说话。”
张氏听闻了白氏的话之后,心中一喜,想来,自己的法子果然是已经奏了效,张氏抵在了脖颈之上握着青瓷碎片的手,缓缓地松懈了下来,垂在了身子的两侧,眸子当中蒙上了一抹水色,抽了抽鼻子,卷曲睫毛的眸子,缓缓地抬了起来,目光看向了白氏,欠了欠身,委屈地说道:“母亲能够相信媳妇儿,媳妇儿甚是欣喜,还请母亲将这件事交给媳妇儿好好调查!”
“调查?!”白氏蹙了一下眉头,微微地眯了眯双眸,心中泛起了一丝凉意,垂下了眸子,道:“依我看,也就不需要了,这件事就哪说哪了了。”
说罢,白氏将浑浊的老眸一凝,环视了一圈堂下的丫鬟、婆子,冷声道:“我的话,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没有,倘若,今儿柏松苑所发生的事情,传出去了半个字,我就割了谁的舌头!”
说完了之后,白氏手中拄着紫檀木的龙头拐杖,迈着老迈的步子,漫过了张氏,淡淡地说道:“折腾了一天,你也累了,带着童谣早些回去休息吧!”
事已至此,张氏若是再多说什么,就显得有些给脸不要脸了,只好咬了咬唇瓣,颔首道:“是。”
应声之后,张氏转过了身子,走到了慕童谣的身前,“回去吧。”
“母亲,难道……”
不待慕童谣的话音落下,张氏直接开口打断了慕童谣的话,扯了扯慕童谣的衣袖,轻声地说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须臾,白氏带着慕童谣朝着柏松苑的门口走了过去。
慕童谣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了死得透透的波斯猫儿的身上,不由得,水袖之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染着凤仙花蔻丹的指甲,嵌入了自己的掌心之中,待走到了门口时,慕童谣方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她那一双眸子微抬,阴测测的眸子,让人瞧上一眼,不禁泛起了一阵的胆寒,那眸子,像是一条狰狞的毒蛇,紧紧地锁紧了自己的猎物一般,看着,折纤腰以微步,从白氏的内堂之中走出来的慕伶歌!
慕伶歌看着张氏和慕童谣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了一抹不屑的冷笑,琥珀色的瞳仁水盈盈的,单单是一眼,潋波滟滟,不禁让人深陷其中,即便是,在慕伶歌的脖颈之上,裹着白色的纱布,也依旧遮盖不住她的美丽。
慕伶歌踱步走到了白氏的身前,朝着白氏欠了欠身,道:“祖母,方才郎中给四姨娘和孙女儿瞧了,孙女儿不妨事的,只不过四姨娘动了一些胎气,需要安静修养着。”
“女子怀胎皆是金贵的,老身也是生产过的,自然是知道的,当年老身就是因为生产之时没有养好身子,这一辈子,也就只有你父亲这一个孩子,你四姨娘又是第一胎,且得要好生的养着。”白氏的目光柔和了下来,看向了慕伶歌,颔首道。
说着,白氏随着慕伶歌朝着内堂之中走了进去,瞧着王氏的脸色惨白如纸一般,白氏的眸色一沉,举步走到了王氏的身前,伸出了手来,拉起了王氏的手,轻轻地抚了抚,柔声说道:“老四啊,觉着怎么样了?”
王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眸子当中漾过一抹美人泪,抬起了另外一只手,抹了一把眼泪,轻声道:“方才妾身真真是吓坏了,还以为、还以为……”王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泪宛如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坠落了下来,“还以为保不住这个孩子呢!”
“哎!”白氏叹了一口气,不由得紧了紧手,将自己高挽的云髻之上的白玉金嵌宝福禄簪拿了下来,带在了王氏的发髻之上,启唇轻声地说道:“这白玉金嵌宝福禄簪,还是我怀上的晋元之时,你们的公公命人打造的,给我安胎所用,希望能够也给你带来好运,给咱们府上,添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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