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给母亲请安。”慕晋元薄唇微张,发出了充满磁性的声音。
“晋元啊,快起来,你这才堪堪下了朝,也不再休息休息,请安都是小事,你的身子才最为重要,竹心,给老爷赐坐。”白氏瞥了一眼身侧的周婆子,吩咐道。
“是。”周婆子应了一声,举步走到了慕晋元的身前,扶起了慕晋元,“老爷,请。”
“有劳周妈妈。”
慕晋元待白氏身边的一个老婆子都如此有礼,白氏在慕晋元中可见一斑。
白氏知道每日儿子下了早朝,都会来自己请安,早早就备下了慕晋元喜欢的茶,微微地一挥手,道:“将备好的茶点给老爷端来。”
还未等周婆子应答,慕晋元伸手拦住了周婆子,“母亲不用劳烦了,儿子还要去书房,跟母亲道个安便走了。”
“才来这么一会子功夫,就要走了。”白氏瞧着自己的儿子眼下的乌青,微微地蹙了蹙眉,道:“已经多少日没有回来了,刚一回来,就这般的忙碌,你仔细着自己的身子。”
“有劳母亲操心了。”慕晋元看向了白氏,脸上略带着一丝歉意。
就在此时,从门外走进来的周婆子,朝着白氏盈身一福,道:“老夫人,大小姐和二小姐来给您请安了。”
“二小姐?!”
闻言,慕晋元蹙了蹙眉,心中暗忖,是啊!自己和蕊儿,还有过一个孩子!
前两年,张氏声称慕伶歌身染顽疾,送到府外求医,一转眼,慕晋元已经两年多没有见过慕伶歌了。
“让她们进来。”白氏慈爱的笑了笑,对周婆子说道。
须臾,慕伶歌和慕童谣双双走进了白氏的房中。
慕伶歌折纤腰以微步,缓缓地走向了慕晋元,慕晋元的脸色倏然一变,眼前的慕伶歌和她的母亲实在是太像了,遥想昔日,慕伶歌小脸蜡黄,为人胆怯,每每见到自己的时候,都像是老鼠见了猫儿似的,可眼前的慕伶歌,竟然给自己一种居高临下上位者的姿态。
慕伶歌对白氏见了礼之后,盈盈的转过了身子,对慕晋元见了礼,朱唇微张,发出宛如银铃一般清脆的声音,“女儿见过父亲。”
慕晋元忽然愣在了当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第30章 值得一伤
“咳咳……”白氏轻咳了一声,将陷入沉思之中的慕晋元拉回了神来。
慕晋元瞪大了双眸,张大的嘴巴,像是能塞下两颗鸡蛋似的,半晌过后,慕晋元的脸色稍稍的恢复了几分,定了定神,轻声地说道:“你是伶歌?!”
慕伶歌颔了颔首,唇角微微上弯,勾起了一抹浅笑,宛如皎月悬于夜空,使得繁星失色,黑暗不侵,慕伶歌欠了欠身,道:“女儿昨儿回府,听闻父亲去了尚书府商讨国事,本想着今儿给祖母请安后,再去给父亲请安,殊不知,父亲竟然也在,这安也好一并请了。”
“回来了就好,来,快坐,和父亲说说,这两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也不来个书信。”慕晋元拉起了慕伶歌的手,言辞话语之中满是关切。
慕伶歌莞尔,瞳仁轻瞥了慕童谣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浅笑,前世,自己在慕晋元的面前,总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全然是因为,自己对张氏的恐惧,自己有苦不敢言,现在,慕伶歌要转变一切,要成为慕晋元最得宠的女儿,只要有了慕晋元这个靠山,即便是慕康辉,在自己的面前怕是也敢造次!
慕童谣蹙了蹙眉,眼眸之中泛起了一丝不屑之色,心中暗忖:就瞧不惯她这般骄矜的样子,凭着她和她娘那般狐媚的样子,夺了自己在父亲面前的目光。
慕童谣眼瞧着周婆子端着茶点走进了门,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眯了眯一双星眸,在周婆子漫过自己身前的时候,暮然地伸出了脚来。
白氏和慕晋元正和慕伶歌说着话,自然是没有瞧见慕童谣脚下的动作。
周婆子将茶放在了慕童谣身旁的桌案上,刚转过了身子,一下子被慕童谣给绊倒,脚下忽然失了分寸,手中的茶盘直接朝着慕晋元扔了过去。
慕伶歌见状,立马站起了身子,猛然一个侧身,直接挡在慕晋元的身前。
身后的幽兰印记手快,打出了一记掌风,“啪!”的一声脆响,茶杯摔碎在了地上,茶盘和点心打在了慕伶歌的背上。
慕伶歌余光轻瞟了一眼慕童谣,瞧着慕童谣嘴角上的笑容,慕伶歌心头一喜,暗忖:蠢顿如猪!
须臾,慕伶歌身子一侧,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眼瞧着身前一块破碎的青瓷随便,素手一抬,直接按在了碎片之上,顿时,鲜血汩汩的外涌而出。
“伶歌!”瞧见了血色,慕晋元惊呼了一声,立马俯身将慕伶歌搀扶了起来,“快!快传郎中来给二小姐瞧瞧!”
说着,慕晋元扯下了衣襟,缠在了慕伶歌的手上,脸色阴沉的像是蒙上了一层氤氲,皱起了眉,看向了周婆子,“周妈妈,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传郎中来!”
“啊……是!”
周婆子回过了神来,转身跑出了白氏的房中。
“歌儿,坚持住啊!”慕晋元将慕伶歌抱了起来,双眼之中满是怜惜,侧目看了慕童谣一眼,冷冷地说道:“你妹妹受伤了,还不赶快进来帮忙!”
说着,慕晋元将慕伶歌抱紧了白氏的内堂。
不一会儿的功夫,郎中经过简单的包扎之后,慕晋元踱步上前,急切的问道:“我女儿怎么样了?!”
“回相爷,二小姐的伤势并没有大碍,只不过是皮外伤而已。”
闻言,慕晋元松了一口气,将慕伶歌额头上的一缕青丝拂去,轻声说道:“丫头,这么多年你吃了不少苦吧,好在现在回来了,从今以后,父亲定然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第31章 心生妒意
慕伶歌幽幽的睁开了双眸,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慕晋元,慕伶歌缓缓地伸出了手来,似是想要抓住身前的慕晋元,可是,悬在半空的手,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慕晋元一把抓住了慕伶歌的手,轻声地在慕伶歌的耳畔说道:“伶歌,你感觉怎么样了?!”
慕伶歌朱唇微启,气若游丝地说道:“父亲,你刚刚没受伤吧?!”
“你这丫头,自己都受伤了,还念着父亲,哎!你……”慕晋元在慕伶歌的手上轻轻的拍了拍,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慈笑,“丫头,你好好休息,郎中方才说了,你手上的伤不打紧,不过,也要多加仔细着点,可莫要沾了水。”
“女儿记下了。”顾萝烟探起了身子,朝着慕晋元颔了颔首,道:“女儿让父亲担心了。”
“傻丫头,刚刚你明明能够躲开的,可是为何要……”
不待慕晋元的话音落下,慕伶歌朱唇微启,柔声说道:“好在方才伤的是女儿,若是伤了父亲,可怎么好!”
门外,慕童谣将慕伶歌的话听的真真的,潋滟微波,一双星眸之中泛起了一抹不屑,瞳仁瞥了一眼床榻上的慕伶歌,贝齿轻咬唇瓣,发出了宛如蚊子嘤咛般细微的呢喃,“矫情!”
慕伶歌余光瞧见了门外的慕童颜,听在慕晋元脸上的目光瞟了过去,“姐姐,方才没有吓到你吧?!”
慕童谣扯了扯裙幅,跨过了门槛,走进了白氏的内堂,径直的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卷起了帕子,轻拭了眼角的泪花,紧接着,慕童谣挽起了慕伶歌的素手,啜泣着说道:“妹妹,好在方才郎中说了伤的不重,若是,耽搁了明日父亲的寿宴,可就不好了。”
慕伶歌的唇畔勾起了一丝苦笑,抿了抿双唇,道:“这自然是不会的。”
慕晋元侧目,一双狭长的鹰眸,冷冷的扫了慕童谣一眼,冷声呵斥道:“你妹妹都受伤了,你还想着明天的寿辰,还不赶紧出去!”
慕童颜闻言,倏然地脸色一变,心中颇为震惊,往常里,慕晋元对待自己,那是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可自打慕晋元见了慕伶歌,竟然对自己如此的冷淡。
抿了抿双唇,慕童谣的双眸之中泛起了一抹水色,颔了颔首,转身退出了白氏的内堂。
“你就在你祖母这儿好生修养,我还有些政事要处理,晚些在来看你。”
说罢,慕晋元站了起来,看着慕伶歌的容颜,心中不免多了一丝愧疚,这么多年了,自己对这个女儿恍若无视,全然是因为,当年如果不是因为她,蕊儿就不会难产而死,可现在想来,或许,慕伶歌可是自己和蕊儿爱情的结晶,是自己毕生所爱之人,用了生命,给自己的礼物,自己竟然会这么对她。
“哎!”慕晋元满心歉疚的叹了一口气,对慕伶歌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白氏的房中。
瞧着屋内没了旁人,幽兰蹙了蹙眉,俯身在慕伶歌的床前,侧目朝着门口瞥了一眼,轻声在慕伶歌的耳畔说道:“小姐,奴婢方才瞧的真真的,您本是能够避开的,可是您……”
“哼!”慕伶歌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抬起了素手,看着被包扎的像是粽子似的手,冷笑道:“慕童谣想要我受伤,我就随了她的心思,也好让父亲印象深刻,你难道没听见,方才父亲是如何指责慕童谣的?!”
幽兰颔了颔首,唇畔噙着一抹浅笑,道:“小姐行事,自然是别具一格,奴婢受教了,只是小姐,堪堪大小姐使绊子,难道您就这般的隐忍了吗?!”
“隐忍?!”慕伶歌嘴角之上的冷笑更加的浓郁了,轻哼了一声,道:“本小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隐忍,她今儿的所作所为,一来是出于妒忌,二来是想让我明儿没有法子出席父亲的寿宴。”说着,慕伶歌翻了翻手,冷声冷气地说道:“我偏偏要让她妒忌,偏偏要出席寿宴,而且,还会给她送上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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