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我岂会不知,你的每一个决定甚至是你的人生方向皆是为了她,你这般辛苦的瞒着我们,也真是难为你这么多日子了。”
“说够了吗?”冷凌冷眼看了离笑一眼,重新收拾好心情之后,面无表情的对着季九歌。
“季九歌,你忘不了她,忘不了你的兄弟,就是和你交往不多的离笑你都可以记得,我冷凌这么多年在你心底到底算什么?路人吗?哈哈,今日才算看清你季九歌的心。本以为我可以弃爱无情。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我也时候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身体了。”
“你何苦如此。”季九歌定住了眸子,凭着残存的记忆,他脑海中一抹倩影闪过,白衣飘飘,像是堕入凡尘的仙女,只是他没有留住那身影的容貌。
“那么你为她做这么多又是何苦呢?情,原本就说不清楚,若是能够明明白白的算,岂不是辜负了那些痴情怨侣。”冷凌霎时间冷漠的看着季九歌,相由心生,心冷了,自然她也不会有太多的感情了。
冷凌的冷漠或许是一种自我保护,坚固的冰冻自己心,或许也就没有那么痛了。她骗的季九歌,更甚至于是骗过了自己,可为何心还是在抽搐的疼痛着。她的爱难道就这样卑微廉价吗?
“对不起,或许你的曾经就是我的今日,往事如烟,你放手,我也放手,若是多年之后,我们仍然有缘分,那我们便试着在一起。”季九歌似乎是在心疼眼前的女子,但是他不知道,他的这个承诺确实永远不能实现。
冷凌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季九歌,便决绝离去,她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冷傲如梅,孤芳自赏已经成为了她的习以为常,纵然狼狈离去,她的骄傲依然还是惹人注目。
缘聚缘散,她和他今生已是无望,江湖上的惊鸿一瞥,本以为会尝到爱情的甜蜜,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谁曾想到,她和他缘尽于此,若是在往前走,便只能是万劫不复了。
经流年蹉跎的芳心,再来谈爱,已然成了笑话,念念不忘恐怕已经成了执念,那年的相遇就当是给彼此今生最大的祝福,做不成爱人,那便只有相忘江湖,从此生死无关。
离笑看着冷凌决然的背影,竟然也是陷入了沉思,一位女子都有如此魄力面对情殇,他堂堂鬼王竟只能再三逃避,他何时也能这般决然离去,何时才能彻底真正的面对,毕竟她现在很幸福,他只是一个多余的人而已。
“离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伤她并非我所愿,在她身上我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为情所伤的人,都这般可怜吗?”季九歌空洞的眼神强者远方,似乎是在留恋那一抹衣角,但又像是在心疼被情愚弄的有情人。
离笑苦笑一声,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答案,对于他来说,在这条动情的不归路上,他同季九歌一样失败,一样迷茫,甚至是一样的痛苦。
“错不错我不知道,如今北昌大局已定,过几日我们回郢都,顺便让赢落看看你身上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九歌一听要回郢都当下便急忙反驳道“不行,绝不能回郢都,我们去蒙山找徐磊,他或许有办法。”季九歌不知为何回忽然的想起的徐磊,那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秘密,在加上那与众不同的气质,莫名的信任感倍增。
“你不愿回郢都,我也不会勉强你,但是蒙山之行,我陪你一起,生命无常,若是你客死异乡,我可不想没人帮你收尸。”离笑嬉笑着说道,一张笑脸足以掩饰他波动的情绪,情义二字,不是说说而已。
“呵呵,你这话是不中听些,但也在理,也罢,我若真在路上呜呼哀哉,有你收尸,我季九歌先行在此谢过了。”季九歌轻笑一声,他何尝不知离笑的脸皮下是何等的悲凉和无奈,不过有一点他是真心感激离笑,那便是尊重他的决定。
“我们明日出发,剩下的事情你就交给季鹏处理,到时候一纸书信,讲明缘由,从此北昌国将结束它的时代。”
“你真是我肚中的蛔虫,我想什么你都知道。”季九歌吃惊的望着一脸严肃的离笑,离笑之所言,合乎时局。
“轩辕冥一统天下,已是定局,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温武双那个疯子回将东溟的百姓赔进去,也不知道温霸天的人头对他的刺激有多大。”离笑不觉担忧起来, 当时只是意气用事,现在细细想来,此举甚是不妥,他是报得一己私仇, 可温武双必当迁怒旁人,只希望受苦的不是那些无辜的百姓就好,否则他愧疚难当。
“该来的还是要来,不管是好是坏,终是要承受的。”
“好,我先扶你休息,三日后启程。”
三日时间,不长不短,但也够做他季九歌想做的事了。
一纸书信,外加一方御印,从此世上再无北昌,再无摄政王。
季九歌的蒙山之行,他自己也不知道结局,他生命的尽头或许就在那个地方。当日他与徐磊仅是淡水之交,却一直很好奇徐磊口中的遍山桃花,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让那满山的桃花常年不败,就算是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依然想去蒙山看看,至于他身上的毒,无非是给离笑一个安慰罢了。
一月有余,季九歌和离笑似乎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远在南国的轩辕冥和沈婼靖却是没有功夫顾及他们二人的下落,因为温无双亲率三十万大军压境。
温无双自收到温霸天的人头后,当场便以数百人的性命血祭温霸天。父子永远是父子,善人或者恶人,也是血脉的传承。
第二零四章 大军压境
尽管温氏父子不是父慈子孝,尽管他们曾经也有过仇深似海,但那颗人头还是让温无双留下了眼泪。无恶不作也好,大奸大恶也罢,父终究是父,子终究是子,三纲五常,他温无双也有自己的底线,总是拾作恶多端的人,内心依然是有一抹光明的存在。
郢都太子府内,充满了一片欢声笑语,那时节正好,暖阳高照,和煦春风送来千里花香。暖洋洋的日光,竟是叫人生出几分懒意来。
说起轩辕冥的太子府,就不得不说说他轩辕冥的小宝小贝了。那两个孩子是天生的贵族,只是脾气有些古怪,不过那轩辕名可是不承认,一个婴孩如何能看出性格脾气来。
小宝小贝不过是几个月大的婴儿,一个是静若处子,另一个却是动若疯兔,小宝十分安静,在他身上完全是看不出来一个婴孩该有的哭闹,反倒是小贝一天到晚,哭着喊着要轩辕冥抱着,这女儿黏爹,看来是有几分可信度。
正值午膳时分,原本是一家和睦的幸福时刻,然而这份恬静的短暂时光被那些纷扰的俗世所扰乱。
肖宇璟离别之后,回了神秘的西海岛国,他将西海的国印带出,为的便是天下归一的时机。原本是件喜闻乐见的好事,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温无双,那温无双新仇旧恨一起算,愣是将归程的肖宇璟截杀。
当轩辕冥和沈婼婧收到这个消息时,二人皆是恍惚失神,难以置信。普天之下能将肖宇璟截杀的人恐怕还没有出世,他温无双使了什么法子能够将手伸到肖宇璟身上。
“婧儿,我们不能自乱阵脚,你想想在无双山庄的时候,肖宇璟他不是也诈死吗?这个消息是真是假还得由我们判断,温无双他定然是坐不住了。”轩辕冥紧拧着眉头,看似平静的语气,实则内心中早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这消息绝不是空穴来风,不管是真是假,我们都不能坐以待毙,让离笑去亲自去查查。”沈婼婧低眉思索着,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一步错步步错,他们决不能马虎,况且还牵扯到了肖宇璟。
“哼,自从季九歌离开之后,离笑似乎也人间消失了一般,就连十三暗探都摸不清他的行踪,我倒是看看婧儿你何有本事找到他。”轩辕冥想起那两名男子情绪就有些复杂,不仅是为季九歌染上的悲哀,更多的还是对他们感情的惋惜。
季九歌和离笑皆是世间出色的男子,却是为情伤己,他们似是可怜无辜,但世间的感情就是这般,不是伤人便是伤己,那些只羡鸳鸯不羡仙的自由无羁感情,更是可遇不可求。
“离笑他没有理由留在这里,既然他离开了,我也不能强求,在相见之日,我们还是朋友,只是他的恩情没有机会去报了。”沈婼婧想起离笑,浑身似是蒙上了一层薄雾,朦朦胧胧,却带一点淡淡窒息的遗憾,那种直冲头脑的伤感,让人不禁联想起了孤独在悲伤中轻轻啜泣。
“我的好婧儿啊,一报还一报,若是他上辈子不欠你,这辈子又怎么这般对你。”
“你这歪理倒是听的人舒坦,不过我还是担心肖宇璟,他千万不有事,不然我如何向西海国交代。”沈婼婧眸色渐渐晕染浓郁的忧愁,不是她给自己责任过大,而是她早已将肖宇璟视作亲人。
“婧儿这般为别的男人忧心,就不怕为夫不开心吗?”轩辕冥故作生气的说着,他倒不是真的小气,只是想让他的婧儿转移注意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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