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蹊跷。
不明所以,她就朝厨下那边张望,阿澈滴水不漏,能给她解惑的只有小丫头了。
桌上几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赏月的心,任凭明月高悬,只有被冷落的份。
压抑静默的气氛中,叶蓁端着碗回来了,“太热了,晾凉了再给你喝。”
笑呵呵的说上一句,碗往桌上一放就窝在椅子里,迎接着几道各色目光夹击,她就摸上了脸,“都看我做什么?我脸上长花了吗?天这么黑,你们也能看见吗?”
怎么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难道说….
老太太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丫头,阿澈说你会跟他走,是真的吗?”
叶蓁就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笑,“是啊,婆婆,还没来得及跟您说,奥,是没脸跟您说。我一阵风一阵雨的,呵呵,挺烦人的。”
说的很好,做的也很好,褚元澈暗自庆幸。
装的很真,至少没给他惹麻烦。
“是阿澈逼你的吗?”无忧还是不放心,他说话直接,一点余地都不留。
徒弟的面子?那玩意他从来就不会顾及一点点。
“没有,他没有比我。”叶蓁摇头。
“那他许给你什么好处没有?有没有说让你做正室?有没有说不再找别的女人?”
叶蓁脑袋摇成拨浪鼓,“没有。”
“胡说,没有威逼没有利诱,终身大事的,怎么可能说变就变!”无忧大眼珠子瞪圆了,斜斜的扫了褚元澈两眼,“丫头,你别怕,有师傅给你做主。你要是不乐意去,谁也不能把你拖走。阿澈弯弯绕绕太多,咱不跟他绕,咱们拳头说话。”
多好的婆婆,多好的师傅,叶蓁心里暖暖的,可她不得不拒绝,撒谎还得撒的一本正经,“师傅,我知道您厉害,知道您疼我,不过,真的是我乐意的。”
“长得凶,看见他的脸就瘆得慌,看一辈子,就得天天是噩梦。这不是你说的吗?怎么的,一眨眼就不瘆得慌,也不怕天天做噩梦了?”
呃,师傅,能不能别这么对峙?
旁边射过来冷箭似的目光她招架不了啊。
尿遁?
好像不行。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那个,师傅,我有说过吗?哎呀,自从摔下来磕到脑袋,不光忘了好多事,现在说话有时候都是胡言乱语的,可能,那时候正赶上我脑袋混乱,随口胡扯的。”
虽然是事实,可总不能当面承认啊,瞪着眼睛说瞎话也得说。
假,很假,可是假的有必要。
至少不要当面撕破脸。
旁边的冷漠门神就在那看戏,也不帮忙,任凭她被盘问,她招架的好痛苦啊。
无忧不是什么心思细腻的,看小丫头装疯卖傻的模样都觉得勉强,“还有,你不是说不给人做小吗?不是说讨厌三妻四妾的,还什么,怕人家正室来了欺负你。你要是跟他走,这些可都占全了,没一丁点顺心的的地方。跟他磨叨几句就改主意,不是他做的鬼是什么?说,大胆的说,他不能吃了你也不能喝了你,现在有我们做主你不说,往后跟着去受了罪,哭,你都找不着魂了。”
去受罪?她才不?哪天出了谷,她就找机会跑,天大地大,古代又没有摄像头身份证,冷漠门神上哪抓她去。
想法已经确定了,就是这段日子不能打扫惊蛇,得装啊。
叶蓁就抽了抽鼻子,“师傅,您对我这么好,感动的我都要哭了啊。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呢,我已经想清楚了,我还是要跟他走。找个三妻四妾的男人,也总好过孤独终老。至于受欺负?我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您看,我对他这个王爷都敢打敢骂,更别说王妃了。”
一次次驳回来,无忧也就没词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小丫头就是说没有,他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了。
又不是肚里的蛔虫。
趁此机会,叶蓁扑过去抱着他脖子撒娇,“师傅,要是哪天他们家把我赶出来,您可得收留我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到时候我没地方去,您可不能不管我。”
“管你管你。”无忧被腻来腻去的摇晃,可不什么都顺从了,“哎,乐意去就去吧,阿澈要是敢欺负你,师傅去打折他腿。”
“师傅,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叶蓁拉长音瓜挂在人家身上继续撒娇,这个话题各种尴尬她急于甩掉,“对了,被这些破事耽误了,我还没拜师呢!快,师傅,您坐好,我给您磕头敬茶。”
“对对对!快拜!”无忧一下子被吸引住,兴头就转向了别处。
这时候,柳慕白也舍得回来了,跟着起哄。
瞧着他们闹腾,褚元澈唇角不自觉的弯了弯。
撒谎撒的成功也是个本事啊。
小丫头这本事简直就是浑然天成。
老太太视线在褚元澈脸上落了落,也释然了。
小辈们的事,她就不要掺和了,有个能让阿澈笑的人,的确不易。
算计来的缘分,也是缘分。
又磕头又敬茶,无忧还假模假式的训了规矩,等拜师仪式结束,气氛终于融洽了。
那边嗑瓜子赏月,叶蓁就端起碗,勺子舀了粥熟练的送过去。
神经紧张的装了一通,她很累,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
吃到嘴里,褚元澈眉头微皱了一下,咽下去一口就不肯再接,“凉了,不吃了。”
碗是温温的,哪里凉了!
有的吃还挑三拣四,还说饿了,明显的没事找事!
为了讨伐有由头,叶蓁就嘴巴凑到碗边猛的喝了一大口,之后苦咸的感觉从舌头弥漫整个口腔。
娘的,简直不能忍。
她这是把卖盐的打死了吗?
褚元澈没来的及阻止,只能欣赏花式变脸。
牛饮的灌了两杯茶终于活了过来,扫一眼旁边气定神闲的,她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来,喝杯水漱漱口。这么咸吐掉就好了嘛,也不怕齁死你。”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章 有了媳妇就忘了师傅!
也不知放了几次盐,看样子又不是故意折磨他的,可想而知,做饭的时候是多么心不在焉。
喝着水,褚元澈敛眸不敢对视上那双看不出任何怨念的眼。
看他的脸都瘆得慌,看一辈子就是天天噩梦,还要日日相对,还要笑脸相迎。
明明他强加给她的是生不如死的生活,还要装出欣然接受的模样。
何其痛苦。
心里恨死他了吧。
恃强凌弱,以怨报德,还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他的确让人厌恶。
可,他就是没有悬崖勒马的念头。
“要不要再喝一杯?”
一声问,打破了褚元澈的神游天外,“…..不用了。”
“那我再去做一碗给你。”
“不必了….中秋,就该吃糖饼的。”
突然这么善解人意了,没有嫌弃她的汤也是,这是打个棒子给个甜枣吗?
哼,甜枣收了,对这人的痛恨可是丝毫不减。
脑补满清十大酷刑,想象着这人惨兮兮的挫样,她脸上笑容浮现,“好吧,给你吃。”
那边一人拿着糖饼一人咬,另一边几人面面相觑。
不说柔情蜜意,也是和和睦睦,还有说有笑,天呐,他们脑袋不够用了。
好混乱。
“…..大白,有没有让人听话的药?”无忧舔着大脸,蒙蒙的成了好奇老头。
柳慕白摇头,“没有,反正我没听过。”
老太太看不过,嫌弃的弹了儿子脑门一下,“瞧你说的什么话!”
无忧摸着疼疼的脑门,低声腹背起来,“什么话?好话呗。哎,那就是中邪了。”
比起小丫头,他觉得从小养到大的二徒弟中邪的更厉害。
这货,他都要不认识了。
那么大声音,褚元澈自然听的清楚,“师傅,要是有那种药,我先得找来给您老人家用上,那样大家的耳朵都清净了。”
“你个不孝徒儿!”无忧叉腰就骂,“有了媳妇就忘了师傅!”
叶蓁扭头笑哈哈的连连摆手,“师傅,别误会,正妻才是媳妇,我可不是。你看他现在就不把您放在眼里,等找了媳妇还了得。本来我还想着,他和他媳妇欺负我的时候找您求救呢,看来,我是想太多了。”
“不把我放眼里,好啊,反正哪都拦不住我老人家,到时候我打折他腿就走。小王八蛋,我让他三月下不了地!”无忧被激起,豪言壮语就甩出来。
叶蓁奉送一个大拇指,“师傅,霸气!对了,到时候记得把我带走啊,省的他们抓不到您拿我出气。我这小身板不禁打也不禁饿,会英年早逝的。”
“你再胡说八道,侧妃也别做了!”越听越不像话,褚元澈冷冰冰丢出一句。
把人带回去就为了欺负,还和媳妇一起欺负,脑袋里都是什么!
在她心里,他原来是这样的恶人。
身边有杀气!
可叶蓁手臂抱在身前一点也不在乎,“不做就不做,有什么了不起?不侧妃就小妾喽,小妾就小妾,反正都是做小,我无所谓啊。”
“你!……”,没压住还把他顶了回来,褚元澈的火气蹭蹭上涨,“也不照照镜子,你是做正妃那块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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