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叹口气,“算了,好在事情也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不过我对你家的大儿媳可是一肚子气的,不结亲也就罢了怎么地还让侄女毁我孙女的名节呢,这也太狠毒了吧!她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了。”老太太眉宇间有着一丝强硬的霸道。
“人被我送回李家了,以后她就佛堂清修吧,总要念在两个孩子的面上容她一条活路啊!”张家老太太也是给李氏求情的意思。
“算了,这是你的家务事,我就不多嘴了,好在明雅的名声没受到太大影响,不然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过她的。”老太太眉宇间显出一股厉色。
刚才明珠说的话何尝不是代替老太太发声呢,更是老太太心中所想,容不得别人欺辱我的孙女。
明瑞又起身郑重道了歉,这次事件让他整个人都蔫了很多,人一下子精气神都被抽掉了一半,因为自己的缘故一个表妹毁了容,另一个表妹名誉也受到了损害,这对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来说,无疑是一次重大的打击。
“姑姑,对不起!明瑞知道错了!”一滴泪掉了下来,声音哽咽伤悲。
张氏抬手捂着眼长久不出声,屋子里静谧一片,只听得到张氏和明瑞哽咽的呜咽之声,老太太也眼圈泛红,谁也没料到很简单的一件事竟然会变成这样了。
“罢了!明瑞啊,你是张家的嫡长子身上的责任更是比别人重了一分,该学会想事了。你看看瑜哥比你大一岁罢了,如今已经在御前行走了,若是换了你能比他优秀么?娘家儿郎争气我脸上也有面子啊,我难道不盼着你们好么?可你看看从头到尾都是因为你的不谨慎不果断造成了今日的局面,你于心何忍!”张氏语气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姑姑,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对不起!”明瑞到底是被疼爱呵护长大的,心性上不如瑜哥这样坚毅腹黑冷酷,出了这样的事他心里比谁都难过,以后和李家更是无法来往了。
“你是张家嫡长子,你该明白你的一举一动都会牵连深广,今日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一个不慎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此事就作罢了。但作为张家人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反省!”张氏异常严肃,她还是希望侄儿能立起来的。
“是,侄儿谨遵姑姑教诲,明日我将启程去游学,三年内不会回来了,姑姑,替我跟明雅说声对不起!”明瑞擦了擦眼泪,毅然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明雅过来了,一派天真面带笑容,“外祖母,你怎么来了?可是来接我回去玩的?”好看的杏眼闪着喜悦的光芒。
张老太太摸了摸明雅的头,面对孩子纯真的眼睛她心里生起了愧疚和难堪,“你表哥要外出游学去了,我来跟你祖母借一个会武的小厮,你要跟我回去玩么?这几日不方便,你大舅母病了回了娘家小住几日,过些日子吧,让你母亲带你来跟你表姐玩好不好?”
“好吧,外祖母不要太过忧心了,实在不行请个太医来看看也是好的。”明雅眼珠一转似乎有些困惑。
大舅母病了,表哥却要立即启程去游学?怎么奇奇怪怪的,表哥不应该先留下侍疾么?等大舅母病好了再去游学也来得及,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吧?
“好孩子,外祖母给你带了些小玩意回来,上次你表哥做错了事,刚才特意给你母亲道歉来了,他不好意思见你了先跑了,给你刻了个沉香木的小兔子,你别怪你表哥了,他是个糊涂蛋分不清里外,你大舅母又有点偏向娘家,委屈你了!”张老太太说话半真半假,她看出来了,上官家为人还是厚道的,并没有告诉明雅真相,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心里越发难受了,觉得对不住孩子,明雅有什么错呢,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何其无辜呢!
“算了,看在礼物的份上,我就不怪表哥了!”明雅嘻嘻一笑,眉眼弯弯眼里全是快乐自信的神采。
张老太太忽然间懂了,懂得了明珠为什么如此维护明雅,她眼里的快乐纯粹可以感染别人,看到她你会觉得心情都好了许多,明雅这孩子很纯粹很纯净,并非傻白,而是不愿意让不好的东西进自己的眼,会下意识的选择了忽略不看。
第三百五十三章逛街
张家老太太和明雅说笑了一会,瑜哥回来了,看到张家老太太,眼中精光一闪,笑着问礼。
“给老太太请安,您还是那么精神!”瑜哥一身墨蓝色镶黑边的锦袍,腰间扎了玉色绣云纹腰带,气宇轩昂,温润如玉,站在那气度容颜都十分夺目,让人想忽视都难。
看到瑜哥再想想自己的孙子,老太太颓然的叹口气,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女儿看不上明瑞,一直以来对两家结亲的事都有些犹豫不够热忱。
有了瑜哥这样出色优秀的子弟做对比,明瑞真的是比下去了。
“好,好!你从宫里回来?”张老太太和煦的笑着问道。
“是,今天我轮休打算带妹妹们出去玩一圈,他们好久也没出过门了。”瑜哥微笑回答。
“好孩子,那你们去吧,我不耽误你们了,再晚就到下午了。”张老太太含笑点头催着他们,瑜哥的气势很盛,连她都觉得有点压抑了。
“好,那我失陪了!”瑜哥并没有多呆跟祖母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出了院子才停下来问霓裳,“老太太来是为了什么?”
“来道歉的,刚才张家那个哥道了歉才走的,好像哭了出来的时候眼圈红红的。”霓裳在老太太跟前伺候,知道的比别人多很多。
“哼!算他识相!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明白!”瑜哥扫了眼霓裳,眼中带着警告。
“是,少爷放心吧,老太太早就交代过了,我们哪敢多嘴多舌,大小姐那脾气不得活劈了我们呐!”霓裳并不害怕反倒呵呵的笑着调侃。
瑜哥满意的点头,“嗯,明珠呢?”
“回院子了,这两日大小姐心气不顺呢。”霓裳知道明珠因为明雅的事非常生气,一连几日都吊着脸,下人们都绕着她走。
“呵呵呵!我去看看,跟祖母说中午不回来吃了。”瑜哥轻笑两声抬脚去了妹妹的院子。
“明珠,你在么?”瑜哥到了屋门口喊了一声。
明珠从里屋走了出来,“大哥,你今儿休息啊!”脸上带着惊喜之色,她也有几日没看见大哥了。
瑜哥在宫里当差,有时候太晚了会留宿在侍卫班房里凑活一夜,要不就是回来的时候已经夜深明珠早就睡下了。
“嗯,今儿休息呢,琍哥今儿有空闲,让我约了你出去转转,你要不要去?”瑜哥一撩衣袍坐了下来。
明珠给瑜哥倒了杯茶,“好啊,现在就走么?”
“你去换身衣裳我们就走。”
“好,你等我一下。”明珠高兴地进了里间去换衣裳。
瑜哥出了屋站在院子中央等着明珠。
一会的功夫明珠重新梳了头,换了身缕金百蝶穿花宝蓝色云缎裙,只用红玛瑙的簪子绾发,戴了粉色东珠耳坠。
“走吧,我前儿在书店看到几本拓本,我让人给留着了,你要喜欢就拿回来。”瑜哥唇角微微上扬,露出宠溺的微笑。
“真的,那我去看看,好久没逛街了,可惜老太太还没走,不然可以叫上明雅的。”明珠嘟嘟嘴。
“张家以后注定了要有距离了。”瑜哥淡淡的说道。
“嗯,只是委屈了二婶。”明珠微微点头。
“我早就说过不宜和亲戚结亲,早晚会出问题。偏二婶还很顾忌情分,觉得知根知底也有好处。”瑜哥不赞同的冷笑一声。
“到底是亲娘,也是心疼明雅的缘故,不过这次之后祖父不会把明雅的事交给二婶了。说实在的我也没看上明瑞哥,跟哥哥比他差的太远了,要命的是性格有些太软了,优柔寡断才弄成今天这个样子,若不尽早改了,日后在官场上也是要吃大亏的。”明珠摇摇头。
“又不是咱家人不用理会,自有张家老爷子操心呢,以老爷子的水平教出来的孩子不会太差,何况我瞧着张家老二到还不错的样子,心里很有准谱!”瑜哥摸摸下巴点评了一句。
“李家的事怎么办?就这么算了我真不甘心!”明珠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差一点妹妹因为李家的私心而毁掉。
“不急!敢动我妹妹,我自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李家有个儿子马上要科考了,等我找准时机跟皇上提上一句。”瑜哥比明珠更狠辣,要直接断了李家的命根子。
“也好,听你的。”明珠只是犹豫了一下也就点头了。
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李家依旧没有来道歉的意思,这已经说明他们认为自己没错,既然如此拎不清就别怪我们狠辣了。
“你还是手软了,当初应该直接干掉李茹,让他们乱起来,这样更好操作。”瑜哥冷着脸对妹妹的心慈手软很不满意。
“到底二婶在山洞里那样细心的照顾我,我不忍心让她没脸面,便是看在明雅的份上也不能让二婶没有退路。何况四哥往日对我也极好。”明珠主要顾虑自家人的脸面,对李家是没有任何情分的。
瑜哥沉默了一下,算是默认了这个意思。
二人坐着马车一边说话一边来到琍哥约定的酒楼,瑜哥先一步跳下车,周琍看到人跑了过来,掀开车帘,扶着明珠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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