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听说李家姑娘好像毁容了?”张老太太第一时间抓住了要点。
“是明珠干的,她手里有老爷子给的死士,二爷告诉我的,我看他也觉得明珠干的没错的样子,我一句话都不敢说。明珠很疼明雅,大小就放在她院子里养着的,连章嬷嬷的教导都是按着世家大族礼仪教授的,我几乎插不上话,我家老爷子也深以为然,并且让我告诉您,这事是明珠干的也是他干的,李家要报仇来找他就成了。”张氏代替上官家传话表示了不满。
“我知道了,我会跟你父亲商议的。”老太太捂着胸口强行镇定的开口。
“明珠说,是看在我在避暑山庄照顾她的情分不想让我难做,放过明瑞了,咱家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李家必定没有好果子吃的,明珠已经查到李家的把柄了,娘千万别小看了明珠,就连皇帝都十分宠爱她,她是我家老爷子的眼珠子,不亚于瑜哥的宠爱和重视。”张氏心里也跳的厉害。
她也没想到明珠出手这样干脆利落,直接就将李茹给废了,这可是李家的嫡女,报以很高的期望和未来的。她不敢告诉母亲,其实明瑞是幸运躲过一劫了,明珠跟她说此事的时候,那冰冷刺骨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第三百五十一章训斥
虽然张氏也是疼侄儿的,但这次的事情让张氏对明瑞有些怨言,左摇右摆的拎不清,到底疼女儿的心多一些,女儿平白无故名誉受损,这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吧,没出什么大事也就罢了。
至于李家姑娘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害我女儿得这样的下场死不足惜!
“没想到明珠竟然如此狠辣!”老太太叹息一声。
张氏心里一酸,母亲终究更疼孙子一些,到现在都没说明雅委屈了这样的话呢。
“她是活该!竟敢拿我女儿的名声作伐子,没要她的命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老爷子说了如果李家继续不识趣的话,就别怪他不客气!”张氏心有些冷,本来这话不愿意说的,但母亲的做派让她有些失望,硬起心肠敲打张家。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心下叹口气,到底是外嫁女心里想着丈夫和女儿的,“那也不该太过了,好好的把一个姑娘的脸都毁了,这手段也太狠了些呀!”
张氏再也忍不住了,登时站了起来,哭着说道:“母亲好偏的心啊,难道我女儿就活该青灯古佛吗?我的明雅做错了什么呀?我恨不得撕碎了她李家!她活该!”她狠狠的抹了把眼泪。
“我今儿来是警告咱家的,老爷子让我带句话,张家必须给个交代,否则以后不用做亲戚了,我上官家的女儿也不是谁都可以随便羞辱的。既然母亲觉得我是个外向的,那我就走了,从今以后我就当没有明瑞这个侄儿了,至于嫂子,以后也不要往来了,我没有这样的嫂子!”张氏愤而离开。
“你,你……这孩子!”老太太愕然,看着女儿愤恨的走了。
当晚张家老爷子过来了,脸色不是很好看,“让老大家的回娘家吧,没有我的命令暂时不要接回来了。李家跑不了了,明日你带上东西亲自登门致歉,态度一定要真诚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至于明瑞也带上去道歉,回头就收拾东西带上小厮去游学吧,老二也去,这些孩子太让我失望了。”
老爷子叹息一声。
“哪里用得着这样啊,你别听闺女哭诉就软了心肠,哪里有那么严重啊,不是没什么事了么?那个明珠手头也太狠了吧!”老太太觉得都是亲戚,没有那么严重,不过是一个姑娘罢了,又事自己闺女,怎么地也能做一半的主了。
老爷子登时就瞪了眼睛,“你糊涂!”厉喝一声,脸都拉下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老太太也惊住了,多少年也没有跟他红过脸了,这是为哪出啊?
“你知道不知道明瑞逃过一劫啊,明珠本来是要教训明瑞的,明瑞命大躲过一劫完好无损,女儿给咱们求了情,念在女儿养育一儿一女的功劳上,老爷子才让明珠收手的。你太小看明珠也太小看上官家的能量了。以后李氏就进佛堂清修吧,不要管家理事了,实在不行考虑娶个二房回来吧。”老爷子当机立断。
“你是说明瑞他……!”老太太一听脸都白了,别人死活她才不关心呢,但是轮到自己孙子了,这胆战心惊的感觉可就真实多了。
缓过神来老太太愤怒不已,“她怎么敢动我的孙子!”她气的直拍桌子,把茶几派的砰砰响。
“怎么不敢?明雅的名声差一点就被毁了,你让上官家如何咽的下这口气?明瑞明明不喜欢为什么不早说,在两个姑娘中间左摇右摆,明珠打小就最疼明雅,宁愿自己进宫选秀也要把名额让给明雅,可想而知明雅在她心里的地位有多重了,明瑞如此亏待她妹妹,她怎么可能饶了明瑞!
都是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李氏,我没写休书就是看在他养育了两个孩子的份上了,让她滚回娘家去吧,我不想看到她,原本好好的一桩亲事因为她两家差点反目,简直是败家的女人!”老爷子也是火大的很。
“那如今明瑞可怎么办啊?”老太太担心的还是孙子。
“你也太偏心了,明瑞如今不是好好的么?你怎么都不问问明雅呢?你让女儿如何不心寒啊!”老爷子也发现了老伴怎么有点偏执了。
“姑娘都嫁出去了呀,孙子是咱张家以后的希望啊!”老太太低下头咕奴了一句。
“就明瑞这样优柔寡断如何能撑得起张家?马上收拾东西道完歉就去给我游学,你不许插手,否则明瑞不用别人陷害,自己就把自己毁了!”老爷子痛心疾首。
“是你女儿给明瑞的求的情,老侯爷压着明珠让她收手的,不然明瑞逃不了的。你如今怎么如此偏执了呢?刚才闺女哭着走的,这些年咱们也沾了上官家不少的好处了,如今弄成这样以后你是不打算让我们爷们在朝里走动了是吧?莫名其妙结个大仇人?你怎么跟李氏学起来了,你脑子糊涂了吧!”老爷子认为老伴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训起老伴来了。
老太太想到刚才闺女伤心绝望的眼神,心里也是疼的厉害,这回有点后悔了,刚才话有点重了,明珠也不是自己家姑娘多少就偏了些。
“那我明个带着明瑞去道歉,在跟姑娘说几句软话,这样吧现在就把李氏送走吧,这个李氏确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原先挺好的一桩事,让她一插手弄成这样了。”老太太也是一肚子气的。
“我已经让人把李氏送走了,带回去一封信给李家,这事你就别管了,李家来人让他们来找我吧。”老爷子对李氏的不满已经达到了顶点了。
“我知道了。”老太太叹口气。
“态度要真诚一些,这亲戚终究还是要做下去的,绝对不允许撕破脸,懂了么?”老爷子再三嘱咐事情的严重性。
“你放心吧,我晓得了。”老太太面色沉重的点点头。
这一夜张家很多人都失眠了,老爷子果断的将李氏送走了,就连明瑞跪下来恳求都无济于事,青莲也感到了后怕,她没想到明珠竟然如此强硬,让祖父都不得不低头了,一时间心里又有些羡慕,这才是真正的嫡女风范吧。
第二日张家老太太带着贵重的礼品,拉着孙子明瑞亲自登门道歉了,老太太和张氏还有永泰明珠接待了他们祖孙。
第三百五十二章道歉
老太太望着下首座位的张家老太太和一身温润气度的明瑞,心中微微摇头,比之瑜哥琦哥确实逊色了许多,目光不够坚毅坦荡,略有些温软之气,欠缺磨练,怪不得明珠看不上她做妹夫呢。
想到这扭头看着坐在旁边的明珠,笑道:“你去看看你妹妹去哪里了,她外祖母来了,怎么也不过来请安呢。”
明珠微笑不语,似有芥蒂。
明瑞起身正要道歉,却被老太太抬手阻止了,继续跟孙女说话,“去吧,你都教训过别人了,也该容许别人有个改错的机会不是?何况到底是一家子亲戚,不留余地你让明雅以后多尴尬,是不是?也不怪明瑞,他也还年轻,这事主要是李家姑娘心思歹毒,和明瑞关系不大,莫生气了!”
老太目光温柔慈爱,怜惜的拍了拍孙女的手,以示安抚。
明珠长长的吐口气,站起身朝明瑞和老太太躬身一礼,“我知道老太太一定怨我手辣,可我不后悔!我有四个妹妹,他们是我的责任是我心尖上的肉,如同老太太把自己的孙子放在心尖尖上疼爱,是一样的心!我不允许外人欺负他们,欺负他们就是踩我的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李家的事与你们无关,莫管,我不会放过李家的。至于明瑞哥哥么,咱们以后还是亲戚。”说完福礼后,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张家老太太低下头沉吟了半响,长长的叹口气,对着女儿张氏说道:“闺女,娘让你受委屈了,是我糊涂了!你别怪你老娘了,你爹说了明儿就把明瑞几个侄儿送走去游学,几年内不会回来了,亲事延后什么时候懂事了什么时候在考虑说亲。”说到这又站起身给老太太行了礼,“亲家,是我糊涂了,这事是要怪我的,是我不够果断把事情一步步弄到如此难堪的地步,是我的错,是我太过宠你孙子了,你别怪蕙兰,是我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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