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黑袍人显然没打算再客气,直接把整个铁笼子浸泡了进去,苏岑顿时就感觉浑身的温度全部都消失了。
冰冷的水透过笼子的缝隙侵入蛇鳞里,冷得她浑身打着哆嗦,然后就觉得蛇身都僵了,动弹不了。
可偏偏,为了不碰四周的刀刃,她还要拼了命地把身体往下坠,怕冰水的浮力直接把她的蛇身撞上了头顶上的刀刃,时候,她没先冻死,倒是被斩成了几段。
黑袍人足足把苏岑浸泡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猛地把铁笼子提了出来,“哗啦”的一声,苏岑从未觉得水声这么悦耳,这么动听。
苏岑的蛇身已经完全僵硬了,蛇鳞上都隐隐浮了一层薄冰,她努力把自己蜷缩在一起,可浑身僵得根动弹不得。
她后无力地躺在铁笼子的底部,刚才还稍显烫得铁笼子,冷得她想要逃离。
可这会儿,是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还不肯点头承认吗?”黑袍人把笼子放在一侧,垂下了眼,墨黑的眸仁落在苏岑的蛇身上,她的蛇眸里有水润的光缓缓攒动。
只是耷拉着脑袋,精神已经开始不好了。
黑袍人捏着铁笼子的手一紧,冷笑一声:“你这么嘴硬,可你丢了这么久了,陵云渊可有找你?不如抛弃了他,来跟着尊如何?尊一定给你所有想要的东西,荣华富贵,权势地位,只要你想,尊都能够满足你。”
苏岑如果这时候能动,肯定一尾巴甩在他的脸上,挑拨离间也要有用才行。
再说了,那些她也不稀罕。
似乎是出了苏岑的想法,黑袍人捏着笼子的手更紧了,冷笑一声,慢慢直起身:“既然你不回答尊,那尊只好一次次试过了,就不信没有一种是能够触发你变身的诱因。”
苏岑懒得理他,直接脑袋一转,继续趴在上面,已经懒得了。
精疲力尽,伤痕累累,她想睡觉。
好累啊,不知道阿渊这时候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经发现她不见了?
苏岑拒不合作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黑袍人,他揭开了第三个黑布,里面这次没有冒着气,或者冷气,只是寻寻常常的一桶。
但也不如平常的清水,而是浓黑的药汤,黑乌乌的一桶,不出底是什么。
黑袍人一边提着铁笼子,一边给苏岑解释:“闻这味道了么?是不是觉得很熟悉,咦,可能你自己并不清楚。毕竟,灵蛇与普通的蛇还是有区别的。这些药汤,可是由一百条奇毒的蛇炼制而成的,就是不知道,你底能承受住几种。”
苏岑:就算是承受不住,他还能饶了自己?
苏岑如果这会儿能动,绝对翻个身背对他,懒得听他废话,用刑就用刑,还说这么多,真是分分钟让她想甩他一脸蛇印子啊。
不过当蛇身浸泡在毒液里的时候,苏岑觉得整个大脑都炸开了,疼得难以忍受,耳边也嗡嗡嗡地作响。
她的四周黑乎乎的一片,毒液灼烧着她的蛇身,却同时又缓解了身体的冰冷。
她忍不住猛地往上游动,想要躲开侵入蛇鳞下的毒液,只是就在苏岑不管不顾差点碰头顶上方的刀刃时,铁笼子再次被提了起来。
苏岑这次是真的半点力气也没有了,蔫蔫盯着黑袍人:丫别犯在她手里,今晚上她受了多少罪,改日也要全部都还给他!
黑袍人对上苏岑愤怒的眸光,这次奇怪的没有再说话,只是狭长邪魅的凤眸敛了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苏岑恨恨地把脑袋扭转了一边,长长吐出一口气,只是随即就感觉全身都是毒液的味道。
127.
第127 温情,是不是很丑?
黑袍人并没有停下,再一次提起了铁笼子,只是这一次,扑鼻而来的水里带着药香。
那些药粉中和了苏岑蛇身上的毒液,原被毒液浸泡的黑漆漆的蛇身,再次干净了下来。
而黑袍人继续动作,把她放在了清水里,冲了几次之后,才提了起来,苏岑蔫蔫地耷拉着脑袋,恨不得把黑袍人祖宗十八代全部都问候一遍。
黑袍人后把笼子放在了一旁的地面上,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烛光反射进黑袍人的眼里,苏岑并不能清楚他眸底的情绪。
她也不想,只是沉默地趴在地面上,等着下一轮的折磨来。
不过黑袍人没有再动,而是坐回软榻上,许久之后,才沉沉道:“陵云渊底有什么好的?”
苏岑哼了声:阿渊怎么都好。至少不像他背后给人使阴,专设计陷害别人!
黑袍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只是因为戴了面具得并不真切。
苏岑这一个时辰里,觉得比往日的六年受得罪都要多,全身软塌塌的,没有半分力气。
只是,很快,苏岑的蛇眸却是一闪,觉得身体似乎很不对劲。
眉头死死皱了起来,果然,她拼命转过头,就自己的蛇身突然发出了一层银白色的光,这……特么的是变身的前奏啊?
苏岑傻眼了,别啊。她猛地向不远处后一桶药水,那桶中和毒液的药水似乎把她昨夜用的毒也中和了。
身上没有伤,也没有毒,那么这代表着她很快就会变回人身。苏岑的蛇脸惨白一片,只是因为是蛇身得并不是很真切。
而坐在软榻上,原眸色阴沉的黑袍人,视线不经意一瞥,目光落在苏岑身上的银白色的光,墨黑的眸仁里闪过一抹诧异,随即是彻底的惊喜。
苏岑猛地用尽了全力直起了蛇身。
怎么办?怎么办?!
如果真的在这人面前变身,她以后也不用混了。
变身是其次,特么的她每次变身都是光着的啊卧槽。
黑袍人重站了起来,步伐极为缓慢地朝着苏岑走来,苏岑浑身那种入骨的疼痛再次袭来,她痛苦地盯着黑袍人拿出了钥匙,打算把铁笼子打开,把她拿出来。
苏岑环顾四周,就算是她出了笼子,也根逃不出这密室。
她咬了咬牙,蛇眸里迸射出一抹寒光,决定赌一赌了。
她受伤或者醉酒的时候会变成蛇,那么,如果她再次受伤的话,是不是就会阻止变人了?
苏岑无意识地吐了吐蛇信儿,蛇眸里有锐利的光一闪而过,后眸光灼灼地盯着黑袍人,的黑袍人心里莫名一惊,心里猛地一跳。
就苏岑突然蓦地一转身,就朝着四周的刀刃,把蛇身讯而不及地撞了上去。
顿时,血瞬间流了出来,黑袍人的眼前迅速被鲜血笼罩了,浑身僵硬,脑海里空白一片。
苏岑顺着刀刃慢慢滑了下来,银白色的蛇身血淋淋地,在冰冷的铁笼子里很快形成了一滩血。
她睁着眼,隔着铁笼子望着黑袍人,她周身银白色的光慢慢散去了,意识因为失血过多,越来越涣散……
苏岑昏迷前,似乎对上了黑袍人呆愣的目光,似乎还掺杂了一些什么,苏岑下一刻彻底昏迷了过去,并未清。
苏岑再次醒来时,觉得浑身都酸疼无力,她的蛇尾轻轻摆了摆,蹭了什么东西,痒痒的,蛇身很疼,她无力地张了张嘴,才慢慢扬起了尖脑袋,只是首先映入眼底的是一片葱绿。
早春的嫩叶青翠欲滴,还带着清晨的晨露,滚落下来,砸在苏岑的蛇身上,她忍不住浑身颤了颤。
身上的血似乎凝固了,蹭在了嫩草上,极为刺目。
她那一下撞得有些狠,几乎听了刀刃划破皮肉的声音,苏岑无力地仰着头,终于抬了起来,只是第一眼,就了暮云殿的殿。
苏岑愣了下,不知道自己怎么竟然回了暮云殿外不远处的草丛里。
她无力地张了张嘴,想往暮云殿挪去,只是身体实在是伤得太重了。
苏岑只是动了一下,就感觉伤口再次被撕裂开,她清楚的感觉血再次流了出来。
突然,不远处的寝殿的猛地被打开了,一道白色的身影飞快掠了出来,同时紧紧跟着夏兰:“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苏岑着陵云渊紧着着单衣就跑了出来,眼圈蓦地红了下来。
昨夜的所有似乎重清晰地倒映在眼前,让她觉得蛇眸湿湿的,有什么从眼底滚落下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就陵云渊披散在一头墨发,快走了几步,就被夏兰拉住了:“殿下,你不能这么就跑出去啊?”
夏兰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陵云渊,毫无形象可言,一双平日里冷静沉着的黑眸此时血红慌乱一片。
苏岑无力地朝前挪了半寸,可实在是没力气了,望着陵云渊的身影,在陵云渊就要继续往前飞奔而去时,开了口:“嘶嘶……”阿渊……
苏岑的声音很轻,几乎像是羽毛拂落在空中,可偏偏这一声,让陵云渊高大的身影赫然僵住了。
猛地回头,就朝着苏岑飞掠了过来,等清楚了青草从中那一抹血红,一双眼阴森可怖猩红一片。
脚步像是灌了铅一般,慢慢挪了苏岑的面前,垂着眼,膝盖一软,跪坐在脏污的草地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把苏岑捧了起来,目光落在她身上几乎数不清的伤口,牙齿紧紧咬着,才能没发出半分声响。
苏岑瞧着陵云渊这模样,底是心疼了,脑袋轻轻蹭了蹭陵云渊的掌心:“阿渊,我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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