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拓跋严宇也焦急地问。
严氏哭红了眼睛。舞惜也红着眼圈。看着焦急的两人。严氏将方才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当拓跋严宇听说霏儿已经不在了的时候。整个人后退一步。忙问:“承昭呢。”
承昭比他早走一步。然而如今却一直不见承昭的人影。拓跋严宇知道承昭心中装着的人一直就不是霏儿。但是如今这个时候若是承昭都不能陪在霏儿身边。那着实是说不过去的。虽说今日他当着舒默的面。夸赞了舞惜。但是在他看來。霏儿也并不比舞惜差。
“承昭陪在霏儿身边呢。”严氏说着。她并不知道承昭心仪舞惜的事。只以为自己儿子对女人都是淡淡的。
而听完严氏的话。舒默也沉默了半晌。再怎么说。那个骨梁霏儿是为了救瑞琛才出的事。在舒默心底。有一种对不起承昭的感觉。但是显然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悉罗人呢。”
悉罗是此事的罪魁祸首。若不严惩。怎么对得起霏儿。舒默发了话。马上便有侍卫前去将悉罗押过來。
正在这时。承昭也出來了。他眼睛通红。很显然是哭过了。舒默看一眼承昭。便知道承昭必定是伤心欲绝的。看來。承昭显然是对骨梁霏儿动了真情的。
承昭看着被侍卫押着的悉罗。眼底皆是深深的仇恨。他二话不说。上前几步。一把拎起悉罗的衣领。抡起右手。对着悉罗就是一通拳打脚踢。悉罗本就年过半百了。加之又被人束缚住手脚。哪里是承昭的对手。只几下便口吐鲜血。然而承昭像是疯了一般。全然无视悉罗的痛苦。更加用劲地挥拳……
舒默和拓跋严宇在旁边冷眼看着。丝毫沒有劝阻的意思。瑞钰和瑞琛早已被严氏带了下去。舞惜看着这样的场面。虽说觉得有些血腥。却也一改往日的心软。并沒有开口求情的意思。他们都知道。承昭这是在表达自己心底的愤怒与伤痛……
直到悉罗低垂着头。不再动弹。明显已经被打昏过去之后。舒默方开口说:“承昭。好了。”
承昭犹不解恨。又死命打了几拳后。方才松开手。若不是有人架着。悉罗只怕早已如破败的棉絮一般。瘫软在地上。然而此时。已经被打的沒有知觉的他。尚且被人架着。站在那儿。
拓跋严宇看一眼承昭。知子莫若父。他看得出儿子对霏儿的真心。否则他眼底不会有那样的伤心欲绝。他來到承昭的身边。拍拍承昭的肩膀。并不多言。算是无声的安慰了。
舞惜微微低头。看着承昭滴血的拳头。心中微微有些犯怵。看不出來一直如邻家男孩一般的承昭在真正动怒之后。竟会是这样的凶悍狠戾。不过面对悉罗这样的人。确实是不用客气的。
舒默的想法同舞惜不谋而合。悉罗不仅仅是今日这一件事。还有之前的背叛、攻打。每一件事都不能被原谅。舒默看着已经昏过去的悉罗。吩咐下人们将他拖入院子里。又叫人准备了凉水。一盆盆的水泼上去。悉罗缓缓醒过來。看一眼面前的人。他想要开口说话。一张嘴却吐出來几颗牙齿。
承昭怒视着他。一副今生与他不共戴天的样子。他冷然地看着舒默。开口:“今日之事。望大汗给个结果。”
舒默颔首:“这个自然。”说罢看向悉罗。说。“之前桑拉谋反篡位。你不但不劝阻。反而助纣为虐。还主动领兵攻打本汗。此乃死罪之一。今日。你再桑拉垮台之后。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妄图挟持本汗的公子用作人质。失手之下。竟杀害了仁诚汗府少夫人。此乃死罪之二。如此看來。你已无生路。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舒默心中明白。一直以來。悉罗都是明哲保身、审时度势的聪明人。这次之所以会犯下种种死罪。无非是为了替蓝纳雪出气。毕竟他在孩子的问題上是有愧于蓝纳雪的。否则以悉罗做的这些事。直接便处死了。哪里还轮得到他说什么遗言。
悉罗其实本心不坏。也不是一个狠戾决绝之人。事情到如今这地步。他也确实是沒有想到的。严格说起來。他也只是一个爱女心切的父亲而已。他只是想以瑞琛來要挟舒默。给蓝纳雪一条活路罢了。
悉罗听了舒默的话。了然地点头。自那把匕首插入霏儿的身体。他便知道他已沒有活命的可能。即便舒默能放过他。仁诚汗一家子也不会放过他。
他抬起头。看着舒默。艰难地开口:“大汗。臣自知罪该万死。臣亦死而无怨。在这世上。唯有小女雪儿放心不下。请大汗看在雪儿也是一片痴心的份上。留她一条生路。如今臣已将雪儿接回了府邸。待臣死后。恳请大汗允许雪儿回到素黎部落。”
舒默听了这话沉默了。即便当年因为孩子。他曾有愧于蓝纳雪。但是蓝纳雪之后的种种。无法被原谅。她害得舞惜难产。险些丧命;又害得云楼永远地不能和正常人一般生活。一想到这些事。舒默便觉得无法答应悉罗的请求。只是同为人父。他确实能理解他的心情。
思量再三。舒默刚欲开口。被舞惜打断:“舒默。借一步说话。”舒默看她一眼。随她走到一旁。
“舞惜。你想要劝我。”舒默挑眉看她。他太了解舞惜。正如舞惜也太了他。
舞惜微微点头。面露不忍:“舒默。我知道这样做会让你觉得朝令夕改。有损你的颜面。其实你也知道。我并不喜欢蓝纳雪。但是悉罗对蓝纳雪的一番心意。实在令我动容。我生瑞琛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许多事过了也就淡了。至于云楼。我确实沒有什么说话的权利。但是。舒默。你看可不可以……”
舒默轻轻拍一下舞惜的手。叹气道:“傻丫头。我就知道你心软。罢了罢了。便依你吧。但是你以后不要后悔哦。”他说话间。轻轻点一下舞惜的鼻尖。
舞惜羞赧地低头:“谢谢你。舒默。”
舒默沒有说话。转身大步來到悉罗面前。默了半晌。方道:“方才大妃为蓝纳雪求情。本汗不能不给大妃面子。罢了。本汗便应了你的要求。”
“谢大汗。臣此生无憾。”悉罗仰天感叹道。
舒默挥挥手。示意侍卫将悉罗拖下去。行刑。继而他看向库狄。说:“你去一趟悉罗的府邸。将本汗的话转述给蓝纳雪。”
“是。”库狄领命而去。
舒默这才來到承昭面前。语带歉然:“承昭。今日之事。虽是悉罗所为。却也同本汗有关系。关于骨梁霏儿。本汗也觉得很难过。你看看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本汗。”
承昭看着舒默。疲倦地开口:“大汗言重了。臣并沒有什么要求。只是希望大汗以后不要为臣做主媒妁之事。臣心中有霏儿。不需要其他人。”
舒默颇为震惊的看着承昭。沉默了许久后。方才叹气道:“既然你开口了。本汗必定不会勉强你。若是日后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來找本汗。”
“如此。臣便谢过大汗了。臣先告退了。大汗请自便吧。”若不是想着处置悉罗。承昭根本不想离开霏儿。如今事情已经处理完。他只想赶快回到霏儿身边去。
舒默颔首。承昭转身离去。
第二百八十八章 自尽
仁诚汗见状。也说:“大妃。昔日您求本王之事。本王已经做到。今日您便带着瑞钰和瑞琛回去吧。”
“大伯父见谅。若非昔日我的举动。只怕如今府上也不会有此劫难。舞惜心中愧疚难当。”舞惜深深鞠躬下去。若是按着承昭方才的请求。此生再不续弦。这仁诚汗一脉岂非是要断了。若真是如此。她真是有愧于仁诚汗啊。可是。若为了子嗣。去强迫承昭。不仅是对不起承昭。也对不起霏儿啊。身为现代人的舞惜。并不十分看重子嗣。可是对这些重视血统、香火的人來说。大概是难以接受的吧。
仁诚汗摆摆手。沒有再说话。也转身离去。
一时间院落里只余舒默和舞惜两人。舞惜情绪有些低落。面对霏儿的死。她总觉得和自己有脱不了的干系。舒默理解她的心结。只得安慰地拍拍她。转了话題:“舞惜。我们去接那两个小子回府吧。”
“你不住汗宫中吗。”舞惜诧异地问。
“这些日子先暂时住在府邸吧。等行登基大典后再说。”舒默说道。
舞惜点点头。对于住在哪儿。她是沒有异议的。在她看來。只要一家人住在一起。便可以了。
舒默同舞惜以及瑞钰、瑞琛一同坐上了马车。舒默看着舞惜温柔地同儿子们交流。心中溢满温馨。他非常满意舞惜如今的样子。很开心她并不因为他身份的转变而变了她的态度。若是她也如其他人一样。叫他一声“大汗”。或是自称“妾”。他必定会失望的。幸好。舞惜始终是舞惜。这么多年。她沒有改变。
回到府邸时。乌洛兰她们都已经回來了。所有人都候在大厅内。一见舒默的身影。众人齐齐地跪地行礼:“大汗安。大妃安。”
“都起來吧。”舒默牵着舞惜。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上首处。
云珠和秋月因受到了杖责。舞惜特允准她们回漱玉轩休息。瑞钰和瑞琛受惊不小。一回來便被徐嬷嬷和宁舒她们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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