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惜。”舒默凝视她的眼眸。想要从中看出她的心思。然而她的眼睛里一片清明。他叹口气。“你不要听大妃在那儿挑唆。”
舞惜佯装生气地掐他一把。咬牙恨恨道:“拓跋舒默。你当我是沒脑子的人吗。我在你心底就是那种耳根软到随便什么人说一句话就能将我骗到的人吗。”
舒默看她一脸的愤怒。心情突然大好。笑着揉揉她的发顶。将她搂入怀中。舞惜挣扎下。再挣扎下。有些郁闷。她已经几天沒有洗澡了。即便是冬天吧。她也觉得身上的气味一定不好闻。而现在被他猛地抱入怀里。不得动弹。舞惜觉得很是尴尬啊。
“别动。听话。”他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低沉如大提琴般好听。
舞惜闷闷地嘀咕了一句:“也不嫌臭。”
舒默哈哈大笑起來。胸膛剧烈抖动。这丫头。还真是出人意料呢。明明是一张明媚动人的脸。却偏偏说些让你哭笑不得的话;明明有一颗精明能干的脑子。却偶尔迷糊地令你忍不住想将她打醒;明明给人弱小的感觉。却偶尔让你在她身上看见强大的力量。有她还真是不会寂寞啊。
见他笑得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舞惜索性不说话了。还使坏般挺直了身子。让自己的头发离他的鼻子近一些。再近一些。他喜欢闻。就让他一次性闻个够吧。
半晌后。舒默松开她。一本正经地给她说:“舞惜。虽说在外人看來。父汗赐名是一件至高荣耀的事。但是。我却想让你知道。只有我真正在乎的孩子。我才会亲自费心取名字。所以。再有人在你面前饶舌。你不要理会。”虽说以她的聪明一定能明白他的心意。但是有些话。他还是想亲口告诉她。
舞惜看着他。眼底迸发出异常明亮的光彩。她的眼睛弯弯的。里面写满了得意:“当然。我们自己儿子的名字当然该你这个做阿爸取。你放心。你的心思我懂。”顿了顿。舞惜算计地笑。“其实。有时候太引人注目未必是好事。懂得藏拙才好呢。如今这样让人以为瑞钰是不受重视更好。我可不想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
舒默了然地点头。她真是与众不同。有着他人沒有的坚持。有着他人沒有的思维。大概就是因为如此。她才会令他割舍不下吧。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月子
不多时。阿尔萨的声音自门外低声响起:“公子。礼单已清好。这会给您过目吗。”
“让她们送进來。”舒默看一眼舞惜。道。
宁晔将礼单送进屋。瞥到睡着的瑞钰。小声说了句:“小公子长得真好看。”舞惜被她的话逗笑:“宁晔。这话你每天说十几遍。我都听累了。”
宁晔回忆了下。好像真是这样。委屈地说:“夫人这是嫌弃奴婢啰嗦吗。”
一直旁听的舒默突然插进话:“夫人不是嫌你啰嗦。是嫌你嘴拙。翻來覆去就那么一句话。要学会变着花样地夸瑞钰。夫人就高兴了。”
“是这样啊。奴婢记下了。”宁晔认真地点头。偏头想了想。又说。“小公子是奴婢见过长得最好看的孩子。”说完笑眯眯地看着舞惜和舒默。
两人相视一眼。捧腹大笑。这丫头。真是可爱得不行啊。舒默知道舞惜喜欢宁晔。喜欢和下人们打成一团。所以每每在漱玉轩。都不会太过严肃。
许是他们的笑声太大。小瑞钰不高兴地哼哼两声。撅起小嘴。头歪向另一侧去。舞惜打舒默一下。示意他噤声。舒默立即心领神会地闭上嘴。看一眼宁晔。宁晔双手捂嘴。转身出了内室。
舒默将礼单递给舞惜。舞惜看了眼礼单的厚度。有些咋舌:这小子。是招财的吗。才出生三天。就能为府里挣银两了。翻开细看。其实她对贺礼并不十分感兴趣。且礼单上的名字她也几乎都不认识。直到看到熟悉的名字。才说:“舒默。皇甫毅那么远还送了贺礼的。皇甫麟。皇甫程。他们分开來的。”
舒默并不意外。对她说:“阿毅和阿麟自幼同我一起长大。皇甫程又是我的老师。所以我们的关系非常好。”说着跟舞惜讲了一些童年趣事。舞惜听得认真。脑中想象着舒默小时候的样子。关于舒默的身世。她知道的并不多。心中有不少的疑惑。
她只知道舒默的阿妈是个汉人。好像还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儿。由皇甫程一路保护着北上。认识了拓跋乞颜。生下了舒默。后來沒有几年。便因专宠被人陷害。难产而死。
但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为什么会孤身北上呢。舒默对于阿妈家的亲人只字不提。似乎并不知晓他们的存在。这一点让舞惜非常意外。然而。这些记忆对舒默來说或许有着不少心酸的记忆。每次话到嘴边。她都咽了回去。
“对了。舞惜。我让人提前送了一副白玉项圈给你。是承昭送瑞钰的礼物。你不是一直喜欢玉。我仔细看了。那羊脂白玉的成色极好。将來给瑞钰戴上。”舒默开口道。尽管上次同舞惜已经说开。尽管这几次见面承昭都表现得若无其事。同那个霏儿似乎也感情不错。但是舒默的心底仍是有着心结。
舞惜叹口气。正视舒默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楚地说:“舒默。那副白玉项圈的确是精美绝伦。但瑞钰并不需要。瑞钰若是喜欢。我想他阿爸一定会为他找到更好的。”
“舞惜。我沒有试探你的意思。”舒默有些尴尬地说。
舞惜的手搭上舒默的手。认真地告诉他:“舒默。我喜欢我们之间坦诚相对。我会那样说并不是为了打消你的疑虑。而是真的觉得瑞钰有你这样的阿爸。不需要别人额外给他准备什么。”想了想。又补充道。“舒默。我和瑞钰。我们有你就足够了。”
舒默搂过她。说:“是。瑞钰需要什么。我自会为他备好。”
临近新岁。舒默又开始忙碌起來。并不能经常陪在舞惜身边。这可将尚在月子里的舞惜憋坏了。整个月子里哪儿也不能去。顿顿都是喝着那些腻腻的汤。也不能沐浴……每当她想泡个澡或是一顿不喝汤或是去院子里透透气。都会被徐嬷嬷和云珠晓以大义地念上许久。
最过分的是。她们还会在舒默那里告状。别看舒默平时对她宠溺至极。但是真正关乎到她身体健康的这些事上。舒默简直比徐嬷嬷还要严苛。完全就是一副沒得商量的样子。气得她跳脚。各种威逼利诱。甚至是**.她都尝试过了。而舒默就像块大石头。顽固不化。舞惜觉得这比初到大秦时被雍熙帝罚禁足还要恼火上十倍、百倍。
还沒等舞惜将月子熬过。除夕便到了。
说起來这应该是舞惜最欢喜的一个除夕。身边有着可爱的瑞钰和舒默陪伴。勉强消除了她不能出门的郁闷。因着舞惜还在月子。合宫夜宴指定是不能去了。
但是舒默是不能缺席的。而且拓跋乞颜早早就派人來传了话。让舒默将瑞钰带去参加。舒默将这事告诉舞惜时。舞惜苦着一张小脸。可怜巴巴地望着舒默:“你和瑞钰都走了。我得多孤单啊。”
舒默搂住她。安慰道:“我本來是想着今年你不方便。准备向父汗告假的。沒想到父汗亲自派人來传了话。说是让我一定要将瑞钰带进宫去。”
舞惜听他这么耐心地解释。笑道:“我故意那么说就是想让你心疼的。你可别上当了啊。沒事沒事。早点回來陪我就行。”舞惜虽说娇气。但是她心底明白。若是因着她的原因。而导致舒默缺席了合宫夜宴。那么别说旁人会议论舒默。就是大汗只怕也容不下她。所以明知不可为。她就绝对不会为。
舒默轻轻捏一下她的脸蛋。其实不论她怎么说。他都能从她眼中看出落寞。
舞惜扭过头去不让他捏。不忘叮嘱他:“瑞钰还沒满月。如今又是天寒地冻的。让徐嬷嬷、云珠跟着一起去。可不许将他冻病了。否则回來我跟你沒完啊。”舞惜本來是不舍得让瑞钰进宫的。孩子还小。离开她的视线。她心底实在难安。加之寒冬腊月。她非常担心瑞钰会生病。但是乌桓的习俗。孩子出生后不用像产妇一样在屋里呆着。哪怕是冬天出生的孩子。所以。自瑞钰出生后。天天都有人陪着他在户外呆着。
舞惜想。这大概也是乌桓男子英勇善战的原因吧。所以。哪怕再心疼。她也坚持让瑞钰入乡随俗……
除夕前夜。舞惜对舒默说:“大汗虽说点名让瑞钰去。大概也是想见见萨利娜和云楼的。你让乌洛兰和杜筱月一起去吧。唔。把蓝纳雪和茹茹也叫上吧。”
舒默诧异地看着舞惜。忍了半晌还是伸手去摸摸她的额头。他几乎想问:你是舞惜吗。
舞惜推开他的手。长叹一声。她也佩服自己的大度啊。但是。那些女人是存在。她若在外做得太过。只怕会为难舒默。
“舞惜。你别多心。你都在府里待着不方便参加。我只带着瑞钰就是了。”舒默说。他沒有想那么多。毕竟这是他内宅的事。就是父汗也不会过多干涉。更遑论旁人了。沒谁敢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舞惜摇头。看着他。直截了当地说:“你不用为了安抚我。就如此做。只要你坚持对我的承诺。那么带上她们又如何。只是。届时你难免有所应酬。瑞钰那……绝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碰他。”话到最后。舞惜的眼底闪过狠决。不论是谁。只要敢对瑞钰动手。她一定要他付出惨痛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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