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不过是责罚,她又不是没受过罚,大不了也就是受些苦。
刘奭低低地笑了,眼中又带了些得意,“我不过是和你开玩笑罢了。”
开玩笑?堂堂皇太子也会开玩笑?霍承欢觉得他这句“开玩笑”才是真的在开玩笑,还有,自己怎么这么没眼力见?竟然也听不出别人在玩笑。不由有些暗恼。
只能说,“多谢太子不罚。”
“你这小宫女也实在是有趣,竟然连玩笑话都听不出来。”刘奭摇头笑道。
霍承欢听他调笑,又想着今天遇上他很是郁闷,不由嘟嘴小声道,“奴婢还没有说为何总是会遇见太子呢。”
刘奭哭笑不得,没有和她计较,想到今天看到她的状态不由问道,“你上次答应替我办的事你可还记得?”
“办事……?是什么?”霍承欢抬头望着他。
刘奭见她不像是装着不知道,不由无奈摇了摇头,“我今日见你,你又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可见我上次说的那些话你并没有听。”
原来说的是这事!霍承欢恍然,可是又有些不服气,胆子大地反驳道,“每个人总有自己的情绪,总不能每个人天天都是笑着的,遇到了悲伤的事情难道也要笑着吗?”
“可真是长进了,懂得钻牛角尖了。”刘奭冷哼一声,却不是真的生气,“那么你又是遇上了什么悲伤的事?”
霍承欢一下子黯然了,自己郁闷的根源不就在眼前这人身上?可是他偏偏不记得,“奴婢不过是打个比方,倒是太子,为何要与奴婢说这么多话?”
她想到这段时间碰到刘奭、以及和他说话的次数,似乎有些多了。
“我不过是见你在太皇太后身边当差,想着好心提醒你两句。”刘奭说道,“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这样说似乎是我多事了。”
霍承欢一愣,这么说来,他是在关心自己?她不敢去确定,又想起一事来,有些不死心地试探道,“太子上次似乎说过……见到奴婢觉得有亲切感?”
刘奭不明白她为何这么说,却还是点点头道,“确实是这么说过,你为何这样问?”
“那太子是不是指……奴婢很像什么人?”她并不敢直接问刘奭记不记得她,只得这样婉转了地问。
刘奭思考了一瞬,笑道,“物有相似,人有相同,即便是有相像的人也是正常。不过……我倒是真没遇见过和你相像的人。”
霍承欢慢慢点着头,这样明显的暗示,他却还是没有想起来,不由继续黯然神伤。
刘奭继续温和道,“两个人即便再相似也总有不同的,所以说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再说,你也并未像什么人。”
这句话倒是有些让她豁然开朗。
其实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刘奭虽然已经忘记了她,这固然令她伤心难过,但是这些日子的接触,又让刘奭重新认识了她,甚至对她态度也很好,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总比一辈子见不到,只能凭着仅有的一点记忆度日要好得多。
总好过,永不相见。
假如太皇太后没有令她出掖庭,假如太皇太后没有让她在身边服侍,又假如刘奭不是太子,没有机会去太皇太后宫中,那么即便刘奭心里记着那件事又能怎么样呢?见不到,回忆就只能是回忆。
可是现在回忆里的相遇相识重演了,虽然他已不记得她。
这一切好像冥冥之中被安排了似的,她简直想要感谢上天。
霍承欢是极易满足的,这件事几乎是她心里最大的事了,眼下都已得到了解决,难道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吗?
当下欢喜,又想到自己和刘奭在一起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连忙行礼道,“奴婢耽误了太子这么长时间,太子还是赶紧去忙自己的事吧。”
“话说完了便赶我走了?”刘奭笑着摇头,“也罢,你退下吧。”
“喏。”霍承欢行完礼,抬头对她一笑。
她这一笑,两眼弯成了月牙,连眼睛里都带了笑意,甚是可爱。脸颊边也隐隐微现梨涡,更衬得她顽皮,又让她多了一丝温婉。
承欢倒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刘奭心里只想到这么一句。
霍承欢自然是不知道刘奭的想法,她一路回去的时候脚步好像都在飘,满庭的桂花香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她忽然想到,这也正是好时光啊。
☆、逼问
刘询有五个儿子,两个女儿,太子刘奭是老大,因其生母是刘询在民间时的妻子,所以刘询对他偶有不满也不忍心废黜他。除了刘奭之外,刘询最喜欢的莫过于淮阳王刘钦了。刘钦的母亲是张婕妤,深得刘询宠爱,听说刘询曾经还有过立她为后的念头,后来怕再出现霍氏加害刘奭的事情,才选了个无子嗣的当皇后。婕妤是后宫里除了皇后之外的最高位分了,比起养育着太子却无宠的王皇后,张婕妤受的讨好与谄媚自然更多。是以,王皇后只占了个皇后的位分,地位到底是不如张婕妤。
霍承欢在脑海里想着傅婠曾经和她说过的这些讯息,还是一阵忐忑。
刚刚,就在她离开出了长信殿不远,便有个年长的宫女走过来对她说,“承欢,张婕妤要见你,你随我走一趟吧。”
自己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宫女,张婕妤为何要召见她?而且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胆子也极大,不然也不会在她刚出长信殿就找上她,好像都不惧怕太皇太后似的。
来不及想那么多,已经走到了张婕妤所在的地方。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张,一步一步走进殿里。
眼睛也不敢乱看,一直盯着地上,走成一条直线,直到视线里出现了绛红色的裙边,她跪地磕头行礼。
听到一声“免了”,霍承欢才敢起身,却仍是低着头,只盯着自己视野里的裙子。
“抬起头给本宫看看。”张婕妤的声音似江南女子般软糯,即使年纪长了,听起来却不觉得奇怪。
霍承欢依言抬起头,她原以为张婕妤年纪也不小了,脸上总该带着些岁月的痕迹,不想映入眼帘的那张脸却是那么年轻,丝毫看不出来已经是一个十几岁孩子的娘。
“你可知,本宫为何要召你来?”张婕妤慢悠悠问道。
她若是知道,这会儿也不会这样紧张了。霍承欢忙低下头回道,“奴婢不知。”
张婕妤和颜悦色道,“不知道也无妨,本宫只是想问问,昨日未时你可曾经过天禄阁?”
其实这哪里是个问句,张婕妤这样问就表示她已经是调查清楚了的,哪里会真的允许别人说不?
霍承欢不明所以,老实回答道,“是,奴婢奉太皇太后之命前往织室,所以是路过天禄阁的。”
“这就对了。”张婕妤像诱导一个无知的幼儿犯错一样,一步步往下问,“你是否在那里遇见了皇太子?”
霍承欢心有些慌,难不成这张婕妤是看见了他和刘奭说话,以为她是在勾引刘奭,所以才找到她审问?遂连忙解释道,“确实是遇见了太子,不过他和奴婢说的都是些平常的话,说了几句就走了。”
张婕妤微微笑了,“你别紧张,本宫不过是随口一问。”
霍承欢正想松口气,却听张婕妤语气一变,声音倏地变了冰冷,“你可知,昨日天禄阁发生了命案?”
命案?她怎么不知道?她昨日来回走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有命案啊!难道张婕妤觉得这命案是她做的?霍承欢连忙道,“奴婢不知道什么命案,也没有看到过什么命案。”
“你或许和这件命案无关,可是别人不一定就无关了。”张婕妤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件事当时没有被发现,你没有遇见也是正常,可是检查出的结果却是表明那小太监是未时去的,未时路过天禄阁的也只有你与太子。”
“奴婢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也不可能做过什么事,还请娘娘明鉴。”霍承欢慌乱说道。
“你一个小宫女当然没有什么能力,不过……别人却有啊。”张婕妤故意不把话说明,只看着霍承欢。
“娘娘的意思是说太子?”霍承欢问道,还未等张婕妤回答,她便猛地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的,太子当时只和奴婢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不可能会和什么命案有关。”
“若是本宫说有关呢?”张婕妤眼睛一眯,声音凉凉地说道。
霍承欢愕然,“娘娘……这……您总要有证据啊,怎可随便猜测呢?”
张婕妤嘴角微微向上弯,带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看着眼前的人,“证据不就在这吗?”
霍承欢看着她奇怪的眼神,哪怕是再蠢的人,此刻也能明白过来了,“娘娘您是说奴婢就是证据?可是奴婢明明不知道啊。”
“在场的只有你们两,你若是不能证明是太子做的,那便说明这件事是你做的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太子指使你做的。”张婕妤淡淡说道。
“不,不是,奴婢没有,太子也没有。”霍承欢不知道怎么说,只能一个劲地拼命摇头。
张婕妤使了个眼神给身边的大宫女,大宫女上前对着霍承欢冷冷道,“你想清楚了,这件事究竟是不是太子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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