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宝和一路踏着风下了山,本想着去张载那里将这惹事的老腐儒给整治一通,转念一想到底曾经给皇上教习过,虽没做到授业解惑,确乎是传了一点道,于是咬咬牙忍住了,一时只觉得自己真是个劳碌命,要为皇上操碎了心,一时又自我得意起来,看他范宝和啥事干不成?
下了山一时拿不定主意要去哪里,便顺着道路用上了他的腿走起道。只一想到皇上和那萧家之女纠纠缠缠的就自动锁起眉头,他生来好看,墨绿衣袍更称的人面如玉,锁着眉头也只是平添风情,将路过他的大姑娘小媳妇勾的频频回头,更有那酒楼上喝酒的男子冲他调笑邀酒,范宝和正在因为皇上重新和这萧家女纠缠在一起而烦恼,那酒楼上的男子正好撞在他火口上,指尖捏了诀正要将人斩杀到楼下,却听有人欣喜的喊他一声“舅爷,您可终于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日渐消瘦,,,快要瘦成闪电了,,,,我只想说,,,再也不想二更了,,有本事你们一天留五百个评、、、我觉得有必要提高标准以防二更了,每周评超过1000二更吧(这个应该不会超,大家不要去刻意刷评,过不过看运气!!,从昨天更的点击看必须每二十个读者里有一个人留评才会过,以我的经验不可能,所以手动拜拜~)、我现在日更都坚持不长了、、、
还有,,,这章像不像武侠!!!对,没错,我就是写了武侠!!!关键是我们宝宝太抢戏我没忍住给他安排的戏份有点重,,,可是我不后悔,,因为我有个当侠女的梦!!!点进来看言情的敢骂我我打你啊!!我都说了皇上既管江湖又管天下了的,,,
下章恢复言情,,,发糖?
中秋
沈宗正下朝之后正要去营里,脑里自动回想起今日早朝时候皇上的脸,觉得终其一生他也不要沾上情这一字,看皇上今日坐在堂上魂不守舍的变脸险些将一干朝臣吓个半死,因而今日早朝异常迅速的结束了,临走时候皇上叫了他去书房,一再问他是不是将太傅祖宗家里八代都调查清楚了,沈宗正莫名,只说当然调查清楚了,这消息是锁儿楼给的,怎么能调查不清楚。想当初皇上还是五皇子时候,宫里哪个太监宫女的秘密不是锁儿楼给的,锁儿楼连个太监的事儿都能查的一清二楚,更不要说名满天下的太傅了,随便问几个人都能将太傅生平说的详详细细。
如此皇上就又生起气来,沈宗正只觉得这日子当真是没法过了,他自己被皇帝折磨的痛不欲生,满心愁烦的走着,一抬头却是看见芝兰玉树的一人手里捏着诀正要当街杀人,心里一紧再一喜,赶紧出声喊了一句,他深知范宝和杀人不管场合这一点。
“不在皇上身边待着,跑出来做什么?”范宝和捏着诀的手被沈宗正一把拉住扯到街边,他勉为其难的收了手,却是斥沈宗正。
“我……得回营里去。”沈宗正无奈,皇上的身手连师父都要扛不住了,要他保护?
“回营里做什么,不跟着皇上,他的气数本来不够,还要供养另一个人……”
“师叔,多日不见你也关心关心我吧。”
“你个臭小子有什么可关心的。”话是这么说,范宝和上下打量沈宗正一眼,见他一身银铠肩宽腿长,很是英朗扎眼,遂道“跟着皇上你可是好着呢,比那时候都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沈宗正立马抓住了,拉着范宝和将皇帝在宫里的一干异常说了个清清楚楚,末了宗正愁眉苦脸的说皇上再这样他可是受不住要换御天进宫他管锁儿楼了。
“放心,放心,现在有我,我去宫里收拾那个小兔崽子,你只管好好伺候着他就好,锁儿楼里御天看的好好的。”范宝和急忙出言安抚沈宗正几句。
锁儿楼里的事儿御天管着,那许多个皇帝不知道的事儿沈宗正自然也不知道,倘若皇帝知道锁儿楼里还有人瞒他,不将天搅翻就不是他范宝和外甥!
两人回了锁儿楼一通闲聊,沈宗正将皇上近半年的起居说了个透天,他走了之后范宝和就锁着眉踱步,皇上这日常两年也没变过,只是听这样子是认出了萧家女,却是没有出手将人抢走这实在不是他的风格啊?
左思右想想不明白,最终决定静观其变,倘若皇帝再一出宫,他就出手将这萧家女娃娃送出京去,左不过就两三日了,皇帝的耐性估计也就这几天。
然,出乎范宝和预料,皇帝这一月从未出过宫,转眼便是中秋。
中秋当日,穆清照常是早起,吃过汤药贴了蟾织照旧去给孩子们上课,逢着今天是节日,太傅府上学生门客不断,前院里人声纷纷孩子们都坐不住,穆清便将孩子们都放了,早上下学时候也才不过晌午。
回了偏院之后屋里空落落的就只有她一个人,前院热闹异常,趁着冷清的屋里不免生出了一分寂寥来,桌上还有野夫昨日买来的桂花新酒和小饼,备着今日过节时候也学别人家里过节。这个时候野夫也已经出去,本来一月前生意要彻底断的,如若躲过那人的眼睛她当是要立马出京。
然他终是认出她来,一时念着父亲着急起火,一时又要备着一大家子的过冬储金,重新经营起了营生,也不管暗里到底是不是有宫里的眼睛,只凭着野夫的本事望着躲过宫里的眼睛。索性有商队传来信儿说父亲病情有所缓解,穆清这才稍稍放心,更大的担心却是宫里的那位,她想着他认出她来了,却是不见处置,又战战兢兢,又时刻绷着头皮防着自己要被掠走,防着那人杀了野夫,杀太傅一家,这一个月过得当真是心力交瘁,出宫之后她本不圆润,这一个月生生瘦了一圈,上回被那人用砚砸了的脚面上的乌青也还未散去,形成了个可怖的样子,兴许是她脚上冰凉的那淤青都散不去罢。
人是干坐着的,但脑里总也停不下来,想起月前将将接到父亲旦夕间就要走了的信儿,大哥伯庸又得了脚疾漠北天寒地冻四季无常,怕是要落下病根,恨不能立马就奔赴到他们身边,这两年她供着四处散落的萧家人,无知觉间便也以为自己成了萧家的大家长,这也是要操心,那也是要担着,总也忧心,总也恐惧。听闻父亲的信儿,真是要立马走了,可这张家门她哪里敢随意往出迈一步,虽然她的脸变了,可四处城防把守,等闲人哪里能出得去,即便混出去了,一个城过去了,还有另一个城,更不要说四处的驿站四处的官差,还有那传说中冷不丁会亲自出来寻人的皇帝。
自己思来想去,终是跟太傅说了一句想要立马出去,太傅却也不问缘由,只是想了良久终于说就算你现在站在皇帝眼前,恐皇帝认不出你来罢。
可这个认不出认得出的,总不是口头上说说猜猜就能行的,就算如今穆清同往日完全不一样,神态气韵也不一样,可总不能试着往皇上眼前站一站亲自试试吧。
“那便就在皇帝眼前站一站看他认你不出还是认得出!”太傅老来生狂,对着被恐惧忧心吓破胆的人突然就豪气的不得了。
“却是如何?”穆清被太傅震惊的呆若木鸡,眼下她不紧着躲皇帝,竟然要亲自在皇帝跟前显眼,这是要以身试法看自己脑袋硬不硬么还是看太傅一家老小脖子硬不硬。
“我看文钦写字,很有些你先前的意思,得卫夫人之韵合先帝之笔触,虽说你苦练张草,可无意识间写字仍旧是旧体,虽说笔迹一人一样,但意韵却是能传的。看城门之把守森严,想来皇上对你甚为执着,倘若能认得出你之笔韵,他自然会到府上来,这时候我们便试上一试,且待他怎样。”
“你且放心,字之意韵确乎是你的,可你的人已经不是你了,皇上能认出字,十之八九是认人不出。若……真认出你……在上位者终究是身不由己多一些……悠悠众口也是难挡……若皇上……也还有源印大师能护你两年,想来能再护你十个两年。”太傅边思考边说,他思虑自然是周全的,方方面面都想到。
穆清已经话都说不出,太傅竟是要将那夜叉引来,她脑里还是两年前他举着牛油火把红衣长发满眼戾气的四处寻她的印象,一听皇上这两个字就已经有些胆寒,这时候哪里还能思考那许多。
“倘若真的认出,便是太傅大人阖家上下……”穆清脑袋一片空白,半天了只能想到若是皇帝真的认出她,届时不知又会生出怎样的事端来,太傅上下多少人口,若是因为给她个住处而又不测,真是想都不能想。
“倘若真认得出……他必然是不会将我怎样。”太傅说的笃定,穆清却要担心疯了。
那人性情她从来都捉摸不透,也不是个尊师重道的人,太傅即便教习他几年,他想杀太傅也就杀了,太傅的笃定是从何而来?
穆清不解,太傅却也不解释,只是对于自己的安危肯定极了,皇上必然不会处置张府一家。
“倘若他认字不出?”穆清问。
“那便即刻给你办户碟,你就可立马上路了。”字都认不出,见了人更认不出。
穆清知道太傅家里子侄夫妇三年前出了意外,成婚没多久小两口双双走了,巧合的是太傅子侄也是个色母后代,这才是源印大师将她送到太傅府里的原因,老早就有了让她顶替太傅子侄夫妇的打算,只是没想到后来城门把守严成那样,户籍登记也森严,更何况她的脸还未彻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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