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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向君君咬我 (白霜白)


  她希望拖得一时便是一时,私心下不想让齐麟知道翠翠已经死了。小鹿不是没有存私心,昨夜才发生那么多的事,她不想齐麟为此更加伤心、难过。在她看来,差点就要掐死齐麟的翠翠终究是死有余辜,纵使她心底有再多的苦,小鹿也不会同情她。
  小鹿只盼齐麟能尽早从这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
  忙碌了一个早晨,小鹿几乎把自家大少给忘得精光。等她回到珝院的时候,齐珝则坐在太师椅上抬着下巴虎着脸,老大不高兴地候着她。
  面对这等兴师问罪的架势,小鹿感到一阵心力交瘁。总觉得经过了一夜之后,她莫名有种面对翠翠的尸体都要比面对齐珝没那么令人吃力。
  “一大早去哪了?”齐珝双手摆放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整个人看上去松散无比,审视的目光却告诉小鹿此刻的齐珝并没有像表面看起来那么闲适。
  小鹿低眉顺眼道:“对不起,少爷。今早奴婢听闻玫玫院闹出人命,一时好奇就过去瞧瞧,忘了时间……”
  “是吗?你与死去的那名丫鬟有交集?”齐珝突然一问,小鹿迟疑了:“……没有交集。”
  “咱们珝院的人跟玫玫院的人一向没有任何交集,就为了看一个死人,你就忘了自己的份内工作了吗?”齐珝下巴微抬。
  小鹿微怔,换作平时齐珝根本不会过问她去哪、做了什么,更不会在意自己三不五时翘班的问题。此时此刻他突然抓住这下点提出这种反而令人在意,小鹿不得不暗暗提起警惕:“奴婢也是道听途说,大家都说要去瞧瞧,所以才抵不过好奇心跟着去……”
  “那昨晚呢?”齐珝打断她的话,“昨晚你去哪了?”
  小鹿微不可察地轻颤,齐珝知道她昨晚不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昨晚她离开的时候整个珝院的人早已经陷入沉睡之中,难道齐珝当时还没睡去?那他又为什么深夜不睡,以及他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发现了什么?
  在无法确定齐珝动机和意图的情况下,小鹿不敢贸然接话。迟疑之下,齐珝率先不耐起来:“我等了你一晚上,大半夜你去哪了?而且还一夜未归!”
  小鹿愣了愣:“……等我?”
  齐珝意识到说漏嘴,猛地闭上嘴巴。
  小鹿默默盯着他。齐珝原先挺坦荡,后来被小鹿越盯越脸红,最终败下阵,恶声恶气道:“我睡不着找你聊天不行吗!”
  “……”狼虎之心迢然若揭,以后她哪敢踏实睡觉?小鹿默默移开眼:“奴婢住所简陋凌乱,岂能让少爷纡尊降贵待上一整晚呢?况且男女有别,尽管你是主子,但深更半夜还需避嫌。”
  齐珝被她的话一噎,心头一阵无名火起:“那好,你还没回答本少爷的话呢!”
  小鹿心底一阵烦乱,突然闪过一种特别反叛的念头,脱口而出:“如果奴婢说是夜会情郎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翠翠这里说一下,齐麟虽说要放她走,但事实上他知道翠翠是走不了的。
又或者说他知道翠翠一定得死,这么做不过是心安理得地推她去死。

☆、那里是我的家

  此话一经脱口,小鹿立刻就后悔了。她不该这么冲动的,这么刺激齐珝对她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更何况她明知齐珝的心思……
  小鹿惶惶抬首,齐珝一种难以置信的错愕表情瞪视她,怒火仿佛下一刻就要从那双眼中喷射出来。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齐珝从未想过自己会从小鹿口中听见‘情郎’二字,整个胸腔仿佛被炸开一般,妒火几乎烧尽了全部理智,恨不得立刻将那个人撕了稀巴烂,甚至五马分尸!
  一直以来,他的认知当中小鹿就是属于他的。无论整个人、身、心、一切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他怎么能够容忍小鹿不属于自己?!
  “你敢再说一次?”齐珝表情狰狞,重重地按住小鹿的肩,“是谁?你说啊!”
  小鹿咬牙忍痛,他的力道之大几乎就要把肩骨捏碎。若非绝不得对主子动手,小鹿立刻就要劈开他抓住自己的手逃之夭夭。她连忙高呼:“我说笑的、开玩笑的!”
  齐珝动作一顿,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时,小鹿已经被他逼在墙角。他面色阴沉,松开手说:“以后不准乱开玩笑。”
  小鹿连喘几声,呆怔地望向他。齐珝的脸色看起来阴沉得很恐怖,似乎自认识以来,齐珝从未对她露出这样的神情,简直就好像……要把她煎皮拆骨生吞入腹。
  纵使她力气再大,即使她明知自己有能力从齐珝手中脱身,可面对比她高大的齐珝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她竟有种喘不过气的畏惧。不仅是主与仆之间的压制,更是男人与女人间的区别的。
  小鹿第一次意识到,齐珝真的长大了。再过几年,他会比现在更强壮、更高大,他将与自己记忆中那位府主身影重叠。届时,印在心底的誓言、深入骨髓的奴性还会任由她像现在这般肆无忌惮吗?
  “所以,你昨晚到底去哪了?”齐珝看清小鹿面上的异色,心中烦躁无比。他才不是想要小鹿害怕他,他要的根本不只如此!
  小鹿掩藏迟疑之色:“……昨夜我一直待在雪梅姐姐的房间里。”如果齐珝没有事先向雪梅求证过的话……
  齐珝就这么直勾勾地逼视她,扬声一唤:“雪梅。”
  小鹿瞳孔骤缩,只见雪梅目不斜视,缓缓来到她们面前,也不知在门口候时多久。
  齐珝问:“是真的吗?”
  雪梅羽睫微扇,慢慢地抬高视线,看向小鹿。小鹿心跳如雷,直到雪梅敛目:“回少爷,是的。”
  小鹿只觉双腿微软,差点就要站不住。她悄悄瞄过齐珝,他在听见雪梅的话后,绷紧的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他说:“是嘛。”浑然未觉自己大大松了口气。
  雪梅莞尔道:“别看小鹿平日大大喇喇,终究是个姑娘家。姑娘家总有那么些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小心思,但又希望长辈能够理解与倾听的。”
  齐珝听说是‘姑娘家的小心思’,就有些犯窘:“原来如此,是我莽撞了……”
  听齐珝这番语气显然是释然了,小鹿转而看向雪梅,发现她悄悄冲自己轻轻点了下脑袋,这才终于卸下心头大石。
  雪梅有条不紊道:“虽然很可能是昨夜秉烛夜谈睡得晚了,但小鹿没有为少爷清早起床的梳洗做准备便是你的不对,知道自己的过错了吗?”
  小鹿很懂眼色,立刻道歉:“奴婢知错了。”
  当下齐珝还沉浸在小鹿压根没有什么狗屁‘情郎’以及所谓的‘姑娘家的小心思’中浮想翩翩,摆手道:“没事没事,以后注意就好。”
  见小鹿闷声不吭,齐珝生怕自己方才的举措吓坏了她,示意让她先回去,权当是让她回去‘反省反省’。
  待小鹿离开之后,齐珝重新坐在太师椅中,缓慢地调整坐姿:“雪梅。”
  雪梅垂首道:“奴婢在。”
  “帮我盯着小鹿。”齐珝神情莫测,若有所思:“我总觉得很不安,你帮我盯紧她。”
  雪梅眉心一动,恭谨道:“是。”
  *
  翠翠的死根本瞒不住谁,许氏很快得到消息,而齐麟也在当天就已经得知这个结果。
  不管翠翠寻死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她的死等同于许氏失去约束齐麟的筹码,她再也不能借口控制齐麟的行动与自由,而她们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也将伴随翠翠的死越渐恶化。
  就在齐麟受到当朝秦大画师的邀请入宫之时,许氏意识到齐麟正在逐渐脱离自己的掌控。
  就连齐珝都不曾有机会进宫,齐麟却已经早一步夺得先机。进入皇宫意味着他将得到任何可以想象甚至不可想象的机遇,或许他仅仅是坐客于画师的一座塔楼里面平凡而简单地探讨有关绘画极其索味的话题,但谁也不能保证在他所经之路或是所见之人当中,就有意图者趁虚而入。
  许氏几乎咬碎了满口银牙,她恨不得现在就将齐麟捆死在玫玫院再不让他踏出一步,可来自皇宫的邀约不是她单方面能够替代齐麟拒。曾经她抓住了能够令齐麟乖乖就范的‘工具’,可现在这个‘工具’已经不复存在了。
  翠翠死后,齐麟无需再为她履行任何有关许氏口中所谓的‘职责’,已经可以重新拾回画笔。许氏不知翠翠死前有没有告诉齐麟,也不知齐麟已经知道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齐麟已经无须再听她的了。
  皇宫南面的塔楼,偌大的画布上呈现栩栩如生的万象山河图景,只不过画作只完成一半,另一半尚在大画师的笔墨之中逐一体现。
  当今圣上高龄七十,拥有长达五十多年在位经历,令他早年、中年甚至晚年的心境可说截然不同,不同时期的画师在绘画上拥有截然不同的风格与手法,往往恰到好处地符合了皇帝不同时期的心态所表现出来的审美观。
  这一任的画师在皇宫待了六年,他的画风故有其独特之处。尽管一天大半的时间都在作画,但他的作品很少。因为他喜欢琢磨像一面墙般高大宽敞的画作,尽管一副大作很可能要花上好几年才能完成,仍旧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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