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齐朵撇撇嘴:“哼!”
那边小图喜走了过来:“殿下,时间不早了,还是让赛先生他们上路吧!”
“把东西给他们!”
于是赛鲁班就看见侍卫牵着四匹精壮的大马过来,马上甚至连小包袱都备好了,似乎是些吃的和衣物。
“也没什么东西好准备的,这些东西你将就着,骑着马也能快点到。”兰齐朵说着将一样东西塞到方子英手里,方子英连忙接住,兰齐朵说:“这是一千两银票,想来在那个地方够你们用很久了!”
两个押解的差役一听兰齐朵的话都有些眼红的看着赛鲁班,这家伙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了,竟然让公主殿下如此亲睐,若是有人给他们一千两他们也能背井离乡,不过能有马骑,不用辛苦干枯也是一件大好事啊……
“等你们到了,本宫自然会让人问的,这些东西带着也不怕,本宫就想看看谁敢跟本宫作对!”
赛鲁班心中感动兰齐朵替他们考虑了这么多,说这些话也不过是想让差役对他们好一点,但如今他却是也没什么感激兰齐朵的东西,于是拉着方子英跪下来结结实实的给兰齐朵磕了三个头。
“好了!好了!你是不是觉得本宫活的不耐烦了!想让本宫折寿是不是?”说完兰齐朵就再次跳上了马车,人到了马车里面了已经掉头要走了,才又听兰齐朵说:“你可记住你说的话了!哪日回京不来给本宫问安,本宫让女护卫一天打你三顿!”
车轱辘再次响动,赛鲁班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知道看不见了才将方子英扶起来。
身边两个差役原本就因为着方子英牵扯到梁王并未为难他们,此时兰齐朵再来送行,简直就想是护送主人出行的保镖护院一般,带着些小心翼翼地说:“赛先生咱们还是上路吧,不然晚上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嗯,有劳二位大哥了!”
赛鲁班淡淡的说,有些自嘲的想,其实平日里还是那个小丫头照应他的时候多,否则以他不怕死的得罪人,如今还没有被人落井下石简直是万幸。
“我们还是托先生的福,这还是第一次出公务有马骑。”
“这都是公主殿下宅心仁厚。”
一行四个人俱上了马,慢慢的走出京城的地界……
“殿下喝口水吧!在太阳底下晒了那么久。”
小图喜有些心疼的给兰齐朵又是递帕子又是递茶水的:“有什么事情奴婢替您去就是了!您何必亲自出来?”
“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我总要亲眼看看啊!赛鲁班与方子英如此传奇的经历,好歹你家公主见证了?”
兰齐朵喝了一杯还稍稍带着凉爽的酸梅汤,舒服的喟叹一声,赛鲁班的事情终于解决了,他们也算得偿所愿,王叔和王婶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改善,那两个人对自己视同亲身,兰齐朵总是不由自主也希望他们好。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正当闭目养神之际突然听见外面有马蹄声传来,兰齐朵睁开眼睛就听见有人说:“敢问这位大哥可是元嘉公主的马车?”
“来者何人?”
“属下乃夏侯将军麾下士兵,夏侯将军有紧急军情在身,刚刚来不及与殿下交谈,因此让属下先来见过殿下!”
“什么事情?”
车帘掀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芙蓉面露了出来,那士兵没想到兰齐朵如此直接,愣了一下直接将手伸进怀里仿佛要往来掏东西,岂料小图喜嗖的跳出马车,迅速抽搐要见的软剑的戒备的看着那士兵!
那士兵愕然,不明白小图喜为何这个动作,但是当他将怀中的东西掏出来的时候,兰齐朵这下再无怀疑,看了看连城门都看不见的地方一阵烟尘,小图喜接过那个士兵手中的香囊,先检查一番确定没有危险了,才递给兰齐朵,兰齐朵打开一看,面色有些古怪。
“夏侯翼让你传什么话?”
兰齐朵漫不经心的拨弄着香囊里的东西,心情有些复杂,夏侯翼这厮!香囊里面是一条保存的如同新的一般的七彩编绳,兰齐朵看了半天才恍惚想起来,那一年夏侯翼跟她约法三章,又不信任自己,还想要一件自己的贴身东西,最后夏侯翼看中了这条脖子上的七彩编绳。这编绳虽然乃是进贡之物,但对兰齐朵来说这种东西就是一时新鲜根本没什么珍贵的,哪里想到夏侯翼保存了这么久,还保存的这么好,因此她一见这个就知道确实是夏侯翼派来的人无疑。
那士兵看看周围,兰齐朵会意:“这些人都是本宫的心腹,你但说无妨!”
想想此时到时候一定会传开,仅仅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咬咬牙低声说:“贤王在湖广反了!”
“呀!”周围传来侍卫们惊骇的呼声!
兰齐朵手中的香囊“嗒”一下直接掉了下去:“你说什么?”她的面色十分惨白!
“贤王殿下两日前反了朝廷!在湖广自立为王!夏侯将军在押解李不凡的途中就听到了这个消息,我们跑了两天两夜没合眼,刚刚才到京城,只不过夏侯将军看见殿下的马车,让属下来跟公主说一声,最近一些日子尽量不要随意走动,府上要加强戒备!千万莫要冲动行事!将军一有空就会去看望公主殿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话 牵一发而动全身(十三)
兰齐朵自从听完那黑甲军士兵的话,一路上都心如擂鼓,又是高兴又是忐忑,她原本就有些心悸的毛病,此时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听使唤起来。
小图喜时刻观察者兰齐朵的表情,见她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也比往常急促,当下心都提了起来!立即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一个两寸高的小白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塞到兰齐朵嘴里!
“殿下!放轻松!深呼吸!千万别激动……”小图喜一边跟兰齐朵小声的说话,一边将兰齐朵领口扯开一些,然后带着一些巧劲在兰齐朵背上用力的安抚。这些方法都是太医交给她们四个贴身丫鬟的,务必保证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殿下有了突发情况他们都能及时采取措施,而不是茫茫然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任由兰齐朵难受、发病。
贤王在湖广反了,这个消息确实叫人吃惊,但是马车外面的人肯定都没想过公主殿下此时会如此心情激荡,小图喜也不明白兰齐朵为何此时这样,但是她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万万不能让殿下再次发病了!否则她一死也难辞其咎!
兰齐朵自然知道自己此时不应该这样激动,但是有时心情是无法控制的!她听到贤王谋反的消息,第一个念头就是,那就是说哥哥不用再担心那些所谓的刺杀了!因为萧慕白也说过前世贤王谋反是在父皇、兄长都不在、皇长孙年幼的情况下,这种主幼国移的事情历朝历代都没什么好下场,但是如今不同,父皇春秋鼎盛,兄长风华正茂,此时没有谁会对一个偏安湖广一隅、名不正言不顺的贤王有多大信心。
但是伴随这种喜悦而来的是浓浓的忧虑,如今她算是费尽心机化解了前世的杀机,但今生这些未知的事情她并没有把握,兰齐朵一方面想考自己知晓未来这件事获得先机改变前世的遗憾,但又担心改变的太多发生其他的变故,一时间只将自己弄的心潮起伏!
她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因此在小图喜不停的耳边说“放松!深呼吸……”这些话的时候,她尽量不屈想别的事情按照小图喜说的方法做,就算自己有再多的心愿,但那都得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有命在!
“水!”
半晌,一边配合小图喜一边自己调整,不到一刻钟功夫,兰齐朵就觉得没有那样气闷的难受了,但也同样的耗费心神,兰齐朵的背部已经被汗水湿透,脸色也不是刚刚那种不正常的坨红,只不过她耗费的精神太多,满是汗水的脸也偷着一种说不出的病弱。
小图喜看的难过,一边小心翼翼给兰齐朵喂水,一边轻声说:“殿下身体不比别人强壮,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不要激动,有陛下在,有太子殿下在,最不济我们这些人也在,不管谁都会任殿下差遣,殿下什么也不用担心。”
这些话语气是说安慰兰齐朵,不如说是给兰齐朵的建议,兰齐朵看着以往这个冒冒失失但又不是侠义善良的丫头,知道她经过一些事情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懵懂了,但听到如此老成的话还是忍不住无奈,倒是除了云嬷嬷图平两人能跟她说几句了!
“你不懂,如今跟犬戎这一场仗耗费了三年之久才结束,国库并不充裕,否则当年我也不会做出那样募捐的举动,‘湖广熟,天下足’这话其实并不夸大,湖光相当于扼住了大齐的咽喉……”
看着小图喜一双并不太明白的眼睛,兰齐朵叹口气:“只希望能过了这个难关。”
这句话也不知道她是说给小图喜听得还是说给自己听的,但小图喜却异常认真的回答:“奴婢师傅曾经说过,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大齐的气数还长着呢!”
兰齐朵听到这句话转过头,带着些好奇的说:“真想见见你师傅这样的奇人。”
若是前世兰齐朵大概并不相信所谓像明等大师还有小图喜师傅这样的人,他们就如同神棍一般,但是她也知道天大地大,无奇不有,既然她都从前世二十来岁回到小时候,想必自然有老天的道理,既然如此这些奇人异事自然有他们存在的道理,尤其是能教出小图喜这样的徒弟,兰齐朵倒是真的好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