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翼见兰齐朵只是呆呆的看着远方,心里面有些欣喜,看来他的功夫也不算白费,至少现在元嘉不排斥他的接近了,故意让自己跪不稳当一下歪倒在地!
着声音终于将兰齐朵神思拉了回来:“你傻啊!我不叫你起来你就不知道起来?”说着就要去拉夏侯翼。
那语气里自然而然的带着一些嗔怪,夏侯翼看到兰齐朵的样子,不自觉得呆了呆,仿佛回到那天晚上兰齐朵反客为主亲他的样子,整个人都有些痴傻的看着兰齐朵,兰齐朵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妥当,赶紧将要啦夏侯翼的手收了回来,但夏侯翼却正要伸出手,再次将自己摔倒地上,这次真的摔的有些疼了,他“嘶”的抽冷气!
兰齐朵又好气又好笑:“你说你来做什么了?出门在外这么久难道不累吗?”
“累!当然累了!但是这件事情解决的话,陛下就会为我们赐婚了,我只希望这件事早点解决,早日娶到你!”
如此直白!叫兰齐朵也呆住了!
夏侯翼也不说话索性坐在地上将手中的小箱子打开,自顾自的说:“走的时候你说君山银针染上了小鱼山的味道,这次我专门弄了个小巷子放小鱼干,君山银针用另外的盒子装了,而且御医说你不能吃太过刺激的东西,这次的小鱼****让他们做了五香的和微微一点辣味的,你要是想吃了吃一点也没关系……”
夏侯翼坐在地上一样一样的给兰齐朵数着他置办的东西,这样一个个纷纷乱乱的晚上,兰齐朵却觉得心里面无比的熨帖!
罢了,假如父皇真的赐婚的话,那就好好跟他过日子,不管以后如何,但兰齐朵只是此时明白,她对这个男人上心了!那就试试看,看她今生是将日子过成了一朵花还是将日子过成一杯黄连汁子!
夏侯翼自从那一日晚上开始再也没有在兰齐朵面前出现过,只是他人虽然没有出现但是外界关于黑甲军和夏侯翼的传言却越来越多。
兰齐朵进宫的次数不少,她担心贤王的事情对康泰帝的打击,因为知道父皇一直对贤王抱有幻想但真的发生了,还是有些难过,难过的同时还要忍痛跟别人商量对策怎么才能将这个儿子制服,平息湖广地区的叛乱。
只不过兰齐朵但每次都没有见过康泰帝本人,康泰帝的贴身太监长盛每次见到兰齐朵都是苦笑着摇头,康泰帝除了太子和正常上朝以外根本就不见任何人,一切起居上朝都在乾清宫,连后宫都不进,但他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糟糕,用的饭也是一日比一日少,兰齐朵只能三天两头王宫中跑,费尽心机的做些别出心裁又开胃的吃食让人送到御书房给父亲和兄长!
跟随贤王的人不少,那些人多多少少都跟朝中的人有关联,这一个不好陛下一念之间就会牵扯到全族,前几年陛下不是没有诛过九族,那时候可是直接安定了好几年,没有一个人敢捋虎须。
这次的事情又有不同,犯错的人是陛下的亲儿子,陛下会不会将那些事情都迁怒到旁人身上还是个未知数,他们求爷爷告奶奶,费尽心机为家里那些不成器的子弟开脱,梁王、兰齐朵、崔皇贵妃,基本能说得上话的人都一个个的悄悄拜访了一遍,但这个时候谁家不是明哲保身,就是许下再大的好处,那也得有单子享受才成,牵扯到这种明火执仗的谋反,谁出头谁倒霉!
不过半月老百姓也都知道了贤王谋反的消息,刚开始的几天倒是恐慌了一阵子,那些投机倒把的黑心商人哄抬物价、甚至蛊惑人心,但官府岂是吃素的,直接跳了几个罪大恶极的拉到菜市口砍了脑袋才没人敢再胡乱议论,等到百姓发现贤王在湖广反了,压根波及不到京城来,就一个个跟没事人一样继续该干嘛干嘛,反正是跟他们无关的事情。
湖广地区的老百姓日子过得怎样,别人不知道但康泰帝和朝中一众大臣知道,康泰帝越来越喜怒不定,只有前线太子和夏侯翼平叛有进展的时候才会展颜,其余时候一点点消失都能被康泰帝说成居心叵测,一时间朝中风声鹤唳,几乎连那些风月场所都没什么达官贵人光顾了,生意颇为萧条!
如此水深火热的日子过了一个月,直到八月下旬的一个炎热午后,街上突然传来锣鼓震天的声音:“叛军投降了!太子殿下和夏侯将军不日将押解叛军进京!”
“降了!降了!”
“这下终于太平了!”
明明是流火一般的热天,但是老百姓却高兴的像过年一样,终究,所有人都还是希望和平安定的。
康泰十九年八月二十一日,以贤王为首的叛军,在坚持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束手就擒,贤王极其主要党羽由黑甲军押解进京,听后康泰帝审判,至此康泰十九年的另外一件大事落幕。
(第五卷到此结束,接下来就要一起柴米油盐过日子啦!尽情小伙伴们期待。)(未完待续。)
☆、第一话 姻缘天定进行时(一)
九月初一,微风。
宜沐浴,扫舍,余事勿取;忌动土、祭祀、斋醮、安葬、探病。
福安公主在这天中午的时候,带着两大车的东西以及奶嬷嬷怀里抱着的儿子,还有肚子里揣着的那一个,浩浩荡荡的往兰齐朵的公主府去。
她自己倒也还知道不请自来,因此人还没到的时候就先派了一个嬷嬷过来跟兰齐朵说。
兰齐朵此时正悠闲的跟几个丫头在做面脂,晒干的玫瑰花瓣、茉莉花瓣、桂花瓣将兰齐朵专门开辟出来的芳菲榭空地放的严严实实。
彼时她正在跟图平讨论,要不要给玫瑰花里面加一味晒干的橘子皮粉末进去,她喜欢橘子的清香恨不得所有东西都加上橘子味,就听到公主府的大管家面上有些尴尬的带着一位嬷嬷进来。
“老奴给公主殿下请安。”
“你不在七姐跟前伺候跑来干嘛?七姐不是再有一段时间就生了吗?”兰齐朵浑然不在意,她第一次做这种面脂,暂时来说没有比这个更有趣的了。
那嬷嬷脸上的表情比大管家还尴尬,看了一眼漫不经心自在随意的兰齐朵,有些小心翼翼地说:“是……是这样的,”
她抬手擦擦汗,悄悄的看了一眼兰齐朵:“七公主殿下说想换个地方散散心,但又不想进宫,庄子上又离得远,而姐妹中唯独与殿下最亲近,所以来殿下这里住一段时间。”
兰齐朵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之前的闲适自在瞬间被人破坏。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很好,距离午时还有三刻钟。
“她是不是人已经出发了,最少半个时辰就能到本宫这了?让你不过就是过来告知本宫一声?”
兰齐朵喜怒不辩,但她周身的气势霎时就让刚刚还欢声笑语的芳菲榭安静了下来,众人有志一同的放下手中的动作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
七公主的嬷嬷浸淫宫中多年,缘何不知道九殿下这是生气了,但是她的主子任性起来可是跟九公主不遑多让啊!
立即跪下来道:“奴婢……奴婢……”
兰齐朵嗤笑一声:“算了,本宫难为你有什么意思?”
“殿下仁慈大度……”
她懒得听那些奉承话,将手上的小药杵扔下,看了看一旁的大总管,总算知道管家为何刚刚进来的时候脸色尴尬了,但是现在人估计已经快到门口了,她还能把自己的姐姐堵在门口不让进,让别人看笑话?
“左边的角门打开让人进来,你去让人将锦瑟居收拾出来,七公主就住在那里吧。”
“奴才遵命!”
大管家听了兰齐朵的话赶紧下去了,七公主要来,他简直比公主殿下更头疼,哎……
“殿下,您的面脂才做了一般,可不能这样半途而废。”
图平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兰齐朵,兰齐朵想到图平还有云嬷嬷他们这是旨在让自己磨练性子呢,只好再次坐在那里将原本还没捣成沫儿的花边继续鼓捣起来。
七公主果然如同兰齐朵猜测的那样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但是她一听自己住的地方名字,就挺着个大肚子怒气冲冲的找到兰齐朵这里来了!
“你诚心的是不是?竟然让我住锦瑟居?”
兰齐朵抬头看了她一眼见自己的小外甥不在,不客气的说:“你爱住不住?我又没请你来,嫌锦瑟居不好,你爱上哪上哪!”
七公主瞬间就红了眼睛,哽咽的说:“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怎么会这么痛快的让我进来,原来是为了羞辱我……”
七公主的嬷嬷在边上简直都要急死了,这哪里是客居别人家的姿态,简直就是给人添堵来了!
兰齐朵当下就气笑了:“我怎么羞辱你了?锦瑟居如今正是绿树成荫的时候,你怀孕以来就怕热,那里凉快还不好吗?真是狗咬吕洞宾!”
“锦瑟居名字多难听,你就盼着我不好?”
“你就因为锦瑟居的名字不好听?”
兰齐朵握紧拳头,是不是所有怀孕的女人都这么无理取闹?图平也有些无语,公主姐妹俩这吵起来的原因简直叫人汗颜!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