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说:“你的身体现在如何了?”其实他早就从御医那里了解清楚情况了,只不过现在没话找话,他看出了元嘉端茶送客的意思但就是不想走,甚至他的眼神一直在兰齐朵嘴边游移。
兰齐朵知道夏侯翼在看她,确切的说盯着她脸上的某个地方,尽量让自己也显得若无其事一些,淡淡的回答:“还没有好好谢你的救命之恩。”
若是两人单独在一起,夏侯翼肯定会脱口而出“那就以身相许如何”,但是现在两个丫鬟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夏侯翼纵使胆大包天也不敢随便说出口。
“这是末将分内之事。”
再次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夏侯翼仍然盯着兰齐朵瞧,说话都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嘴唇上仿佛被火烧着了一样,她强忍着羞涩,瞪着夏侯翼说:“天色已晚,夏侯将军是不是该走了?”
这么久以来兰齐朵终于露出了以前的小脾气,夏侯翼脸上就露出笑来:“公主殿下难道不留末将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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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一边处理事情一边谈谈情,嗯,作者菌不喜欢“撩妹”这个词,觉得不尊重。
☆、第二百五十四话 牵一发而动全身(三)
夏侯翼原本只是随口说说,但是这话真的说出来的时候,他自己先心动了,说起来似乎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在公主府吃过饭。
这么一想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兰齐朵,兰齐朵眼皮都不抬的说:“如此也好!”
夏侯翼正诧异兰齐朵答应的如此爽快,就听兰齐朵吩咐:“你去外院找马统领,就说夏侯翼将军留下用膳,本宫一个姑娘家不方便待客,还请他作陪。”
夏侯翼目瞪口呆,兰齐朵客气的起身道:“夏侯将军还请用的尽兴才好。”
等到兰齐朵带着一串丫鬟走的都不见人影了,夏侯翼才收回了眼神跟着管事的去外院用饭,琢磨着一会去找梁王世子,看看到底有什么事,他也是个执拗的,兰齐朵不叫他参与的事情他偏偏要插手,势必要跟兰齐朵联系在一起!
兰齐朵这边为了方先生的事情麻烦,城中西大街那一带住着的官员宅邸里,有一家也正在发火!
萧慕白看着自家母亲又嘤嘤哭泣,就觉得一阵厌烦,这种厌烦因为她长久以来遇见事情都如此而变得有些麻木,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说:“表弟自从接到家中这些年,好吃好喝供着,还送他去念书,他们一家做这件事之前有没有考虑过咱们家?”
“你姨妈他们也不是有意的,黑海那个地方,你也知道,他们都想回来。”
萧慕白冷笑:“想回来也不是没有办法,为何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他们去举报冯家漏网之鱼,难道忘记他们自己姓什么了,别人知道了怎么看?就算是说的冠冕堂皇一点忠君爱国,有没有想过还有一点叫罔顾伦常、不孝不悌?”
萧夫人嘤嘤抽泣的声音停止了。听着萧慕白的话有些出神,可不是,虽说冯家当年只把冯贵妃那一族的人给砍头了。但是她姐姐嫁的增城冯家可是跟冯贵妃那一族早早就分宗了,所以当年才算逃过一劫。只是被贬斥而已。但那人怎么说都是冯家人啊!这举报岂不是也算举报自家人?
看着自己母亲一愣一愣的,萧慕白觉得今日势必要跟母亲说清楚,他耐心的坐在萧夫人身边,倒了杯茶放在她跟前,自己也坐下来:“姨母他们举报的那个方子英虽然如今是个下九流的戏子,但是梁王殿下与他私交甚好,若是方子英别的身份也就罢了,但他是增城冯家余孽。若是这事陛下知道了怎么想?”
“怎么想?”萧夫人只是个后宅妇人,有些事情她能看见的一二有些根本看不清楚。只是听儿子此时的话隐约有些觉得不太好。
“陛下厌恶增城冯家人,可能就会猜忌梁王殿下是不是在挑衅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梁王殿下毕竟是陛下的弟弟,陛下不会将梁王殿下如何,但挑起这事端的人母亲有没有想过陛下怎么处理?”
萧夫人紧紧抓着帕子,萧慕白再下一剂猛药:“况且姨母乃是我的亲姨母,就算我跟梁王殿下有过几面之缘他岂会对我有好脸色?会不会觉得我们家在其中帮忙?儿子在翰林院一呆就是三年,如今正是拼资历的时候,梁王殿下和世子都是陛下眼前的红人。他们在陛下面前说一句话比别人说十句八句都管用。虽说翰林院清贵,但一辈子呆在翰林院的也不是没有,我自己就在翰林院见到过一位大人。他如今都五十多岁了还在里面抄书,若不出意外恐怕道致仕也就这样了。难道娘希望儿子也得罪人一辈子呆在翰林院,出了这样的事情说儿子能不着急吗?”
萧夫人没想到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里面还有如此弯弯绕绕!更没想到竟然还会对儿子造成影响,一时间后悔、自责简直要将她淹没了!
“那现在可要怎么办?娘可从来没想过这件事对你不利啊!”
“本来也不想管这件事的,但是姨母他们一家这件事做的实在不地道,这举报自家亲戚,而且是一门死的不剩下几个人的亲戚,叫交好的人家怎么看待咱们萧家?陛下当年流放他们并不是因为冯贵妃的事情迁怒而是姨夫他们家确实犯错了,原本等上二三十年新君登基之后自然将他们的事情就遗忘了。到时候表弟孩子们也长大了,念书科举未尝不是一条好路子。但是现在他们如此急功近利,恐怕事情最后没什么好结果。我自己以后外放大概也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萧慕白有些苦涩,前世不知道公主是怎么忍受下来的,虽然前世没有这么一出,但类似的母亲那边的亲戚,父亲这边的,谁来打秋风的时候公主都因为是他的家人不忍心拒绝一二……
萧夫人毕竟是内宅妇人,萧慕白这样一说,它首先想到的是对儿子仕途有影响,接下来就想到儿子还没成亲,以后说亲是不是人家也会嫌弃一二?这么一想原本还想替姐姐外甥说情的心思早就淡了,甚至还埋怨,姐姐他们做事之前怎么也不说声,带累了萧家也败坏了儿子名声。
萧慕白侍奉母亲两世如何能不明白母亲的心思,看她现在的神情只怕连姨母都怪罪上了却没想过自己的问题在哪?
但是这次萧慕白不想顾忌谁了,前世没有这些人拖累公主不知道是否会好一点,如今虽然知道公主再也不会嫁给他,萧慕白也不想容忍,面前这个人是自己母亲,她有再大不是但在自己身上那是从来都尽心尽力,全心全意的。
过了一会,萧慕白尽量让自己说话委婉一些:“表弟如今身体健康,跟姨母又分开这些年了,俗话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该尽的孝心可千万不能忽略了,不然以后为官做宰也会被人诟病的。”
萧夫人点点头,觉得儿子说的很在理。
“更何况表弟如今已经十六了,也到了快要说亲的年纪,母亲再好也不是亲娘,难道还能替姨母做决定不成?所以这次事了以后我就叫人送表弟去黑海。”
毕竟是自己疼爱好些年的孩子,萧慕白说到这些话的时候,萧夫人又犹豫了,萧慕白解释再三以后有事不会对姨母置之不理,萧夫人才点头。
然而这一日晚上彻夜难眠的不仅仅是他们,东宫也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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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话 牵一发而动全身(四)
“父王这次是被人算计了,据我所知他实际上跟方子英关系并不亲密。”
“王叔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他无非是觉得方子英唱功了得,起了爱才之心,只是,就怕有人用这件事做文章。”太子所料不差,但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太子左手边坐着梁王世子兰明轩,右手边是一个年过五旬的老者。
他话音刚落,那老者就摇摇头:“利用这件事做文章是肯定的,他们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置之不理,那方子英女子的身份如今倒是可以利用,只是世子一定要牢守御林军统领的这个位置,老夫猜想他们大半冲着这个来的。”
三人对这个“他们”都心知肚明。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环环相扣,让人应接不暇乃是我三弟的拿手好戏。”
太子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安国公那里这次盯死了!他若是敢轻举妄动,先二话不说围住安国公府!”
“只是有些可惜安国公家的大少爷,很有才华的年轻人。”
“他们家祖上还有一块免死铁券,不一定怎样,父皇一直想收回几个国公的免死铁券,这是个好机会。”
“皇兄,这次给你添麻烦了!”
兰明轩有些愧疚,要不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太子不用这样巴巴的叫他过来连夜商议。
“我们兄弟之间不用这么见外,再说王叔对我和元嘉的如同亲子,如今有人对王叔出手其实说白了也是对我出手,坐视不理我成什么了。不过现下这步棋怎么走才是重点。”
那老者捋捋胡须,分析了另外一种可能:“会不会是别人搞的鬼,纯粹是针对王爷的?”
“别人?”太子沉吟道。将脑子里的几个人都过了一遍摇摇头:“这个可能性几乎没有。之前最嚣张的是老二一脉,德妃死后他就是一只没有爪牙的猫,掀不起什么风浪,而王叔并不妨碍到别人,唯一能叫王叔忌惮的也只有堂弟,他们只会因着堂弟对王叔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