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色胚竟敢公众抱住他的相公媳妇,难道他不知道别人的相公媳妇是抱不得的?
无耻,下流,没道德。
祝他生女儿……
哦,不对!
如果不是他这一抱,他的相公媳妇八层要摔个脑袋开花,他要个死相公媳妇做什么?
他不能咒他相公媳妇的救命恩人,这不符合他讲义气,懂恩德的风格。
于是,他闭紧了嘴巴,两眼用力的盯着褚玉和朱景禛,生怕他二人当众作出什么更亲密的举动出来刺伤他的脆弱的小心脏。
褚玉尤处在晕晕乎乎的绵软中不能自拔,朱景禛干脆顺水推舟的依旧将她搂的紧紧的。
软枕头盯的眼底充了血。
救也救完了,怎么还不放开他的相公媳妇?
这人真是太过分了。
祸他生女儿……
“软枕头,原来你没事,你没事就好啦,害得人家担心死了。”
褚玉从晕乎中清醒过来,一眼就瞥见两手撑地作爬起状的软枕头,过河拆桥的拼命将朱景禛往旁边一推,一溜烟就跑到了软枕头身边。
软枕头不能动亦就不能说话,两眼泛着泪光的瞧着褚玉。
呜呜……
相公媳妇你真好,人家好感动。
“软枕头,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褚玉往地下一蹲,开始拼命摇软枕头的肩膀。
软枕头被她摇的头晕。
“褚爷,他只是被人点了穴。”追萤挽着袖子走了过来。
“啊?”褚玉两手一松。
“咚——”软枕头失了重心,硬邦邦的跌在地上。
褚玉正要伸手扶他,琉璃很是不满的瞪了软枕头一眼。
“褚爷,这人甚是无理,一见面就推奴婢。”
栓牛默默的扯了琉璃的衣袖,低低道:“小美人,你不能这样说我家老大,我家老大一向最讲道理的人,今日他……”
琉璃一转头对着他露出一个凶狠的目光,栓牛吓得赶紧拿手捂住了嘴,紫燕在旁瞧了暗暗一笑。
褚玉赶紧回头对着朱景禛道:“阿狸叔叔,你傻站在那儿做什么,赶紧解穴啊!”
软枕头一听褚玉叫那人叔叔,心痛的程度立刻减少了两分,莫非是他想歪了,人家不是断袖,人家真的只是相公媳妇的叔叔。
朱景禛摇头淡淡道:“解不了。”
褚玉道:“不可能。”
朱景禛轻笑一声:“万事皆有可能。”
“那谁能解,究竟是哪个王八蛋点了软枕头的穴?”褚玉一声怒吼。
“褚爷……”琉璃轻轻扯了扯褚玉的衣袖,拿手往门外一指,“你说的王八蛋来了。”
褚玉抬眸一看,却是上完茅房的季承运走了过来,想到刚刚季承运背信弃义将她一人抛下之举,她不问青红皂白一个飞身就跑到她面前,直接拧了季承运的耳朵骂道:“好你个王……”
“哎呀,痛痛痛。”无辜的季承运被拧的龇牙咧嘴,“褚爷,你轻点,轻点喂。”
紫燕因离的比较近,飞快的跑过来扯一扯褚玉:“褚爷,拧错了,那个才是王……”
紫燕眼一抬正好迎上风无情冰冷彻骨的眼睛,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多言。
“哪个王八蛋?”褚玉越过季承运,看到随他身后而来的一身灰扑扑的风无情,怔住了,讶了讶,颤抖的唇道,“原来是这个王……王八……八蛋……蛋……”
说起风无情此人,褚玉对他有些发忤,那还是小时候的往事,她整日里屁颠颠的想跟着朱景禛,结果人朱景禛不待见她,朱玉却一点眼力见也没有,时不时的弄个偶遇,又时不时的假装晕倒跌在朱景禛的怀里。
有一次跟随皇爷爷出去打猎,在皇家猎场,朱玉想再次投怀送抱,这一次没跌中却跌进了跟随在朱景禛身侧的风无情的怀里。那一次,很悲剧,风无情将她拿绳子绑了吊在皇家猎场的秘林里整整三天三夜,差点没把她搞的脑袋充血而死。
后来,她被解救了,她本想给风无情好看,却又爱屋及乌的怕连累了她的阿狸叔叔,方隐瞒了风无情的所有罪证。
☆、87褚爷,我要嫁给你
隐瞒归隐瞒,朱玉心里到底不服,所以暗地里对风无情使了不少小奸小坏,却回回都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朱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后来,朱玉就想开了,她觉得阿狸叔叔身边能有这样的护着定然能把危险程度降到最低,同时,她更加佩服朱景禛,她想阿狸叔叔真是有眼光,连身边的护卫都选的万里挑一。
风无情打小就是个心狠手辣的无情之人,最关键的是风无情武功之高,身形之诡异已达到了令她胆寒的地步,所以,她对他有心理阴影,从不敢轻易再接近他。
或许是心理阴影面积过大,阴影一直笼罩到褚玉身上,连带着骂他时嘴皮子都不利索了。
她不想再看风无情那样千年寒冰似的脸,转过头眼巴巴的望向朱景禛,因为她知道这里唯一能命令风无情的只有朱景禛。
朱景禛故意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看了看风无情,他对他今日的表现不甚满意,以风无情的身手怎么能先后让那个什么软枕头和季承运闯进来,尤其是季承运,竟然闯到楼上去了。
他慢条斯理掸一掸衣袂,眼色暗了暗,冷声问了风无情一句道:“去哪儿了?”
风无情恭敬而老实的回答道:“启禀主子,属下去了茅房。”顿一顿,补充解释道,“属下拉肚子。”
朱景禛的嘴角不易察觉的抽了抽。
真是奇了,拉肚子还要成群?
他微微思索,见吵着内急的褚玉还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盯着他,他忆起她也是拉肚子当中的一员,淡声问道:“豆豆,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褚玉一心想着要替软枕头解穴,一下就忘了拉肚子的事,瞠着两目道:“咦?你这话问的奇了,这店是我的,我爱站在哪儿站哪儿?”
“你不是也内急么?”他声音依旧淡淡。
“……呃。”褚玉缓缓垂眼,脸色变了变,嘻嘻一笑道,“刚刚一吓就吓没了。”
朱景禛嘴角又抽了抽,他知道她是为了躲他才装内急,难道她就这么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么?
他承认他待她是急迫了些,可正是因为他太过想她爱她才会急迫,她怎么就不懂他的心。
她不知道,这两个月每每到了深夜,他是如何想她而不能安眠入睡,他干脆翻身起床将凝结在脑海里无法褪去的影子一笔一笔画了出来。
他觉得有些可笑,她都没有画过他,他却夜夜画她,每画一笔都承载着他对她的思念,她胖胖的形象跃然于纹理纯净的宣纸之上,仿佛眼前看到她淡淡的身影从画纸上飘了出来,他伸手一触,她的身影却消失了。
他无数次想像他与她近在咫尺,他可以真真实实的触摸到她,可如今,他与她确实近在咫尺,他也真真实的触摸到她,只是他触摸的只是她的身体,而不是她的心。
他望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恼的想当场发作。
季承运瞧着自个父皇痛苦又憋屈的模样,心中大是不忍,恨不能直接跑过去帮他扶平蹙紧的眉心,看来父皇追母后的道路走的异常艰辛啊!
正想着,褚玉却突然凑到了朱景禛身边,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自动的帮他揉起了肩膀,她柔柔的手触在他的身上,他所有的恼怒在这一刻发作了绕指柔。
褚玉小心的讨好道:“阿狸叔叔,你叫那个人帮软枕头解穴好不好嘛?”
朱景禛幽幽一叹,抬起手冲着风无情摆了摆。
啪嗒……
仿佛雨落青草地的细微响声,软枕头就被解了穴,他爬起来也不顾两腿发麻屁股疼痛,捂着腮帮子就跑到了褚玉面前,将褚玉往旁边一拉自动的代替褚玉要帮朱景禛捏肩。
朱景禛眉心一蹙,压根不给他捏肩的机会,身子微微一闪,软枕头就扑了个空。
软枕头顿觉尴尬,斜睨着朱景禛道:“若非你是我相公媳妇的叔叔,我连手都懒的伸一下。”说完,又觉得此话说的太重了些,他的相公媳妇是太上皇,太上皇的叔叔不是王爷就皇上,可想想皇上日理万机的肯定不会跑来,必定是哪位闲的发毛的王爷。
他立刻拉着褚玉袖子问道,“相公媳妇,这位可是你亲叔叔么?”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腮帮你被什么挠了,难道你又惹奥特曼生气了?”褚玉十分狐疑的看着他腮上的几道血痕。
“哼!”软枕头重重把脚一跺,手又捂着腮帮子,陷入了悲愤的回忆之中。
“提起这个我就来气,今儿一大早我照常去王二麻子家采办相公媳妇你指定要的围屏,开门的却是一个长着满脸麻子的小姑娘,我见那小姑娘一脸麻子就猜到他肯定是王二麻子待在乡下的亲妹子,我想着要帮相公媳妇你多还还价,所以想给那麻子姑娘留个好印象,于是我放下男儿匪气,做个有修养的文人问她,‘这位小姑娘,你兄长在哪儿?’”
他气的捶了捶胸口,恨恨道:“谁晓得那姑娘只迟疑了一下,甩手就给了我一个大嘴巴子,骂了我一句色坯,我跟她理论,问她‘你兄长在哪儿?我要见你的兄……’我话还没说完,她又是一甩手,张牙舞爪的就在我脸上抓了一把,然后气愤的啐了我一口,又骂了一句死色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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