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不忘回头问朱景禛道:“亲叔叔,不要怪侄女婿武断,实在是觉得这位麻子姑娘人还不错,你可愿娶她当个小妾。”
朱景禛悠然自得的饮茶吃糕点,似乎周遭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似的,单做出一副世外之人的高深形态来,只微微拿眼看了看褚玉,却不说话。
软枕头有些着急,不知怎的,虽然这个人是他相公媳妇的亲叔叔,他心底总是虚的不放心,老想弄个女人给这位亲叔叔,可这位亲叔叔就是打死不开口,这不急煞人也!
他的建议没得到回应,正是尴尬,麻子姑娘忽然走过来狠狠的拿脚往他脚上一跺道:“我呸,我才不是那种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子,死——色——坯!”
麻子姑娘怒视着软枕头咬牙骂完,又看向褚玉道:“褚爷,给个痛快话,一锭金元宝,分还是不分?”
褚玉想着这金元宝简直跟白捡的似的,虽然她心里有些落差,但有总好过没有,点点头道:“分!”
“褚爷真是个痛快人,只是可惜了……可惜了……可惜……”
麻子姑娘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怆然,拿了钱布袋丧魂落魄的离开了。
她刚一离开,店里又滚进了一个球来,只是这个球好似放的久了,气很不足,显得蔫而无力。
那球顶着一对憔悴的熊猫眼一进门就扯着嗓子问道:“请问哪位是破坏王?”
“请叫我分手大师。”
褚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威势,那球不由的咳了两声垂着丧气耷拉着眼睛带着哭腔道:“大师,救我,我实在受不了了,我要分手。”
褚玉见这球十分熟悉,再看看,恍然回想起来,这人不是年元冒么?听说他大病一场,在家休养,怎么休养成这样一副快死掉的样子。
想到当初是她拿话吓他的,她的笑容难免有点僵,问道:“这位客官,你想和谁分手啊?”
年元冒抬起袖子将眼睛里汪出的几滴泪拭了拭,抬眸一看,再一看,仔细看,觉得这位分手大师好熟悉,猛拍着脑袋,在厅内来回的踱着,自言自语道:“谁,这是谁,我见过,我一定见过。”
突然,脑袋瓜子一个激灵,猛地来的精神一蹦三尺高指着褚玉道:“你小子,别以为换了一身衣裳,减了一些肥肉,我就认不出你了,你你你竟然骗我说那个小倌得了花……”
“花什么花?”软枕头立刻警惕的抄着扫把往年元冒面前一横,将褚玉牢牢的护在身后,威胁道,“你要分手就拿分手费来,若是想寻事,我劝你趁早息了这心思。”
拿手扫一一将厅内指了指,又道:“你瞧瞧,我们畅心园哪个不是高手。”
年元冒随着他的手指环顾四周。
眼一瞄,再一瞄,重新瞄。
揉一下,再一下,重新揉。
顿时大惊失色,如当头一声惊雷炸了开来,腿软就要跪了下来:“皇……皇……”
“乱说话是会死人的!”
如冰雕般的风无情终于有了一丝动静,他的话平板而没有感情,生硬如铁,却带着慑人的寒气,直寒的年元冒膝盖软的跪都跪不住,直接滚趴在地。
皇上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也是找破坏王来破坏婚事的,可是皇帝后宫一个妃子都没有,连被破坏婚事的机会都没,他来做什么。
对对对,他想起来了,肯定是想和吕华彰分手。
他浸淫官场多年,深知此刻知道的越少越好。
他也不敢爬起来,跪趴在地上,抬起头来,脸上带着刻意的谄媚和笑容,恭恭敬敬的冲着皇帝行了一个礼,却再也不敢称呼他皇上。
“这位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给爷赔礼了。”
他明明是对皇上赔礼,可睁眼瞎的软枕头却朗声一笑道:“我们开门就是做生意的,一向都是与人为善,解人之忧,这位客官就不必太客气了,赶紧起来吧,跪在我们店里也不像话。”
年元冒哪里敢起来,抬头抖巴抖巴的望了望朱景禛。
朱景禛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淡淡道:“起来吧!”
年元冒拂了一把汗,赶紧起了身,眼一晕忽然又要倒下,幸亏软枕头抚的及时。
“这位客官,你莫不是肾亏了吧,怎的这样弱不禁风的?”
软枕头话刚完,年无冒一张老脸上立刻就老泪纵横了起来,扶住软枕头十分艰难的走向褚玉,一只手轻轻捶了捶胸口,叹出一口气来。
“大师啊!从前的事咱们既往不咎,我……我……我只想……”
他怎么也不敢在皇帝面前说出要自己的夫人吕淑贤分手的话来,皇帝就算再不待见吕家,但吕淑贤也是皇帝的亲姨母,太后的姐姐。
自古君心难测,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提分手,更何况他的胆子没有天大,只比绿豆略大了些。
前一阵子刚因抢扇之事惹怒了皇上丢了官职,如今再惹,他不是丢官而是要丢命了。
这一想,他就十分为难的将话又吞回到肚子里头。
苦啊!他真是苦啊!
他怎么这么倒霉啊,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冒着被打断腿,切了命根子的风险,一路从京都逃到云都找破坏王,却撞到了皇帝。
他想,前世他一定个女人,是个叫秦香莲的女人投的胎,不然怎么能比黄连还苦呢。
褚玉刚听他说他要分手,心里早已猜度了七八分,能让年元冒提出分手的人八层是他家那个母老虎,他现在不敢说肯定是顾忌着皇帝在此。
来者皆是客,她赶紧上前道:“这位客官若是有难言之瘾,不由随我去里厅坐坐,那里安静无人。”
“这这这……”年元冒紧张的直搓手,不停的拿眼小心翼翼的看着朱景禛。
皇帝不同意,打死也不敢走。
“阿……咳……”褚玉八面玲珑的又绕到朱景禛身边,嘻嘻一笑道,“这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容我先招待一下大老爷。”
娘哎!这分手大师怎么能在皇帝面前称他大老爷,这不是折煞他了么,他赶紧跑了过来低眉顺眼道:“不急,我一点也不急,请分手大师招待这位爷,我的事根本算不事,呵呵……”
☆、88太上皇告诉你一个惊天秘密
褚玉望了望朱景禛,朱景禛终于抬了眼,一双凤眸漆黑幽深,唇角轻轻往上扬了扬,浅浅一笑道:“分手大师果然名不虚传,都传到京都了。”
朱景禛本是一句无心之话,听在年元冒耳朵里却延伸出无限可能。
皇帝肯定是不高兴了,这句话明摆着是警告他的。
死了,死了。
他吓得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迅速的转动起眼珠子,想急中生智说些描补的话来挽回他在皇帝心目中的形象,只是急了半晌智未生出,再加上他大病之后身体虚软,这一急又差点要晕倒,幸亏软枕头再次扶住了他。
软枕头咂嘴抹舌道:“看来这位客官肾亏的狠了啊!”转头叫了一声,“那叫啥牛的,赶紧倒一杯参茶来给这位客官喝喝。”
琉璃和紫燕一见年元冒来了,两人情急之下退入了内厅,生怕被年元冒瞧出什么端倪来,其实这两个人丫头真是谨慎过了头。
年元冒在京都的时候,别说像琉璃,紫燕这样的年轻貌美宫女了,就是宫里的嬷嬷也不敢抬头瞧一瞧,生怕被自个夫人安插在宫里的哪个眼线瞄到了,回家要挨一顿胖揍。
所以,他连琉璃,紫燕的眼睛鼻子长哪儿都不知道,更不可能一眼就认出她两是太上皇身边的小宫女。
他京都,年元冒被自家母老虎压制的太久,直接导致他一个人到了京都就如放飞的小鸟四处撒欢似的找美人,睡美人,连小倌都不放过,更想着另在云都弄一个宅子金屋藏娇,头一个他要藏的娇就是那个会唱曲的柳幻烟,结果娇没藏到,反挨了一顿打骂。
他一听说要倒参茶给他喝,有皇帝在此,他哪敢喝,忙摆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不渴。”
“谁管你渴不渴,让你补补,待会才有力气跟我家褚爷谈生意。”
“既要谈生意,那你就跟着褚爷进去谈吧!”
朱景禛见褚玉不停的给她使眼色,他有些担心她使的过度会眼睛抽筋,终于放下茶盏发了话。
“遵……遵命。”年元冒抖了两抖,心里七下八下的也不知皇帝是个什么意思,扶着软枕头拖着沉重的脚步进了里厅。
褚玉欣慰的点了点头,望着朱景禛笑眯眯道:“谢谢啦!”
“若真要谢,来点实际的。”他漆黑的瞳仁里镜如湖面,无波无澜,淡淡又道,“你赚了钱不如提层给我。”
卧槽!
这死狐狸又想来坑她的钱。
哼!
想得美。
哗——
突然一阵狂风吹起,折断窗外相思树枝卷入厅内,相思树枝好巧不巧正落在褚玉的脚下。
她赶紧俯下身子,从地上捡起相思树枝,树枝上竟累垂着一颗发了红的相思豆。
她摘下红豆,抬手取了发上师父在那晚割肉似的送给她的玉簪子,拿簪子随意在红豆上胡乱轻划了两下,因玉簪不甚尖锐,她使的力又轻,所以划了等于没划,红豆上连个划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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