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一想,这孩子如果知道陷害别人,有一套计谋,又怎么会毫无防备地听信下人的话,轻易被她算计得到?
“老爷,我真的不知道谁拿走的……”
30削了她(5)
“闭嘴!”孟珅狠瞪曹二娘,还想愚弄他吗?这些年他忙于公务和结交朝中大臣,对曹二娘所做的一些事,例如私取公款、在外放点高利贷什么的,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加上曹家也是官宦人家,只要做得不太过分,孟珅就算了,但并不等于她能把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再怎么装作大家闺秀,毕竟只是个庶出,那么贵重的东西都看不出,可知她的见识有多鄙陋,料理下家务事,与层次不是太高的官家太太交际应酬还行,要去攀附皇亲国戚,她就不够资格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小惩大诫是必须的,让她们都清楚着这个家还是以他为大。
“不管金钗是怎么丢的,淑娟你都太让我失望了!我要仔细考虑以后家里事务全部交给你打理,是否真的妥当?”
什么?丈夫要削她的权?曹二娘大惊,她在丈夫和大夫人面前经营了多年,才树立起识大体懂规矩的良好形象,慢慢掌握当家主母的权力,他不能说削就削。
可孟珅才不管她经营了多少年,直接下令道,“以后四娘你就帮着二娘料理家事,你做事一向谨慎细致,账房那块由你来管,开支用度按规定来,不要让人随便支取。”
“是的,老爷。”马四娘温顺地答道,孟元蓓想这下马四娘可高兴了吧,多年被压着,现在熬出了点头,眼里都似乎放着兴奋的光,接下来看她俩怎么斗!
曹二娘像五雷轰顶一样,一改往日的冷静,申辩道,“我是有错,但把孟家料理得妥妥当当的,并无过错,而且元蓓也有不对,小丁小旺说她分明是打赌输了才去妓院的,碰巧见到金钗,就成了被揭发后推脱的借口。老爷你别被她骗了。”
孟元蓓反唇相讥,“小丁和小旺分明是受了‘别人’指使才故意说我去那边玩,我再怎么贪玩,也知道有些地方不能去,有些事不能做。不是为了顾存爹爹的面子和我们孟家的名声,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那你明知金钗重要,却不马上回来禀报,而是悄悄去取证,分明是密谋陷害我?”曹二娘不甘心地反驳。
“二娘,你犯事了还敢拖我下水,如果我回来禀报,爹爹又不在,到时声张开来,我们全家都要受罚,我当然只能悄悄行动。”孟元蓓拉着她爹的手,委屈地反驳。
“你不是居心不良,怎么就知道金钗在妓院,还当着众人的面揭穿出来。”
“昨天元昭忽然出事了,我没来得及说,本想今天等爹爹回来,我私底下跟他汇报的,这样更为妥当,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却叫来了这么多人看热闹,还要诬害我,想看爹爹教训我,我心里受不过气,才把事情说出来,现下反倒来指责我!”
其实那天是她一个宫里的朋友注意到花魁头上的紫金钗,说怎么那么像以前陈皇后用过的东西,她小时候见过,手工很特别,全天下只有三支呢,怎么妓女都能戴?
31.鹤蚌相争
孟元蓓想起母亲好像也有一支,但送给曹二娘了,就想不会那么巧是这个吧?为了弄明白才,也刚好跟人打赌输了,就扮男装,到怡红院逛逛,果然是她娘曾经的紫金镶玉钗。
前一世,她觉得莫名其妙,后来元昭出事,她就把这事忘了。这一世正好可以利用。
孟珅不想看到两人争吵,谁诬陷谁他根本不在乎,但如若她俩影响到自己的前程和名声,他绝不放过。
大声地喝道,“都给我住口!”
然后吩咐说,这事暂告一段落,以后谁都不准提起,更不得传出去,否则家法处置!
孟元蓓看到曹二娘灰白的脸,和不甘到咬牙切齿的神情,心里十分凉快,这才是开始,以后还有得你受。
不过她也知道曹二娘这次算计不到她,并非自己手段多高明,实则运气的成分挺高。她觉得自己要顺利报复她,还需要一些历练和布局,曹二娘是个诡计多端的人,以后肯定会想方设法对付自己,不能掉以轻心。
而且还有那更为阴险的马四娘要对付,先让她们狗咬狗骨,慢慢再炮制她们。至于李三娘,再等一年她恶人自有恶人磨,自掘坟墓,都不用她亲自动手。
这事过后,孟府的内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表面上很多事情依然由曹二娘掌管,但最重要的账房事务,却落到了马四娘手上,几乎等于削去了曹二娘的双臂,让她处处为难。
马四娘新官上任,凡事谨慎,严格按规定来办事,她虽然外表温柔恭顺,做事却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倒也办的妥当得体,不留话柄,这就免不了要与曹二娘起点冲突。
孟元蓓乐意看她们冲突,冲突越大越多越好,她只需在一旁观战,静静地等待她们暗里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再给她们致命一击。
孟府上下也感受到了这种微妙,对马四娘越加恭敬起来。同时,私下讨论大小姐跟二姨娘关系好像突然变得很坏,似乎就是从元昭少爷被害后才转变的,甚至几个大胆的下人开始猜测:说不定大小姐知道点什么内幕,在怀疑曹二娘?
但大家都识相地只把这些想法放在心里,真相如何还得等刑部和宋大公子的调查结论。
曹二娘最近忙着与马四娘暗中争持,没心思去管孟元蓓私自出府的事。
这天一早,孟元蓓换好男装,又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只是这次,她没有带上丫鬟和其他仆人。自从她得知自己的行踪基本掌握在曹二娘的监视下,她就决定目前比较重要的事情都是单独行动为好。
因为她知道蓓香阁里的丫鬟仆人有很多曹二娘的眼线,小翠小花也好,小丁小旺也好,只要曹二娘给点甜头或者威胁两下,就把她所做的事透露出来。知道他们怕曹二娘,不敢为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姐得罪她,但无法忠于主子的仆从绝不能任用。
当然她也在想办法收买他们,即使不能重用,也不要帮着别人加害自己。这些下人地位虽然不高,但办任何事情基本都要经过他们的手,他们贴身服侍主子,最清楚主子的日常起居各种情况,如果包藏点什么祸心,那就对自己很不利了。
32.为什么要抓我?
当年她在三皇子府之所以那么轻易被孟招娣放稻草人在卧房里,除了自己大意之外,很重要的原因还在于她没有像她那样懂得收买人心,平时常常给丫鬟仆从施各种恩,就算犯错,也很少亲自责罚,还懂得极力发展一批心腹。
而她身边却没有这样的人,在她出事后竟然没有一个甘愿冒死替她解释,她对他们不错,可他们却并不忠心于她。
在孟府最信得过的是她娘当年陪嫁的几个丫鬟,可是这几年陆续因为一些事,她们嫁人的嫁人,离开的离开,有些愿意留下不肯走的,她娘又不舍得耽误她们的终身大事,一辈子服侍别人也不是什么好事,最后还是给她们找了不错的去向,给了些银钱让她们恢复自由身过安稳的小日子。
现在留在身边的基本都是后来进府的,伶俐的丫头小厮都很懂察颜观色,墙头草两边倒,谁给好处倒向谁,基本都没什么忠心可言。不管在哪个府邸,做事要顺利身边必须得有值得信赖的忠仆,否则孤立无援,被人设计陷害也没人能帮你。
所以她得发展心腹,发掘那些有能力,肯帮她,品行好,忠于她的人,可这种人到哪里找呢?
孟元蓓边走边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没有注意到前面,一头撞在一个姑娘的身上。那姑娘哎呀了一声,脚步有点踉跄。正想伸手扶一下对方,就见她后退了两步,害羞地捂着脸,才想起自己穿的是男装,加上长得还挺高,真像个小伙子,男女授受不亲,是该有些尊重,连忙躬身道歉。
眼前的姑娘穿着得体,身材苗条,年纪约莫十六七岁,比自己要大点。眼睛水汪汪,很伶俐的样子。
只见姑娘羞涩低头表示没关系,然后微笑着偷看了她两下后,从她身边走过。
这俏皮的眼神让孟元蓓有点莫名,同时也奇怪,感觉眼前之人似乎有点眼熟,仿佛很久以前,在某个地方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她边走边回忆着,如果她认识这个人,应该有印象才对?
没走出几步,就听见前面一把洪亮的声音,冲着她这个方向大喊,“贼人站住,还想往那跑?”
这是在说谁?她左右顾盼,身边没有什么人。就见一个穿着干净利落的男子,快步向她冲过来。
他说的贼人是自己吗?孟元蓓想自己的衣着打扮怎么也不像贼人吧,莫名其妙。
可男子来势汹汹,孔武有力,表情正直而严肃,感觉跑过来就是要把她逮住。
正要跟他理论,却发现男子径直从她身边跑过,速度飞快,一把扭住刚刚撞了她的姑娘的手,那姑娘莫名其妙被抓,疼得大声喊:“放开我!为什么要抓我,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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