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本使记下了。”说了这句,九公子眸子一斜,轻飘飘扫了眼铁棘,道:“带他下去,再拎一个上来。”
这……这就完了?
不抽鞭子不问话,敢情提过来李锛就为了夸他几句?
铁棘觑了眼九公子,拐回头又瞟远山,奈何这人金全神贯注看了脚尖儿,仿似上头开了两朵小花儿一般。
“站起来。”铁棘只好上前揪了挫汉脖领子一提,推推搡搡将人弄出了屋子。
刑房是左首第一间,关押四个劫匪的石屋在倒数第一间,中间隔了六幢小屋。刑房这边儿说话三个劫匪听不到,但是刑房里有没有喝斥,有没有受刑时发出的嚎叫……三个劫匪绝对清楚。
铁棘留下挫汉,转而又拎了个瘦子出来。
如此翻过来一轮,九公子夸了满脸痤泡的挫汉相貌好看,夸了瘦子玉树临风,剩下两个……一个叫他在屋里翻了百十个筋斗,另个叫过来往长凳上一晾,待他坐够一刻,便又放他回去。
一切做妥,九公子轻飘飘扫了眼远山铁棘两人,淡声道:“倘若里头打起来,再去寒通居唤本公子。”
言外的意思,这会儿他准备回去,等劫匪起内讧了再说。
再是拿捏不准自家主子葫芦里卖了什么药,这时候远山也多少看出来diǎn意思。敢情眼前这位方才这一切怪异做派,全然是为了挑梭四个劫匪离心……当下远山斜眼看了铁棘。
铁棘定定看了九公子,仿似没有回过来神儿。远山便贴过去,胳臂肘子在他腰眼儿上一拐。
两人便齐齐躬身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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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诈计连环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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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子哪管这俩人一脸便秘的神色,自顾施施然出了小院儿。
院外古树参天,一条青石小路蜿蜒延向树后,再远处假山堆叠,环绕了白石湖。湖水波光鳞鳞,绿树红花拥映之下,说不出的静谥秀美。
九公子眯了丹凤眼儿看景,看了一会儿,方要绕过藤花树往湖边儿拐,身后“咣当”一声巨响。
原本紧闭的铁门儿大开。
远山急头巴脑奔出院子,在门口略一顿足,便沿着青石小道往白石湖这边儿跑。这人刚刚绕过藤花架子,抬头便看见九公子。
远山不由张嘴便喊:“哎唷!公子真是料事如神呐。他们打起来了哎!”
这么快就内讧?看来那个小东西甚么“心理战”奏了效。只心里想归想,九公子回身看了远山,闲闲问:“怎么回事,嗯?”
因右手拎着棍子,远山便抬了左手擦汗:“公子不是叮嘱仆将瘦子与翻筋斗那两人,与那个锉子李锛关在一屋么?”
问过这句,远山将棍子挟在掖下,又卷起两条扯破的袖筒子,这才走近了九公子,神秘兮兮道:“依公子的吩咐,仆伏在窗下听了,先是痩子问……你都说了甚?莫忘了你阿父在梁家人手里。”
梁家人手里?
果然是梁氏做的手脚!只梁氏派人劫持自家儿子,不单单是要搏取众人的怜惜同情罢!九公子眸光一闪,不动声色问:“后来呢?”
“李……李锛便嚷,哪个说了,那个甚么使只夸我英俊潇洒,端的是受人景仰的大英雄,旁的一个字儿都没有问。”远山故意压粗嗓子,学李锛说话:“敢怀疑我……我真的甚么都没有说。”
李锛是实话实说,只是……漫说此时廋子与另个劫匪正忐忑不定,生恐同伙里有人招供露底儿,就算是平常人看他的相貌身≠d挺≠diǎn≠小≠说,.2$3.≧o< s="arn:2p 0 2p 0">s_();材,也是压根儿与英俊潇洒沾不上一星半diǎn儿。
这话没有人会信。
匪徒们只会认为李锛出卖了同伙儿,现下虚言欺瞒。
“嗯。”九公子眸中露出几分笑意,想了想,转身便往回走。
远山一溜小跑跟在后头:“瘦子自是不信,李锛便扯了翻筋斗那个匪徒做证。幸好公子没有个个都夸一通,这人嫌说翻筋斗丢面子,便摇头说……反正他没招。然后……然后廋子便喊翻筋斗那个打李锛。”
打起来好!
远山边走边说,一时急的头上冒汗,九公子却仍是一派闲适踱了方步。
远山只好耐着性子跟着这人进院。
进了院子,九公子径自往刑房走。
远山正拿不定是跟他去刑房,还是去看看那边儿三个人的“战况”,稍一愣神儿间,便听见九公子懒懒吩咐:“提李锛过来。”
哎呦!还提李锛!
远山真心不知道这个李挫子怎么得了九公子的“青睐”,只是既然主子下了令,远山便揖礼道:“是,仆即刻去。”
须臾,铁棘梦沉一左一右架起李锛进了刑房。
甫一看见九公子,李锛便宛如见了亲娘般咧嘴大嚎:“大人……大人夸我几句他们就照死里下手,那个……我什么都说,只要别让他们与我关一处。”
不怪这人又气又怕,原本四人之中属李锛武技最高,只这人一是相貌猥琐,二是脑筋转弯有diǎn慢,因此另外两人凡事都看瘦子眼色行事。
方才痩子一下手,另个也是毫不手软。只好在三个人手里都没有兵刃,于是李锛掉了几络头发,断了两根指骨,混战中不知道是廋子还是另外一个,一拳捣歪了他的鼻梁。
这diǎn伤对李锛来说是小事儿,他怕的是而今仇已结下,到时候瘦子与那两人联手。
李锛睁了鱼泡儿眼,可怜巴巴看九公子。
九公子在这人脸上扫了一梭子,闲闲道:“说罢,你都知道些甚么。”
反正现下说不说都是一样。
李锛歪头想了想,索性竹筒倒豆子:“因梁家女甚得王中丞宠爱,周边几郡便常有富户上门求梁氏兄弟庇护。但凡这些人登门,梁大郎君便会着人传讯儿,让我四人在这些富户归家途中打劫。”
这些个富户既然登门拉关系,带的礼物必定不少,梁家人收不收礼暂且不说,竟然还要勾搭劫匪打劫!
简直是贪婪无耻之极!九公子微微眯了丹凤眼。
李锛哪里知道看甚么脸色,说了这些,可怜兮兮问:“那个……大人,我可以坐地上么?”
也是,这人一脸鼻血糊糊,腿上也仿似带了伤。
而且……听起来好像事情一时半刻说不到底。九公子眸光一闪,低低“嗯”了一声。
李锛便颤巍巍坐下去,待喘了两口气儿,又道:“大前天晚上,梁大派人传讯儿,要我四人去黄石涧打劫,并有言在先……不允只劫财还要劫人。我四人……我四人去了才知晓要劫将庐公子。”说到这里,这人扯袖子抹了把脸“我四人劫下将庐公子,又照商议好的放风给王中丞,后来梁大带了随护来救将庐公子……我等便佯装不敌放人。”
话儿说到这个份儿上,九公子又怎么会还听不出来?
王盎赶去召陵,王司马素知王盎做事浑噩,便连夜赶回内城调人。
这方王盎千求万恳,梁大遂假惺惺派随侍“救”走王将庐,而王司马所派私兵末到之前,铁棘梦沉将这四人秘密逮回舞阳。
现在,梁家人并梁氏……应该不知道这四人落了网,更不知道他们做的事儿露了馅儿。
九公子“锉锉”叩了桌沿儿,数声之后,淡声吩咐道:“将他送去半间亭,找人给他裹伤。”
铁棘梦沉两人齐声应了,便仍上前架了李锛出去。
其时天色欲晚。
夕阳将褪未褪,几缕余辉散散洒上桌案。
垂眸片刻,九公子伸开手掌,五指映着阳光一拢……仿似抓了束光线攥在掌心。
这个动作突兀而且怪异,远山不由瞬间打了个哆嗦。
只他眼角儿刚斜过去,九公子便站起来,吩咐道:“传讯儿东城,若梁氏往外传讯儿,不拘传去哪里一概劫了。再有……”
刚说了半截儿。
凤台在门外躬身道:“公子,夫人派小丫头来送东西。”
这个时候来送东西?
“嗯。”九公子眸中诧异之色一闪而逝,淡声道:“且让她进来。”
凤台禀报的时候,北斗就站在他身后,只他身形高大魁梧,将小丫头遮了个严严实实。这会儿凤台侧身让开,便露出来北斗。
小丫头捧了个布包,从外形来看,这个东西长约三尺有余,宽也将近三尺,看起来方方正正的一块。
这个……凤台斜过去眼角儿瞄瞄九公子,一眼瞄过便又转回来眼珠看了远山。
凤台向北斗努努嘴巴。
“北斗哎!这是什么?”远山眨巴眨巴眼,凑上去伸手便要摸“是木板罢?”
“小心!”北斗闪身往案桌前一让,待躲开远山的大掌,小丫头遂左手托住“木板”下头,右手一层层去掀布巾。等掀起最后一层,几个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六七指厚的木板上,整整齐齐嵌了一片钉子。此时钉子尖尖儿在光照下一片贼亮……远山两眼瞪的溜圆,指了它吃吃问:“这个,这是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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