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王微微变了脸色,仿佛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匆匆告别,带着随从离开。
姜岑咬紧了唇瓣,战战兢兢的坐在姜邓氏的身旁,便听到姜邓氏冷笑道:“人算不如天算,当真是没有贵命!”
姜岑脸刷的白了。
的确如姜邓氏所言,姜岑有够倒霉。按理她与献王出了这等事,定会被人给宣扬,献王不得不给她名份。可摊上黑火炮的事情,众人哪有心思放在这等小事上面?
心里纷纷猜测,自家老爷是否与这事有牵连。
姜岑忍了又忍,泪水滚落了下来,带着哭腔委屈的说道:“母亲,岑儿没有做出对不起姐姐的事。只是我人单力薄……”
姜邓氏冷笑了几声,姜岑分明想说是献王强了她。
“此事你与我说却是无用,你与你祖母去说,败坏了姜家女子清誉,看她且会饶你。你与你父亲去说,看他可会给你主持公道,替你讨要名份!”姜邓氏心里好受了点儿,比起姜绾姜岑更过份。
“母亲,岑儿也是您的女儿,出了这等事,您不该给她做主吗?”姜绾拿起锦帕擦嘴,替姜岑说话。
“你闭嘴!”姜邓氏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姜绾的脑门,那股狠劲恨不得戳出一个洞来:“为了那个灾星,你三番四次忤逆我,眼底可还有尊卑?这些年的规矩都学到腿肚里去了?惹怒急了我你等着见他的尸身!”
提及镜墨澜,姜邓氏便是咬牙切齿。
姜绾心一沉,波澜不兴的眸子,幽冷的
子,幽冷的看着姜邓氏:“母亲,何必把话说的如此狠绝难听?在你眼底可有我这个女儿?你若当真是疼爱我,便不该如此强迫我嫁给一个与我妹妹有染的男人。难道你想要我与妹妹共侍一夫?我若是心里还念着他,当初便不会同意顺着你的心意来,昨日不过是误会一场,只是今日看来献王并非良人。
母亲,我嫁得好,过不好,你脸上并无光彩,只是成了旁人的笑话罢了。莫要动辄拿他的死要挟我,既然已经放弃他,于我来说不过一个路人。”
姜邓氏气得浑身发抖,姜绾何曾这般与她说过话?愤怒的说道:“我这是为了你好……”
“母亲的好我心领了,若是所嫁非人,不过郁郁而终罢了。左右不过一死,母亲就拿着我的尸身送到花轿上罢!”姜邓氏的执迷不悟,令姜绾心灰意冷。
姜绾再未看姜邓氏一眼,跟上凤瑶的步伐,去了她的马车上。
“母亲……”姜岑想要替姜邓氏抚背顺气。
“贱人!”姜邓氏一巴掌掴打在姜岑的脸上。
啪——
姜岑捂着脸,泪水瞬间落了下来。
姜邓氏尤不解气,怒骂道:“和你下贱的姨娘一样恬不知耻!”
姜岑紧紧的咬着唇,手紧捏成拳,泛着青白色,忍住不哭。眼角的泪水要落不落,隐忍的模样格外惹人心怜。
姜将氏看着这一幕,倒是没有多说。换做任何人,都会如此愤怒。何况对象是姜岑呢?
姜邓氏这辈子算是栽在柳姨娘的手里,当初她与三老爷一同从江南回盛京,遇见了进京的柳姨娘,她的父母全都被劫匪杀害,那个时候的姜邓氏性子不好,可心地是好的。起了同情心,便捎着柳姨娘回京。
看着她没有去处,接到府里。柳姨娘施了苦肉计,要留在姜邓氏身旁报答她,给她做丫鬟。姜邓氏愈发的怜惜柳姨娘,又见她会学问,与她姐妹相称,做姜邓氏的婢女不过是名义上,吃穿用度都如同半个主子。可在姜邓氏有孕时,柳姨娘爬上了三老爷的床,着实给了姜邓氏当头一棒。
姜邓氏是个掐尖要强的人,知道后还得了,大闹了一场。可柳姨娘已经有孕,老夫人便做主纳了柳姨娘为妾。姜邓氏便怨恨三老爷没有守住诺言,成日里以泪洗面,争闹不休。一边又是温柔解语的小妾,失意时的体贴安慰,日渐姜邓氏磨去了三老爷对她的那点情分,将三老爷推向了柳姨娘,夫妻二人自此后离了心。
姜邓氏对姜绾寄予厚望,处处要压柳姨娘一头。之后姜绾与献王订下婚约,着实在柳姨娘跟前炫耀了一番。不管转眼,姜岑便打了姜邓氏的脸,能不气恨?
一行人回到府中。
姜岑去了柳姨娘的屋子里,柳姨娘正在教五岁的儿子描红。听到脚步声,抬头瞧着姜岑进来一愣,目光落在她脸上的红印:“邓氏打了你?”
“姨娘,这一巴掌挨得也值了。”姜岑将香山的事情说了一遍,不屑的说道:“姜绾向来清高,这回却是昏了头。宁愿嫁给陵王那傻子,也要退了献王的亲事。”
柳姨娘看着她身上欢爱后的痕迹,不冷不热的说道:“别得意的太早,献王一日不松口,你就一日入不了王府的门,到最后白给人睡一回。”
“岑儿还有您,父亲最偏疼您,只有弟弟一个儿子,我的事儿自然不会马虎。”姜岑对着镜子照了照脸上的伤痕,微微萧了肿。拿着柳姨娘的手对着伤痕比划了一下,侧着脸道:“您照着这里打一巴掌。”
柳姨娘脸上的笑意敛去,审视了姜岑几眼,用尽了力气打了姜岑一巴掌,手心震得发麻。
姜岑耳朵嗡鸣,摸了摸嘴角,一阵刺痛,隐约尝到了血腥味。姜岑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恬静。丝毫不觉那半边高肿的面颊,多么的狰狞瘆人。
柳姨娘到底是心疼,连忙给姜岑抹药。
姜岑拒绝:“抹药岂不是白打了?”
柳姨娘眼底闪过狠色,这一巴掌,她迟早要还回去!
宛心掀开帘子进来,对柳姨娘说道:“老爷来了。”
三老爷那边听到姜邓氏哭诉姜岑与献王有了夫妻之实,明里暗里指姜岑学了她姨娘的习性,三老爷倍觉脸上无光。可那件事,到底是他对不起姜邓氏,由她一分析利弊,到底是为了家族考量。姜绾心高气傲,不愿与姐妹共侍一夫。到时候退了亲事,姜岑不过一个庶女,纵然他疼宠,吗,门第之见可是存在。堂堂王爷断不会娶一介庶女为正妃,到时候岂不是丢了家族的利益?
他冥思许久,到底同意了姜邓氏的提议,给姜岑找正经的亲事,暗中将她给嫁了。
掀开帘子进来,听到柳姨娘的哭声,眉一皱,便瞧见姜岑高肿的脸:“怎么回事?”
姜岑咬紧唇瓣,低着头没有说话。
柳姨娘跪在地上,乞求道:“老爷,岑儿糊涂,夫人这些年对岑儿不差,大小姐有的岑儿也有份儿。可昨日的事情,是她的错。献王今后是她的姐夫,断不能两姐妹共侍一夫,让旁人笑话咱们姜家。妾身恳请老爷做主,给岑儿找一门亲事将她嫁了这件事权当没有发生过!”
三老爷看着柳姨娘哭的伤心,这件事到底与她无关,搀扶着她起身,冷声道:“姜岑,你自己说,到底怎么回事?”
“昨日里我去找姐姐,可是没有找到姐姐,被
到姐姐,被献王……许是将我当成了姐姐,我力气不敌,做了对不起姐姐的事,令姜家蒙羞。原该一死谢罪,可是岑儿舍不得爹爹和姨娘,又怕王爷心中多想,怪罪了姜家,这才不敢轻举妄动。爹爹,岑儿求你让岑儿去家庙,为爹爹母亲姐姐与姜家祈福,了此残生。”姜岑哭的泪湿衣襟,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爹爹原谅岑儿的不孝,今后不能在您的膝下尽孝,请爹爹成全了岑儿。”
柳姨娘哭得肝肠寸断,捶着三老爷的胸口道:“这是妾身做的孽,当初对不起姐姐,这才让岑儿遭到了报应。若是如此,倒不如我死了算了。”
三老爷听了姜岑的说词,全然不像姜邓氏说的那般。且看着她们如此为姜家打算,为姜邓氏与绾儿着想,心早就软了。“她也是糊涂,上一辈的恩怨,竟是牵扯到孩子的身上!竟然这事怪不得岑儿,为父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葬送了后半辈子,这就去找你祖母给你们做主!”
“老爷!”柳姨娘拉住了三老爷的袖子,不让他走:“老爷,终究是我对不起姐姐,免得旁人笑话,岑儿她就另找一户人家。不求高门大户,只要能做个正妻就成。我原也是正经人家的嫡女,只是遭了横祸,阴差阳错遇见老爷,生了感情这才做了糊涂事。可我毕竟是岑儿的生母,想要她好。姜家门楣不差,岑儿嫁入寒门做妻也是配得上。”
三老爷愧疚的揽着她的肩膀,叹道:“说什么浑话?你不欠邓氏,欠的账也是我来还。”
心里也回味了柳姨娘的话,知道她想让姜岑做正室。可嫁给献王做正妃,那是不可能。
三老爷心里没底,想去找老夫人拿主意。吩咐姜岑去上药,免得败了相。
柳姨娘抹着眼泪,给笙哥儿递了眼色。
笙哥儿连忙将自己的描红拿着给三老爷看:“爹爹,您看笙儿写的大字。”
三老爷看着白白胖胖,乖巧懂事的儿子,脸上堆着笑,仔细看了一眼,夸赞道:“不错,继续练!”
“笙儿要好好做学问,今后侍奉爹爹,爹爹就不用这么辛苦奔波。”笙哥儿这句话说的顺溜,私底下练了许多回。
这句话说到了三老爷的心坎上,摸了摸笙哥儿的头,连说了几个好,看着柳姨娘目光柔和:“两个孩子都教养的很好,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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